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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直了身子，只要不是來打架的，我倒是願意和這位自稱「上任老大」的傢伙聊聊。

我迷茫地看著他，難度這兩件事還不是一回事？打贏所有人不就是老大了嗎？

說畢，我便站了起來，葉雲、東子、黃曉雯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認真地看著張狂，說道：「有事說事，沒事我們就要走了。」

寸頭滿意地看了葉雲一眼，接著說道：「什麼老大不老大的，下個月就要畢業滾蛋啦！」話雖這麼說，語氣里卻透著傲氣，倒是滿符合「張狂」這個名字的。

我驚訝地看著他：「沒有吧？」我到這快滿一年了，沒聽說中專的有欺負縣一中的啊？我和金林鬧過彆扭，還是因為趙菲呢。

叫來這麼多人不難，我也能夠叫來，可難就難在叫來這麼多人，整個食堂都被高三佔領，卻沒有走漏半點風聲，這需要相當嚴格的秩序和紀律，張狂確實不是一般人啊。

「所以啊，縣一中因為實力不行，老是被隔壁的中專欺負。」

張狂呼了口氣，繼續說道：「縣一中這個學校嘛，其實混子還挺少的，而且狠角色並沒有都是，所以想要出頭非常容易，打一兩場硬仗基本全校都認識你了。」

張狂嘆了口氣，說道：「你叫人過來幹什麼，莫非是想和我比比誰的人多嗎？」

「沒事。」我擺了擺手，龐華退到兩米之外，將近二十個人將此桌圍成一個圈子。

「可以這麼說。」

「和圖書你在考驗我？」

「為了什麼？」我又好氣又好笑，覺得張狂很無聊，你一個快畢業的，乏事倒不少！

周圍不少人往這邊看過來，眼見著就是一場即將開打的局面。

我驚訝地看著張狂，完全沒想到事情背後還有這麼一層！張狂旁邊的一個學生說：「為你那事，我們狂哥沒少費心思，請了好幾頓飯才搞定的，不然你能這麼安穩？」

龐華他們也從袖子里、衣服里抽出鐵棍、鋼管等等各式各樣的傢伙。

張狂的聲音大了起來，像是發狂的河馬，嘴巴一張一合：「你以為老大有那麼好當嗎？只要你站到這個位置，很多事情就必須去做，全校學生、包括中專的，可是都看著你呢！你一丟人，整個縣一中都跟著你丟人！你要是覺得自己做不到，就趁早放棄，向大家宣布你不當老大！」

「怎麼沒有？」張狂冷笑著說：「只不過都被我擺平了而已。像你上次和金林打架，真以為那事那麼輕鬆就算了？人家準備組了人到縣一中找你呢！是我出面，找中專的一個老大探了探，才幫你把事情壓下去的。」

話音剛落，周圍突然站起無數的人來，剛才還在吃飯的、聊天的、大笑的、打鬧的，看著好像完全不相干的學生，此刻全部面目嚴肅的看著我們這邊，像是青山上層層疊疊的松柏，一株又一株的連綿不絕，黑壓壓的一片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更不爽了：「狂不狂的關你什麼事啊？」

「是這樣的。」張狂雙手交叉，說道：「我打聽過你了，確實還不錯，初中就是老大，來到這裏也是一步步打到現在，據說外頭也有人罩著，這樣挺好。我的意思是，作為縣一中上任老大，我覺得自己有義務和你說點什麼。等你快畢業的時候，也可以和下一任老大說說。」

就這麼兩句話，氣氛就劍拔弩張了，黃曉雯悄悄把手放下去，準備打電話叫人。

中午放學，還是我們四個去吃飯，在食堂的時候就察覺出來了，周圍的人連看我們都得悄悄的。正吃著飯，過來幾個男生，一看就比我們大好多，感覺就是高三的學生，二話沒說就坐我們對面去了。我心裏一咯噔，不會是高三的也要來找我們麻煩吧，雖然我也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但是他們還有半個多月就要高考了，有必要因為這個還來找我？

我奇怪地看著他，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我點點頭，承認這一點。

「誰是吳濤？」其中一個寸頭的傢伙來回看著我們幾個，語氣也非常不善。

東子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指著剛才拍桌那小子說：「你再牛逼唄？你還牛逼不了？」

我也非常不爽，他這句話明顯就是裝逼。我就說：「你猜猜？猜對了有獎哦。」

寸頭旁邊幾個男生拍著桌子說：「你媽的說話小心一點啊！」

即便和圖書如此，我也不能露怯。我說：「準備的挺充分，比人多的話，你確實贏了。那麼，你到底有沒有事？沒事的話我必須要走了，這頓飯也吃的差不多了。」

人雖少，氣卻足！

「等等。」我說：「他們被欺負，關我什麼事啊？」舉個例子，老肥要是被打，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還去管他？上午才剛說了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嚴肅無比，舉手投足中透著一句話：要打便打，我們不懼！

「哈哈哈，好！」張狂突然拍手大笑，而且是很用力的鼓掌、大笑，好像特別高興的樣子。

寸頭連說幾句：「好了好了，都安靜吧，我們不是來打架的。」大家才不說話了。

聽了這話，我心裏怪彆扭的，說道：「金林么，我不怕他，有本事讓他來。」言外之意，就是不用你幫忙，我也搞得定；再言外之意就是，用得著你多管閑事嗎？

就在這時，嘩啦啦圍過一群人來，原來是黃曉雯喊的援兵到了。

寸頭那個傢伙看著我笑了笑，說道：「行，夠狂的。」

「因為上一個畢業的老大，就是這麼對我的。」張狂點了根煙，說道：「他和我說，在縣一中打贏所有人很容易，當老大卻很不容易。」

葉雲和東子也拍著桌子說：「是你們說話小心一點吧？！」

葉雲拽了東子一下，東子坐了下來，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倆。

張狂看著我說：「不錯，不錯，hetubook.com.com我對你更有信心了，縣一中老大的位置非你莫屬。」

「因為你是老大。」張狂吐出一口煙，看著我說：「你就有這個責任保護大家。倘若縣一中的學生被欺負了，大家不會說這個被欺負的學生什麼，而是會說你這個老大沒用！」

張狂擺了擺手，那些學生又坐了下去，重新吃飯、聊天、大笑、打鬧，好像剛才嚴肅的情景不復存在一般。我也擺了擺手，龐華他們退開了，在附近不遠處坐了下來。

葉雲這話說的很明顯了，就是拒絕老肥以後再和我們套近乎，有什麼問題也別來找我們，大家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沒有把他暴打一頓，或是整天欺負他，算是對他很仁義了。老肥一臉土灰，坐在地上默不作聲，我們三個則出了廁所。

「好啊，我們就試試。」說著，我掏出康巴藏刀，將外面的皮套解掉，露出鋒利的刀刃來。

「濤哥，怎麼回事？」龐華湊了過來。

我依舊皺眉看著他，想知道他來找我是什麼意思，難道都快畢業了還不消停？

看見有人說我，東子也忍不住了，同樣站起來說道：「去你媽的，誰讓你們幫忙了？就金林那個傻逼，我們濤哥用小指頭都能幹死他，用得著領你們這份情？！」

我皺了皺眉，我了解任遠，還真是個不服輸的，能被眼前這個寸頭收拾的服服帖帖，那他的來頭應該也不會小了。我看看葉雲，想知道他認不認識此人，葉雲可是對縣一中大ｈttps://ｍ•heｔｕｂｏｏｋ•ｃｏm•ｃｏｍ大小小的混子都很熟悉。葉雲「哦」了一聲，說道：「對了，忘了給你介紹一下。吳濤，這位是高三的扛把子張狂，名副其實的高三老大。」

寸頭繼續說：「你要是早來一年，我肯定得和你干一架。就前幾天被你打的任遠，這個人算狂了吧？照樣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在我面前連個屁也不敢放。」

「他媽的，你們今天能走出去試試！」張狂旁邊那個小子再一次憤怒地叫道。

大家都不是傻子，誰還聽不懂誰的話？張狂旁邊那小子一下子急了，站起來大聲說道：「吳濤，你也太不知好歹了，知道中專的有多難對付嗎？他們一個個都跟瘋子似的，知道我們狂哥為你的事跑了多少趟、求了多少人嗎？！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說的那叫什麼話？」

「縣一中旁邊就是中專。」張狂接著說道：「中專那幫人，在自己學校打架還不過癮，還總是逮著縣一中的學生欺負，這個時候就需要縣一中的老大出來頂著……」

東子不停抱怨，說怎麼這樣就放過他啦，完全沒有過癮等等。葉雲說：「沒什麼意義了，以後遠離這種人就行。」我們對待二炮等人也是一樣的態度，不過沒有一個一個的去找，老肥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出去的。回到教室，班上同學投來敬畏的眼神，沒像以前那樣鼓掌，一方面是老師在，一方面是畏懼的因素更多。

食堂里寂靜無聲，沒有一個人說話，巨大的威壓卻使得我的手心微微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