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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著這麼誇張，這麼多同行在沒人敢動手的。」石泉彎腰抱起冰糖，後者熟門熟路的鑽到帽兜里，順便還將兩隻大肥爪子搭在了鏟屎官的腦瓜頂上。

石泉老神在在的吸溜了一口豆漿，「這個時候就不能跑，不然的話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心裏有鬼了。」

有用加長的金屬探測器當攪屎棍在泥漿里捅來捅去的，也有乾脆拿著塊帶有木頭桿的強磁鐵專門等在同行的屁股後面，藉著別人打開的冰凍層在裏面碰運氣的。

沿著結冰的沼澤地一路往裡，石泉也總算明白為什麼艾琳娜根本不想下來了，還真像她說的，這群俄羅斯同行用的方法確實夠糙。

「狡詐的華夏人」

「你這幹嘛呢？」石泉朝鹹魚問道。

大伊萬緊跟著說道，「能來俄羅斯做挖土黨的烏克蘭人可沒有傻子，說不定他們就是想用這些同行纏住我們。」

「我當然認識你」這小男孩脫下皮手套主動伸過來，「我叫尼古拉，我在電視上看到過你好幾次。」

鹹魚回答的理所當然，要不是他手裡那三根鏈接在貓脖子上的牽引繩，石泉還真看不出什麼破綻。

只不過這方法的缺點也不少，先不說稍不注意冰涼腥臭的爛泥就會灌進皮褲里，單單對踩到的東西未知的恐懼和潛在的致命危險，就足以讓人瘋狂分泌腎上腺素。

直到他把整個市場逛完，手裡已經多出了一把極為少見的MP28二型衝鋒槍。這把槍的和_圖_書品相看起來還算不錯，被灰塵填滿的縫隙明確的表示它並非來自地下，至於這槍的真實來歷，攤主不說自然沒有辦法。

「殺個蘿蔔」

「你認識我？」石泉好奇的掃了眼對方的攤位，和其他同行一樣，破破爛爛的UAZ麵包車裡擺滿了各種小物件，其中一些還殘存著濕乎乎的爛泥，看來他們的收穫還算不錯。

「尤里，你是不是龍和熊俱樂部的尤里？」一個看起來似乎剛剛成年的男孩兒熱情的招呼道。

「那我去看看熱鬧」石泉饒有興緻起身，拿起掛在艙壁的德斑迷彩棉服穿上，拉開車門走了下去。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給烏拉古董店收點兒貨吧！」石泉三兩口吃完了早餐，「至於虎式坦克，伊萬，能不能想辦法找到當初把維修手冊輸給維卡的那些烏克蘭人？」

「說的沒錯」

「這麼想也行，反正結果都一樣。」

如果說這種方法算是有點兒考驗手藝的，那麼石泉等人在這裏見到的其他方法簡直堪稱稀奇古怪。

高價買了一支老槍的石泉特意在市場里晃悠了一圈，這一招頗有些千金買馬骨的架勢，還不等他溜達回營地，就已經有腿腳快的挖土黨滿身泥濘的跑回來，駕駛著麵包車沖向了俱樂部的營地。

「不太好」尼古拉讓開身子，「我們一家在這裏挖了兩天了，除了一些水壺肩章腰帶扣之外，連個頭盔都沒找到。尤里，要不要hｔｔｐs://ｍ.ｈｅtuｂook•ｃoｍ•coｍ透露點消息？這裏到底有沒有虎式？」

在這裏擺攤的基本上都是挖土黨的家人孩子，賣的東西除了吃喝之外也都是些剛剛出土或者之前積壓的存貨。當然，賣挖掘裝備和歷史資料的也不少。

「這我可不知道」石泉攤攤手，「我們這次過來也是希望有誰能發現虎式然後順手買下來的，但目前來看，至少這座小市場里沒有虎式出售。」

不著痕迹的掃了眼兩邊攤位的女攤主，石泉拍了拍尼古拉的肩膀，繼續在這個長度都不到50米的小市場里遊盪，時不時的，就挑個順眼的透露一番收購信息。

還不等他離開營地，鹹魚和阿薩克帶著兩名涅涅茨壯漢便跟了上來，這四位竟然還像模像樣的把石泉圍在了中間。

「殺了他們？」

「老本行？」大伊萬一怔，隨即明白了石泉的意思，陰笑著說道，「還真差點兒忘了，我可是個有夢想有情懷的二戰文物販子！」

「離開幹嘛？」

石泉見狀滿意的點點頭，隨手將衝鋒槍塞到鹹魚的懷裡，不緊不慢地說道，「今天晚上你和雷子跟我一起走，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這時只聽石泉繼續說道，「與其讓同行對我們抱有敵意，倒不如換個更受他們歡迎的身份，比如文物販子。」

被霧氣籠罩的納爾瓦水庫邊緣，封凍的沼澤地上，來自各地的挖土黨團隊們用各自的方式探索著腳下堅硬的泥層。而和圖書在沼澤地邊緣，俱樂部的車隊重新圍成了一個封閉的圓圈，將好奇的目光全都擋在了外面。

「這不挺好嗎？」石泉接過艾琳娜遞來的肉包子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問道，「伊萬，難道是俱樂部的生活太舒服讓你忘了你的老本行了？」

「為什麼要用烏拉古董店的名義？」娜莎問話的同時，嘴裏同樣叼著個大包子。

鑒於挖土黨們醉生夢死的不存財共性，這裏可不止有專心搞生產的，離著路邊不遠的封凍荒地上還有個規模不算太大的小攤位。

「這裏很可能沒有什麼虎式。」

「你真這麼想的？」艾琳娜扭頭問道。

「保鏢啊」

石泉的房車裡，大伊萬端著一杯滾燙濃稠的豆漿，坐在沙發上隔著玻璃窗打量著外面的同行，「尤里，情況不太妙，剛剛克雷奇那個混蛋已經把我們來這裏的消息放出去了，你確定不趕緊離開？」

離著拿高壓水槍作死的同行遠了些，石泉等人躲開沼澤地上大大小小的「窗口」，閑庭信步的繼續看著熱鬧。

石泉拍了拍額頭，沒好氣地說道，「看看他們去了哪，找個涅涅茨人跟著他們，然後找機會把這些同行們引過去，既然他們能做初一，我們就做個十五。」

艾琳娜近乎肯定的說完，見石泉和大伊萬全都一臉贊同的神色，這才越發自信地說道，「消息是烏克蘭人放出來的，僅憑這一點就能確定，這裏肯定已經被他們像鼴鼠一樣翻了不知道多m.hetubook.com.com少次，要是能在這裏挖到虎式才怪呢。」

石泉從懷裡掏出佩槍檢查了一番，隨後朝艾琳娜發出了邀請，「要不要去看看他們怎麼挖沼澤的？」

石泉和對方握了握手，「收穫怎麼樣？」

石泉指著不遠處俱樂部的房車營地說道，「如果你們找到什麼少見的寶貝，可以送到那邊，這幾天我們都會在這兒。」

「我就當你誇我了」

有拿摩托鋸切開沼澤冰層，然後穿著皮褲跳進冰涼的泥漿里用腳踩的。這算是最傳統的做法，沼澤泥漿里因為發酵積攢了大量的甲烷和熱量。所以雖然表面封凍的足以行車，但冰層之下卻仍舊是黏稠軟爛的腥臭泥漿，有經驗的挖土黨只靠腳踩就能分辨下面到底藏著什麼寶貝。

見眾人看向自己，石泉簡單的解釋道，「同行們如果認為我們同樣是來尋找虎式的，勢必會對我們更加警惕，甚至弄不好還會過來搗亂或者來一場無限制械鬥。」

「你好，我確實是尤里。」

「剩下的就看你了」石泉將目光看向窗外，笑吟吟地說道，「等下吃完飯告訴外面那些同行，如果有誰能挖到虎式，烏拉古董店當場收購。」

「如果有我早就回家了」尼古拉抽了抽大鼻涕抱怨道。

大伊萬倒是對石泉的心思頗為了解，「用烏拉古董店確實再適合不過了，有財力收購虎式的古董店絕對是最好的廣告，但如果俱樂部收購同行的戰利品可就是笑話了。」

「沒關係」

大和*圖*書伊萬咧咧嘴，石泉說的可一點兒都沒錯，挖土黨從來都算不上什麼好人，只要不鬧出人命，打架鬥毆好勇鬥狠，甚至強買強賣都屬於正常操作，別說當年毫無根基的石泉，就連他的烏拉古董店都被同行砸過不止一次。

「我會轉告我父親的」尼古拉開心的保證道。

「那可不一定，周圍這麼多同行，挖到寶貝儘快賣掉才是最明智的做法。」石泉彎腰從攤位上撿起個銹跡斑斑的德軍士兵牌，「所以尼古拉，你這裡有沒有什麼稀罕玩意兒？」

「您真會開玩笑」尼古拉咧著嘴傻樂，「就算能挖到也不會有人傻到在這地方出售虎式坦克的。」

石泉渾不在意的拿起第二個包子，「另外，伊萬，放出消息，除了虎式，只要我們的貨櫃還沒滿，所有有價值的二戰文物我們都收。」

這方法說不上多好多壞，不出事自然怎麼都行，一旦下面的水鬼不下心把繩子扯斷或者失手用高壓水槍衝到不該沖的，來年這片沼澤地的肥力絕對能再上一個台階。

「難道我們就留在這兒看著他們玩泥巴？」

艾琳娜咬了一大口包子，「我可沒興趣，他們的方法太低級了，就算白俄幼兒園的小朋友都不會用這麼糙的方法。」

「可是虎式怎麼辦？」娜莎問道，「我們趕了這麼遠的路過來，難道最後真的去同行手裡收購？」

當然還有更專業的，他們直接從不遠處的水庫抽來冰涼的湖水，然後派水鬼拿著高壓水槍在泥漿里摸爬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