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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玉合輕輕笑了下：「當年圍攻祝家的高手很多，江湖上每天都在死人，沒消息也正常。不過若真是祝家遺孤，最後肯定會去幽州唐家報血仇。我在京城忙完了事情，可以陪你走一趟江湖找找。」

寧玉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後來便是朝廷鐵鷹獵鹿，老劍聖脾氣倔，覺得江湖就是江湖，被朝廷插手便算不得江湖，不肯聽從朝廷調遣。朝廷派了很多高手圍剿祝家，唐家、崔家也參与其中，結果無一人能在老劍聖劍下撐過三招，最後也不知用了什麼法子，才殺了老劍聖……

「馬上十七……姓祝……」

祝滿枝想了想，嗯了一聲：「紅粉骷髏，出家人都不在乎外貌，對吧？」

祝滿枝一愣，坐直身體有些疑惑：「道長，我們剛剛認識，這怎麼好意思，而且，你也姓唐吧？」

祝滿枝聽的懵懵懂懂：「其他人呢？」

……據江湖傳言，老劍聖氣絕後，人不倒劍未折，強敵和_圖_書環伺卻無人敢近身十步之內，直至被弓箭射中才發現已經死了，因此江湖都說老劍聖死於宵小手段，非戰之罪。唉……東海陸家的老家主也是如此，單人一劍守家門，活活累死之時仍然渾身無傷。兩位老前輩鬥了一輩子未分高下，卻不曾想老來都死的不明不白，實在可惜。」

這一劍有模有樣，顯然苦練了很久，看似輕描淡寫，其中力道卻大的駭人，手指粗的樹枝硬生生釘入牆壁磚石寸余，直至承受不住，樹枝自中心炸開斷成幾節。

寧玉合抬眼瞄了對面的小姑娘一眼，輕笑道：「道姑不是尼姑，也有道侶，可以娶妻生子，外貌自然也會在意，不然就不會有那麼多養生駐顏的法子……不過對我來說，確實是拖累，無法清修，至今還麻煩不斷，還不如普通些……」

想要把樹枝刺進磚石，光是如何發力便是一門大學問，便如同通背拳的『金龍合口和-圖-書』，八卦刀的『夜戰八方』，光會花架子學姿勢沒用，內里如何發力收力才是各大流派的不傳之秘。

「十六……馬上十七了。」

寧玉合眼前一亮，完全沒想到這平平無奇的小姑娘，還會這麼厲害的招術。

寧玉合沉默了會兒：「此劍不是正統劍招，應當是從六合槍中的中平槍演化而來，俗言道『中平槍，槍中王，當中一點最難防』，中平槍本就是六合槍的殺招，大巧不工極為難防，且攻守兼備。江湖上善此槍者，當屬江南道六合門的老宗師薛承志、北疆槍客陳沖，不過這倆人一直在江湖上走動，不太像是你爹。」

「江湖上好事之徒誤傳的罷了，徐丹青當年為了湊一套八美圖，得罪了不少女子，畫完后封筆歸隱山林是為了躲避仇家，『世間美人再難入畫』只是給自己找個退隱的借口罷了，我恰好是最後一個……」

寧玉合稍微琢磨了會兒，忽然想到了和*圖*書什麼：「姑娘今年多大？」

寧玉合微微頷首，算是答應了。

劍走輕靈漂移，而且劍刃多半細長易折，正常劍客絕不會劍走偏鋒用這種可能折劍的強刺，用了劍條也承受不住，沒刺進去就崩斷了。

「聽說前輩是第一美人，果然好漂亮，就是該打扮一下……」

祝滿枝站起身來，跑到牆邊折了跟小樹枝，略微醞釀了下，手腕輕抖，樹枝便發出『啪——』的一聲爆響崩的筆直，繼而腳步一前一後，抬劍直刺向院牆。

祝滿枝嘻嘻笑了下，手兒托著下巴仔細打量面前的道姑，稍微猶豫了片刻，好奇詢問：

樹枝如同劍鳴般發出破風之聲。

祝滿枝眼前一亮，湊近幾分：「老劍聖祝綢山我聽說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那後來呢？」

……祝家是劍學名門，老劍聖僅憑一人之力，壓的天下用劍之人抬不起頭，見那個庶子不務正業跑去學旁門左道，一怒之下就把其逐出了家門，最後和-圖-書後繼無人又後悔了，可惜沒找到……那個庶子好像就排行老六，這件事被唐家人笑話許久，所以有點印象……」

颯——

祝滿枝抿了抿嘴，有點傷感：「聽說祝家的男丁全死了……」

寧玉合看向旁邊的佩劍，聲音溫和：「我雖是出家人，但紅塵可斷，血仇不能放下。我娘死在唐家手上，這個仇要報。我幫你找爹娘，之後你讓你爹把劍術教給我，如何？」

寧玉合自幼學劍至今，哪怕武藝已經罕逢敵手，也自認刺不出方才這一劍，並非武藝、力氣不如祝滿枝，而是不會，沒人言傳身教的話，光看根本不可能學會這種足以撐門面的殺招，開創此招者也必然是劍道宗師級的人物。

祝滿枝抿了抿嘴，很想回一句『飽姑娘不知餓姑娘飢』，不過這麼說好像有點自降身份，想想還是作罷了……

寧玉合蹙眉想了下：「祝家的男丁當時確實全死了，不過那個老六已經被逐出多年沒有音訊，和-圖-書事後也沒見跑回來報仇，所以沒人記得這個人……以你方才的劍法來看，你爹不可能是默默無名之輩，有可能便是那個被老劍聖逐出家門的兒子。」

祝滿枝一劍刺完，甩了甩髮麻的右手，有些自得的跑回屋檐下，笑嘻嘻道：

祝滿枝想了想，點頭：「也行吧……我爹可聽我話了，不過我爹也可能是個莊稼漢……找錯人我可不負責……」

寧玉合蹙眉認真回憶了片刻：「我出生與幽州唐家，幼年時倒是聽說老劍聖祝綢山，曾經有個不成器的庶子，天賦極好受老劍聖的器重，只可惜自幼頑劣，不學祝家劍反而跑去到處拜師……

念及此處，寧玉合表情認真了幾分，仔細回想起來。

寧玉合搖頭微笑，五官精緻的臉頰顯出幾分無奈：

祝滿枝托著臉頰，仔細想了會兒：「聽起來到是有可能……那我爹娘離家出走就可能是去報仇了，可我在緝偵司也沒聽過這類消息啊……」

「道長，看出什麼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