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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傾城

作者:林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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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權在手

第二十七章 大權在手

尊者笑了笑,輕輕吁了口氣,說:「當然,我一直在這裏等待著與夫人的這次結盟!」
他看著沃夫特望著騎士們沉思的樣子,知道他又在算計著如何利用這些人,忍不住又輕嘆了一下,說:「那我先走了,你還要待在這裏嗎?」
佩其接過林嫣遞來的葯,不由百感交集。她抬起頭,輕輕地說:「謝謝你!林嫣。」
「林嫣小姐,」佩其看著那個背對自己的白色身影,喊道,「我來向你道謝!」
坐定后,戴綺麗輕抿著茶點,注視著尊者,緩緩地說:「尊者,我這次的來意,想來你們也應該知道了吧?」
可是,自從那一場神魔大戰後,神聖宮殿里的魔法師和騎士們幾乎消耗殆盡。哈斯特的先祖,趁著神聖宮殿虛弱之時,一舉征服了整個大陸,建立了絕對的君主統治。從此,神聖宮殿就成為了一個被遺忘的所在,漸漸地退出了世俗的舞台。他們只是偶爾在帝國選擇幾個具有光明體質的人,學習他們的光明魔法。因為神聖宮殿幾乎沒有了影響力,所以這些光明魔法師最後還是回到了世俗界。不再像一千多前時那樣,必須守在宮殿中。
她這話,佩其也不是很懂,但睡眠不好的話,卻是聽懂了的。她點了點頭,把自己一人睡,就覺得身外有與自身一樣的分身但不說話的現象說了一遍。
大家又看著香林真,她剛才提到夢魘,還當真把佩其從夢中叫醒了來,也許她還知道些什麼,見到幾人都看著自己,香林真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說:「這個,我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事情。」
聽到這裏,戴綺麗不由莞爾一笑,那尊者也是一陣大笑。
現在,通往羅峰山的大道上,出現了一隊車駕。一輛華貴的馬車走在中間,馬車前後,各有二三十個騎士護衛。
見到這些人,戴綺麗快走幾步。同時,那隊人當中的一個有著金色頭髮,長鬍鬚修飾得乾乾淨淨,面容有一種說不出的高峻和莊嚴的老人也快步走過來。
幾人坐好后,林嫣在她們的對面坐下。她看著佩其,溫柔地說:「你的臉色很不好,這陣子沒有休息好嗎?」
沙利文點點頭,指著沃夫特說:「這位,是諾頓公國的公爵沃夫特,他也是一個黃金武士。這些,想來你們也是聽過的。今天我召集你們來,是正式把他介紹給你們。同時,我在這裏宣布,他,沃夫特諾頓公爵,就是你們的新主人。以後,你們做任何的事,只需要向他負責就可以了。」
片刻后,林嫣嘆了一口氣,說:「林嫣慚愧,你服馬檳榔時日太久,子宮已冷,我無能為力了。」
戴綺麗笑了笑,說:「尊者誇獎了。」
沃夫特把這聖器高高舉起,那些騎士們躬身行禮喊著:「參見新主人!」
太後點了點頭,看著這個一臉喜色的兒子。
香林真笑了笑,蒼白的臉上有了點紅暈,「是啊,我也知道剛才行為有點粗魯。可我從小就聽姥姥說過:如果一個人做噩夢,怎麼也醒不過來,就可以使勁地咬她的大拇指,並且吐痰在她的臉上。」
這座山,真是很不起眼,到處都是石頭,上面長滿了亂蓬蓬的灌木叢、刺樹。沒有人跡,甚至連大型一點的動物也沒有。沙利文帶著沃夫特從樹枝上跳躍而過,因為下面實在沒有任何道路。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一個山谷。
在沃夫特的示意下,騎士們散了開來。
「師父,有何要緊的事,讓您急著召我而來?」皇都的黃金武士殿堂里,沃夫特正注視著他的師父,老黃金武士沙利文。
佩其低頭不語,過了半晌,她才抬起頭,說:「好吧。我佩其也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我們去再見她—次。」
—千多年前,神聖宮殿曾是這個大陸最偉大的存在,它以神的代言人的身份,超然于各國之上,無論哪一個皇親大臣,甚至於皇帝的繼承,都必須要經過它的同意。那個時候的神聖宮殿,培養了無數的神聖騎士和光明魔法師,他們的身份超然,在各國之間起著制衡作用。
林嫣慢慢地轉過身,看著這四個各有特色的美女,再看著佩其那如士斷腕般的悲壯表情,不禁笑出聲來。她輕悠的笑聲響起,倒是讓幾人一愣。
路子搖了一陣,見佩其還是沒有淸醒的樣子,心裏已是慌極。聽到有人問自己,就睜著hetubook.com.com一雙淚眼,哽咽道:「夫人在睡午覺,不知做了什麼噩夢,嚇成了這個樣子。可是我,我怎麼也叫不醒她。」
「思格,你帶一隊人在這裏守著,其他人跟我上山去。」
不一會兒,林嫣白色的身影在他的對面坐下。羅文哈爾心下竊喜:早知道林嫣吃軟不吃硬,也不會直到今天,兩人才有這片刻安靜的相處了。
所以,在大發雷霆之後,他要撤除蘿冰的父親傑克路的財政大臣一職的衝動被母后阻止后,他也沒有太堅持。只是,他感到難受和憤恨,這些女人可怕的嫉妒心!他不知道,她們背著他,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特別是林嫣,他心愛的林嫣差點出事,這讓他感到極度憤怒。他在房裡叫器著,瘋狂地砸著東西,「撤了,這些死女人全部都給我趕回家去。我的後宮,不需要這些人!」聲音在皇宮裡面不停回蕩!
這些騎士個個衣履鮮明,身形高大。他們策馬走著,不時目光如電地掃視著四周。不一會兒,車駕就來到了羅峰山的下面。
大家沒有吭聲,直等她哭得聲嘶力竭,停了下來,瑪麗才說:「佩其,這是沒有法子的事,這是命啊!」
羅文哈爾把蘿冰的所作所為清楚地告訴了林嫣,他想讓她有防備之心。他不能容忍有一天會出現第二個蘿冰,把他心愛的林嫣給害死了。
香林真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對了,佩其,你剛才是怎麼啦?夢到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了?」
沃夫特苦笑了一下,說:「是的。不只是她恨我,連我自己也無法原諒我自己,我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讓她得到幸福。那時,我雖死無憾!」
沙利文嘆了一口氣,說:「林嫣,她還恨著你吧?」
沙利文轉向沃夫特,說:「這些人我已經訓練多年,他們的鬥氣,雖然只是大武士上階,但要論暗殺獨斗,天下當中,除了你我,怕也沒有幾個人可以在他們的劍下逃得性命。這些人,每個人都有千名下屬,其中不少是能人,會對你的大業起很大的作用。」
他看到沃夫特一下放鬆了的樣子,憐惜地說:「痴兒,你啊,讓師父從何說起啊。」
沙利文溫和的嗓音,打斷了沃夫特的沉思。他抬起頭,恍然明白,自己此行可不是來訴苦的。
聽到這裏,羅文哈爾不禁有些心動。他畢竟是皇室子弟,多年的浸淫,他也知道這立后之事絕不簡單,它是一種政治制衡手段。再說,待坐穩了這個位子,除去了沃夫特,沒有後顧之優時,再立林嫣為後,難道還有誰敢說個不字嗎?想到這裏,他恭敬地說:「那此事就由母親安排吧!」
他轉過頭來,看著沙利文,說:「師父,現在這個世界里,你應該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愛她,愛得心痛。我死無所謂,反正,沒有她在身邊,我活著也與死了無異。可是,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推翻羅文哈爾的江山,我要取代他,以勝利者的身份,再次向羅文哈爾挑戰。我要堂堂正正地勝過他,要他給林嫣一個自由的人生。」
聽到這話,那些騎士同時喊道:「禍福與共!」
這香林真平時是個極溫婉的人,現在居然做出這樣舉動,旁邊的人都看呆了。路子有心想阻止,卻還沒有反應過來。
戴綺麗身具鬥氣,年少之時這條路不知道走過多少遍了,倒也不畏。其他的騎士更個個都是高手,豈會懼怕這點山路?走了一半山路,大家都不見多少倦容。戴綺麗想是因多年養尊處優,這時不禁有些微喘了。
佩其哽咽著伸出手。林嫣三指搭上三關,過了片刻,輕輕地說:「讓我再看看另外一隻手可好?」
佩其蒼白著臉,說:「這一個月來,我只要一合上眼睛,就可以看到我的身邊,有另外一個自己,她與我一般的衣著長相,我還經常看到她在做事、吃東西。那個動作、表情,就像鏡子里的自己一般無二,只是,我問她話,她都不回答罷了。」
林嫣點了點頭,含笑以對。
聽到這話,幾女又是一個寒戰,瑪麗頓了頓,說:「佩其,有一個人可以幫你!」她看著佩其投過來的目光,緩緩地吐出兩個字,「林嫣!」
戴綺麗笑罵道:「思格,你老是這樣沒大沒小的,居然敢取笑我?」她見思格猶是一副嬉皮笑和_圖_書臉的樣子,配著他那張憨厚的臉上,真是讓人沒有法子生起氣來。
在談笑間,兩人慢慢走入了城堡中。戴綺麗的騎士和尊者的屬下,在他們進入一座華麗的宮室時,都停下了腳步。
聽母親提到林嫣,羅文哈爾抬起了頭。見此,太后笑了笑,說:「孩子,你現在剛剛即位,治下不時有各種不同的聲音出現。為了你的江山,你也需要立一個有勢力的外戚來幫你。至於林嫣,等她將來真正心甘情願成為你的女人時,你再改立她也不遲啊。」
發泄了一陣后,羅文哈爾跑到了他以前的府第,來到了林嫣的夢仙樓前。不知為什麼,他一見到這硃紅色的外牆,就感到一種平靜和安心。衝到夢仙樓里,他也沒有刻意去找林嫣,自己在侍女們的招待下,慢慢地獨自喝起酒,吃起點心來。
沃夫特沒有想到師父召自己前來,居然是這麼一回事。不過也也沒有太過意外,這也只是遲早的事罷了。
說到這裏,他忽然苦笑,說:「帝國平安這麼多年了,只怕會因你我的這點私心,從此烽煙四起,沒有寧日了。」
佩其行了一個禮,一行人便離幵這裏。
聽到兒子答應了自己的建議,太后高興地笑了起來,「那麼,就立寒絲為後吧。這個孩子性子傲了一點,不能容物,實在不是皇后的最佳人選。但皮爾文家族目前具有極大的勢力,你還需要藉助他們來對抗沃夫特公爵。待以後時機成熟,自可另立他人!」
沃夫特站了起來,走到窗邊,避開師父的審視,輕輕說:「師父,我前陣子見到她了。」說到這裏,他聲音有點哽咽,「我知道她恨我。是我不好,毀了她的—生。當年,她是那麼地信任我,把自己的終身都託付於我。可是,因為這些可笑的騎士原則,我親手把她輸了出去。從此,她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生日子。」
羅文哈爾感覺到了林嫣對他的好感,心裏當真是樂開了花!兒子的死和蘿冰的作為,似乎都離他遠去了。
凈完臉后,佩其在侍女的扶持下,來到外廳。
「請坐!」
她,正是沃夫特的母親戴綺麗!
戴綺麗來到山峰的東側,這裏,有一條由無數個台階組成的通道,—直通到羅峰山頂的神聖宮殿。
說到這裏,他的語氣激昂起來,「林嫣,我對不起她,但是,我還可以補救!到那一天,我戰敗了羅文哈爾,我就要他還林嫣一個自由。林嫣還年輕,又那麼美,沒有了羅文哈爾的束縛,她就可以找到一個真正疼她、愛她的人,好好度過這一生。」
這兩年來,為了這個目標,他做了多少不擇手段的事?顛覆了多少他曾經認為比生命還珍貴的騎士榮譽和騎士規則?這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為了有一天,他可以堂堂正正地還林嫣一個自由罷了。
「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路子,姐姐怎麼啦?」艷裝的瑪麗和淸麗的香林真以及俏麗的慈藍,三人剛剛來到佩其府的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路子帶著驚恐的叫聲。
帝國四分之一的兵權歸於黃金武士,這沃夫特是知道的。他修習「蓄力魔功」何嘗不是為了早日成為黃金武士,正式取得這一部分兵權,以取得與羅文哈爾相抗衡的實力。
聽到她的回答,佩其不禁臉現失望之色,輕輕地說:「也許,也許是我那苦命的孩子想我過去陪他吧。」
聽到這裏,幾人不禁都打了一個寒戰,只覺得一陣森森陰風吹過。膽子最小的慈藍,緊咬著嘴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叫出聲來。
現在,坐在師父的面前,看著師父一如往常的平靜面容,沃夫特才發現自己激蕩的心稍稍平靜了下來。
沃夫特發現這山谷還有點不一樣,當中一塊很大的空地,上面寸草不生,可以淸楚地看到人經過的痕迹。他不經意抬頭時,才發現這山谷里倒是有不少髙大古老的闊葉樹木,還不時有一條條蛇盤曲其上。
他慢慢地吃著,慢慢地喝著。太后取消了對林嫣的各種處罰之後,不知為什麼,還是堅持不讓她搬到皇宮去。其他的一切用度,倒是與羅文哈爾的妃子們同等待遇。對於這點,羅文哈爾幵始的時候還衝母親發過火。不過,現在他知道了,母親是對的。林嫣住在這裏,都有人沖她下手,如果搬到皇宮的話,和*圖*書那豈不是防不勝防了。
不等香林真開口,一旁吃著點心的慈藍笑嘻嘻地開了口:「瑪麗姐姐,你就別訓香林真了。這麼久了,你還不了解她嗎?她哪裡是個粗魯的人,剛才這樣做,肯定是為了讓佩其姐姐早點醒過來。對不對啊,香林真?」
幾天前,他收到師父的緊急召令,便丟下一切事務,急急趕過來。一路上,他做了各式各樣的揣測。自從兩年前結識了師父,成為他的弟子以來,這個師父,給他的感覺總是那麼從容不迫,莫測高深。
那個騎士一張圓臉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介面說:「夫人哪裡上年紀了?如此美麗,做我的姐姐都可以。」
戴綺麗行了一個禮,道:「諾頓前公爵夫人戴綺麗見過尊者。」
「那就大告天下,七天後,舉行立后典禮!」
「好啊!臭丫頭,原來你趁我睡著,把痰吐在我的臉上!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看我饒不饒得你!」香林真剛說完,就聽見佩其那熟悉的大嗓門。
「夫人!」一個騎士輕輕地叫了她一聲。
戴綺麗坐在一處石階上,她平素舉止從容,進退有禮,出入都很注意一言一行。這一坐下來,竟讓她百感交集,往昔年少無知的歲月漸漸地都浮現在眼前。
佩其猛地站了起來,髙聲說:「她瘋了,她瘋了就行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害了我一生啊一一」說罷,伏在桌案上痛哭起來。
回到皇宮,剛走進自己的房間,他就看到母親在那裡候著。
沙利文說出這一番話,見到沒有人表示異議,就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非金非玉的圓形器物。他舉起那器物,說:「今天,我正式把這個代表黃金武士權符的聖器交給沃夫特公爵。」他雙手捧起,把它交到沃夫特手裡。
「夫人,夫人,你怎麼啦?」看著佩其滿臉的驚恐,額頭上都是汗水,緊閉著眼睛不停掙扎著卻又不能蘇醒的樣子,一旁侍候著的路子嚇得大叫起來。她一邊叫,一邊使勁地搖著佩其。
「不知母親找孩兒可有要事商量?」羅文哈爾扶著母親坐下后,問道。
對於弗朗西這個唯一的兒子,他並沒有太多、太深的感情。當年小弗朗西生下來的時候,他都有點很不對勁的感覺:沒想到我這麼大了,都已經當父親了!一直以來,他都沒有當父親的自覺,所以也沒有對弗朗西很疼愛。後宮這麼多女人,子嗣卻沒有多少。這種事,他也並不感到煩惱,他想的是,我還年輕著呢,以後多的是機會,多的是女人幫我生兒子。
一個面目清俊的騎士來到馬車前面,輕輕地說:「夫人,羅峰山到了。」
聽到她這話,佩其身子一晃,險些從椅子上摔下去,旁邊三人同情地看著她蒼白的臉。
「是,夫人!」
瑪麗笑道:「你呀,剛才可嚇死我們了。怎麼一醒過來,又是這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德性?」
―行人走了一個時辰,才來到山頂。那座聳立了千年,透著神秘和某種難言的寂寞的城堡出現在面前。圓柱形的屋頂,大理石砌成的牆壁。這些,在一千多年前可是至高無上的所在。
佩其聽著她的溫言軟語,只覺得百感交集,眼淚都險些奪眶而出。她搖了搖頭,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母親!」
戴綺麗走了下來,抬頭看著山峰上那若隱若現的建築,看著那個曾見證過她爛漫的青春年華的所在,不由得痴了。
這,是他這一陣子所學到的與林嫣和平相處之道。對付林嫣,不能太主動。
見到羅文哈爾仍是一臉的猶豫,她接著又說:「現在大臣們都為了你立后的事吵個不休。于情于理,你也應該早立皇后以安眾人之心。我知道,你是擔心林嫣有想法。」
沃夫特回過頭,笑了笑,「當然!師父,徒兒送你一程吧。」
「孩子,你的內傷還是老樣子嗎?」
見到夫人清醒過來,路子心裏一陣歡喜,不由沖香林真投去了一個說不出是感激還是什麼的眼神。她衝到佩其的面前,輕輕用手帕拭去她臉上的痰沫,哽咽道:「夫人,你可醒了!可嚇死我了!」
佩其甩開路子扶著的手,走了過來,坐在桌子旁,苦笑著說:「已經這個樣子了,還能怎麼樣?」
沃夫特詫異地抬起頭,看著面前這個亦師亦友的人。他看著那雙褐色眼睛,說:「師父,你https://m.hetubook.com•com無須為我擔心了。從開始練這個『蓄力魔功』,我就已經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了。」
沙利文笑了笑,溫和地說:「是,我有一些東西要交給你。」
所有的后妃們都聽到了這些話,這時候,她們都害怕見到羅文哈爾,怕他一怒之下,真的把自己給遣送回去。事實上,要不是太后全力阻攔,羅文哈爾只怕當真已經下令,把他的后妃們全部遣散!
羅文哈爾這一陣子心情很不好。兒子弗朗西的死,還有林嫣差點被毒害,這些事,都讓他感到膽戰心驚。事發第二天,他才知道消息。為此,他特地去看了那個毒婦蘿冰,可是,心裏的千般憎恨、萬種咒罵,在見到已經瘋癲了的蘿冰后,只餘下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楚。
聽完后,林嫣直覺得全身冒冷汗。世上居然有這樣的毒藥,我卻一無所知?林嫣啊林嫣,你的知識可淺薄著呢!從羅文哈爾的口裡,她聽出了他滿懷的憂慮,不由有點感動起來:這個男人,對我可能還是有一分真心在吧?如果他沒有很過分的行為,交上這樣一個朋友,那也是不錯的。
聽沃夫特提到「死」字,沙利文頓時百感交集。這個徒兒,兩年多前,自從知道自己有這種「蓄力魔功」的功法時,便在這裏足足跪了七天七夜,還以死相脅!明明再過個五六年,他就可以成為新一代的黃金武士,可是他說,他等不及了!
戴綺麗剛出現在山頂,還沒有從對城堡的回味中清醒過來,就看到了城堡的外面站著一隊人。這些人身穿魔法師袍,與別人不同的是,他們的衣裝都是白色的,連他們身邊全副盔甲的騎士,裏面也是穿著白色的長袍。
林嫣沉吟了片刻,起身到房裡,從手鐲里拿出了人蔘、龍齒、赤茯苓,又拿出一點硃砂粉。她走出來,對佩其說:「我這裏給你準備了十付葯。你先用兩碗水把這幾樣葯煎到只剩一碗水左右時,再把這個粉末放下去。」
—只白皙的手伸了出來,布簾慢慢拉開,露出一張雖然年長,但仍不失美麗的臉。這種美麗中透出一種高貴,一種舉止從容,號令千萬的高貴。
她這話一說,大家不禁都沉默起來。過了一會兒,香林真脆脆地說:「不管怎麼樣,蘿冰已經瘋了!神已經處罰了她。」
這所有種種,真正明白的只有沙利文—人。沙利文當年的兩位朋友全部死於老皇帝之手,老皇帝自己以為做得隱秘,沙利文卻早就發覺。再加上後來的奪愛之仇,他更是對之恨之人骨。但迫於血誓,他不能做任何事!他不能為他的朋友報這血仇,他的至愛死在老皇帝手裡,他也只能心裏暗恨。
嘆了一口氣,戴綺麗抬起頭又看了看羅峰山頂。
羅文哈爾恭敬地應道:「母親說的極是!」
她走到幾人面前。這時,侍女們都把席案桌椅擺好了。看來羅文哈爾的經常來訪,倒讓她們形成了這個待客習慣了。
「蓄力魔功」可以在短時間內,使人的鬥氣獲得極度的提升。但是,它卻需要燃燒人的生命。因為練了這門魔功,沃夫特最多只有五年的壽命。這個孩子的痴,比自已猶有過之。想當年自已的心上人移情別戀喜歡上當時的皇帝喬馬各時,自己雖然傷痛欲絕,卻也沒有如沃夫特這般不依不饒。但是他更知道,對於沃夫特來說,這一切是值得的。按照帝國的規則,除非有個比羅文哈爾地位更高的人與他相鬥獲勝,才能使林嫣獲得自由之身,才有人敢娶她而不受到責難。而羅文哈爾身為帝國理所當然的繼承人,現在更是帝國的皇帝。這樣的身份,誰還能比他地位更高?為此,沃夫特才處心積慮地想毀掉他的江山,讓他成為失敗者。
本來,往年這種情況,是要召集各地的貴族,在皇室的主持下,正式將黃金武士的四分之一兵權平和地分割的。沙利文卻在這種地方,當著他的部屬中高級頭目的面,把他所有的兵權全部秘密地交給沃夫特。這種做法,怕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林嫣靜靜地坐在他的對面,她對羅文哈爾並不是完全放鬆,還是時時刻刻都防備著。但她也沒法子像以前一樣,對他完全冷漠。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把自己當知己一樣,無話不說。
「香林真,你剛才是在幹什麼,真是,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女孩兒家,可太粗魯了點。」瑪麗板著臉訓道。
林嫣接著說:「剛才我看你脈象,你寒凝肝脈。人睡覺時魂歸於肝,你是不是有魂不歸舍的現象?」
只見痰一落到佩其的臉上,佩其就突然睜開了眼睛,大叫一聲:「媽,我好怕!」
看著山壁間不時伸出來的樹枝野花,聞著細透出的清新的泥土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抿了一口騎士遞過來的水,吩咐道:「走吧。」
「是!」
「孩子,跟我來吧!」
聽到要去求林嫣,佩其不禁沉默起來。知道她心事的瑪麗笑了笑,說:「你擔心什麼?其實說起來,你跟林嫣還真無冤無仇的。仔細算起來,她還對你有恩。上次她不是提醒過你,不要吃那什麼見鬼的馬檳榔嗎?佩其,按情按理,你都欠了她一份情。何不趁這個機會,去跟她道謝?我想,她不會給你難堪的。你上次對她惡語相向,她都能提醒你,何況是現在?」
可是,再次見到沃夫特時,他幾乎嚇了一跳,那種沉痛過後的滄桑和孤仃,不知為什麼,讓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同情起來。這個孩子,是個情痴啊,想到這裏,他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是的,他是情痴,如我一樣,是一個痴人。
現在,沃夫特出現了,他,因為一個女子,也恨皇室入骨。歷史總是驚人地相似!不同的是,沃夫特的林嫣,並沒有愛上羅文哈爾。這樣最好!沙利文想著,借他之手,來顛覆哈斯特吧!借他的手,來為自己的朋友報這個仇吧!
沙利文帶他東拐西拐,不一會兒,沃夫特看到前面的幾株樹上面搭著樹屋。這些樹屋都建在四季常青的魔法闊葉樹上,樹屋下面,正恭敬地站著二三十個騎士。
聽到這話,三人連忙快步來到床前,看見佩其閉著眼睛,卻一臉驚恐的樣子。香林真說:「別怕,姐姐許是給夢魘給纏住了!」說著,她抓起佩其的大拇指,重重地咬了—口,然後,衝著佩其的臉,吐了一口痰。
神聖宮殿建在胡伊和洛克交界的羅峰山上。它高高聳立在那裡,華美難言中透著無比的神秘,在新升的太陽中,無言地宣告著它曾經的輝煌。
這台階呈四十度角,山峰極高,走到後來,從高處一望而下,蜿蜒而下如同一條長蛇。這長蛇彎曲而下,台階兩側雖有護欄,但從護欄旁向下—望,山谷中雲霧深深,望不到底,人置身其中,當真是極為渺小和低微。
那老人哈哈大笑起來,雙手虛扶了一下,說:「夫人請起。多年不見,夫人還是如此風采啊。」
太后沉吟了一下,說:「孩子,我是來跟你商量立后的事。孩子,如果你早立皇后的話,說不定就可以讓其他后妃死心。蘿冰這類事,也會少發生一些。」說罷,溫柔地看著兒子。
聽到這些話,沃夫特卻沒有半分表情。沙利文看了看他的樣子,嘆了口氣,心中想:喬馬各哈斯特奪我至愛,最後還親手殺了她,又殺了我最好的兩個朋友,這樣的血海深仇,我雖不能親自動手,但今日有此人為我報之,我又何須想太多?百姓關我何事?帝國亂不亂我又何須擔憂?
他站了起來,在房子里轉悠著,陽光從窗口映射過來,照著沃失特那嚴肅的表情。看著那成熟中有種滄桑的臉,不知為什麼,他忽然有種心酸的感覺。兩年多前,和林嫣在一起時,沃夫特的臉上還稚氣猶存,那陽光般燦爛的歡樂,讓他萬般羡慕。那時的沃夫特,是那麼地無憂無慮,吃著烤肉的臉上,露出一種自己已經遺忘了太久的純粹的輕鬆。
沃夫特點了點頭,說:「各位,我知道你們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每個人都是大武士上階的身手。從今天起,我與你們禍福與共!」
這些騎士見到沙利文,同時恭敬地行禮道:「參見主人!」
兩人走出房來,沙利文帶著他一路順著皇都東側靠近諾頓的山峰躍去。兩人這一路來,沒有騎馬,走的也是偏遠的小道。好在鬥氣深厚,足足馳躍了小半天,才來到皇都東側的一座無名山前。
沃夫特平靜地等著師父的吩咐,這些年來,他已經習慣了保持沉默。
「不必多禮,林嫣受之有愧。」
林嫣說:「能不能把你的手伸出來,讓我看看脈?」
戴綺麗自失地笑了—笑,說:「人上了年紀也許就是這樣,動不動就會陷人回憶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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