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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

作者:賣報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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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逐鹿中原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春祭日——復活

第四卷 逐鹿中原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春祭日——復活

雍州戰役開始后,雜牌軍和精銳日益減少,直到近來奪取潯州的這場慘烈戰役結束,大將軍戚廣伯的直系中軍,徹底打的精光。
超凡之下,統統難以倖免。
宋卿示意懷慶把魏淵放在陣法中央,接著,他摘下腰間的錦囊,取出一桿兩人高的大旗。
這個過程持續沒有太久,一刻鐘不到,紫氣便緩緩收斂,於她眉心化作一道紫紋。
這天宗不待也罷。
「帶路!」
臉色蒼白,嘴唇乾燥的她,勉強笑了一聲:
至於朝廷,大概官場上下,都沒什麼心情搞春祭大典了。
宋卿則點上了一炷香。
掌印太監躬身道:
宋卿有問必答:
女帝上位后,兵部尚書咬牙切齒,又從附近幾洲調過去一萬兵馬。
登上八卦台,懷慶率先看到的是一座硃砂刻畫的圓陣,陣紋繁複,密密麻麻。
今年春祭,對於百姓來說最為窘迫,富戶人家不變,貧苦人家就只能用草扎的祭品代替。
攻佔青州后,憑藉儲備充裕的錢糧,招攬江湖人士和流民,兵力擴充到十萬,這就造成了雲州軍越大越多,大奉軍越打越少的現象。
諸公覺得不妥,只不過捫心自問,他們也確實沒心情搞春祭,推己及人,也能明白女帝的心情。
天殺的太上忘情……李靈素領命而去,駕馭飛劍消失在蔚藍天際。
春祭日。
不多時,她來到七樓,寬闊的丹室內,宋卿早已等待多時,躬身道:
走不了,指的是心。
頭髮花白的兵部尚書向女帝哭訴:
它從未在青州戰場上出現過,卻一戰揚名,成為了大奉軍的噩夢,乃至朝廷諸公聽見「玄武軍」三個字,也忍不住頭皮發麻。
戚廣伯集結了所有精銳,陳兵雍州城外,大戰一觸即發。
招攬來的江湖人士和雜牌軍已所剩無幾,曾經馳騁戰場,翱翔天空的朱雀軍,已經只剩下二三十時騎,徹底淪為空中斥候。
大奉軍撤離潯州,楊恭與張慎李慕白三位大儒,率八百人馬斷後,雲鹿書院大儒手段高超,詭譎莫測,成功掩護大奉守軍撤離。
幡桿由暗金色、布滿氣孔的金屬製成,垂下一面漆黑如墨的旗幟,旗幟上用金粉寫著小如蝌蚪的陣紋。
冰夷元君皺了皺眉:
如今只要召和圖書回魏淵的魂魄,補齊三魂,他便能蘇醒。
李妙真四品之軀,無法徹底吸收藥力。
「為防止你再次逃跑,把它吃了吧。」
懷慶的手,輕輕搭在魏淵肩膀,氣機牽引著他懸空漂浮,隨著懷慶離開密室,走向八卦台。
距離洛玉衡渡劫已經過去八日,期間,雍州的戰事已經不能用簡單的「悲壯」、「慘烈」來形容。
「陛下,除了陳兵邊境的部分精銳,兵部真的調不出兵力了,各州衛所能用的兵都用完了,只保持著最低限度的人馬,維持各州穩定。
「魏淵,魂兮歸來!」
「畢竟我手頭還有幾個鍊金實驗要做,實在忙的很吶。」
戚廣伯是鐵了心要破潯州,當夜再次展開攻城,不計代價的投入兵力,黎明時潯州失守。
潯州危難之際,許新年等遊走于防線上的軍隊及時趕回支援,身受重創的楊恭當機立斷,親率剩餘守軍出城,與援兵裡外夾擊雲州大軍。
兵部尚書心裏一凜,頹然道:
說罷,她走到八卦台邊緣,高舉招魂幡。
饞嘴的小姑娘漫山遍野的採藥,給寒災中生病的流民治病,或隔三差五齣資購糧,賑濟災民。
現今的雲州,全靠右軍主力和玄武重騎撐場子。
「雲州軍要打便打,再有五日,國師渡劫便結束了。五日之內,雲州軍不可能打到京城。而五日之後,國師順利晉陞一品,我們便仍有機會。
「此事不需要你擔憂,許寧宴赴北境前,已經將此事託付於我。」
「陛下,您再不來,我可就復活魏淵了。
潯州一戰,連這點家底也拼的差不多了。
根據斥候、打更人密探觀測到的情況,武林盟老匹夫數次遭到許平峰暗算,被強行傳送入青州。
御書房內。
她站在寬闊的廣場外,抬眸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觀星樓,轉頭吩咐宦官:
並非缺銀子的問題,朝廷再怎麼拮据,也不至於辦不了春祭大典,委實是雍州的戰事令人焦心。
這一戰,直接打光了大奉軍僅存的精銳,自秋收時,十萬大軍半數戰死於靖山城,大奉的精銳部隊便處在捉襟見肘的處境。
嘩啦啦~~懷慶揮舞招魂幡,嗓音清冷的高喊:
原本佔盡優勢的大奉軍難以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平地上與這支騎兵爭鋒,只得退回城中,這才得以喘息。
這具肉身里,有魏淵的天魂。
身為聖子,李靈素當然識得此丹,難以置信的望著玄誠道長,顫聲道:
三個月後,大奉等不起了……懷慶頷首,淡淡道:
結果近五萬人戰死沙場,殘部退守雍州。
這支騎兵如今被大奉朝堂諸公牢牢記在腦海,深深印在心裏,叫「玄武軍」。
首先是雲州軍奇襲潯州,城中兩萬守軍死的只剩三千,前青州布政使,現雍州總兵楊恭在守城戰中斷了一臂,心蠱部飛獸騎全軍覆沒。
相比起兩位二品術士的巔峰對決,孫玄機和姬玄的戰鬥可圈可點,密探們並沒有太多關注。
春祭日前一天。
「是,陛下!」
「春祭臨近,可距離天氣轉暖尚有些時日,流民匪寇需要兵力鎮壓啊。一旦調空衛所兵力,後果不堪設想。」
宋卿緊隨其後。
大難不死,本該是高興的事,只是目光所及,那些戰死的故友,她心裏沉甸甸的,未曾有一絲一毫的喜悅。
戰事進行到這一步,便是這群老狐狸,也難以保持靜氣了。
大案后,女帝氣態威嚴,輕輕抬眸,看一眼兵部尚書,淡淡道:
一輛金絲楠木製造的豪華馬車,緩緩停靠在觀星樓外。
「那是天尊的事。」
此丹是天宗獨有的丹藥,服下之後,三日內不得解藥,便會元神枯竭。
同時武林盟、李妙真等義軍同樣湮滅在這場必將載入史冊的慘烈攻城戰中。
再後來,就不寄信了。
「揮舞招魂幡,高呼:魏淵,魂兮歸來!
……
懷慶繼續說道:
「臣明白。」
李妙真再次望向橫屍遍野的戰場,目光悲傷,「我的朋友都留在了戰場,我已經走不了了。」
她很快醒轉,視野從模糊到清晰,首先看見的是哭的鼻子眼睛通紅的李靈素,李妙真茫然了一下,心說師哥呀,你也來陪我了嗎。
懷慶環顧眾臣,緩緩說道:
「讓你調兵便調兵,朕不想聽任何理由,朕只要聽話的人。」
懷慶最近一次得知褚採薇消息,還是通過地書,從李靈素那裡了解。
「天尊會如何處罰弟子?」
青州戰役中,朝廷調兵遣將hetubook.com.com,把各州衛所里能調動的精銳,幾乎都調到了青州。
「因為下一個適合招魂的日子,在三個月後的晚春。」
丹藥化開后,並不流入腹中,而是化作紫氣,氤氳在李妙真眉心。
直到一支可怕的騎兵出現,以蠻橫到近乎不講理的架勢插入戰場,在雲州中軍的配合下,里裡外外將大奉騎兵鑿穿數次。
……
接著,就看見了師尊冰夷元君,還有師伯玄誠道長。
冰夷元君點點頭,索性這個弟子已經做過太多「錯事」,她不會因為憤怒或恨鐵不成鋼之類的情緒,強壓弟子。
李妙真沒再多問,轉而看向李靈素,道:
雲州軍出雲州時,總共有六萬嫡系部隊,分左中右三軍,俱是精銳中的精銳,這還不算民兵。
就在京城百官參与春祭之時,身為一國之君的懷慶,穿著明黃色便服,踩著宦官擺好的木凳下了馬車。
往常的春祭日,必定是中原家家戶戶最熱鬧的時候。
大奉國庫空虛,流民成災,雲州有備而來,積蓄了二十年。
「給你!」
「這是孫師兄走之前留下的,與招魂幡匹配的招魂陣。」
「明日春祭,朕會讓譽王叔替朕祭天,朕有其他要事,便不參与了。」
「雍州大戰一觸即發,可守軍數量難以守住雍州,若是雲州軍順利攻佔雍州,下一步就是兵臨京城。如今除了拆東牆補西牆,還能如何?」
另外,除了牽動整個中原局勢的渡劫戰外,還有一處超凡戰,也打的險象環生。
噬靈丹!
玄誠道長亦然,不過額外提出一個條件,他取出一枚碧綠色的丹丸,遞給李靈素,道:
話說回來,採薇被監正「逐出」司天監后,最初頻繁寄信給她,分享各地美食,漸漸的,開始說起災情和民生,言語間少了歡快,多了幾分沉重。
青州戰役中,雲州軍乍一看越大越多,實則左軍三萬精銳,已經被大奉軍拼的七七八八。
隨後南宮倩柔出蓮子,宋卿煉肉身,讓天魂與這具新的肉身完美契合。
這一戰,原本是有機會吃下雲州中軍的,一旦成功,也許會成為中原戰事的轉折點之一。
冰夷元君搖頭,淡淡道:
不,其實她現在什麼情緒都沒有,連憤怒都不會有。
「唉,和_圖_書本來這事兒是許寧宴做的,畢竟他算是魏淵的半個兒子,晉陞的血丹就是魏淵給他的。換了陛下……
「師尊啊,我,我是你從小帶到大的弟子啊,您心裏不會痛嗎,不會愧疚嗎。」
「反之,萬事皆休,雲州軍是否攻下雍州,便不再重要。」
她自知無力反對師尊,沉默了幾秒,道:
雙方在潯州城外鏖戰一天一夜,血流成河,據傳回京的情報上說,人與馬的屍骨鋪的騎兵無法行進的誇張程度,形成天然的拒馬屏障。
「弟子還有唯一的心愿,戚廣伯奇襲潯州城,情況緊急,務必要將此事傳給楊硯等將領。請師尊垂憐,成全弟子。」
「天人之爭后,天宗封山,任何人不得再下山。」
懷慶看了一眼「天大地大,鍊金實驗最大」的宋卿,面無表情的點頭:
因此無人勸諫。
宋卿手忙腳亂的把招魂幡丟給懷慶,彷彿這是燙手的山芋。
諸公面面相覷,吵鬧之聲慢慢停歇,兵部尚書是魏淵的輕信之一,陛下敲打起來,完全不看情面。
玄誠道長面無表情,語氣冷漠:
她便明白了怎麼回事。
錢青書出列呵斥:
紫金丹入口后,冰夷元君並指點在徒兒眉心,以法力化開極品丹藥。
「你既已死過一次,還是看不開凡俗之事?」
「多謝師尊救命之恩。」
女帝舞幡,氣勢不輸兒郎。
「你是天宗聖女,掌教繼承人之一,為師自該救你。」
「陛下別覺得宋某說話直,陛下您和魏淵熟嗎?萬一不熟,他一聽是你在喊他,不搭理你,那就完蛋。」
也沒什麼好責怪的,和褚採薇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她幾個師兄什麼德性,懷慶早習以為常。
這位二品巔峰術士欲在主場強殺老匹夫,老匹夫不愧是成名已久的高手,每次被打的嗷嗷叫,但每次都能憑藉武夫的皮糙肉厚,從青州殺回雍州,捲土重來。
「朕還需要做什麼?」
這也是雍州戰役開啟后,戚廣伯改變戰術,採用以戰養戰的方式。
許七安遊歷江湖歸來,集齊了煉製招魂幡的材料,終於大功告成。
恰好此時,皇宮方向鼓樂齊鳴,春祭開始了。
其實拼的是底蘊。
潯州失守后,雲州軍徹底偃旗息鼓,與大奉軍展開對峙。
「為師和你和*圖*書玄誠師伯此次下山,是奉天尊之命,帶你們師兄妹回宗門。
懷慶當即進了司天監,從一樓大堂到第七層,她沉默攀登,沿途有白衣術士問候,她也置之不理。
它象徵著春回大地,萬物復甦,每年的春日祭,朝廷會舉行籠罩的祭天大典,祈禱今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此幡有千年古屍的劇毒和陰寒,陛下只有一刻鐘的時間,如果一刻鐘后,你不能召回魏淵的魂魄,那麼就只能等待三個月後。
腳步越走越快,似是迫不及待。
宋卿這人還是一如既往的令人討厭……懷慶面無表情:
紫紋與丹藥上的紋路如出一轍,是藥力沉澱的象徵。
他現在無比確認,師尊的凡心絕對不在自己這裏。
「你覺得為師會嗎。」
「在朕沒有出來前,任何人不得靠近觀星樓。」
奇襲潯州失敗的雲州主帥戚廣伯已經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能咬著牙命其麾下的中軍精銳,與大奉軍展開鏖戰。
諸公在御書房裡吵的不可開交。
……
冰夷元君不摻雜感情的聲線說道:
百姓也會在這天烹羊宰豬,祭祀天地,祈禱今年有個頂好的收成。
當初趙守施展言出法隨之術,讓魏淵凱旋而歸,儒聖刻刀和亞聖儒冠,便帶回來了魏淵的天魂。
大奉存亡與否,便看背景的情況了……諸公心情複雜,或憂慮或期盼或悲觀。
雲州底蘊也是有限的,不可能一直耗損下去。
李妙真感應了一下自身狀態,臟器多處破損,肉身岌岌可危,反倒是燃燒的元神已經修補完畢。
破了雍州,雲州軍就可以直達京城了。退一步說,就算暫時拿不下京城,也可以讓許平峰煉化雍州,增加底蘊。
但是,近日來,戰場局勢又有了變化,興許是北境的超凡戰遲遲沒有結束,讓雲州軍嗅動了一絲不妙的味道。
武林盟死了兩位四品幫主,麾下教眾死傷達八成。尤其李妙真,她所率領的飛燕軍全軍覆沒,本人和師兄李靈素被天宗長輩帶回宗門,再無消息。
兩人來到密室,宋卿打開那扇四品武夫都震不開的鐵門,見到了躺在床上昏睡的魏淵。
但楊恭因頻頻施展言出法隨之術,加之重傷在身,法術反噬之下,內傷外患爆發,退守雍州城后便昏迷不醒,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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