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無論麗水也好永昌也罷，還是黑山、通海甚至南吳州，都由修行宗門掌控，境內三分之一以上人口都是修士，堪稱不折不扣的修士之國，鮮于向敢朝南詔開刀，沒有本地大宗門在背後推動支持，可能性真的不大。

趙香爐立刻附和：「天爺，十萬貫呢，能省一筆是一筆吧。」

成山虎瞪了他一眼：「軟骨頭！」

抓獲唐淞元，除了為百花門報仇外，其實意義已經沒有當初那麼大了，如今已經和鮮于向翻臉，也不再需要什麼證據、證人之類的東西，顧佐咬定了是鮮于向的指使，那麼鮮于向再否認也沒用，鮮于向用不用背這口鍋，一切就看雙方之間最後的鬥爭結果。

鑒真補充：「武功縣令已被拿捕，但聽說已於獄中自縊身亡，尚不知真假，天子已將此事歸由楊相核查。這哪能查出個好歹來？」

顧佐打趣他們：「二位何其心切，連正旦都不過了，就來到南吳州？聽說今夜芙蓉園大宴群和_圖_書臣，娘娘和李十二都要登台獻藝，你們可真是錯過了！」

見完唐聽風，顧佐還想拜見唐十三，唐浚哲告訴他，唐十三正在南吳州，和女兒、女婿、親家一道共享天倫之樂。

「歷史？」三娘子表示疑惑。

鑒真卻很無所謂：「貧僧……我和張道友辭官了，哪裡還有資格入宴芙蓉園。就算歌舞再好、宴會再盛，又豈能比得上南詔之行？」

顧佐望向屠夫，屠夫思索片刻，道：「館主師弟親自前往長安，已然向天子、向政事堂、向文武百官表明了我們南吳州的心意，這錢，不是我們不想交，而是鮮于向故意刁難，是他不收！所以，交不交這筆錢其實關係不大。」

天寶十年的最後一天，顧佐回到了南吳州，立刻召集一干心腹議事，把這次進京的情況講述一遍。

唐十三和唐紅玉也深以為然，當即決定初四以後就前往長安，想辦法查一查。

天寶十一的正月初一，https://ｍ•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ｃoｍ顧佐見到了兩個來自長安的朋友，正是法號一行的司天台監丞張遂、法號鑒真的太醫館博士淳于鑒。

成山虎道：「這錢，咱還就不交了！」

十二月二十六日，李林甫查完岐山地震損失情形后，在返程的路上積勞成疾，病故了！

這家子走了沒有多久，朝廷的公文就發下來了，楊國忠晉中書令、遷尚書左僕射，成為政事堂第一人！

劉玄機出主意：「現在最怕的就是鮮于向借口咱們延期不交今年的兩賦，要不這麼辦，今日是限期的最後一天，還來得及，咱們趕往益州，把錢送入節度府，交錢的時候大肆宣揚，至少先在道理上站住了……」

但死亡的原因有很多種，有可能是他夜間修鍊時出了岔子，有可能是他服用靈丹時吃到了假貨，也有可能是遭受意外，甚至被人行刺也說不定，唯一不可能的，就是病故。

一行和鑒真離開了南吳州，前往顧佐給wｗｗ.heｔuｂoｏｋ•ｃom.ｃoｍ他們標出的那塊無人區，尋找合適建立山門的所在，顧佐則去了富貴院，把這件事和那一家子說了。

閑談之際，說起了李林甫的「病故」，一行道：「此中或有蹊蹺，有傳言，李相從岐州返回時還好好的，座船經停武功縣時，赴縣令之宴，宴席之中，人就忽然不行了。」

在羅浮和青城兩派中，青城的可能性無疑更大，雖說到目前為止並無有力證據，但他們是鮮于向此舉的直接受益人，單此一點就已經足夠令顧佐作出判斷了。

看到這個消息，顧佐一時間生起極強的荒謬感，李林甫病故的日子，是顧佐在相府拜會之後的第九天，以顧佐當時對李林甫的判斷，他壓根沒有病故的可能性。

一行也笑道：「我和淳于道友都恨不得插翅南來！」

但無論如何，李林甫的死，絕對會引發天下震動，先不管各州各郡怎麼樣，至少南吳州的所有人都在奔走議論。

見他們如此急切，顧佐便ｗww.hｅtｕboｏｋ•ｃom•ｃom將永昌詔輿圖取出來，給他們指明了範圍，這兩位當即摩拳擦掌，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顧佐忽然想起自己在杏園中裝扮神棍的時候，李輔國和元載都問起李林甫的吉凶，自己說過他命中該有一劫，沒想到那麼快就應驗了。

「唐淞元抓到了？」顧佐問。

見大多數人的意見是不交，顧佐點頭：「那就不交了，請屠師兄主持委員會議事，徵求各委員的同意，也同時向他們說明情況，贏得更多人的理解和支持。」

都知道李林甫和楊國忠視同水火，因此很多人都認為此事或許和他有關，讓他去主持查證，也不知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

「鮮于向是楊國忠的人，楊國忠一手遮天，鮮于向必然更加張狂，聽說他已經返回益州了，接下來會怎麼樣，我們很想聽一聽顧館主的意見。」

因此，他來了唐門，向唐聽風請求援助，在對付青城派一事上，也只有唐門能夠給予他幫助。當然，如果青城派明刀明槍加入，恐和*圖*書怕唐門出手也很難挽回，只能寄希望于青城派自縛手腳，但如果真到了明目張胆介入的田地，顧佐就可以名正言順向崇玄署申告了。

張富貴當即道：「顧師弟說得沒錯，的確很像當日唐淞元擺酒的情形。」

「當然沒有，那廝這次藏得好，居然躲過了紅玉姐姐的追蹤，連我都要佩服他了。」唐浚哲顯然是有些真心佩服了，話語中滿是真誠。

正商議間，書房文吏送來一封龍武軍送來的書信，顧佐看完之後默然無語，將書信傳遞下去。

劉玄機沒好氣道：「這跟骨頭軟還是硬有關係嗎？我說的是把道理先佔住了，免得將來朝廷說咱們沒交錢！」

「我的意思是，歷史的發展往往有其必然性……行吧，說白了就是要打仗了。」

一直觀望朝廷風向的麗水派立刻反應過來，三娘子再次來到南吳州。

「歷史已經表明，戰爭不可避免！」

原道長堅決站在成山虎一邊：「沒錯，交給誰都不能交給鮮于向，就是不交了，看他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