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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伏特加可不是。」

加爾金指著頭頂正在工作的雷達屏幕說道，「至少據我所知，他們就沒有這個東西，到時候只要我們不使用無線電和其他通訊裝置，就不用擔心被發現。」

「所以這玩意兒有什麼用？」

這可不是第一次了，年底拍賣會之前，加爾金差點兒沒經過他的同意就把那塊兒來自火星的隕石給郵寄到一個他自己都沒聽過的研究所，當時要不是思勤及時阻止通風報信，那塊如今擺在地下室金庫里的隕石早就不知道被賣給誰了。

「你確定那裡沒人？」

「那座返回艙就在拜科努爾航天中心附近一個廢棄的太空環境研究中心裏。」加爾金擠擠眼，「如果這幾年那裡沒有人去過的話，也許還能找到不少其他的好東西。」

「這就是你和思勤的區別。」加爾金懶得跟這糙貨解釋，轉而換了個話題，「這次你們的行程急不急？」

「為了這老傢伙能多活幾年，以後也別讓他喝了。」

加爾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思勤給叫醒了，「要不要去看看？那地方至今還保持著50年代以前的蘇聯風格，我前幾年來哈薩的時候，那裡還建了一座綜合紀念碑。」

在1991年5月18日，他搭乘蘇聯的飛船前往空間站，不久之後蘇聯解體，可作為蘇聯宇航員的克里卡列夫卻還在太空里飄著，直到1992年3月17日，他才乘坐MT-13號飛船返回地球，然後加入了俄羅斯國籍。

石泉先朝不遠處同樣在溜貓的鹹魚打了聲招呼，隨後指了指腳邊正在埋屎的冰糖，後者立刻掏出個和圖書哨子吹了一聲，然後三隻貓便連跑帶跳的沖向了正往外掏小魚乾的鹹魚。

帶著加爾金師生倆以及大伊萬鑽進自己的房車，石泉從冰箱里拿出來一些飲料分給眾人，這才問道，「說說那座返回艙吧。」

「它只是一件比較有紀念意義的收藏品而已，內務部怎麼會因為這麼一件老古董抓我？」加爾金話雖然這麼說，但鑒於他去年的經歷，還是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哪怕這方圓幾公里之內根本就沒有外人。

「明天出發之前我會把協議準備好。」石泉起身送客，順便給思勤打了個眼色，相比加爾金，他更願意相信思勤。

「就在這附近。」

石泉似笑非笑的盯著加爾金，「按照俱樂部的規矩，所有的委託都要簽訂協議。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我希望你以伊爾庫茨克國立大學教授的身份發布這次委託。」

「誰會買這個東西？」石泉疑惑的問道，「而且這東西應該是保密的吧？你就不怕內務部再把你抓一次？」

拒絕了加爾金的提議，營地搭建工作也宣告結束。趁著夕陽的餘輝仍在，娜莎照例搬出了自己的單反和三腳架，招呼上艾琳娜和劉小野在還算不錯的湖邊風景中拍下了一張張唯美的照片。

石泉詫異的環顧四周，除了旁邊的大湖還算漂亮，視野中能看到的便是連綿的丘陵以及飛沙走石的荒地。當然，還有視野盡頭的那座城市以及隱約可見的露天煤礦。

「怎麼？想在這邊多玩幾天？」大伊萬擠眉弄眼的問道。

「幫你去找可以」

大伊萬同樣好奇的湊過來，和*圖*書可還沒等他摸到這台大的嚇人的天文望遠鏡便被加爾金一巴掌拍開，「能看的更清楚，看的範圍更大，這還不夠嗎？」

「是803天9小時39分鐘」加爾金糾正道，「精確是天文工作者最珍貴也最基礎的品格。」

「買？」

石泉威脅道，「加爾金教授，最後提醒你一次，在思勤讀大學之前，如果再讓我發現他喝酒，我保證讓你在未來的兩年時間里一直在極晝區度過。」

「有人管，但只要沒有發射任務，那裡的守備還不如你們的這個營地森嚴。」

石泉心累地說道，他輕易不會幹涉思勤師生倆的生活，但總歸這小夥子的父母如此放心的把自己的孩子託付給了自己，就算學無所成也不能還給他父母個酒鬼不是？

加爾金抿了口酒，朝自己的學生吩咐道，「思勤，給他們講講最後一個蘇聯人的歷史。」

「加爾金，繼續說說那個返回艙吧。」在一邊已經喝掉了第三杯酒的大伊萬催促道。

「至少四年前我去那裡的時候還沒人。」加爾金攤攤手，「要不是我沒辦法帶著航天中心的東西過境，那裡早就被我搬空了。」

加爾金可不敢像大伊萬一樣賣關子，「那個返回艙有人開價20萬美元，如果你們能幫我運回俄羅斯，等賣出去之後我可以分你們一半。」

石泉半信半疑，這老傢伙比美國的金毛懂王都不靠譜，而且惹禍能力更是不分伯仲，他可不想貿貿然然的闖過去，然後被守在那裡的駐軍當活靶子招呼。

「那裡沒人管嗎？」

「你找返回艙幹嘛？」石泉一臉不hｔｔps://ｗｗw•ｈｅtｕｂｏoｋ.cｏm•ｃｏm解，這老小子在出發之前可從沒提過這種事兒。

「就是他」

「摟草打兔子的事兒，時間來得及順便過去看看唄！」石泉說完看向思勤，「加爾金教授的說的那個什麼返回艙靠譜嗎？」

大伊萬來了興緻，他雖然和石泉一樣對航天方面知之甚少，但卻更加了解行情，別的不說，如果能發現幾套宇航服的話絕對能賣上大價錢。

「你真準備接下這個委託？」大伊萬也沒防著思勤，直來直去的問道。

「他如果想要那座返回艙還用通過你？」

雖然自從蘇聯解體后，這個國家的經濟恢復的還算不錯，而且在遷都之後連整體大環境都安定了不少，但這一切的基礎都是建立在瘋狂售出礦產以及搭上了華夏一帶一路的快車前提之上。

除此之外，克里卡列夫在太空累計停留了803天，這個記錄至今都沒有被任何一個宇航員打破。」

「我要找聯盟TM-13號飛船的返回艙。」

「那位俄羅斯良心就被關在這裏？」

「最後一個問題」石泉認真的看著加爾金，「我要知道買家是誰才能決定。」

「別在外面聊了」

「要不要去看看？」大伊萬扭頭看向石泉。

「如果你們不急，跟我去找一個返回艙怎麼樣？」加爾金壓根沒把對方的揶揄當回事兒，反而目光熱切的等著石泉決定。

思勤端起酒杯先和石泉以及大伊萬碰了一下，隨後神色如常的灌了一口，這才幹脆利落地說道，「最後一位蘇聯人是宇航員謝爾蓋·康斯坦丁諾維奇·克里卡列夫，他在1985年還參和圖書与了拯救禮炮七號空間站的工作，也是在那一年他被選為了宇航員。

這威脅比什麼都管用，加爾金一把抄起思勤面前的玻璃杯，將裏面殘存的酒液全部倒進自己的杯子里，他可不會懷疑石泉是在開玩笑。

「他最多算個計程車乘客，怎麼可能知道下車后計程車被開到了什麼地方？」加爾金得意的搖頭晃腦，那得瑟勁兒根本不符合他教授的身份。

「當初雷達站樓頂上的天線都被你賣出去了，收藏個返回艙有什麼奇怪的？」石泉倒是見怪不怪，有錢人的愛好多了去了。

「這老東西……」石泉咬牙切齒的終究沒有說出更難聽話。

「到時候我會把具體|位置告訴你的。」加爾金不疑有他，臨走之前順手抓起桌子上的伏特加塞進了懷裡。

「不太靠譜」思勤想都不想的搖搖頭，「他根本就沒看到買家，只是在論壇里看到了一條收購消息，連真假都沒驗證。」

倒是思勤一臉傻笑，「以後我不喝酒了。」

大伊萬撇撇嘴，「不用這東西我都能看到太陽和月亮。」

「你們知道最後一個蘇聯人是誰嗎？」加爾金擰開伏特加給自己和思勤分別倒了一杯。

「這座返回艙可不一樣。」加爾金見這事兒似乎有戲，趕緊招呼自己的寶貝學生去搬椅子。

「就是那位最後的蘇聯人，曾經的宇航員克里卡列夫」加爾金根本不帶猶豫的賣掉了自己的買家。

「才10萬美元……」大伊萬頓時沒了興趣，如今這點兒小錢兒他早就已經看不上了。

「當然是賣……」加爾金說到一半硬生生的改口，「當然是為了科學研究和-圖-書！」

加爾金搖搖頭，「這種口徑的大傢伙可買不到，當初幫你賣掉隕石轉到的差價都拿來定做這個寶貝了。」

簡單的說就是沒底蘊，別的不說，就他們那個新首都閃閃發亮的各種建築，除了撲面而來的暴發戶氣息之外實在談不上美感，甚至其詭異程度就算從裏面跑出些慘綠慘綠的光屁股外星人都不算意外。

「算了吧」

「接，幹嘛不接？」石泉梗著脖子，「不就是20萬美元嘛，大不了我自己買下來當帳篷用，就當是去那座航天中心參觀的門票了。」

「好像是個宇航員」大伊萬說完便意識到了加爾金的意思，「你要找的不會是那位宇航員返回地球時乘坐的返回艙吧？！」

同樣忙著往外搬設備的還有走路都跑偏的加爾金教授以及像個小尾巴一樣跑前跑后的思勤，這師生倆經過大半年的相處關係已經越來越融洽和默契，不多時便支起了一台粗細和大小堪比柴油桶的天文望遠鏡。

「誰會收藏這個東西？」大伊萬將信將疑。

「不接了？」大伊萬幸災樂禍的看著熱鬧。

石泉等人想都不想的紛紛拒絕，他們這趟雖然不急，但也不願意去那種地方浪費時間。而且客觀的說，哈薩連個理想的旅遊目的地都算不上，實在沒什麼可看的。

「你哪買的這麼個大傢伙？」石泉趁著帶冰糖出來放風的功夫湊上來好奇的問道。

「是為了科學研究的經費吧？」石泉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加爾金的老底兒，「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兒？」

「當然沒問題」加爾金渾不在意，「反正國立大學又不是第一次給我擦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