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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開始工作后，他就有一種很強的緊迫感，一直不斷地督促著自己忙起來，不能放鬆一刻，哪怕是變異之後，這個習慣也沒有改變。

他說自己是「興趣使然的英雄」，他的興趣，就是在做英雄這件事上，而不是為了名，為了利，又或是為了證明自己強大。

靠著自己的能力賺到大錢，買大房子，娶老婆，生孩子，把父母接到同一座城市養老，給家人帶來穩定和優渥的生活，讓朋友、親人、業內同行都認可自己的能力……

除非剛好遇到，不得不管，否則他是不會主動去找事的。

其實在一年前，他就已經覺察到公司的路子似乎有些不對，發展的方向好像被巨頭們堵死了，很難出頭。

也是這樣奔波在學習和工作的路上，為了心中立好的目標，設定好的未來而前進。

只不過以前他收集和處理各種感官信息的能力還不夠強，所以去咖啡廳之類的場所，會相對更容易一些。

其實地鐵列車上，是最適合他訓練那觀察能力的地方，密閉空間和*圖*書、人數眾多、不斷流動、停留一定時間。

不過現在，他也有他的興趣，那就是對身體變異的引導、開發、訓練，對這一切源頭的追查。

所以當那位比他也只大兩歲的老闆，一臉憔悴和頹喪地告訴大家公司已經完了的時候，他的心情跌進了谷底，但其實並不是那麼的意外。

這外號和他的名字乍聽起來好像一點聯繫都沒有，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向坤是叫他「闖王」的，但劉闖剛到學校時是個有些內向的小胖子，實在是和「闖王」這外號不搭，於是慢慢地，闖王的名字李自成就成了他的外號。

向坤趕緊上了副駕，一邊系安全帶一邊問道：「自成什麼時候回來的？」

「在哪呢？晚上一起吃飯！」常彬打頭就說道。

他去坐了地鐵，直接買了最終站。

既是為了生存，也是因為興趣。

常彬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回來一周了，他回來前就在群里說了，你又沒看消息？」

向坤一晚上的時間看完了《一拳超人》第一季，看著和圖書外面慢慢變亮的天色，心裏卻是有些感慨，他好久沒有這麼連續地看完一部動畫或是一出連續劇了。

看著屏幕上那個光頭，這傢伙明明已經是一拳就能打遍所有對手的超級強者，在沒打怪物的時候，最常做的事卻是拿著優惠券，各個超市去購買打折食材……

懲戒犯罪，那是警察要去做的事情。英雄只能幫助個別人，而秩序才能維護絕大多數人。

「自成回來了，我去載你，一起去接他，晚上一塊聚聚，明天他就要去之江了，只待一晚上。」

自成其實本名叫劉闖，「自成」是向坤給他取的外號。

這是向坤以前的希望和努力的方向，現在自然一切都改變了，他雖然也有計劃，也有安排，卻很難真正想象自己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

視線重新放到電腦屏幕上，上面是已經在自動重頭播放的第12集。

這既讓他有些迷茫，卻也讓他有些興奮。

向坤長長吐了口氣，或許自己應該放鬆一些？反正暫時來看，自己應該是死不了。m.hetubook.com.com

但心裏還是存著僥倖，也許有峰迴路轉的機會呢？他不願意承認自己那麼多年的付出和努力，終究要付諸東流，不願意放棄那麼多年來支撐他的動力和希望，直到現實的那一刻真的來臨。

向坤知道，哪怕自己現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已經是「超人類」，是「強者」，但卻從來沒有做「超級英雄」的想法，畢竟環境不同，現實社會沒那麼多需要他當「超級英雄」解救的情況。

看著車廂內一個個低頭看手機的身影，看著那些上班族，看著那些中學生，向坤彷彿從他們身上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何況，相比起幫助別人，他更擔心的，是自己會不會暴露……

一聽吃飯，向坤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但常彬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改變了主意。

以前沒在工作的時候，只要是閑下來，他就會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覺得自己離當初的目標還有很遠，還不夠努力。

雖然常彬一向很照顧向坤，但如果真要說他在大學https://www.hetubook.com.com里關係最好的朋友，應該還是自成。

自成和常彬一樣，也是向坤的舍友。當時他們宿舍四個人關係都挺不錯，不過另一位舍友大一就談了女朋友，經常去過兩人世界，大二就和女友在外面租了房子，所以相對來說，向坤、常彬和自成比較經常玩在一塊。

於是，自成便叫他「土神」，到了後來，直接叫「阿土」……

向坤坐到了和常彬約定的地鐵站，付了超時費出站后，便看到了不遠處常彬的邁騰開了過來：「快上來！這邊不能停車！」

向坤不由得有些汗顏，因為他把大部分微信群都設成了消息免打擾，而他的群又一大堆，這段時間基本沒有去看各個群里的消息，所以直到現在才知道自成已經回國。

按照原本這次飲血期剛開始的時候定下的計劃，今天他的訓練應該是在家裡進行的，不過向坤臨時改變了主意，他想換個訓練的地方和項目。

向坤愣了下來，拿起手機，往下扒拉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他們的宿舍群里，有自成說已經回國的消息m.hetubook.com.com，還提到的了今天要路過他們這座城市來看他們的事，常彬也說會和向坤去接他。

在地鐵上換乘了幾次，來來回回，向坤本來是打算直接坐到晚上8點左右的，結果下午3點多就接到了老友常彬的電話。

……

自成畢業后就在家裡的安排下去了美國留學，後來聽說在那邊創業，搞得有聲有色，加上向坤也忙於工作，慢慢地聯繫就少了，只是偶爾在微信群里互相吹幾句水。

總歸到底，他還是個比較自私的人。

而現在他大腦對於感官信息的處理速度已經完全能夠滿足需要，這一站的時間內，完全可以把一個車廂內的乘客都做一遍簡單的觀察和判斷。

雖然有位置，但他沒有坐下，而是找了個角落站著，開始觀察著地鐵上的乘客。

不過自成同樣給向坤取了外號，當初剛到宿舍的時候，輔導員過來喊人，因為拿的那張宿舍成員單上的名字是他們自己寫的，而向坤的字又比較大坨、比較丑，所以輔導員把他的名字念成了「向土申」。

這條路線，是以前向坤每天都要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