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憶水流年
章二十七 敵意
儘管我和他的年齡差距,確確實實在二十歲以上。
當我的方案被通過時,最高興的自然是我,反應最大的自然是其他的領導,當然,值得一提的還是錢總經理的反應,當時我只是看了錢總經理一眼,卻無論如何也忘不了他當時的反應。
會議結束后的兩天,就如陳先生所說的,公司的的確確採納了我的方案,當然,所謂的採納只是採納了我的方案的精髓,因為真正的系統方案是在臨床試驗的基礎上完善的嗎,所以還有很多內容和我的方案還是有出入。
算起來,我恐怕是罕見的在25歲前在大公司當上副經理這個職位的青年了。
錢總經理對我不善的眼光讓我沉思了很久,但是最終還是被我淡忘到了腦後,不管怎麼說,我和他雖然有一定的思想上的衝突,但是說到底我們都是同一個公司的人員,在根本利益上還算不得對立。因此雖然我對錢總經理沒有什麼好感,他或許也看我不爽,但是至少暫時我們不會有更大的衝突。
當然,那些都是后話了。
當然,我也知道,雖說年輕人在國內當上經理職位比較少見,但是在國外www.hetubook.com.com,比如日本倒是並不少見,有些繼承家業的企業巨頭都有可能是跟我年紀大不了多少的青年,國外的教育更注重實踐能力,因此很多青年都選擇在讀完大學甚至高中之後直接接管長輩的公司,這在國外也是數見不鮮的事。我就曾經與兩位日本客戶見過面,那兩位客戶是一家日本製藥公司的父子,父親是懂事,兒子則是總經理,那一次來我們公司下單子,已經是那位懂事兒子的第8次出過做生意了。
當上副經理后,我的日子確實和以前大不一樣了,首先最讓我覺得彆扭的就是幹事們,尤其是一些助理或者新來的年輕幹事在路上碰見我的時候都會親切地叫我一聲楊副經理,那時我真心覺得有些不自在。
這是為什麼?
錢總經理,似乎……真的很厭惡我,甚至對我充滿敵意?
尤其最後那句話,似乎讓錢總經理徹底把我看成了覬覦他職位的勁敵。
因為在我的印象里,不論是我爸爸的公司也好,還是陳先生的公司也罷,貌似當上經理這個職位的還真沒有幾個年紀在30以下的。
但是這件事上陳先生一直堅持,而且就在他任命我為總經理的第二天,就再一次地離開了公司,連續幾個星期都沒有再現身,讓我就算想要推脫也找不到他人影。
那時候我真的是有口也說不清了,只能笑著說一些好話,說就算我升位了胖子你還是我大哥。
不過說到底,如果沒有我在會議上提出最初始的方案,就沒有後來的最終方案,所https://www.hetubook.com.com以陳先生很慷慨地沒有否定我的功績。
偶然之中,其實也是有著必然。
而創造那個奇迹的人,似乎,是我。
後來想想,這個方案或許也只有我能夠想到,因為我有嘉琪,因為我和那些整天忙碌地奔波在外地、只知道投身公司的上司不同,我一直照顧著嘉琪,嘉琪和我之間的每一件小事我幾乎都清楚的記得,也因此我能夠從過往生活中獲得靈感,而那些上司領導,他們雖然有家庭,但是又有多少人會花費將近六年的歲月不去公司只在家裡陪著他們的子女一刻也不離開呢?
但是陳先生卻只是笑著說他覺得我的能力能夠勝任這一職位,讓我不要想太多。
當然,說真的,當時我的心裏還是有些得意,畢竟自己也只是誤打誤撞,誰知道最後真能引起意想不到的效果。
在所有人眼裡,我這個來公司還沒有多少日子的新人,一瞬間就成為了拯救公司的「英雄人物」,當真讓我有些格外地難以適應。
「錢總經理,如果要開除,請隨便,反正也不過你一句話。不過我也提醒你一句,如果公司製造假藥的情況再持續下m.hetubook.com.com去,你的地位,也遲早保不住!」
除了方案的成功之外,那段時間里,我生活上最大的事就請了幾次客,除此之外,我的生活依舊沒有太大的起伏。
在銷售部,王胖子本來是我的「大哥」,但是我一下子升到了付經理職位后,我就儼然成了王胖子的上司,這下子還讓我怎麼處理好和同事之間的關係?
接下來的幾天,對我來說最大的驚喜就是我正式升為了銷售部副經理一事。起初我以為陳先生在會議上要提拔我為銷售部副經理只是隨口之言,但是兩天後當陳先生真正提拔我為銷售部副經理時我真的是大吃一驚。
不過好在在一段時間之後,包括王胖子和銷售部的幹事也還是漸漸接受了我的成為副經理的事實,實際上,雖然我掛上了副經理的名頭,但是實際工作還是和當初幾乎無二,只不過我要經常在各個部門之間跑,而且很多客戶都要我親自會面面談罷了。
起初我還不知道為什麼錢總經理會對我那樣充滿敵意,但是就在下一刻我忽然想起了下午對錢總經理說過的那句話:
因為這件事實在太過草率,我根本沒有任何的思想準備,更何況,和和-圖-書我一起的同事還有王胖子等不少的幹事,他們在公司工作的時間都比我要長得多,實際上比我更有資歷。
尤其是王胖子,在知道我當上副經理的那天,差點把眼珠子都給瞪了出來,掐著我的胳膊就一直問我我和陳先生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在公司幹了都快4年了都沒這樣的機會為什麼我這個才半年多的後輩就能像坐了火箭似的連續篡位?
因為那一刻,我看到了他像是受了欺辱的野獸或者是計劃被打破的野心家一般盯著我,目光滿是凌厲與不甘,陰翳的臉上寫滿了敵意。當我注視到他的目光時,他卻又有意地移開了目光,整理文檔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只是他之前的那番表情,卻已經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而當那場風浪席捲而來時,已經是三個月後。
就這樣,最後我還是莫名其妙地當上了銷售部飛副經理。但是我這個職位,卻實在是當的彆扭,關於我的能力和資歷先不提,單單是說銷售部的幹事就沒有年紀比我小的,讓我一個才二十多歲的青年當他們的上司,這事實在詫異的很。
有時候沒有起伏就意味著更巨大風浪正在積蓄力量。
這種大事怎麼能不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