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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凡道1:前傳

作者: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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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四海風狂 第八節 探秘

第十集 四海風狂

第八節 探秘

烏長老瞥了瞥余長老身邊一人,見他欲言又止,不禁冷笑道:「沁長老,咱們敢當著你的面談及此事,說明咱們堂堂正正,沒有任何陰謀詭計,不怕你報告族長,更不怕劍長老、殿主知道。」
桑公千虹搖搖頭:「玉清子隱居太久,所有的情報都源於百年之前,對於他近期的狀態無從了解,所以很難判斷真偽,劍長老有何高見?」
赤荒殿沒有絲毫改變,還是那麼金壁輝煌,彷彿一根擎天柱巍然屹立,只是四周面目全非,除了千米之內樹木,原本一望無際的森林消失不見,地面鋪滿了一層數尺厚灰燼,顯然被大火毀於一旦,變成了一片毫無生氣的荒漠。
不一會兒,杜長老喃喃道:「憑藉屠長老的功力,沒有人能夠逃過他的神識,更不用說近在咫尺,即便是丹人也不行,難道敵人比丹人還要厲害?」
「桑公千虹,哼,心地歹毒的女人,先嘗嘗爺爺的厲害。」陳凡冷哼一聲,向丹人一口氣發出五枚玉符。
儘管形勢逼人,桑公千虹還是不慌不忙:「大家清楚了吧?這些年來,雙方都不惜一切代價,無節制地使用金丹丸、化丹丸、煉丹丸,許多人功力不夠也強行服用,上個月修成二十九名金丹師,卻付出了近四百名化丹師,這是澤河而漁,家族的千年積累已經為之一空,沁長老,還有多少飛升丹?」
「對,覆剿之下無完卵,咱們拼了!」眾人群情振奮,士氣高漲。
不多久,那人也感應到了,隨即停下了腳步,放下口哨,兩位丹人跟著一動不動,黑皮稍感不安,那人靜立片刻,估計在用神識分辯敵友,很快就長嘯一聲,聲音傳出數十里,顯然來者是自己人。
「杜長老言之有理,與小弟不謀而合。」古長老輕聲說道:「此人不簡單,功力應該在禹聶子之上……杜長老,你看看屠長老的傷口,似乎不同尋常。」
大約過了兩百多里,沿途開始出現崗哨,起初是五人一組,由化丹師領隊,帶著四名煉丹師、實丹師,戒備特別森嚴,即使是古長老等人也需要出示令牌,仔細驗證后才能放行。
「最後一戰?」陳凡暗自搖頭,無論誰勝誰敗,厚土的修士界、凡人都是死亡殆盡,最起碼需要萬年才能恢復元氣,忽覺全身乏力,知道使用了大半夜的無影神覓,功力即將耗盡,必須要離開調息,戀戀不捨地看了看丹人,其他五人非常安靜,但黑皮似乎有些異樣,心中不由一動。
沁長老眼中露出複雜的神情,想了片刻,拱手說道:「各位誤會了,小弟完全贊同大家的意見,只是……只是……」囁蠕幾句,似乎有話說不出口。
古長老看了看杜長老,見後者點頭,隨即說出兩人分析的結果,最後咬牙說道:「小弟與杜長老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不敢隱瞞,望沈長老明鑒。」
「嘿嘿,還是余長老明事理。」烏長老捻著山羊胡,微微點頭,兩隻小眼睛閃爍著寒光:陰笑道:「丹人本就是咱們二房、五房負責研製,其中的艱辛不可想象,整整花費了九十三年時間,失敗了九百六十九次,付出了巨大代價才大功告成。」
進入議事堂,古長老、杜長老神色肅然,一躬到底:「見過沈長老、烏長老、諸位長老。」從見禮的次序來看,沈長老身邊的那人是烏長老,地位甚高。
「兩位長老不必客氣,大家坐吧。」桑公千虹的聲音異常冷漠,自顧自的坐在中間的位置,劍長老、姒龍子分坐左右。
桑公千虹猛的站起身來,一撥長發,臉龐鮮艷如花,只是雙眼陰鷲,首次慷慨激昂:「咱們所有的基地都已經淪陷,只余赤荒殿和天荒城,經過百天大戰,咱們守住了這裏,敵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天荒城危在旦夕,敵人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那裡,我剛得到消息,天荒城已經彈盡糧絕,城牆全部倒塌,估計不消半天就會陷落。」
眾人都感到問題的嚴重性,神色不安,卻不敢妄自發表看法,先是面面相覷,其後各想各的心思,議事堂里死一般的寂靜,氣氛非常壓抑。
劍長老勉力振作精神:「玉清子天資極高,成名甚早,百年前已成金丹,修成靈身不足為奇,不過按理說,既然能夠拋下玉清宮,潛心修鍊,說明他淡漠名利,遠離紅塵,如今已成正果,更不應該過問世間的爭鬥,況且此事疑點甚多,也許另有其人。」
杜長老沉吟片刻,搖頭說道:「此事非同一般,族長與劍長老也不敢獨斷,估計會召開長老會討論,嗯,先報告沈長老,讓他通知族長。」
「安靜。」桑公千虹擺擺手,坐下說道:「現在我講解此戰的安排,大家各有各的任務,不能一涌而上,亂了陣腳。」
除了黑皮之外,其他丹人都感到和_圖_書一股勁氣撲面而來,瞬間將靈劍升至半空,吐出劍氣擊向玉符。
距離赤荒殿還有五十里時,又一隊哨所擋住了去路,領頭的是一位金丹初期的丹師,古長老飛快地說道:「散長老,族長在嗎?」
古長老看著杜長老,小聲問道:「怎麼樣?去前線?」
慢慢地靠近黑皮,還有三、四里距離時,悄悄傳音道:「黑皮……黑皮……」
眾人覺得很有道理,稍稍冷靜下來,可還是忐忑不安,沈長老一掃四周,說道:「此事透著一絲詭異,咱們暫且不議,族長與劍長老很快就到,各位如果有什麼想法,可以在長老會上暢所欲言。」
「沈長老,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有話快說,不要浪費時間。」濃密的長發遮擋住桑公千虹的面孔,只看到一雙陰冷的眼神,渾身蕭殺之氣,令人不寒而慄。
很顯然,丹人沒有自主意識,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至於桑公世家使用了什麼方法,現在難以判斷,也許是藥物,也許是某一種神秘的手法,也許是兩者並舉,無用置疑,他們是桑公世家培養出來的殺人機器。
沁長老略一思索,咬牙說道:「丹人雖是你們兩房研製,但這是家族的分工,例如飛升丹,大房、三房、七房負責煉製,最後的成果卻是全家族共享,咱們三房沒有搞任何特殊化,更沒有提出任何額外要求,唯一的希望就是各房和睦相處、共同發展,完成先祖遺訓。」
桑公千虹、劍長老閉目沉思,姒龍子卻不以為然,大聲說道:「族長,區區一個玉清子有何畏懼?即便修成靈身也不要擔心,不用說九個丹人齊出,就是寧長老也不在他之下,哼,來得正好,可以一網打盡,永絕後患。」
那丹師渾身一顫,哆哆嗖嗖地說道:「我們正附近輪值,沒有人靠近他們,只看到黑奴與寧長老莫名其妙地搔動……」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臉色極為難看,肌肉不停地抖動,眉尖微微顫動,目光閃爍不定,顯然內心非常恐懼。
那人竭盡全力向東北方向奔跑,黑皮與咸乘子收斂了死氣,緊貼在他身後,一左一右,身法極其詭異,幾乎腳不粘地,在月光下無風而動,身體的每個部位似乎沒有任何動作,陳凡卻發現,他們的每一步都有細微的變化,彷彿兩縷飄忽不定的輕煙,讓人無法準確地把握到真實的位置。
靈道就是神仙,它是每一個修士夢寐以求的境界,也是他們修鍊的極終目標,丹人再厲害也只是丹道,可遇到靈道根本不堪一擊,若是玉清子真的出山,桑公世家就大禍臨頭了。
距離赤荒殿越來越近,陳凡心中忽然一跳,東面飄來兩個金丹師。
劍長老嘆息一聲:「近幾個月來,敵人有三十多名化丹師修成金丹,一百多人跨入化丹,當然,自爆的丹師超過十倍,據最新統計,他們的金丹師在九十名左右,其中後期五名、中期十二名,另有化丹師兩百八十多名,煉丹師五百六十多名,虛丹、實丹不足千人。」
右首一人憤然而起:「沈長老、烏長老,你們悶在心裡不說,可是小弟心中不服,族長太偏心了,咱們冒著巨大的風險,歷經千辛萬苦,卻讓別人坐享其成,哼,只分得兩個丹主,小弟覺得……」
誠長老脾氣非常火爆,破口大罵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扭扭捏捏,像一個小姑娘似的?」
起初沒有絲毫反應,連續呼喚數百倍,黑皮終於轉過頭來,四周張望,目光變化不定,神色煩躁不安。
後來的長老都大吃一驚,齊刷刷地看著桑公千虹。
沈長老心肚自明,瞥了三人一眼,陰笑道:「余長老有何高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妨直言。」
一行人浩浩蕩蕩,很快就來到山腳,留下三個丹人後,立即通過傳送陣回到赤荒殿。
那余長老是一位白須老者,見沈烏兩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隱隱不懷好意,忙不迭地搖頭:「小弟並無異議,兩位長老德高望重,為了家族的事業,整個二房、五房浴血奮戰,犧牲巨大,應該有一支丹哨。」
眾人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其中四人會心一笑,另外三人神色稍變,盯著烏長老看了幾眼,顯然是大為不滿。
眾人更是吃驚,沈長老當機立斷,起身說道:「我去發千里訊符,通知族長立即返回。」
陳凡又呼叫寧長老,寧長老雙眼金光四射,異常兇狠。
「誠長老不要激動!」沈長老擺手讓他坐下,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不是我與烏長老太軟弱,而是家族正處於最關鍵時刻,咱們決不能起內訌,必須顧大局、識大體,族長深謀遠慮,目的是為了保持各房的平衡,咱們應該體諒她的苦衷,當然,我們也不是一味和_圖_書退讓,該爭的還是要爭。」
眾人心領神會,知道他指的是黑皮,頓時笑逐顏開。
「不,黑奴還在。」古長老簡單扼要地講述了經過,接著翻開傷口說道:「小弟與杜長老商量了一會,卻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判斷出有一名高手潛伏在戰場,趁機殺害了屠長老,至於他是誰,咱們才智淺薄,不敢妄加評論,希望各位長老能夠聖斷。」
還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那人既沒有打掃戰場,也沒有處理自己人的屍體,只急匆匆地抱走了桑公屠,似乎有更緊急的事件要辦,也許還有另外的任務。
「放心吧。」烏長老接過口哨,毫不遲疑地納入懷中,削瘦的臉上堆滿了掩飾不住的笑容,得意洋洋地說道:「丹哨共有兩支,另一支在族長那裡,此哨就暫由沈長老和我共同保管。」
「族長,劍長老,何必想得那麼複雜。」一人忽然起身,聲音極為宏亮:「如今戰事僵持不下,兩逆損失慘重,元氣大傷,幾乎無法支撐下去,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很有可能哀求玉清子出面。」
杜長老渾身一震,「騰」的一聲站了起來,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轉頭與古長老相互對望了一眼,眼中滿是驚駭之色。
沈長老與烏長老交換了一下眼神,嘴角均閃過一絲古怪的笑意,瞬間即逝,似乎達成某種默契,烏長老轉頭說道:「古長老不要擔心,黑奴交給我們處理,嗯,丹哨呢?」
儘管心急如焚,但是陳凡為人本就深沉,這些年來又飽經滄桑,行事更加沉穩,所以強行壓下心中的悲憤,另外,他忌憚兩個丹人的功力,不敢露出稍許氣息,否則難以安然脫身,行動間極為謹小慎微,遠遠地落在七、八里之外,小心翼翼地用心鏡盯著他們的行蹤。
頓了頓,似乎蒼老了數十年:「我們呢?金丹師與他們相等,化丹師只剩下二百三十六名,煉丹師四百七十一人,其他丹師七百五十九人。」
「嗚!」極遠處突然傳來一個凄厲的聲音,與此同時,高空升起一道耀眼的煙火,在黑夜中尤其醒目。
眾人均修為高深,目光如炬,一眼就看出其中的特別之處,個個神色凝重,閉目沉思。
散長老雖說好奇,卻不敢多問:「大部分長老都去了,殿主與劍長老也不例外,沈長老在殿里留守,若是有緊急情況,可以向他老人家彙報。」
古長老心中「格」了一下,稍稍遲疑了片刻,忽見烏長老露出少許不豫,慌忙起身交出口哨,恭恭敬敬地說道:「今天是丹人的第一次行動,族長很不放心,所以將丹哨臨時交給小弟使用,有勞烏長老轉交。」
兩人又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地叫道:「玉清子?」心臟劇烈跳動,臉色也同時大變。
右側是姒龍子,他剛剛修成金丹,精神抖擻,臉上略顯滄桑,卻神采飛揚,意氣風發,雙眼寒光閃爍,渾身散發出濃濃的殺氣,無用置疑,近些年來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陳凡表面上平靜如水,內心卻波瀾四起,黑皮從現身到桑公屠慘死,所有的行為舉止都透著一絲鬼氣,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不,這裏的傷口太過光滑,若是劍氣所傷,外圍應該有火燒或冰凍的痕迹。」古長老搖搖頭,緩緩地說道:「還有一點非常重要,兩處傷痕都在後面,從死亡的姿勢來看,好像是敵人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身後,一擊斃命,屠長老幾乎沒有任何反抗,準確的說,他對敵人沒有絲毫察覺。」
其他人大部分與姒龍子相仿,均是金丹初成,只有個別人達到中期,最引人注目的是,隊伍的後面跟著三位丹人,其中兩位是赤荒殿的老人,第三個更加出乎意料,居然是寧長老,目光獃滯,死氣瀰漫了全身,比黑皮等人的功力更深一籌。
「好了,我知道了。」桑公千虹瞬間冷靜下來,沉吟片刻,面對劍長老說道:「丹人技術並不成熟,特別是對於意志堅強之人,若是受到某種刺|激,很有可能反噬丹主,可惜沒有時間繼續研究了。」
「轟!」巨響過後,丹人搖晃幾下,凶性大發,變得極為狂暴,不分敵友,見人就殺,相互打成一片,就連黑皮也被捲入其中。
一抬出桑公千虹,眾人面色尷尬,低頭不語,沈烏兩人更加怪異,面紅耳赤,想反駁卻啞口無言,杜長老連忙走過去將沁長老三人按下:「三位長老請坐,大家消消氣,如今大敵當前,應該同仇敵愾,齊心協力,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搞得像仇人似的。」
桑公千虹微微點頭,轉頭問道:「劍長老,如果與玉清子正面交手,估計需要幾個丹人?」
過了半晌,烏長老輕咳一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然後說道:「事件雖說有些蹊蹺,但大家不要https://www•hetubook.com.com驚慌,屠長老遭遇不幸,丹人卻安然無恙,說明其中必有隱秘,也許並不是玉清子所為,只是虛驚一場。」
劍長老搖頭嘆道:「世上沒有十全十美之事,有利必有一弊,煉製丹人比服用金丹丸兇險百倍,條件極其苛刻,那九關如同鬼門關,只有超常的意志才能全部通過。」
沈長老努力平靜下來,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事件的經過,對於丹哨一帶而過,眾人卻耳聰目明,表情不一,桑公千虹只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很好,黑奴就交給你了。」
不過,有利必有一弊,丹人不會講話,甚至於可能不分敵友,他們必須由專人指揮,從那人使用口哨來分析,估計不是使用語言,而是通過某種特殊的聲音暗號,若想解救黑皮,必須先摸清其中的奧妙。
古長老輕「哦」一聲,向主座兩人拱手說道:「屠長老不在了,黑奴無所適從,幸虧小弟帶有丹哨,才將他勉強帶回,因此小弟認為,當務之急必須確定新的丹主,時間不能拖得太長,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古長老所言極是。」杜長老同意他的觀點,下意識地點點頭:「若是如此,他不可能逃走,更不會在暗中偷襲,應該在第一時間將丹人幹掉,你也難以逃脫毒手。」
整個山下劍氣縱橫,火光一片,巨響聲不絕於耳,趕來的三人只是金丹初期,首先遭殃,轉眼間就慘死當場。
剛一入坐,古長老將桑公屠輕放于地,急忙說道:「沈長老,這是屠長老的遺體,他不幸遇害了。」
「謝散長老!」兩人略一報拳,向赤荒殿飄去,進殿之前,將丹人留在山下。
金光閃爍,一掃眾人:「現在是敵我雙方的最後一戰,無論玉清子出沒出山,咱們都不能逃避,也無法逃避,必須傾全力給敵人最大的一擊,若是戰敗,家族的每一個人都是死無葬身之地,希望大家放下一切包袱,也放下所有的爭論與矛盾,為了自己拿起武器,同仇敵愾,奮勇殺敵。」
余長老見他們兩人挺身而出,立即鼓起勇氣,點頭說道:「升長老的七房付出了二百零六人,其它各房都不下於百人,錢財物資更是不計其數,所以說,丹人是咱們全家族共同努力的結果。」
「什麼?」眾人悚然一驚。
古長老的目光有些哀傷,還有一絲怪異:「杜長老,屠長老不幸遇難了。」
「敵人攻入了天荒城。」桑公千虹大叫道:「沈長老,立即通知所有人員,按計劃行動,咱們先走一步。」
古長老眉頭緊皺,微微點頭:「他的行為有些矛盾,我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的修為極其高深,除了丹人之外,咱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丹人情況不對,快報告族長。」四周的崗哨也發現了問題,一位金丹師當即返回赤荒殿,另外三人奔向丹人。
尚在數百米開外,老者就大聲說道:「古長老,收穫如何?族長不放心你們的行動,讓我前來接應。」說話間已經來到面前,瞥了瞥黑皮,又看著那人懷中的屍體,奇道:「咦,黑奴也在?屠長老呢?你手裡是誰?」
「對,快走,遲則生變!」杜長老立即招呼丹人而去,古長老哨聲一響,重新抱起桑公屠,與黑皮、咸乘子緊跟其後。
幾分鐘后,兩條身影越來越近,領頭的是一位金丹初期的老者,另一位面無表情,肢體僵硬,顯然又一個丹人。
那散長老拱手說道:「古長老、杜長老,前線傳來緊急敵情,族長剛走,聽說天亮后才能回殿。」
「怎麼可能呢?丹人已經是修士的極限,除非有人修至靈身。」古長老對丹人信心十足,使勁搖頭。
杜長老神情凝重起來,連連搖頭:「不可能是禹聶子,屠長老與他曾經有幾次交手,不分勝負,除非他近期內功力大漲……不對,雨長老前天還和他打過一仗,不到一個時辰就佔了上風,若不是禹皇子親自救援,肯定會砍下他的腦袋……」
「只有半個月的用量。」沁長老的聲音極低,但眾人聽得清清楚楚,驚駭失色。
先前那人就是古長老,苦笑道:「杜長老,你仔細看看他是誰?」杜長老凝神一看,遲疑地問道:「這……這……難道是屠長老?」桑公屠渾身血跡模糊,面目全非,一般人無法分辨,但他們朝夕相處,從體形上就能看出大概。
丹人見有外人在場,立馬轉移戰場,向眾人殺去。
桑公千虹還是長發飄飄,一身寬大的黑袍,外表沒有絲毫改變,只是周身鬼氣更盛,已經修至金丹後期,左側是劍長老,臉色蒼白,右臂空蕩蕩的,神情憔悴不堪,可見他傷勢雖痊癒,但是經過五湖慘敗,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顯而易見,過去幾個月內,這裏曾經發生過無數和_圖_書次戰鬥,聯軍瘋狂地進攻,桑公世家寸土必守,一攻一守激烈殘酷之極,現如今,不下於百萬陰魂在荒野中遊盪。
「玉清子?」
烏長老搶先問道:「古長老,屠長老有丹人同行,怎麼可能遇害?難道丹人也被殺了?」
幾分鐘后,整個赤荒殿下空無一人,陳凡感到疲憊不堪,連忙運起餘力,飄然遠去。
古長老一邊講述事件的經過,一邊將桑公屠放在地上,翻開傷口說道:「杜長老,這兩處都是致命傷,痕迹不同一般,你的經驗豐富,應該能看出一絲端倪。」
又有二十幾名丹師聞訊而來,站在遠處不敢靠近,驚得目瞪口呆。
沈長老心中一松,拱手說道:「屬下與眾位長老分析良久,認為玉清子出山的可能性很大,望族長重視此事。」
兩人焦急萬分:「劍長老呢?」
「沈長老說得對,此事非同一般,應該由長老會決定。」杜長老首先附和,眾人也點頭贊同。
足足過了一刻鐘,杜長老指著頭部,嚴肅地說道:「絕對不是劍氣所為,更不是被利刃刺中,好像是一種威力巨大的暗器,這些是爆炸后的痕迹。」又轉向胸口的血洞:「透胸而過,傷口很粗,五臟六肺瞬間被絞得粉身碎骨,說明這一擊威力奇大,瞬間擊破屠長老的護身真氣,周圍的經脈全部斷裂,嗯,小弟覺得與劍氣的傷口特別相似,也許就是靈劍所傷。」
沈長老瞪了他一眼:「誠長老,這裡是議事堂,余長老德高望重,是長老會的元老,說話乾淨一點。」轉向沁長老,聲音異常柔和:「在下請聞其詳!」
「他們還有一個高手?」兩人面面相覷,腦海里同時升起一絲疑惑,兩殿兩宮歷史悠久,根深葉茂,實力雄厚,也許還有前輩高人尚存於世,只是不為外人所知。
劍長老的話更讓大家心驚肉跳:「十年前,家族有八十多萬人口,修士六萬三千人,現在呢?凡人幾乎全部死在兩逆的屠刀下,鍊氣士只剩五千六百二十七人,而且大部分是後天,合氣期不足八百人,剛才在前線又死亡了一百三十名弟子、二十六名丹師,大家算一算,咱們還能經得起多少天的消耗?」
過了很久,劍長老睜開眼睛,輕聲問道:「族長,你的意見如何?」
劍長老眉頭緊皺,苦思苦想:「這正是我不解之處,也是問題的關健所在。」
沈長老接過話茬,感慨萬分:「每一次試驗都是一次進步,同時也伴隨著犧牲,九十三年來足足死了三千五百七十八人,僅咱們兩房就有三百一十七名丹師,他們都是煉丹師、化丹師,嗯,時至今日,只成功了九個丹人,但是……唉,不說了。」
古長老強行壓下內心的恐懼,稍稍鎮定下來,揮手說道:「不管是真是假,事關重大,也許關係到家族的前途,咱們不能妄加猜測,先去稟報族長,讓她與長老會定奪。」
沈長老對玉清子非常忌憚,小聲說道:「族長,劍長老,聽說修成靈身後必須在一個月內飛升,咱們不妨按兵不動,等他進入仙境再行反攻。」眾人連連點頭。
不多久,赤荒殿上空升起一道火光,伴隨著凄厲的鬼叫聲,在數千里高空綻開燦爛輝煌的煙花。回到議事堂后,沈長老依然陰沉著臉,盤坐在蒲團上沉默不語。
桑公千虹凝視著桑公屠的屍體,緩緩地說道:「根據數百年來的調查,除了玉清子,兩逆兩宮沒有其他前輩高人,修為最深的就是禹皇子……嗯,確實大有蹊蹺,屠長老的功力極為深厚,擊斃他大有人在,能夠做到悄無聲息卻是駭人聽聞,即便是寧長老也不可能。」
四人的速度都特別快捷,連續翻越了數十座大山,一口氣狂奔一千多里,很快就到了赤荒嶺深處,陳凡若有所思,此人應該是返回赤荒嶺或者天荒城。
最後一位不滿之人緊跟著站起身來,氣沖沖地說道:「沁長老說得好,任何研究成果都屬於全家族,不是某一房的私人財產,況且成功離不開其他房的支持,為了支持丹人,咱們幾房要人有人,要物有物,可謂傾盡全力。」
杜長老驚駭失色,急切地問道:「屠長老怎麼啦?難道事件辦砸了?他反被敵人所傷?」
劍長老頗感為難,不敢肯定,苦笑道:「靈境是修士的極至,可厚土已有八百余年無人修成,憑藉從前的一些記載,也許需要兩個丹人,也許是五個,誰也不知道。」
修士界人人皆知,玉清子早在百年前就修至金丹,與紫光子並稱兩大宗師,其威名已經深入人心,沒有人敢捋其虎鬚,即便是桑公世家也不敢有絲毫不敬,如果說他已經修成靈身,大概十之八、九都會相信。
古長老嘆息道:「杜長老,敵人都被丹人所消滅,小弟卻晚到片刻,只看到屠長老倒在血泊里,不https://m.hetubook.com.com知道是誰下此毒手,也許是禹聶子臨死前的反撲,也許還有一個人跑了,唉,前線戰事緊急,小弟擔心節外生枝,不敢多作停留。」
聽到這兒,陳凡疑團更深,可以確信水蓮子就是桑公千虹,但百靈子只研製了飛升丹,並未提及丹人之事,難道他還有隱瞞?忽然心中一跳,遠處飄來二十多個強大的氣息,個個都是金丹師,立知桑公千虹到了。
古長老搖頭否認:「不會,那幾個兔崽子今夜都在天荒城外,族長和諸位長老正與他們對峙,誰也無法脫身。」
這一路荒涼無比,沒有絲毫往日的生機,起初三百里,樹木被砍伐一空,再往裡走更是寸草不生,看不到一點綠意,只有滿目的焦黑,到處都是大火焚燒的痕迹,當然,也沒有遇到一個活人,見得最多的是屍體,幾乎隨處可見,有些只剩下累累白骨,有些尚未腐爛,還有不少剛剛死去。
許多人立即附和,姒龍子的聲音最響:「我同意顧長老的意見,玉清子不是聖人,他畢竟是玉清宮宮主,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玉清宮覆沒。」
議事堂就是當年拜壽的地方,基本上保持原狀,此時,最裡面的一層盤坐著九位金丹師,坐在主位的是兩名金丹中期,一人身材極其魁梧,與桑公程有其八分相似,誰都能看出他就是桑公程的叔叔沈長老,一人中等身材,瘦弱見骨,下頜飄動著稀疏的山羊胡,一雙小眼睛閃爍著陰冷的目光。
眾人端坐兩側,均低頭不語,戰戰兢兢,可見桑公千虹權威甚重,在桑公世家一言九鼎。
眾人都盯著古長老懷中血淋淋的屍體,心生疑惑,沈長老擺手說道:「兩位長老不必多禮,坐下再說。」
陳凡暗暗吃驚:「桑公千虹確實了得,竟然制服了入魔的寧長老,乖乖,應該是天下最厲害的殺手,就連玉清子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兩殿兩宮麻煩大了。」
這是陳凡第三次來到赤荒殿,周圍雖然不見一個人影,但他感應到十里範圍內隱藏著幾名金丹師,所以更加小心謹慎,悄悄地潛伏在灰燼下面。
桑公千虹不露聲色,對眾人說道:「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大家可各抒己見,集思廣益。」
杜長老沉吟半晌,邊想邊說:「如此說來,那人應該是金丹後期,嗯,兩殿兩宮的的金丹師不在少數,但能夠達到後期的屈指可數,估計不會超過五人,也許是叛逆的某一個頭目。」
「住嘴!」桑公千虹輕喝一聲,姒龍子雖怏怏不快,但對她懼意頗深,乖乖地閉上嘴巴,其他人更是心驚膽顫,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議事堂里一時間鴉雀無聲。
沁長老再接再厲,一口氣接下去,不給沈長老狡辯的機會:「再者說,無論是丹人還是飛升丹,歸根到底,最大的功臣是族長,若不是她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哪能有家族的興旺發達?每一個族人都感激她的功績,各位長老對其中的經過一清二楚,沈長老、烏長老,你們敢否認嗎?」
「吱!」就在此時,山下傳來口哨聲,丹人立即停止了戰鬥,靜立不動,原來是桑公千虹等人匆匆趕到,同行的還有另外三名丹人,見到眼前的場面又氣又急,怒問報信的丹師:「這是怎麼回事?有誰打攪過他們?」
「各位,現在是家族生死存亡的關頭。」
桑公千虹沉思了半晌,默默地說道:「兩逆已成強弩之未,咱們也不樂觀,劍長老,給大家彙報一下雙方的形勢。」
散長老讓開道路:「沈長老、烏長老都在議事堂,沁長老、余長老等人也在。」
殿中眾人連忙起身,沈長老與烏長老讓出主位,拱手說道:「事件緊急,屬下擔心壞了大事,不敢自作主張,只好使用千里訊符,請族長與劍長老、殿主降罪。」
升長老勉強坐下,嘴裏還在憤憤不平:「十八房本來親如一家,可是有一批害群之馬,自從進了長老會就私慾膨脹,暗藏鬼胎,耍弄陰謀詭計,時時刻刻在計算別人,將長老會攪得烏煙瘴氣,哼,自作聰明,當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寧長老功力最深,漸漸地佔了上風,其他五人很快就傷痕纍纍,他們開始聯手反擊,不多久,寧長老陷於絕境,岌岌可危。
杜長老輕喝一聲,古長老吹了一下口哨,三個丹人身形連閃,飄至十丈之外,全神戒備,在四周組成一個三角形的防禦圈,堅不可摧,任何人也無法靠近。
沈長老想了片刻,盯著兩人說道:「能夠輕而易舉地擊殺屠長老,肯定是一位了不得的高手,古長老,你是目擊者,對現場最了解,儘管暢所欲言,說錯了不要緊。」
「快跑!」眾人嚇得魂不附體,一轟而散,可是丹人的速度更快,金光連閃,隨著一陣慘叫聲,個個橫屍荒野,四個丹人停戰片刻,對峙了一會又相互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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