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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你取得自由。」愷撒說。

黑龍皇帝沒有回頭，穿過通道，展開龐然巨翼離開黑石山。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變化，例如每天都會有逃難的部落湧入，乞討者與奴隸與日俱增，商人們陸續離開，去往更遠的白銀城尋找機會，這些細枝末節的變化並未引人矚目，卻讓黃金城的神沐光輝籠上了一層陰霾。

那並非錯覺……一顆暗淡的星芒隱藏在烏雲與皓月之間，它的光芒是如此微弱，彷彿隨時都會隨風飄散，但與周邊的星星格格不入的是——它是暗藍色的。

「好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阿茲利爾斯吼。

【當死星降臨，整個世界都將萬劫不復。】克魯的雙手顫抖起來：「它已經越過界星，說明伊貢即將登陸維洛斯特。」

他屏住呼吸，咬破自己下唇滲出一點鮮血，將視力放大，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個方向。

太陽緩緩沉入西邊的山脈，天空由橙黃色變成暗紅，最m•hetｕboｏｋ•ｃoｍ•com後轉為深紫。克魯站在學塔上眺望神廟，發現那裡亮起一盞盞明燈，夜幕降臨后，先知們第二項工作開始了。

剎那間，先知感覺到自的血液都凝固了：「伊貢。」

「我從沒將你當做囚徒。」

「我強調很多遍了，我們是盟友。」愷撒搖搖頭，「但你若是告訴我，一個邪惡陣營的深淵領主，還在意其他生命如何評價的話，我無話可說，告辭。」說完他扭頭就往外走。

「好。」

愷撒說：「但是你真的可以離開嗎？你應該很清楚，這個世界，究竟有多少人打算對付你。」

自從海族大舉登陸之後，維洛斯特戰火紛飛，克魯先知加急趕回黃金城，原以為自己從沿海帶回的消息會引起一陣動蕩，但城市秩序並未發生太多的變化。這裏的人們依舊忙碌著自己的生活——神衛們忙著管理城市，奴隸主們忙著揮舞鞭子，先知們忙著觀星與和-圖-書占卜，而銅牙軍則繼續在街道和流民玩著貓捉老鼠的遊戲，乍看起來，它依然是維洛斯特最璀璨的明珠。

……

它在東方出現，掠過界星，逐漸向神王星靠近，途中那些璀璨的星星一顆顆被吞噬消失，所過之處只剩黑暗。

阿茲利爾斯身周繚繞的火焰溫度變得灼人，他盯著愷撒看，半晌沒有說話。

「我們的交易繼續。」愷撒說：「你把熔火之心給我，我讓軍隊撤出這片區域，將黑石山乃至整個塞隆戈壁徹底交給你。除此之外，我們的同盟關係更進一步，你可以自行前往艾拉迪亞其他地方活動，如果有神祇對你出手，我會幫你，只要你別想著去動那個什麼深淵裂縫。」

「在主物質界，惡魔用人人喊打來形容毫不誇張，諸神無論善惡，都是你的敵人。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強大的超凡生物，例如我前段時間碰上某隻近神的巫妖，對那樣生物來說，一頭元素惡魔領主的法httｐs://ｗｗｗ.ｈｅtｕｂooｋ.ｃom.ｃoｍ力與力量，是它們夢寐以求的東西。你之所以選擇呆在北地，是因為你知道，在我們之間不開戰的情況下，你在這裡是安全的，至少不必擔心陰影中的毒蛇與暗箭。」

維洛斯特，黃金城。

「若是你我身份互換，我大概也是這樣的想法。」愷撒淡淡地說：「所以，你大可不必因此惱羞成怒。」

觀察完整片星區，時間已逼臨午夜，正當克魯覺得一切無恙準備抽身離開時，一點微不足道的光芒忽然映入了他的眼中。

回到黃金城，先知中的長者們要求他必須七天之後才能踏入神廟。這是規矩，克魯知道，但今天他總有些心神不寧，於是打算登上學塔，以另一種方式仰望星空。

「讚美阿圖索。」克魯低聲念道，神王星的光亮令他始終惴惴不安的心放下了些，接著他望向其他星區，星座雖然會隨著季節的變化改變形狀，年輕的先知或許很難掌握，但對他而言，它們的光和圖書亮就像是嘴唇的裂紋一樣親切。

「愷撒，你要激怒我了。」阿茲利爾斯喊黑龍的名字，炎魔之王身周的烈焰騰騰升起，地面的裂縫中逐漸被血一般的岩漿所填滿。

「你可以換個條件。」黑龍將聲音放緩：「我不允許其他惡魔進入艾拉迪亞，但你不同，我們是盟友。阿茲利爾斯，一直呆在黑石山的日子很難熬吧？」

「聽上去你好像讓步不少。」阿茲利爾斯哼哼說：「但你以為你可以矇騙我？黑龍，這樣一來，我與你分封的龍脈領主有什麼區別！這種條件指望我傻顛顛的答應，作為偉大高崇的上界生物，我怎麼會，屈服於你！？」

作為一名先知，克魯的能力迥異常人，視力也比普通人要好得多，他先是憑藉肉眼熟稔的找到了那顆最亮的神王星，它與維洛斯特同在，象徵著整個維洛斯特的吉與禍。

炎魔領主後退了一些，說：「我無所謂，反正深淵之門遲早都會開啟，上界的其他君主們也終將降臨ｈｅtubｏｏk.cｏm.coｍ，我現在沒精力跟你來一場耗費心力的戰爭，既然你拒絕的話，那麼談話到此結束。」

「放棄交易的話，你什麼也得不到。」愷撒說。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我是你的囚徒嗎？黑龍，你未免太自大了。」阿茲利爾斯似乎被激怒了，咆哮道：「只要我想，隨時都可以離開，前往艾拉迪亞乃至星界任何地方。」

愷撒盯著阿茲利爾斯，似乎看破他內心的想法：「因此，在這些考量的掣肘下，你被迫作出一些讓步，接受黑翼帝國派遣軍隊封鎖黑石山的事實，潛伏進陰沉深邃地底，以期在深淵軍團降臨艾拉迪亞時重現於世。」

「損人不利己可邪惡陣營的座右銘啊。」阿茲利爾斯笑：「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愷撒的腳步不急不緩，步頻和他進入黑石山的時候一樣，當他走到通道出口時，阿茲利爾斯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記住你說的話，邪龍。我答應了！」

「什麼意思？」愷撒的話重新引起炎魔之王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