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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遊戲滿級后

作者:文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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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桃花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戴面具的女人(一)

第五卷 桃花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戴面具的女人(一)

秦三月滿意地笑了笑,捧著這一大疊寫滿了字的紙,輕快地出了門,來到葉撫的房間,咚咚敲響。
「怕了。」
「嗯,比洹鯨志順利一些。」
悵然地坐在書桌前,秦三月蹙著眉,時不時抬一抬眼瞼,不讓那些女孩子氣的東西流下來。雪見蘭擺在書桌角落,不同以往,緩緩搖曳著,饒有柔動的感覺,似在向她傳達一絲安慰。
「生命?」
雲舟上一間廂房裡。秦三月提著筆,點了墨,在最後一個字上著落,隨後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肩膀微微低了低,嘴裏喃喃,「終於完成了。」
……
「不帶這麼夸人的。」秦三月聽來,總覺得葉撫是在打趣她。她接著說,「書呢,分為三個部分,一是我在山海關廢墟所見所聞,就是看到的那些巨獸之骨啊,戰鬥的殘餘場景猜想啊之類的;二是我在夢境里所見所聞,跟他們守關人的相處,以及我在書庫和檔案庫里看到的關於山海關的記載,三是山海關被隱藏的真相。」
「多謝老師指正。」秦三月連連應聲。
秦三月坐著,腦袋輕輕貼在書桌上,望著星河,想要試著,去感受符檀的孤獨。
「這是符檀送給你的吧。」
秦三月老老實實地接受批評,沒有頂嘴。被葉撫一番批評后,她冷靜下來,的確是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都沒有去好好思考分析,實在是不應該。
秦三月轉過身,面對著星河,低聲說,「我不想做你學生了。」
不同於去年冬的雪,現在的雪小了許多,也不再那麼猛烈。可這依舊是極其反常的氣候,畢竟現在是九月間。以往,整個東土,除了極北的雪山帶可能會下雪,沒有哪個地方會在九月下雪。即便現在居住在東土的人大都已經習慣了,也仍舊沒有改變這並不尋常的事實。
「分裂?」
秦三月幽幽抬起頭,朝著東南方看去,先是沒什麼表情,片刻后,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震驚得睜大了眼,張嘴看著葉撫,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葉撫笑了笑,「隨你吧。」
「僵鬼本就是不被容許的存在,是超脫規則的東西,自然是要被規則排斥抹除的。」
「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和_圖_書」葉撫站起來,越過秦三月,「碰巧,碰巧。」
「什麼好笑的事情?」
「是誰!」秦三月忽然迫切起來,「是誰害了她,老師你知道嗎?」
葉撫點點頭,「不錯嘛,框架很合理。只是,我比較關心,你是用什麼方式揭露秘密的。」
「怕了?」
「一個帝朝,失去了魂,自然就凝聚不到一起去,不論是從現世還是象徵意義上。」
秦三月想了想問,「既然僵鬼是以氣運等等所煉,那麼這長劍短劍呢?老師知道嗎?」
「你倒是實誠。」葉撫攤攤手,「說實話,我也怕。畢竟,永無止境的輪迴確實很折磨人。」
葉撫沉默片刻,說:「對不起。」
「要多久?」
「你明明就有在笑!」秦三月急著說,「你以前從來不取笑我的!就算我以前字寫得丑,文章寫得爛,修鍊也很笨,你都不取笑我的!」
葉撫笑著打趣,「或許,讓你再輪迴個幾百次,你就是文學、通性行為學、泛性普理哲學等等方面的大師了。」
秦三月應聲推門而入,邊走邊說,「老師,新書寫好了!」
「山海關是個局,符檀身在局中,若無他人干涉,依照如日中天的大夏的本事,不可能救不了她。」這番話,算是默認了秦三月的發問。
「會在哪兒升起?」
秦三月努努嘴,撇過頭,小聲嘀咕,「我不想當你學生了。」
「準備起什麼名呢?」
秦三月牙齒咬得嘎吱響,「老師你知道折磨人,還把我扔進去,就不覺得慚愧嗎?」
「那我會在成為大師前,先瘋掉的。」秦三月說著,警惕道,「老師你以後不會偷偷地又把我扔進山海關夢境那種地方吧。」
「嗯。」
「練劍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
「既然是符檀的遺物,你收好便是,當然,也可以當你的兵器。僵鬼的攻擊是沒法規避的,畢竟超脫了規則。」
歷時七十二天,共計接引《南柯一夢》神魂十二萬三千五百七十四道,魂碎一道。
她滿眼都是星辰。
「任由?」葉撫笑了笑,「你覺得是任由嗎?難道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她會死在那裡?畢竟,山海關在最後的封閉期,用上了南柯一夢,遮蔽了和圖書外面人的視線。」
「當然不慚愧。你是我的學生嘛。」
「老師,我想知道,為什麼我能從山海關夢境中把這兩樣帶出來?」秦三月疑惑地問,「那不是虛幻的夢境嗎?為什麼能具現?」
「任何偶然,都是一種玄妙的故意而為之。」
秦三月又一次聽到「規則」二字,不由得問,「規則,到底是什麼?」
又回到了熟悉的地方,又要見熟悉的人。希望,一切還是最初的樣子。
良久之後,所有的不舍、傷心、自責與無奈,化作一聲嘆息,從她口中吐落。
秦三月眨眨眼,「人嘛,都是很自我感覺良好的人,比起你告訴他們的真相,他們更願意相信通過自己努力挖掘出來的東西。這大概是人本能的排他性吧。所以,我就把真相隱藏在故事里,去滿足他們的發現秘密的成就感與自我中心感。」
「關於山海關的嗎?」
秦三月低沉著肩,失去了反駁葉撫的勇氣。在長沒長大這件事上,似乎晚輩總是沒有理由去反駁長輩。她晃了晃頭,撇開那些莫名的念頭,向著葉撫,翻手,兩道光芒泛動,隨後,她手中出現一柄長劍,一柄短劍。
「你所見,水往低處流、一年有四季、生老病死、長成、所想、所感、所言、所聞……一切,皆為規則。」葉撫說,「換句話說,『有』是規則,『無』也是規則,只有——」
「在山海關夢境里待了二十年,不知道幹什麼的時候,就只有鑽研這些。」秦三月說,「也多虧了單醫師,幫我完成了不少猜想驗證。」
「好好珍惜,這可能是世間唯二的僵鬼了。」
「大夏曾經所在的高度,是現在的帝朝無法比擬的。那樣層次的帝朝的帝位,沒有人不覬覦。」葉撫說,「自然地,也有人不希望大夏一國獨大,無法正面擊潰它,那麼就從內部將其分裂。」
「三十三號記錄員。」
「因為它們不是器物,而是生命。」
秦三月沒答,反問,「老師不先看看嗎?」
「所以,符將軍之所以會死,極大程度是因為被謀害了?」秦三月想起之前在夢境里,符檀曾寫過一封信,向大夏彙報山海關的情況,但結果並沒有收到來信,或許,那https://m.hetubook.com.com封信被別人攔截了,根本就沒有送到大夏。
葉撫笑問,「為何這麼想?」
「我已經長大了,許多地方,我這個年紀,都開始張羅親事了。」
「現在還太早。」
「懂得挺多的。」葉撫有些詫異。
「或許,我應該怪我生錯了年代。」
「所以,我還是打算通過講故事的方式去揭露,讓那些喜歡細讀和研究文字涵義的人去猜,猜我到底想表達什麼。」
秦三月聽得腦殼痛,張了張手掌,「別說了,別說了。我是個笨蛋,別說得那麼複雜啊。」
「是的,真相往往不被人接受,因為那與被接受的常識相悖。大家還是喜歡看被人粉飾過的美好珠簾。」
秦三月低著頭,緊握拳頭片刻,鬆掉,吐一口氣說,「有時候,我懷疑老師你是故意把我們三個收作學生的。」
「一切看你怎麼處置。」
「想哭的話,就哭吧。不會有人笑話你的。」她身後傳來聲音。
「或許還要一段時間。」
「無形有命,有命無意,可躲天災,可避五衰……」秦三月喃喃,看著手中的長短劍。
自雲舟駛入一片陰沉沉的天空,再也沒見到太陽起,大家便知道,現在已經進了東土的圍海,不久后,就要駛入東土上空。在甲板上,遙遙朝著東邊望去,目力極好的話,可以看到那邊細雪飄揚的樣子,那裡就是東土了。
「國運啊,我記得符將軍是大夏帝朝的公主。不會是大夏的國運吧。」
雲舟駛入東土空域,隨著漫天細雪與輕快笑聲。
「你還沒有長大。」
「我不希望我教出來的學生是個意氣用事的莽夫。」葉撫嚴肅地說,「我同你說了那麼多,難道你意識不到符檀之死絕非個人恩怨問題,而是牽扯到一個帝朝,甚至天下格局變動的秘密嗎?你但凡冷靜一點,都能意識到這一點。」
「在很久以前,煉器師有一支比較特殊的支脈,他們能夠把氣運,諸如文運、武運、仙運,甚至是國運,煉作神魂,形成具備生命但不具備意識的存在,通常我們稱這種存在為僵鬼,亦有僵傀之說。無形有命,有命無意,可躲天災,可避五衰。便是形容僵鬼的。」葉撫說,「而你手中的兩和-圖-書柄劍,就是僵鬼。」
「算了,要御靈,還要學陣,我怕我練不過來。我收著就是了。」
「未來的路,還有許多坎坷。」葉撫深深地看著秦三月。
「噗——」
葉撫走後,房間里便只剩下一個人。一個人的時候,很安靜,而很安靜的時候,就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絲寂寞、孤獨。
「閑著嘛。」葉撫收了夥計,伸伸腰,問:「還順利吧。」
「你的書名取得真……棒!」說完,葉撫笑著大步走了出去。
「等紅綃命星升起,就可以了。」
透過薄薄的紗窗,向外面看去,是星漢燦爛。那些星辰,每一個,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放著光,直到燭燈逝盡的那一天。那些星辰,倒映在秦三月的眼中。
「意思就是,她是大夏的繼承者。」
「東南方。」
葉撫點頭,「這大概也是一種不幸吧,身為大夏之魂的不幸。」
她略微回頭看去,見葉撫站在門口,表情淡然。她牙齒咬著嘴唇,轉過身,低著頭,顯得委屈地說,「老師你應該先敲門再進來的。」
「代代如此,年年如此。」
「現在……現在胡蘭應該更容易找到師姐了吧。」
「難不成,是有人想要符將軍死在那裡?」秦三月震驚道。
「國運所煉。」
「大夏之魂?什麼意思。」
「便是。曾經的大夏是唯一的帝朝,佔據了天下九分國運。國運如虹,用其國運來煉僵鬼,也不意外。而且,符檀或許沒告訴你,她是大夏之魂。」葉撫說。
葉撫笑道,「你寫的東西,自然是好看。我打算等印刷了,買本珍藏的,好好看看。」
葉撫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張嘴又覺得也不應該給剛失去了摯愛之人的秦三月那麼大的壓力。他語氣便輕緩了下來,「總之呢,我還是希望你能做好你自己的事,等有能力了,再去探尋那些秘密吧。」
「不至於。」
秦三月背對著葉撫,沒看到葉撫看她時,眼中閃過的一絲不忍。
「你又來了。」葉撫搖搖頭,「算了,不閑扯了。想想吧,這本書你打算叫什麼名字?」
秦三月頓了頓,「但既然她是繼承者,為什麼大夏任由她死在山海關?」
「可我又不練劍。」秦三月嘀咕道。
葉撫其實理解,秦三月和-圖-書話意倒不是真的是「先敲門」,而是說他讓她接引《南柯一夢》神魂前,應該先告訴她會發生這種事的。她也沒有怪罪,多少還是覺得自己無法兩方面都照顧到,有一些自責與無奈。她顯得委屈,也只是顯得,歸根到底,還是在怪罪自己。
「進來。」
秦三月極少從葉撫這裏感受到壓迫性的威嚴,這使她立馬意識到,自己做錯事了。她不由得低下了頭。
她束凈筆墨,收好紙具等等,招來一道吹墨風,將紙上的墨跡吹乾。桌子上,幾百張紙嘩啦啦地顫動起來,在吹墨風的吹拂下,盡數收束整齊。
一路追到甲板上,秦三月看見葉撫站在邊欄處,靜立遠望。她瞧著那安靜的背影,心裏一下子安寧下來。不著痕迹,她站到他身邊,同樣靜立,同樣望遠,想著:
「我告訴過你許多次,不要腦袋一熱,就給自己增加一些莫須有的壓力和目標。」葉撫帶著訓斥的語氣,「你和符檀感情很深,不希望她死,這是人之常情,但你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清楚,只是從我這兒聽了隻言片語,加上一些自我猜測,就想著要去給她報仇?討回個公道了?說好聽點,你是重感情,說難聽點,就是意氣用事!」
但,人與人的悲歡總是,不盡相同。
秦三月愣了好一會兒,才狠狠跺了一腳,邊喊著,「你就是在取笑我書名取得丑!太過分了,居然還笑得那麼大聲!」,邊追上去。
秦三月努努嘴,看著長劍短劍問,「那這兩樣,我到底該怎麼處理呢?」
「嗯嗯。」秦三月坐到葉撫對面,看了看葉撫手上的東西,順嘴一說,「啊,老師你又再雕刻那些東西啊。」
葉撫便轉身,向外面走去,邊走邊說,「還有幾天,就要到東土了。」
「我之前也想過,本來打算開門見山的,但是想了想,似乎大家都不怎麼能接受太過直白和坦露的東西。」
秦三月瞪大眼,「老師,你笑我!」
「唯二?」
葉撫淡然看著她,「怎麼,你想給她報仇?」他的語氣,他的神情都透著無形的威嚴。
葉撫板著臉,「沒有笑,哪兒笑了。」
「哦。」
「可是,照老師你說,大夏鼎盛至極,又有誰能算計得了呢?」秦三月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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