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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泉將手裡的玻璃片丟到廢墟上，「伊萬，我要問你個問題，根據你的了解，在當時那個年代，這位拉夫連季為什麼寧願在捷克生產這些玻璃製品然後再運到蘇聯也不願意直接在蘇聯建廠？」

「你發現的肯定是殘次品，甚至弄不好是故意生產出來用來轉移視線的。」

「也許我剛剛發現的這枚只是殘次品，但是這說明了什麼？」艾琳娜好奇的問道。

是什麼？大伊萬終究是沒有說出來，但在場的除了那位早就被娜莎支開的翻譯，其餘的所有人都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

「可是這根本沒必要」

「挖，當然要挖！」

「那就不挖了？」

大伊萬這下終於明白了石泉的意思，「你是說……是說，這裡是……？」

「挖個屁！」

「可是他為什麼要等這麼久？」

大伊萬語氣肯定的指著眼前的廢墟，「這片建築廢墟下面，肯定藏著一座武器工廠！」

娜莎皺起眉頭，「我的意思是，這場火災雖然能毀掉地上殘留的痕迹，但同時不也更容易把藏起來的武器工廠給暴露出來嗎？」

石泉抬手指向玻璃器皿廠遺址西北的方向繼續說道，「這裏距離德國只有不到10公里，簡直是最完美的選址。沒有人能想到誰會在這裏私下製造武器，也就更不會想到這些武器和二戰德國有任何關係。」

甚至一旦他們成功，如今的俄羅斯很有可能和『世界上面積最大的國家』這個稱號再沒有一點關係，到時候不知道和圖書有多少野心家會藉著這件事把俄羅斯肢解成一個個小國。」

「毫無疑問，他肯定藏起來了。」

艾琳娜重新撿起來被石泉丟到地上的玻璃碎片，「他們是怎麼做到用玻璃製品去掩蓋製作的武器並且瞞過邊境檢查站的？」

「看見沒，大伊萬這貨是要挾媳婦以令岳父了。」石泉用老家方言朝何天雷說道，擺明了就是在欺負大伊萬聽不懂。

「我當然知道這些。」

一直在車裡坐著的中年女翻譯盡職的建議道，她和艾琳娜以及何天雷搭乘的都是石泉這輛車，大家的想法一致，誰都不想做電燈泡。

而邊境檢查站不可能把一整輛車裡所有的玻璃製品甚至水晶製品全都卸下來挨個檢查，就算真的檢查，到時候只要負責運輸的人故意打碎幾箱昂貴的工藝品就能很容易的過境。」

娜莎把願意這個單詞咬的很重，以至於在場的幾人全都明白了她的打算。

石泉轉身走向租來的旅行車，「連把鏟子都沒有咱們怎麼挖？估計還沒等把這些建築廢墟清理乾淨警察就過來了。」

艾琳娜乾脆的問道，「什麼時候挖？怎麼挖？」

石泉意味深長問道，「拉夫連季是在火災發生之後的第二年移民斯摩棱斯克的，那麼這一年的時間他在哪？」

「不，他可以的！」

「先回酒店再說，看看他們倆有沒有什麼安排。」

石泉總算捨得說出了自己的猜側，「伊萬，你就不好奇咱們為什麼在斯摩棱斯克能挖到和_圖_書人民手槍和人民衝鋒槍嗎？」

「我有個疑惑」

石泉開著車跟在大伊萬後面，「說不定他們兩個準備和咱們分開行動，如果這樣的話咱們就去皮爾森逛逛。」

一直在聽故事的娜莎說道，「從二戰結束一直到解體前，蘇聯的反間諜工作和對二戰德國餘孽的警惕從來就沒有放鬆過，那位拉夫連季根本就不敢動手。

「我倒是覺得他們倆在撒狗糧。」何天雷笑著說道。

艾琳娜期待滿滿的問道，這姑娘鍾情于帶著奇異香氣的手捲煙，也更鍾情于啤酒，完全符合「雖然抽煙喝酒但我是個好女孩兒」這樣的評鑒。

如果剛剛你們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這位拉夫連季可能遠不止是個二代間諜那麼簡單，他很有可能掌握著一個巨大的地下情報網路！」

石泉顛了顛手裡的玻璃碎片，「甚至我可以確定，這塊碎片就算還是個完整的玻璃地雷也絕對不會有任何機會被運到斯摩棱斯克。」

大伊萬得意的摟著娜莎，一臉贊同地說道，「但是在蘇聯解體后，在俄羅斯經濟最不穩定的時候，用這些當初製造的納（豆不）脆武器製造一場大規模的恐怖事件，再沒有比這更有象徵意義的了。如果他是個復讎間諜，那麼這十幾年的耐心肯定還是有的。

「和玻璃地雷沒有任何關係？」

「當初我曾經親手挖出來過那些玻璃地雷，雖然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但那些玻璃地雷的質量絕對要比這枚碎片的做工要好ｈeｔｕｂｏｏk•com•com的多，而且我記得很清楚，那些玻璃地雷上面甚至還帶有花紋和彩繪。」

娜莎追上來重新挽著大伊萬的胳膊，「我相信他一定很願意幫我們解決這點小麻煩。」

「你要習慣，只要他們倆在一起，這種事是沒辦法避免的。」

「火災當時是為了掩蓋這裏的武器工廠！」

「我的列寧爸爸！」

「我猜那位拉夫連季肯定也很樂於見到這裏的武器工廠暴露」

艾琳娜快速說道，「他在等！等這座武器工廠暴露，因為這個消息肯定會被蘇聯內務部的人注意到，到時候不管他們在蘇聯境內用那些武器做什麼，最後肯定都會由捷克斯洛伐克來承擔後果！」

大伊萬還沒轉過彎來，「說起來43型玻璃地雷的工作原理和鞋盒地雷其實沒有太大區別，甚至根本就是同一種東西，他們沒必要非在捷克生產這樣一批玻璃殼再冒著風險運到蘇聯。」

石泉比出大拇指，「這些玻璃炸彈肯定是以正常的玻璃製品，甚至是以工藝品的身份從捷克出口到蘇聯的。但是這些玻璃製品從工藝品搖身一變成為玻璃炸彈的工作卻是在蘇聯境內完成的！」

現場的所有人都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石泉，顯然並沒有明白他話里的意思。

大伊萬一臉肉疼的追上來問道，這裏可是有很大可能藏著一座武器工廠！而且還是製造人民手槍和人民衝鋒槍的武器工廠！換句話說，這哪是什麼武器工廠？這就是一座能印美元的造幣廠和_圖_書！

「從捷克偷運出去很難」

女翻譯點點頭，「那裡不止有皮爾森啤酒，更有一座漂亮的啤酒博物館。當然，還有各種只在當地酒吧銷售的私釀啤酒，如果運氣好，你們能嘗到很多新奇的口味。」

「最後兩個問題」

石泉笑道，「別忘了咱們來捷克是幹嘛的，等那四輛太脫拉改裝好了咱們再過來，到時候直接用挖掘臂可比人工快得多。趁著現在這段時間，咱們還是想想萬一真的挖到點兒什麼的話怎麼運出去吧。」

艾琳娜突然說道，「他想運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玻璃地雷，一定是某些根本沒辦法在蘇聯境內生產的東西！」

大伊萬頭疼地說道，「我在捷克這邊沒有任何渠道，相信安德烈先生也不會幫我們解決這種小事。」

「怎麼樣？要不要去嘗嘗？」艾琳娜雙手扒著石泉的座椅靠背慫恿道。

「但是很可惜，他等了足足一年這座地下武器工廠也沒有暴露出來，而那個時候他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這裏重建玻璃工廠了。所以他選擇了備用計劃移民蘇聯潛伏起來，然後他等了十幾年，終於等到了一個最佳的機會——蘇聯解體！」

而且別忘了，這位拉夫連季當時的身份是經營捷克水晶工藝品的商人，不管是在當時那個年代還是在今天，那些工藝品的價格都絕對不低。

大伊萬跟著石泉的思路往下猜側，「那些被製造出來的武器肯定以零件的狀態被藏在這些玻璃製品里了，只要那些玻璃製品上面的花紋夠多就能藏和圖書住裏面的東西，甚至就算他們把那些武器零件融在玻璃製品內部我都不覺得意外。

「當然是因為蘇聯當時的經濟體制原因」大伊萬想都不想地說道。

石泉贊同的點點頭，「而且這樣做有兩個優勢，那些充當掩護的工藝品賣出去就能換來足夠在蘇聯境內活動的資金，而那些零件狀態的武器也能名正言順的跟著這些工藝品被銷往各地。」

「因為他不想暴露」

「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去100多公裡外的皮爾森。」

「是因為這些只是幌子？」

「那火災呢？」娜莎好奇的問道。

「這很簡單」

「你到底想說什麼？」大伊萬急不可耐的問道，這一次終於輪到他享受別人賣關子的樂趣了。

「因為他們想運送的根本就不是這些玻璃製品本身？」艾琳娜再次猜到了正確的答案。

「聰明的姑娘！」

「不止他們想運送的不是玻璃地雷，連這裏被燒，想掩蓋的也根本就不是玻璃地雷。或者更大胆的猜側，那場火災壓根就不是想掩蓋什麼而是想暴露些什麼出來。」

「這場大火想掩蓋的是一座藏起來的兵工廠，那些以工藝品出口到蘇聯的玻璃炸彈外殼，想必也是為了給那些被製造出來的武器打掩護。」

「釀造啤酒的那個皮爾森？」

石泉說完便拉開了車門，「走吧，上車，咱們該回去了，順便想想接下來去哪玩。」

「因為被運到斯摩棱斯克，或者說被運到蘇聯境內的那些玻璃地雷必須是完美沒有任何瑕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