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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地看著趙紅軍，完全想不到他會有這麼懂事。還是說這一切都是葉展的功勞？那葉展也太強了，這才二十分鐘不到，而且再排去路程的話，他和趙紅軍見面不到十分鐘！

父子倆就這麼吼著。趙鐵拳說：「我來收拾打你的那個老師！」趙紅軍說：「不用！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是我該打，我違反了校紀！」趙鐵拳說：「可是你被打聾了！」趙紅軍說：「大晴天的打什麼雷啊，你趕緊回去吧，還嫌我不夠丟人啊？」

趙鐵拳：「那你怎麼辦？」

耳光王的嘴動了動，好像在忍著什麼，最終還是說道：「你別傷害它就行了。」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我的面色一沉，說道：「趙老哥應該不是喜歡背地偷襲的人。」

「是哦。」我也盤腿坐在他的旁邊，笑道：「這麼美麗的校園，怎麼捨得讓它受到傷害。」

這時候，趙鐵拳終於萌生了退意，問道：「你真的沒事？」

但不管如何，這都是現在唯一的辦法。如果不是萬不得已，誰願意出去拚命、打架？就算我們這邊有絕對性壓倒性的人海優勢，可對方可是殺人不眨眼的黑道分子啊，如果再死了哪個學生，恐怕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了。葉展走了以後，我就繼續在門口等著。

趙鐵拳沒再理他，看著我說：「黑虎幫幫主王浩，我記住了。都是在開元路上混的，以後見面機會多的是，希望你能將這上百學生ｍ•ｈｅtuｂｏｏk•cｏｍ.ｃom隨時帶在身邊。」

我和葉展並排而坐，趙紅軍坐在我倆的面前。趙紅軍瞪著眼睛，神情有些緊張。

耳光王盤腿坐在地上，眼睛里泛著淚光，陽光照在他的頭頂。

「還全額退款？！」

葉展問道：「耗子，你看怎麼辦？」

「是啊。」葉展接著說：「他交了五百塊學費。我看出來了，只要能泡到陸榕，就是讓他跳湖都行。真羡慕現在的年輕人啊，精力竟是如此的旺盛，和當年的我有一拼……」

趙紅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叫趙紅軍，今年十六歲，性別男；她叫陸榕，今年十六歲，性別女。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我走到他身邊，蹲了下來，說道：「城高不是你一個人的。」

「哎，我說，商量個事唄？」

「我以黑虎幫幫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馬上向我道歉！」

趙鐵拳的面色一變，似乎在沉吟著什麼，但「喊人」的命令並沒有繼續下去。

趙紅軍：「我耳朵不好，聽不見打雷。你別說那麼多啦，趕緊回家去吧。」

學生散去，眾人各就各位。脫離束縛的耳光王沒有站起來，而是仰面躺在地上，獃獃地看著頭頂的天空。這次的事情對他打擊很大，讓他對自己能否守護城高產生了懷疑。

一個星期後，高三某教室里。

「退款唄。」

我和葉展同時絕倒，很想一頭撞在課桌上碰死。葉展無奈地說：「我不是和-圖-書這個意思……」然後向他解釋了一下。趙紅軍聽后，點頭說道：「我們是在初一認識的，她是我們班的班花兼學習委員。我見她第一面，就喜歡上她了。從那時起，我便擔起保護她的重任，從上學到放學，步步形影不離，打退過無數的騷擾者、搭訕者、表白者。一晃三年過去，期間我表白了無數次，每一次都被她拒絕。不過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她會被我感動。」

「咳咳。」我說：「葉展，你這牛皮吹下了，以後泡不到陸榕怎麼辦？」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突然一輛計程車開過來。眾人的目光都被這輛計程車吸引，只見這計程車停在城高門口，連趙鐵拳他們都忍不住抬頭看了起來。車門一開，一個粗壯的少年走了下來，赫然竟是趙紅軍。趙鐵拳連忙站起，愕然問道：「兒子，你怎麼來了？」

葉展說：「在這之前，我想聽聽你們的基本情況。」

我們這些人面面相覷，也不知該如何是好。趙鐵拳既不進來，也不走開，而我肯定不能主動找人家麻煩。耳光王又開始掙扎、怒吼起來，但七八個學生將他按的死死的。以耳光王的要面子程度，只要一放開他，他立馬衝過去和趙鐵拳干架。可也不能一直就這麼杵著，學校門口守著一個叱吒城南黑道的大流氓，哪個學生來上課不嫌害怕呀？

說完，他帶著那幫人坐進麵包車，駛離了城高。

天啊，葉展和-圖-書到底是怎麼辦到的？這傢伙難道是神仙？

「我以教務處主任的身份命令你，立刻馬上回去上課！」

我微一沉思：「解鈴還需系鈴人。這個時候，只有趙紅軍勸他爸才行。葉展，你去試試吧。」

「呵呵，你不用將我。我這個人不講什麼道德，逼急了我什麼也乾的出來。」

趙紅軍：「我的事我自己處理！」

「咱們城高有保送大學的名額吧？我這麼優秀，能不能走個後門，讓我直接到新香大學報道？」

趙紅軍走過來，隔著門對葉展說：「你要說話算話！」

「我以黑虎幫幫主的身份命令你……」

耳光王坐起來，奇怪地看過去。教學樓的牆壁上，掛著一副超大的毛筆字。

趙紅軍說：「真的沒事！醫生說問題不大，過幾天就好了！」

耳光王執拗地說：「你兒子犯錯，我還是照打不誤！」

葉展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說道：「包在我身上。」

葉展點頭，立馬轉過身走了，從其他地方翻牆出去找趙紅軍。葉展的人格魅力很強，或許能打動趙紅軍，和趙紅軍做朋友。當然這隻是我的期望，葉展到底能不能做到，還得看他自身的本事。不過我又覺得希望渺茫，因為趙紅軍這個人太擰，未必就吃葉展那一套。

沉默了一會兒，趙鐵拳笑道：「行。高國陽，你就在這幫學生屁股後面縮著吧。我們就在外面等你，看看你什麼時候才肯出來！」說完，便領著和-圖-書一幫兄弟坐在旁邊馬路牙子上了。

「媽的你做夢吧，那是給磚頭留著的。」

上面還有密密麻麻的簽名。而且每一層的窗戶上，都擠著許許多多小小的腦袋，每一個腦袋下面都是一雙充滿期待的眼睛。從趙鐵拳來了開始，他們就一直站在那裡，雖然他們沒有勇氣和趙鐵拳正面對抗，但他們始終在為耳光王默默加油。

聽完趙紅軍的描述，葉展問我：「耗子，你有什麼要說的沒？」

「媽的。」幾滴淚水從他的眼眶流下，「突然覺得，自己做的事情好有意義啊……」

趙鐵拳他們在校門口席地而坐，弄了啤酒和小菜，大口的吃大口的喝。兩邊學校的學生越來越多，將趙鐵拳他們像三明治一般夾起來。不過趙鐵拳渾然不懼，好像認準了我不敢動他似的，大口地喝著啤酒、侃著大山。耳光王不斷掙扎，不斷大罵趙鐵拳。

這時候，趙紅軍和趙鐵拳的對話還在繼續著。

「我是說，你——怎——么——來——了？」

「……」

「好吧。」趙鐵拳嘆了口氣，朝著裏面說道：「高國陽，今天就放你一馬，以後再敢打我兒子，可沒今天這麼好運！」

高老師，我們支持你。

倘若這是在開元路，我勢必是鬥不過趙鐵拳的。可這是城高校門口，對面是北七，旁邊是職院，這就是我的地盤，我的主場啊，要是在這都收拾不了趙鐵拳，那以後也不用混了。

趙紅軍也同樣大吼著：「這是我的和*圖*書學校啊，我當然要過來！我倒想問問你，你來我們學校幹什麼啦？！」他聽不見，就以為別人都聽不見，所以說話聲音特別大。

「媽的，這次不是我陪著你一起守護的嗎？」

「好了。」趙紅軍謹慎地回答：「快教我怎麼泡陸榕？」

「你的耳朵好了嗎？」葉展悠悠地問道。

「啊？你說什麼？」趙紅軍換了一邊耳朵對著他爸：「你說什麼？」

趙鐵拳：「我沒說打雷，我是問你被打聾了怎麼辦！」

「什麼啊？」

這時候，有人走到我身邊。我轉頭一看，正看見滿面微笑的葉展。「哎呦我草！」我一把勾住他的肩膀，說道：「你丫怎麼辦到的啊？這他媽真是神了啊？」葉展笑著說：「簡單啊，對什麼人用什麼法子。你說，趙紅軍的弱點是什麼？」我驚愕地說道：「你不會把陸榕給綁架了吧？」葉展說：「哪兒啊，我會幹那種事嗎？我只是告訴趙紅軍，只要他勸退他爸，我就教他泡陸榕，保證百分百得手，不滿意全額退款。」

「你是一時的良心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露出狐狸尾巴了。」

耳光王的眼睛閃了一下。我拍著他的肩膀說：「城高之所以是城高，是因為這裡有最優秀的老師和學生。如果這些都不復存在，城高也就不再是城高。一個人的力量是渺小的，這裏還有許許多多熱愛城高的師生……不信你看。」我用手指向教學樓。

趙紅軍一臉迷茫：「什麼？什麼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