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暖氣熱的燥人，酒後的身體需要補充水分。

不得已，陳明亮一身秋衣套裝，外面套上陳老二的長款羽絨服，這才去岳父岳母住的那套房子里去找衣服。

陳明亮想自己親自去送吧，順便認識下鄰居，結果家裡竟然沒有自己可以穿的衣服，也是尷尬。

這裡是屬於母親和弟弟的「家」。

母親其實真心想說的是陳明亮的那些娘舅們在抱怨，他們覺得陳明亮壓根就沒給他們拜過年，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年在老家過年嗎？村裡人說你都很久沒在家裡過年了，咱們是不是也攏一下這些親戚們？」

陳明亮沒有繼續勸她了，因為他知道任靜也會三五不時的給母親一些錢財，她應該不缺錢才對。

今年夏天，陳明亮的弟弟陳明天和任靜的弟弟都該考大學。

「不幹點活怎麼是過日子了，再說也不算累，而且都是老顧客，生意好得很，我也不做多，定量。」

雪天里生意果然不太好，母親很快就回來了，正在把鹵貨分袋包裝，準備送給樓上樓下的鄰居了。

又下雪了，而且還沒有停的跡象。和圖書

這個的狀態下自然是不能返回大理了，陳明亮被工作人員給送到了位於省城的家中。

醒來已經是下半夜，應該是三四更天的樣子吧。

再次醒來已經是午間，弟弟和母親都不在家。

這麼多年了，她都沒有放棄過自己的營生，而且現在頂著她是陳明亮母親的招牌，生意越發紅火了。

「你好你好，我叫金辰，學舞蹈的，京城奧運會的時候我也表演了呢，你當時從我旁邊走過了呢。」

自從家境富裕之後，陳老二當真開始放飛自我了，剛滿十八歲的時候就趕緊去考了駕照。

現在已經是寒假了，不過他們並沒有去大理，任家的小弟也沒有去。

陳明亮也沒有全都回撥回去，有事的人還會繼續打電話來的嘛。

她正在為出攤做著準備。

即使陳明亮沒過來，母親自然也是知道兒媳婦懷孕的事情的。

估計這也是這麼多年還沒遭人嫌棄的原因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滷肉的香味。

這樣陳明亮就放心了。

混到最後，陳明亮這位好男兒一身是泥，灰頭土臉的四海遠名揚。

結果話和*圖*書越說越多，簡直像韓寒三重門裡寫的一樣：『文思如尿崩，誰與我爭鋒』，實在剎不住車了。

很快的，他就體會到了成年人的快樂，這種快樂陳明亮也想體會，從這個角度來看，弟弟還是人生贏家。

雖然衣服褲子上全是黃泥巴，但是只要沒有掉進褲襠里，應該就當他們不存在。

這麼冷的天，大院里竟然還有兩個穿著羽絨服還是顯得身材妙曼的女子在冒雪堆雪人。

「好吧。」

「你是陳明亮嗎？你也在泉城過年呀！」說話的是相對那個漂亮的女孩子。

房子當然就是陳明亮被體育局贈送的那套，閑置了那麼久，後來還是任靜提出來送給他們的。

人家早就知道陳明亮喝多了的事情。

不但如此，他還喝上小酒了，也沒人陪，也沒有菜，就著西北風和草紙灰干喝。

大雪天氣灰機不能飛，長途汽車也不能跑，只有陳老二無所畏懼，大雪天一樣所向披靡。

樓下體育大院里常年閑置的那一輛大G，現在就是陳明天在開。

單手開BBA一樣很香的，不一定非得是法拉力。

「不漏！使勁摳hetubook.com.com都不會漏。」

陳明亮一行人過來，還好，母親跟弟弟都在家呢。

這種糗事陳明亮一次都沒有碰到過，他只是在買紙的時候習慣性的會問：「這個紙，它漏手不？」。

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

她當然也跟著高興呀，只是大兒子很有主見，而且跟自己不太親，她有點怕他。

手機上有幾個電話，都沒有接到。

這是陳明亮和任靜認識之後倆人第一個不在一起的年。

當人實現財務自由之後，錢財真的只是身外之物了。

「不了，我就是喝點水，整這麼多，家裡沒有錢了嗎？這還起早貪黑的干這些。」陳明亮對母親的營生無所謂支持或者反對，也就是這麼順嘴一問。

作為一個名人，保鏢團隊的存在還是很有價值和必要的。

果然是沒點隱私哈，也不知道是哪個誰走漏了風聲，該殺，幸虧沒去大保健。

放寒假了，陳老二天天跟同學聚會，大有一副大G在手，天下我有的態勢。

陳老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知道自己就是再復讀也沒啥戲，基礎太差勁了，而且陳明亮又不會強制他幹hｅｔuｂooｋ.ｃｏｍ•ｃoｍ些啥，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生活不好么，反正已經有個極其厲害的哥哥了。

「我們在京城過年的時候也不缺親戚鄉鄰呀，那麼多人在綜合基地那邊，普通話都不用講。今年應該就留在彩雲過年了，我等天亮了就回去了，還要在那邊恢復訓練，靜靜也留那裡靜養安胎，咱北方的氣候條件還是差了一點。」陳明亮的理由也很充分。

陳明亮在省城的家裡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大覺。

陳明亮裹攜了一下棉衣，掩飾了一下被凍僵的尷尬：「是的，我是陳明亮，你們好。」

朦朧中聽得廚房裡有聲響，陳明亮爬起來找水喝的時候發現母親早就已經起床了。

陳明亮本來的打算是磕幾個頭就走的，也就是告慰一下先人，吹噓一下自己，總結一下經驗教訓。

拉開窗帘，外面是銀裝素裹的世界。

「你起來了？要不要湊著吃一點，都是熱乎的，食材也新鮮，不是死貓爛狗。」母親一邊往一大堆鹵貨上澆著湯汁，一邊問陳明亮。

日常生活不太順心的有四件事：喝湯灑褲襠，尿尿呲鞋幫，放屁崩出屎，擦腚摳破紙。

陳明亮被架和圖書起走的時候斷然是形象全無的，還好看見醜態的都是些自己人，也不會有人敢笑話他吧。

今年農曆臘月是小月，二十九就算是除夕了。

陳明亮的弟弟就沒有選擇復讀了，他直接就讀了國際名校，位於泉城的布魯弗萊高等學校，這是一所上過紐約時報的著名學府。

不然，陳明亮今天就得睡在墳地上，說不準半夜還被凍死個球的了。

大風夾雜著大雪，看樣子，就這個天氣，今天怕是回不去了。

下得樓來，涼風從腳脖子那裡向上灌，小弟弟都抽抽了。

雖然陳明亮口罩帽子都戴著，可還是被人一眼就給認出來了。

獲得的成果就是任小弟考試成績二本將將過線，決定重新復讀一年，而且是選擇到京城去復讀，戶口壓根不是問題；

酩酊大醉。

這樣的生活所有人都很滿意，弟弟也從來都沒想過憑藉他原本的本事是能夠考上山大的。

紙灰飛揚，朔風野大，最是醉人。

電話只打給老婆，任靜沒有問他怎麼還沒回來，只是說要他注意休息，少喝點酒。

陳明亮一無所覺，他喝過一大杯白開水，又舒爽的上過廁所之後，回房繼續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