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裝傻
不出意外，電話是林副總隊長打過來的。
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下次好相見不是？誰又敢保證自己擔任領導的時候，轄區不發生沒能力破掉的大要案件呢？
「這還需要公函？」慕遠倒是有點小驚訝。
慕遠咧嘴一笑，道：「那就好！一旦研究所開始運行，我爭取最短的時間拿出一項成果出來。」
倒是同樣沒有離開會議室的馮局一臉審慎地望了過來。
「好的，沈局。」
「嗯！不同意還能咋辦？還原真相本就是我們的責任。不管是案件也好，事件也罷，總得給出一個結論不是？」
朱大隊長接著說道：「因為死者在溺亡前十多天，曾與同村的幾個人發生過爭執，起爭執的另一方有兩人曾揚言要給徐康平放血。原本這可能是一句無心之言，聽了估計都沒人當回事。可現在徐康平突然死了，很多人目光就聚焦在了說這話的人身上。」
聲音很尖銳，也很有穿透力。
「隨後在徵求死者家屬的意見后，我們對屍體進行了屍檢解剖，確定死者確實死於溺亡。另外，我們在當地也進行了走訪，運氣還不錯，基本上確定了死者生前的活動軌跡。根據一些目擊者描述，有人親眼看到死者生前去了河邊釣魚，是獨自一人去了，也沒其他人跟著。」
「小慕，又有案子？」
電話上的名字顯示，這是林秘書……呃，林副總隊長打過來的。
「小慕，那邊已經協調好了，我們現在立馬過去，他們連機票都已經幫忙訂好了。」
找到慕遠，既是為了還原事情的真相，同時也是為了給家屬一個交代。
這種公對公的業務，不發公函，難道就空口白話啊？
慕遠眼皮跳了跳，訓犬技術？這個註定是搞不出來的。
隨後在梁耀的介紹下，慕遠將在場的人認識了一遍。
剛剛介紹才認識的沙河市局局長沈琦尷尬而又不失禮貌地笑了笑，道：「慕支隊，她就是死者的家屬。這案子……哎，讓你見笑了。我先安排人安撫一下對方的情緒。你先去辦公室休息休息？」
連谷主任自己都有些心動和_圖_書了。
但要是一些自律能力比較強的，喜歡鑽研、有拼勁的研究人員進來，在慕遠成果的刺|激下，說不定也能爆發出強大的動力來。
慕遠雖然也能聽到不停有人在勸說，但分貝明顯比那嚷嚷的女人低了幾個檔次，完全壓不住。
空乏的生活總得填充點東西不是？只好從重案大隊其他偵查組手中搶案子破。
可自己還能說什麼呢？
說完，林副總隊長頓了頓，接著講述道：「據那邊同行的表述，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這確實是一件自殺案件。但因為死者身前確實與人有很大的仇怨，現在死者家屬一口咬定死者肯定是被人殺死的。那邊警方經過多方調查，那幾個與死者有仇怨的人，雖然有的卻是具有殺人動機，但都能證明沒有殺人時間。而且現場也確實沒有發現任何有指向性的證據證明死者是死於他殺。」
再說了，在谷主任看來，既然是搞科研的，那有時候熬熬夜啥的也是在所難免的。
可研究所的成果總不能是訓出一條警犬吧？那太兒戲了。
掛斷電話后，馮局長目光瞄了過來。
既然是事業單位，研究所肯定是有事業編製的。
他在心頭泛起了嘀咕。
畢竟，基礎設施都很完備，唯一需要做的便是添置一些電器和辦公用品什麼的。
「外省？」慕遠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上次馮局長也給自己聯繫了一個外省的業務，他也就釋然了。
沈局長最先開口道：「朱大隊長，你先介紹一下目前你們所偵查到的情況，也好讓慕支隊心頭有底。」
二人下車，慕遠邁步走向大門，辜軍背著雙肩包緊隨其後。
「當時有人報警說岸邊有具屍體。我們趕到后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初步確定這具屍體是從上游飄下來的，而且死亡時間不是很長。然後通過走訪調查，確定死者是上游十多公里的一個叫徐康平的人。我們是從當地派出所那邊了解到的，因為徐康平的家屬報了警，說他丈夫已經失蹤兩天。」
這裡有機場，也有開往西華市的飛機，儘管每天只有一個航班和*圖*書。
「你們憑什麼不將兇手抓起來？那王老三就是兇手！你們憑什麼不抓？是不是看我們娘兒倆好欺負？」
現在西華市大案子幾乎沒有，就算有，也被慕遠三下五去二給破掉了，這種現案，現在基本上花不了慕遠多少精力。
最後讓谷主任覺得有些頭疼的，是研究所的人員選聘問題。
「那隨便吧，反正也耽擱不了多久。」
……
很快，十來人圍坐在了一張會議桌前。
「看來是我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啊！」馮局長嘆息一聲。
門口，早已得到消息的沙河市局一干領導早已在這裏等候了。
慕遠感覺馮局長還是蠻關心自己的，欣然笑道：「沒事，就坐坐飛機的事情，我年輕，不算什麼。」
「幸會幸會。」慕遠笑著與對方握了握手。
慕遠笑笑，道：「看看再說吧，反正還有時間呢，不急的。」
沙河市，是江南省的第二大城市。
沒錯，這隻是一個大致意思，慕遠並沒有明確表達出來。
「什麼時候出發？」
「不是這個技術。」
辜軍現在對這一套業務已經很熟了。
比如工作壓力小，時間長了肯定沒多少進取心，如果能一直呆在研究所，當個米蟲倒也無所謂，可萬一某一天被開除了，或者慕遠撂挑子不幹了，那無疑就是一出人間慘劇。
對面一位年齡在四十歲上下的中年警察嚴肅地回應了一聲，隨後目光看向慕遠，道：「慕支隊長，您好！目前我們的這起事件——因為尚未掌握明確的他殺證據，所以暫時將其定性為事件——它發生於兩周前。」
慕遠原以為自己在拍婚紗照之前，能稍稍清閑一段時間。
慕遠也跟著回到自己辦公室，繼續刷刷不大不小的案子。
其實林副總隊長一開始是想自己去的，但考慮到待不了多長時間，來去坐飛機也挺累，便打消了這個想法。
馮局長瞄了他一眼，他總覺得這小子是在裝傻。
一個能不斷出成果的研究所，待遇能差？
慕遠聽完這番話，問道：「那家屬有什麼理由呢？她憑什麼說死者是死於他殺？」
林副和-圖-書總隊長說道：「你倒是猜准了，確實是案子。」
「十天你就能把你那套訓犬技術給總結出來？」馮局頗為驚訝。
「您就是慕支隊吧？我是省廳刑偵總隊的梁耀，與你們廳里林總聯繫的便是我。幸會幸會。」
原本谷主任是準備把這個問題扔給慕遠，結果他發現這小子比自己還會撂挑子。
慕遠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
……
「我要見你們領導！你們說了不算數。」
讓慕遠十天訓出一條警犬，馮局長還是相信的。
雖說絕大部分情況下林副總隊長打電話過來都是因為案子，與慕遠眼下想要清閑的願望相違背，但慕遠並沒有什麼情緒。
慕遠對此倒是沒什麼意見。
「發公函是為了有章可循，倒也不是必須的。」
但就十天，馮局長覺得不太靠譜。
最有可能的便是把這套技術給總結出來，形成一門能夠推廣使用的先進訓犬辦法，這就可以算作是研究成果了。
很快，計程車將二人送到了沙河市公安局大門口。
「是哪個地方的案子呢？」慕遠問道。
但如果是幫對方辦本地案件，那就不用租車了，當地公安機關鐵定會安排車的。
「林總，什麼事呢？又有哪個市發生案子了嗎？」慕遠很是平和地問道。
但死者家屬的反應以及死者生前的恩怨關係，讓這起「自殺事件」變得有些撲朔迷離。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馮局長通過剛才慕遠的話語，已經大致推斷出來了，不過聽了慕遠的話，還是有點糾結。
那邊警方應該已經經過了長時間細緻努力的工作，但還是沒能鎖定真相，所以這才想到了慕遠這個名傳全國的「神探」。
慕遠稍稍一愣，倒是有些明白這個情況了。
市局這邊的效率很高，那訓練基地沒幾天便打理出來了。
「好！我這就與那邊聯繫。你等我通知，到時候……我讓人陪著你一起過去，我就不去了。」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在這裏上班又不會太累，因為慕遠根本沒指望成果從他們身上出，也就是說不會對這些人報太大期望，由此這些ｈｅｔuｂｏoｋ•coｍ•coｍ人的工作壓力就會很小。
不是他想玩，主要是聽許多人說拍婚紗照很累——心累，所以他想讓自己放鬆一下心情。
林副總隊長說道：「不遠，江南省那邊的。是他們那邊省廳刑偵總隊與我們這邊直接溝通的，想先問問你是否有時間。如果你同意，他們便發正式的公函過來。」
工作輕鬆，待遇有好，這樣的崗位無疑是非常受歡迎的。
找人陪著自己去還是有好處的，比如一些雜事情可以交給對方去辦，就這點而言，究竟是林副總隊長去，還是其他人去，並沒太大區別。
雖說從現場痕迹所表現出的客觀事實來看，這是一起意外死亡事件。
「那行吧！一路上注意安全。」馮局長顯得很大氣地說道，「估計等你回來，你的研究所便能正式運行了。到時候可有得你忙的。」
「對，外省的。」林副總隊長說道，「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案子。」
「那行！」
反正，現在西華市這邊大的陳年舊案都被慕遠搗鼓得差不多了，而按現在這種趨勢，西華市發生大案子的可能性也不大，馮局長對慕遠出去「打工」，也不是一開始那樣著急上火了。
這二者看似獨立，卻又相互依存。
慕遠眉頭微微一皺，道：「他們因為什麼起的爭執？」
踏著落日的餘暉，慕遠和辜局從沙河市機場走出來。
這種逮著案子就能破的大佬，惹不起！
「我們按照目擊者的講述，找到了死者落水的位置。那個位置雖然不算偏，但現在農村人本來不多，河邊也少有人去。我們根據現場痕迹推斷，當時現場應該沒有第二個人，死者之所以落水，應該可能是意外。」
馮局長張了張嘴，什麼都沒說，招呼了一聲便離開了會議室。
還真別說，除了極個別領導因為工作關係沒有到場之外，沙河市局的領導基本上都在了，這確實是一種難得的重視。
想清楚了這些事情，谷主任便去找市局的領導合計起來，開始捉摸著讓誰進入研究所。
剛剛相互介紹結束，忽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
哪曾想總有人和*圖*書與他作對，才過去了四天，自己剛在西華市局與一干領導討論了關於自己與研究所的事情，還沒離開會議室呢，自己的電話便響了起來。
隨後，沈琦吩咐了身邊一位副局長，讓他妥善處置眼前的事情，然後自己與廳里的那位梁副支隊長一道，帶著慕遠進了辦公樓。
慕遠的意思大致是這樣的：人員你隨便安排，反正出成果也不靠他們。
當然，住宿方面也需要解決，畢竟是主抓警犬培育，總不能晚上下班了，將所有警犬關起來不管吧？那肯定是不行的。
「還不清楚，得等林副總隊長的電話。」
「我家男人怎麼可能自殺？」
「我告訴你們，你們不將王老三抓起來，我就死在你們大門口。」
剛剛刷掉一個案子，慕遠的手機便有動靜了。
這倒不是說慕遠的級別有多高，主要是慕遠的能力讓他們不得不重視。
「不過不是我們省的案子，外省的。」
這也算是每天的生活調劑了。
如果慕遠沒信口開河，那麼可想而知，這個研究所是肯定能出成果的。
「沒問題！」沈琦立刻說道，「辦這件案子的兩位主偵查員，我們已經通知到市局來了，你們先見面談談。」
「不是啊？這個應該是最簡單的吧？你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可不是那麼容易取得新的進展。」
可谷主任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聽出一些東西來。
「這麼說你同意了？」
案子嘛，誰也不希望它發生不是？
慕遠聳聳肩，道：「嗯！又是省外的。」
可到底選哪些人進來，這卻是一件頭疼的事情。
慕遠道：「休息就不用了。你們先讓她安定下來，我先去你們這邊具體辦理這件案子的部門了解一下案情，然後我還想問問那位死者家屬，了解一些情況。」
沒等慕遠吩咐，辜軍便攔下了一輛計程車。
如果是辦西華市或者省內的案子，到外地出差，下飛機就直接租一輛車，然後自己坐進副駕駛。
林副總隊長突然有種無力吐槽之感。
慕遠翻了個白眼，說得這很難猜一樣……
在這樣的研究所工作也不全是好處，壞處也肯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