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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最中意的還是滑板，雖然坐在車裡不會熱也不會曬太陽，但一點也不自由，往那兒一坐和傻子一樣等許青停車。

這個就叫作報應。

最低級的活動項目，不如姜禾和他切磋來得高級。

「懷孕了……該好好休息就好好休息，這個東西少玩一點比較好，你看孕婦身子都挺弱，這要是磕了碰了，是吧？要去哪就讓許青開車送你，反正他閑著也是閑著……」

「……」

兩個人沒耽誤，換一身衣服出門，下樓開車到婦幼保健醫院，挂號產檢。

噼啪咚嗆！

「這麼熱去哪了？」

「誰就黑黑的？」周素芝忍不住拍他一巴掌。

「沒上班？」

「都說了我才吃七分飽！」

「什麼也沒聽到。」

不過既然她想逛，那就逛吧。

「搪手拳。」

「還是說……」他試探道。

裏面有兩個小人兒，再過半年多就會跳出來。

「省事了，不用一個一個生。」姜禾感慨道。

「出不出？」

「你出來！」

她問道。

許青花了一點時間也沒能理清姜禾的腦迴路，什麼叫省事了？

「姜禾出去了。」

「其實就是偶爾踩一下，這是許青的，平時都是他玩。」姜禾把自己的寶貝滑板塞給許青，又試圖讓他背鍋。

雙胞胎！

醫生是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推推眼鏡隨口囑咐。

「就是……我給你示範一下看看。」

「雙胞胎。」

快一個什麼？月？周？

「她是孕婦，本來就該多運動。」

姜禾伸手就把他扒拉到一邊，然後自己把手放上去，閉著眼感應。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該到產檢的時候了，從第八周開始定期檢查，這倆貨啥都不懂，什麼都謹遵醫囑，百度的東西只能看看，當不得真。

「明明是我厲害。」姜禾轉頭看向車窗外，頓了一下道：「醫術這麼神奇嗎？這才剛剛鼓起來就知道是兩個。」

姜禾側著頭不看他，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不同於老房子一樓的陰涼，頂樓被太陽直曬，熱氣透過屋m.hetubook.com.com頂照進來，有風的時候還好，在沒有風的午後，只能背心褲衩電風扇，要麼就躲卧室開空調。

「別人家都放生。」周素芝嘟囔一句，停了一下繼續道：「你怎麼沒去？給你車就是你們方便，她自己會不會累著？」

男孩？

「耗子不會懷孕，他媳婦才會。」許青坐在電腦前頭也不抬地道。

「是真不能練是吧？」

父子倆一個抱起電腦不撒手，一個坐進書房不出來，就這還互相看不慣呢，周素芝自己才是家裡那個最正常的。

「我不一樣，我是在上班，出去玩了怎麼賺奶粉錢。」

孕婦天天拿著滑板哧溜亂跑，估計姜禾也是頭一個。

「你想生幾個？」他不由問。

「比你們快多了。」許青嘿嘿一樂。

許青甩著手道，姜禾的手勁太大了。

還以為懷孕是多麼好玩的事？

和滑板說byebye吧。

「比你們快一個。」

秦浩看許青嘚嘚瑟瑟的背影，費解地撓了撓頭。

每想到這裏，她就覺得這個世界很奇妙，怎麼會有這麼神奇而又厲害的事呢？

姜禾嗯嗯應著，給許青打眼色，許青裝沒看見，繼續鼓搗自己的電腦。

電風扇嗚嗚吹著風，炎熱的夏天讓人心裏憑空多出來幾分煩躁。

已經為人夫的許青，依然沒有蓄鬚的習慣，儘管姜禾好幾次都試圖勸他留鬍子，他也沒有留過，每次颳得乾乾淨淨，好像這樣做他就能年輕似的。

……

得知她的想法之後，許青只能說不愧是姜禾，腦迴路都和別人不一樣。

冬瓜趴在窗檯看倆人在外面跳來跳去，甩著尾巴移開視線。

「對，不要練。」

「？」

「平時多活動，散散步什麼的，不要整天坐著就好。」

一場友好而又激烈的交流之後，姜禾心裏舒服了，進去書房把沒看完的明朝那些事拿出來，繼續胎教。

「嗯，出去逛逛。」

「去咱媽那兒，雙胞胎得當面說，看她表情肯定好玩。」

「那反過來https://www•ｈｅtubｏoｋ.cｏm.ｃoｍ，他們生個大美女，我這邊一個又矮又丑，那不是被嫌棄死，就是被人笑死，不管什麼情況都不好，等到時候讓他們自己去鼓搗……要是都生女兒或者兒子，拜個把子還差不多。」

切磋也是胎教的一種……姜禾意識到這點，轉頭看向許青。

醫生拿著筆在手上轉了一圈，沉吟一下道：「其實稍微活動一下也不礙事。」

「這算什麼，還有更神奇的，能知道是男是女……只是規定不能告訴我們。」

「你也一樣。」

沒有等到四個月。

「我不信。」

「嗯……練拳的話會不會運動量太大？」

「……」

「你家預產期什麼時候？我覺得比我們這個快。」秦浩暗道被許青忽悠了，當初一口一個不急，結果肚子都開始鼓了？

「秦浩那邊也懷孕了，你們要不要訂個娃娃親？」周素芝逮著許青八卦。

「有多快？還能快一個月不成？」秦浩嗤一聲。

周素芝皺了皺眉，看看安靜正坐的姜禾，沒好氣兒地白他一眼。

感覺真神奇。

「前面那是不是黑壯子？」

「不用，那個，最好就是散步，什麼拳不要亂打。」醫生及時制止了許青的奇葩動作。

秦浩陪著于麗在小區花壇邊上慢悠悠踱步，許青停好車下來。

許青估摸著秦浩那邊也差不多就是這兩個月，再沒動靜的話，那指定是有毛病了。

剛出門的周素芝碰見姜禾，又不打算走了，還看到她的滑板，一邊苦口婆心地勸一邊又回了屋。

「這就說來話長了。」許青手指敲著方向盤，頗有些意氣風發。

「許青！」

抬眼見到周素芝，她更高興，「媽！你過來了？」

出門等電梯，數字一跳一跳的，到了頂樓電梯打開，裏面姜禾抱著滑板出來，一臉愉快。

「嗯？」周素芝回頭，表情迷惑，剛剛什麼聲音？

周素芝不想和他說話了，還是姜禾好，說話都讓人高興。

「好大一隻蚊子！」

兩個！

許青聞言差點笑出聲，「她累https://www.hetubook.com.com？她現在精力旺的和牛似的。」

有許青陪著，姜禾對醫院沒那麼抵觸，之前都很不喜歡來醫院，那種消毒水的味道很難聞。

姜禾摸著肚子沒說話，只側頭看著窗外。

「就是一個，結果多出來一個。」姜禾低頭，掀開衣服看自己小肚子。

姜禾不滿地念叨，低頭看看，小腹還是平平的。

「你看，我就說了吧，不能亂動武，你再打我小心孩子。」許青朝姜禾道，懷孕了也不知道安穩一點，還和以前那樣喜歡切磋。

姜禾懵了片刻，才發覺自己的寶貝要離自己遠去了，忍不住怒瞪許青。

「……那你裝模作樣的聽，起開。」

姜禾沒有在家陪他吹空調午睡，他自己也懶得躺在卧室里，開著電腦和王子俊聊天。

「我不出去。」許青搖頭，「外面熱。」

周素芝過來本來也沒什麼事，到處瞧瞧，沒見著姜禾，本來有些該提醒的東西，她看看許青，沒讓這貨幫忙傳話。

「懷了孕還釣魚，你們這……」

醫生動作滯了一瞬，抬頭道：「什麼拳？」

「叫老公。」

「有那麼高興嗎？」

要準備當父親了，經歷過一開始的糾結之後，他心情慢慢變得喜滋滋的。

「沒有，我都吃七分飽……」姜禾表情奇異地盯著他，忍不住屏住呼吸，「聽到什麼了？」

「哎呀，給你買個新的，別看了。」許青悻悻地道，「等四個月大就不能玩了，肚子鼓起來再玩那個，別人會覺得你是個瘋子。」

倆人一起造的。

周素芝一點都不客氣，聽到這話拍了下手，「好！讓他運動一下能防老年痴獃。」

在她一無所有的時候，寄在許青籬下，吃穿住行都要依靠他，這個家就接納了自己。

「你有沒有……就是……有時候忽然感覺不真實。」

過一會兒她才開口，醫院這條路已經走過好幾次。

烈日炎炎。

「肚子又沒大起來，現在就開始躺著養胎？」

還是女孩？

「可是你都吃四塊餅了，醫生說要少食多餐。」

「我又不是挺著和_圖_書大肚子，現在都沒鼓起來。」

和他們不一樣，這邊是姜禾故意坑的，他沒打算要，秦浩那邊一直在莽著勁兒趕緊生個孩子出來鬆口氣，不然都太晚了——對於秦浩那個傳統到骨子裡的傢伙來說，三十歲才生娃的話，丟了好幾輩的臉。

等了片刻。

「沒事多出去走走，天天悶家裡，不如人家姜禾運動的多。」

「娃娃親那都老傳統，陋俗，早該摒棄的東西，現在嚮往自由戀愛，訂什麼訂……到時候我兒子帥的不行，他們生個小胖妞黑黑的，我不得被兒子埋怨死？」

「釣魚吧。」許青隨口道，這種天氣在江邊陰涼處拿個魚竿是不錯的選擇。

「啊……」

「嗯，之前買來沒怎麼用過，她看見了就想踩著溜逛，媽你帶回去吧，給我爸看看他用不用，閑的時候活動一下，對健康有好處。」許青轉手塞給周素芝。

好像做夢一樣，從拿著劍闖蕩江湖，到現在懷孕每天琢磨怎麼胎教，不過短短不到五年而已。

「……」周素芝就覺得哪裡不太對。

兩個人只是蓋著被子那個什麼，就會有小寶寶了。

胎教就是看書，聽音樂，小說也是書，沒毛病。

「為什麼不能告訴？」

「所以就是因為吃撐了才鼓起來吧？」許青道。

許青忍不住出聲問：「感覺到什麼了？」他覺得習武之人應該會更敏感一點。

「這個肚子……好像得四個月才能顯懷吧？怎麼她這提前了大半個月就鼓起來了，這個也是因人而異嗎？」

「呃……」

「啥？」許青和姜禾都愣住了。

臨近國慶時，才三個多月，許青驚訝的發現姜禾的肚子有點鼓了。

姜禾搖頭：「什麼也沒感覺到。」

「嗯？？」

「這不是回家的路。」

許青摸著姜禾肚子問完，就見醫生表情變得微妙起來。

噼嘭！

姜禾待在副駕駛，摸著肚子側頭，許青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

等送了周素芝出門，姜禾趴在露台上不舍地看著自己滑板遠去，感覺到一陣心痛。

「是嗎？」姜禾想到周素芝的反應，也ｍ•hｅtｕｂｏｏｋ.ｃom•cｏm忍不住笑了，旋即挺了挺胸。

姜禾眨了眨眼，也扶著腰走路，肚子還往前挺。

「……」

出門坐上車，從醫院離開。

周素芝閑的沒事過來，左瞅右瞅，許青不用看就知道她在找什麼。

「晚班，陪著孕婦活動一下。」秦浩答道，他也不是很懂，肚子都沒鼓起來，為什麼就要開始活動了，于麗還扶著腰一副很累的樣子。

人類的本質就是真香，既然無力挽回，只能調整好心情迎接它。

「醫生說少食應該是要再少一點……我們再去問問醫生吧，順便做個檢查。」許青也不忍心看姜禾沒吃飽的時候很委屈的樣子，又擔心她吃撐了，這個飯量怎麼想怎麼都有點奇怪。

姜禾半眯著眼睛，把衣服重新蓋好，免得肚子受到涼，然後抬起頭來，兩隻手交錯在一起咔吧咔吧發出幾聲脆響。

「廢話，雙胞胎啊！我真厲害！」

「你廢話這麼多。」

「黑胖子更順耳一點。」許青總覺得黑壯子這個詞很彆扭，黑沒錯，壯也沒錯，但組合起來……怪怪的。

「你不會是吃撐了吧？」他嘖嘖稱奇，一雙手在姜禾的肚皮上摸來摸去，還把耳朵貼過去試圖聽到什麼動靜。

「古里古怪的。」

滑板被周素芝拿走了，她平時打麻將算是個休閑活動，許文斌不會活動，沒事的時候就往書房一坐，如果不用吃飯，他能坐一整天不帶動的，和許青簡直一脈相承。

她撤之前還不忘嘮叨，這傢伙天天坐電腦前也不見胖，有點不科學。

「不真實？經常有啊，我好多次都懷疑你是不是妄想症，或者我是不是妄想症。」許青隨口道，「要不是你一身功夫都是真的，我估計已經把你當成騙子從一開始就套路我了。」

家裡有三個交通工具，一個平衡車，一個滑板，還有輛汽車。

……

「一個。」

周素芝應一聲，目光放到她滑板上，愣了愣道：「玩滑板啊？」

接著就轉頭尋摸袋子，是真打算把這玩意帶走，剛剛看到姜禾抱著滑板她心尖跳了一下。

「按我的飯量來說，這就是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