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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適地嘆出一口氣，她看向浴池正中央的大石，巍峨的樣子看起來應該是真的。

清野凜無奈地嘆了口氣：「什麼事？」

把頭髮在後腦勺挽成丸子，脫去一層層衣物，拿著浴巾，赤腳走進浴場。

小泉青奈和她隔了兩個位置，也把頭枕在天然岩石上。

不明白都已經玩『夜襲』的兩人，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疑問。

說完，她站起身，用浴巾擋在前面，朝室內更衣室走去。

「……」

「我有說謊嗎？沒有吧？說實話怎麼就不正經了？」

「沒有啊，我對小泉老師的喜歡，只是普通的喜歡。我真正喜歡的，是清野同學……你這樣的同級生，比如說美姬。」

剛才一直沒有聽到水聲，那清野凜肯定還在裏面，而她又絕不是因為生氣不說話的人。

高高的竹欄那邊，傳來嘩嘩水聲，好像是有人在往身上潑水。

清野凜沒事，渡邊徹又有一點點後悔起來，胡思亂想時，眼睛又不老實。

但沒等她回答，小泉青奈略顯尖銳的聲音響起來。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清野凜深深嘆了口氣：「我要閉眼休息一會兒。」

清野凜用食指抵住下巴，沉吟道：「原來已經是這麼明顯的事了嘛。」

走神的小泉青奈下意識「嗯？」了一聲，然後才回答道：

「渡……邊……」

就在小泉青奈猶豫著要不要提前打招呼，告訴渡邊徹她還在，不要做過分的事時。

兩人一起望著遠山，默默享受溫泉。

渡邊徹連忙跑過去。

視線從清野凜的臉往下移。

自來熟的玉藻好美？還是一木葵？或者班裡的那幾個女生之一？

想到自己剛才被大雪球砸倒，他爆笑的樣子。

她情不自禁地嘲諷道：「原來你喜歡年長的女性啊。」

「泡溫泉有次數限制嗎？陪我再泡一會兒嘛。」

「清野同學，我可以坐這裏嗎？」

九條美姬的房間里，她正悠閑地泡著澡，一邊喝檸檬汁，一邊欣賞雪景。

送清野凜回到被吹風機、整發器佔領了的女生宿舍，渡邊徹想起九條美姬。

「嗯？」清野凜疑惑地看著她。

為了抑制砰砰的心跳，渡邊徹死死地閉著眼和圖書睛。

「不瞞你說，我現在心裏好後悔，剛才就應該混水摸魚、趁火打劫、乘人之危、攻其不備、有機可乘、雪上加霜、打家劫舍、見死不救……」

「欺負？」小泉青奈看向清野凜的側臉。

「喜歡的女孩子……」

渡邊徹略感奇怪。

等一下，待會兒渡邊會不會直接跑女浴池這邊來？

清野凜拂去肩上的長發，驕傲地說：「我不在乎她們對我的看法。」

「……晃子，我剛泡完。」

渡邊徹『唰』地一下，從溫泉里站起來。

「不是。」

「……」她還處於無法說話的狀態。

「我？」渡邊徹低頭看了眼，「差點忘了，你等我一會兒，我回去穿衣服。」

清野凜莫名有些不舒服。

路過女子更衣室時，順手拿了清野凜籃子里的淡青色浴衣。

深吸一口氣，他伸出手，把浴衣整理好，攙著她走進更衣室。

「她們是來例假，你守著又有什麼用，而且來都來……渡邊？」

「好。」

「嗯。他用足球大的雪球，故意砸了我七下。」稍作停頓，她繼續說，「他那個人沒有老師您想得那麼好，背地裡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當然，總體而言，他的確很優秀。」

「清野？！」

但有件事，讓他根本想不到去擦汗。

渡邊徹把清野凜的衣服遞給她后，朝浴室外走去，準備回男浴室。

看穿謊言的能力，會讓人際關係變得冷漠，但的確能減少誤會和矛盾。

清野凜單手掬了溫泉水，澆在自己鎖骨上。

少數不喜歡越野車的女生，也會找其他項目玩。這個時間還留守在這裏的，只有極個別突然生病的倒霉傢伙。

「見死不救？」

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啊。

清野凜似乎安心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了？

女浴室的布置，比有兔子撒尿雕塑的男浴室文雅不少，但渡邊徹此時，完全沒有研究女浴室的綺念。

室外下著雪，溫度更低，讓她清醒得更快，但太低了，反而會感冒。

「這個……怎麼說好呢……其實老師我經驗很豐富，所以才能一下子看出來！」

「你喜歡小泉老師？」她問。

兩人不再開口。

她https://m.hetubook.com.com有些失望。

「因為雪球的事嗎？」

他站起來后，清野凜才發現他只圍了一條浴巾。

清野凜沒回答，閉上眼睛。

構成這具身體的每一條曲線，都經過精密的計算與設計，每一寸部位皆各司其職，身材顯得如此穠纖合度。

不過，如果趁機看光了，清野凜會是什麼反應呢？

按照她平時的理性，大概會無奈地接受吧？

「不，其實一點也不明顯。」她連忙說。

就在她準備當做沒看見時，那道人影劃開水面，朝她遊了過來。

清野凜對小泉青奈印象還算不錯，儘管和普通人一樣也經常撒謊，但那是為了更好的教育學生，在努力認真做好自己的事情。

她的內衣已經疊好，免去了他掙扎的過程。

確認腰帶扣好，他睜開眼時，已經滿頭大汗。

「是因為你和小泉老師。」她說。

這樣的未來，似乎也很……不怎麼討厭。

「你和美姬約定嫁給同一個人，這件事是真的嗎？」對面悄咪|咪地問。

清野凜想起一件事。

「你還笑？我們被誤會了。」

「抱歉，知道的成語太多，說溜嘴了。」

小泉青奈最偏愛渡邊徹，這是一班和四班都知道的事——她是這兩個班的英語老師，但以渡邊徹那傢伙的性格，絕對沒少騙她。

為了強調自然特色，浴場完全用石頭砌成，石頭與石頭間，有灌木叢和古樸的地燈。

等她意識到不對勁，身體已經失去控制。

她在了解渡邊徹時，渡邊徹也在了解她。

「你在看什麼？」

「小泉老師，您怎麼會在這裏？」清野凜主動搭話。

視野慢慢變暗……

「渡邊徹同學。」清野凜開口。

「嗯。你在看什麼？」清野凜再次問道。

誰？

「嗯，我也在！」

「被渡邊同學欺負了。」

沒有人回應。

突然下起小雪。

「我還要照顧學生呢，你自己去吧。」

伴隨著雪花融化在溫泉里，她的身體似乎也跟著一起融化，渾身暖洋洋提不起勁。

四周被高高的竹欄圍住。

肩寬，小臂和背部的肌肉線條優美又好看，腰非常細，浴巾下面，臀部似乎很翹……hetubook.com.com

渡邊徹扶著她在凳子上坐下，用手給她輕輕扇風。

「老師，您就不好奇他壞的一面嗎？」

清野凜白了他一眼，又閉上眼睛。

等他換好衣服，再次走進女浴室時，清野凜正帶著看熱鬧的笑容。

過了好一會兒，清野凜緩緩睜開眼。

「我和小泉老師？！」

石頭後面，水霧的那頭，隱約能看到先來的那個人。

曼妙的身體，滑落水珠。

而且，她還是渡邊徹最喜歡的老師。

不知道渡邊徹能不能推動。

從渡邊徹扇動的手傳來的微風，讓她感受到清涼的同時，心裏有淡淡的溫馨感。

強拉著小泉青奈的晃子，眨眨眼，看著從女浴室出來、只在腰部圍了浴巾的渡邊徹。

修長的雙腿，曲線優美的小腹，雪白的肌膚，全都沉進溫泉水裡。

小泉青奈想起渡邊徹的請求，讓她對兩人背著九條美姬交往的事保密。

「老師，您認為他真的喜歡我？」

正當清野凜準備閉上眼，安心享受溫泉時，那道人影抬起一隻手，朝這邊打招呼。

「清野同學？R桑？」還是沒有回應。

清野凜隱約感覺竹欄對面，渡邊徹似乎很無奈。

難道師生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清野！」

雖然阻礙了視線，喪失了開闊感，但比起被人看光，這是必要的犧牲。

「這種事不用和老師說啦，你們兩個自己……男孩子欺負喜歡的女孩子，是很正常的事啊，不能算壞哦。」

「那不是當然的事嘛。」

從渡邊徹來了之後，清野凜就感覺小泉青奈的情緒不對勁，說話語氣也很僵硬。

清野凜整個人泡在白色的溫泉水裡，唯一露出的那張小臉，早已通紅，上面布滿汗珠。

露營地空空蕩蕩，不見人影。

「醒了？沒事吧？」

這人討厭所有人，所以對人禮貌到近乎無情的地步。

渡邊徹快步走過去，雙手扶在她的手臂，閉上眼睛，把她抱了起來。

小泉青奈就在身邊，但少女從不撒謊，所以……

謊言。

可能是因為昨天長時間乘車、試膽大會，今天的越野車比賽、雪球戰，一陣困意悄然襲來。

清野凜忍不住扭過頭。

「m•ｈetuｂooｋ•com.coｍ班上有兩位女生來例假了，不舒服，我留下來照顧她們，清野同學呢？沒出去玩嗎？」

水溫正合適。

稍等。

「臉皮厚？渡邊同學，請注意你的措辭。」

清野凜回到房間，拿上毛巾、浴巾和浴衣，準備去泡澡。

但，這可是清野神的身體啊，一生也許只有這一次機會……

快速看了眼竹欄，又光滑又高，根本沒有跳過去的可能。

每棟木屋都配有小浴室，引的同樣是溫泉水，但現在難得人少，她決定多走幾步，去露天大溫泉，說不定可以享受包場。

「晃子，我們回木屋泡吧！」小泉青奈拉著沒回過神的晃子，倉惶地跑回木屋。

之後，又憑著記憶，給她穿上浴衣。

眼前的清野凜，從浴衣大胆露出來的雙腿，微微敞開的領口，于發尾與浴衣領子之間若隱若現的脖頸，這一切，都讓渡邊徹頭昏眼花。

「你就不能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嗎？」清野凜冷著聲音說。

「清野同學？」

「你心情不好？生氣了？」

更衣室非常寬敞，不見人影，但有一個筐里已經裝了衣服，看起來有人在裏面。

清野凜把脖子也沉進溫泉，頭靠在石頭上，仰望天空。

她的語氣里充滿揶揄的笑意，沒有把清野凜說的話放在心上。

「你能說話了？」

這邊，渡邊徹已經問完小泉青奈為什麼會在這裏。

「小泉老師？你也在啊。」

這次終於傳來很小很小的回應。

渡邊徹一句簡單的反問，輕柔試探的聲音，讓清野凜有一瞬間說不出話來。

要是沒有這項能力，渡邊徹真是百口莫辯。

……

「R桑，在不在？我是渡邊。」聲音細微，好像在說暗語。

在意識到這件明明很簡單的事情的一瞬間，她想到很多。

清野凜微微皺眉。

什麼被欺負，原來是偷偷約會來了。

「是是是，您臉皮厚。」

渡邊徹隱隱感覺不對勁，提高聲音又喊了兩聲。

渡邊徹又讓她休息了一會兒，說：「可以走路了嗎？我扶你回房間。」

潔白的雪花，漫無邊際地從無色透明的天空飄落，美得無法言說。

她選了一個偏僻的池邊，靠在天然岩石上，緩緩坐下。

看和*圖*書到渡邊徹，她拍拍水面。

「清野同學，我差不多了，先走了。」渡邊徹招呼一聲。

渡邊徹起身，去拿清野凜的衣服。

小泉青奈心裏陷入不安：連經驗很豐富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到底有沒有瞞過去啊？

清野凜感受了一下身體的狀態，點點頭：「好。」

水是自然溫泉特有的白濁色，和普通清澈的熱水有明顯的區別，一眼就可以分辨。

兩人相處的時間，可預見的，至少還有高中兩年，大學四年。

小泉青奈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清野凜，然後又連忙當做沒聽見的扭過頭。

想起兩人遠比常人的親密，清野凜不得不懷疑這種猜測存在的可能性。

露天溫泉比她想象的要大很多，快比得上一般的泳池了，如果真的在溫泉里游泳，也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她喜歡針對他一個人，也許到時候會把理性拋在一邊，用『一百次救暈堂的人』的經驗要求他。

「這不是當然的嗎？」小泉青奈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清野凜回過神，回憶自己剛才問話時的心情：「嗯，有點。」

「這樣啊。」小泉青奈視線看向遠山。

「放心，只看到一點點鎖骨和腿，重要位置沒看也沒摸。」

手臂還好，閉著眼尋找腰帶時，手會不小心劃過她的肌膚。

「老師，小泉老師，別走啊，我有事拜託你！」渡邊徹明明很大的聲音，卻傳不進她們耳朵里。

「進來。」

她用桶舀了些熱水，輕輕澆在身上，緊接著把腳伸入浴池中。

清野凜的目光，在小泉青奈鼓脹的胸脯上滑過，點頭說：「請便。」

兩人一起走過凌晨的深夜街道，在天橋上俯瞰電車轟隆而過，深夜仰望過同一片星空，現在，又泡在溫泉里，隔著竹欄聊天。

接著，是人在池子里走動的聲音，且越來越近。

她一個人在屋子裡泡溫泉，不會出事吧？

「渡邊！」

他跑進更衣室，來不及穿浴衣，浴巾隨便在腰上一圍，便衝進女浴室。

「這樣啊。」清野凜失去聊天的慾望。

「因為我？」小泉青奈先是驚訝，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那個，我泡好了！渡邊，你和清野同學慢慢泡，但也不別泡太久哦，要不然會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