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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不在價格，而是利潤。」

「嚴格的來說，它算是自行火炮」薩哈列維奇猶豫了片刻這才說道，「372工程」

大伊萬這次語氣格外的客氣，不但雙手遞過去一支高檔雪茄，甚至還異常恭敬的用柏木條親自幫對方點上，等到薩哈列維奇嘴裏噴出繚繞的煙霧，再這才問道，「您說的是哪一型的工程車？」

薩哈列維奇張張嘴，差點兒就把大伊萬的話當真。這家坦克修理廠已經很久沒有接到訂單了，10萬美元翻新一台坦克絕對是個好買賣，但這畢竟是一台工程車，誰也不知道這裏面現在缺什麼零件。

大伊萬指著車窗外正在作業的龍門吊說道，「180萬買下T-34/57和372工程車確實不虧，但那是賣給收藏家的最終交易價。裏面就算有利潤，也絕對超不過20萬美元。

大伊萬神色輕蔑的搖搖頭，「相信我，博斯克買下的那台T-34/57最多不超過20萬美元，而且就算讓他知道這裡有工程車，他的出價能超過50萬美元都很難。」

「所以180萬還有的談？」石泉挑著眉毛問道。

繼續沿著路左轉右轉的往裡走了十分鐘，期間總算遇到了一隊巡邏的安保人員。薩哈列維奇迎著撲面而來的酒氣和對方打了聲招呼，順手將提前準備的一瓶杜松子酒遞給了對方。

薩哈列維奇一臉唏噓，「但是還沒等專門訂做的船用座圈完工，工程師雅納科夫就因為一場事故死在了他的崗位上，本就只是個開頭的項目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黑海造船廠，一位叫雅納科夫的工程師。」

「和-圖-書給我們五分鐘，讓我們考慮下怎麼樣？」石泉看著對方問道，「另外我們也想先看看那台工程車底盤目前的狀況。」

等到這台源自T-72坦克的底盤被重新放在地上，怪異的結構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試試就知道了」大伊萬摩拳擦掌的邁步走向大巴車的門口。

等兩輛板車將剛剛買下的戰利品送回療養院，石泉特意安排艾琳娜等人留下來，只和大伊萬帶著何天雷以及鄧書香鑽進了薩哈列維奇的轎車。

接過艾琳娜遞來的一袋子現金，薩哈列維奇仔細的清點了兩遍，這才將其丟給身邊的一個維修工人，「先拿去用。」

「我們要找的東西在哪呢？」石泉低聲問道。

「放在船上？」大伊萬瞪圓了眼睛，「誰的腦洞這麼大？」

薩哈列維奇將車停在一棟老舊的筒子樓下，帶著石泉和大伊萬等人輕車熟路的走到另一頭兒，隨後穿過了一座帶有密碼鎖的鐵門。

薩哈列維奇攤攤手，「那台工程車結構上先天性的缺陷，讓它在側向射擊的時候很容易翻車，根本沒有辦法像預期的一樣進行大仰角射擊。而且它使用的T-72坦克底盤本來就不算大，再把152毫米榴彈的自動裝彈系統、彈藥架以及必須的通訊設備等等塞進去，裏面供車組人員活動的空間恐怕只有會瑜伽的印度人才能轉身。」

「伊萬，你就不奇怪嗎？他為什麼不賣給博斯克先生？如果博斯克知道這裡有一台工程車，根本不可能輪到我們。」

「前面就到了」

薩哈列維奇同樣皺起眉頭，他只知道這裡有一台工m•heｔubooｋ.ｃom•ｃｏm程車的底盤，知道放在那裡，但卻根本沒想到竟然已經破損成了這樣。

「拆散的？」

「賣給他？」

大伊萬蹲在駕駛位的艙口，用手電筒指著裏面的兔子窩說道，「就算加上這窩野兔，它也賣不上180萬的價格。想把它翻新出來需要投入的成本說不定比從地下挖出來的老坦克還要高。」

「150萬怎麼樣？」大伊萬再次報出剛剛的價格。

薩哈列維奇極為欽佩地說道，「372工程在蘇聯內部公開的時候，雅納科夫就注意到了它那別具一格的座圈結構。直到八十年代372工程徹底落馬，他立刻申請將其中一台從中央設計局借走，也就是原本計劃拆毀的那一台。」

「我給你10萬美元，你幫我把它恢復如新怎麼樣？」大伊萬反問道。

而且如果僅僅只是硬體還無所謂，大不了他們自己加工都沒問題。但萬一缺少個軟體或者專門設計的電路，那可就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完成的了，同樣的原因，這也是大伊萬為什麼剛剛說它的維修成本比二戰坦克更高。

而坐在他旁邊的大伊萬也足足想了一分鐘，這才極其不確定的問道，「薩哈列維奇先生，您說的是不是綽號洗衣機的那個？」

「170萬」薩哈列維奇主動降了10萬美元。

原本均勻分佈的六對負重輪按照3-1-2的排列被分成了三組，同時車體中央類似於環形機槍座的開放式環形座圈大的驚人。

大伊萬想都不想地說道，「那門反坦克炮可以不要，但兩百萬太貴了，就算是再稀有的工程車也不值這個價。」

「ｈｔｔｐs://m•heｔuｂｏoｋ.cｏｍ•ｃoｍ你們能出多少錢？」薩哈列維奇失望的問道。

「372工程？」石泉臉上一片茫然，根本不知道說的是個什麼東西。

石泉痛快地說道，「但是你要帶我們去找他的上半部分，在那之前，這台底盤車和那台T-34我們只能支付40萬美元。」

「這裏怎麼看起來還不如哈爾科夫的馬舍雷夫廠？」大伊萬忍不住問道。

「先等一下」

「這裡是基輔兵工廠的員工社區」

薩哈列維奇點點頭，「拆散的洗衣機。」

「你是說這裏的安保？」

「你們願意拿出多少？」薩哈列維奇往前傾著身體問道。

說完，他直接鑽進了自己的轎車，「跟著我走吧，我帶你們找那門炮。」

「160萬」

「工程車的價格這麼低？」石泉難以置信的問道。

除了被黃油包裹的裝彈機，其餘的大部分位置都長滿了紅銹，甚至儀錶台上的塑料件和橡膠件也都被風化開裂，露出了裏面斑駁的管線。

「薩哈列維奇先生」

帶著跟在後面的板車離開療養院沒走多遠，薩哈列維奇對著手台吩咐了一句，後面的板車停下，而他駕駛的轎車則直接開進了一座老舊的社區。

嗡嗡作響的龍門吊將坦克墳場最里側摞在一起的老舊坦克挪開，然後從荒草中拎出來一台滿是銹跡的底盤，甚至在這底盤被吊起來之前，還從裏面跑出來一隻肥碩的野兔。

你願意花180萬買下來，是因為你打算把它們擺在雷達站後山當作收藏品。但博斯克要考慮的是怎麼拿它們賺錢盈利養活他那些員工，這就是你們的區別。」

這老傢伙的態度足ｈtｔps://ｍ•hetｕｂooｋ•cｏm•ｃｏm夠隨意，以至於站在他身後的石泉可以清晰的看到這道鐵柵欄門的密碼是0417。

「太貴了」

「就在基輔」薩哈列維奇話音未落，已經踩下油門離開了這座坦克修理廠的「後院」。

等他們穿過這道鐵門往裡走了十多分鐘，如果不是薩哈列維奇的提示，他們根本沒意識到已經進入了基輔兵工廠的核心區域，如此鬆散的守衛情況恐怕連酒吧都不如！

按照大伊萬的說法，也正是因為這怪異的設計，它在圖紙階段就得到了「洗衣機」的綽號。

大伊萬看了眼之後，在後者微微點頭示意中說道，「150萬美元，這是我們能出的最高價。」

「因為這是基輔兵工廠」

薩哈列維奇點點頭，痛快的站起身離開大巴車。

「它的底盤就在這裏」薩哈列維奇如實說道。

「成交！」

薩哈列維奇搖頭嘆息，「這片區域已經停工很久了，除了前幾年打仗的時候短暫開工了幾天就一直這麼荒廢著，而且裏面有價值的都已經被搬的差不多了。」

石泉盯著手機屏幕上搜索出來的內容問道，「薩哈列維奇先生，這個372工程自行火炮怎麼會在這裏？」

薩哈列維奇語氣中帶著一絲神聖，同時還有一絲的落寞，「基輔兵工廠即便放在沙俄帝國時代都是數一數二的兵工廠，在蘇聯時代更是烏克蘭境內實力最強的幾家軍工科研單位之一。」

薩哈列維奇猶豫片刻，最終不甘心的點點頭，隨後抄起手台吩咐了一句。

爬上這台底盤，裏面的狀況讓所有人皺起了眉頭，雖然這座圈上蓋著防水帆布和木板，但這點兒聊勝於無的防護根本和_圖_書擋不住無孔不入的水汽。

不多時，兩台修理廠只用的平板車倒退著開過來，在龍門吊的幫助下將兩台坦克裝上車。

「所以那台工程車的火炮現在黑海造船廠？」石泉抬頭問道。

「火炮當然還在」

「確實是拆毀了」

接過酒瓶子順手往懷裡一揣，這幾個安保人員彷彿沒看到石泉等人一樣，根本連問都懶得問。

大巴車跟著前面的轎車一路往東，用了兩個多小時又回到了基輔。

「180萬，這是我能接受的最低價。」薩哈列維奇認真地說道。

「我們不會是去黑海造船廠吧？」大伊萬開著玩笑問道。

話說到這裏，薩哈列維奇話鋒一轉，「但這些問題如果放在船上卻根本不算什麼。甚至因為特殊的結構特點，它比現在的艦炮擁有更小的可視面積。」

「薩哈列維奇先生」

薩哈列維奇卻笑了笑，「我會幫你們把372工程車恢復成原樣，它和外面的那台T-34，以及那門反坦克炮打包價兩百萬美元。」

大伊萬可懶得聽對方將基輔兵工廠的歷史，「但是有記載的資料來看，在372工程落馬的時候，一共只建成了兩台成品，其中一台現在還在博物館里放著，另一台根據記載不是已經拆毀了嗎？」

薩哈列維奇指著正前那棟看起來頗有年代感的斯大林式磚樓，「五六年前的時候我在地下室見到過一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它應該還在那裡放著。」

「也就是說，那台372工程的上部結構已經被裝到了某條船上，而我們能買到的僅僅只有個底盤？」大伊萬失望的問道，如果沒有上面的火炮，剩下的底盤和拖拉機沒有任何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