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干不下去了
呂冬拿馬扎，邀請：「裏面坐，這邊有爐子，稍微暖和點。」
林靜說道：「這樣最好，三十多歲的人了，遇到事先動腦子。」
「遇到點情況，省大和師大宿舍都不讓進。」宋娜大致說了一下。
師大宿舍區，宋娜提著沉重的包，從女生宿舍樓里走出來，明亮的眼睛中帶著疑惑，這才幾天沒過來，省大和師大咋就全變了？
宋娜說道：「體育學院也做不下去了。」
黃勇看呂冬態度挺好，進來坐下，說道：「聽說你生意很不錯。」
黃勇又說道：「出台這種規定不麻煩，就拿師大來說，找個管宿舍的小幹部就能辦了，而且能得到大部分學生支持，多數學生挺煩上門推銷。」
呂冬明白了：「這是在打擊校內的競爭對手。」
在她身後的貨架上，擺放著頭花、手鏈和毛衣鏈等眾多的女性小飾物。
呂冬放下列印紙，說道：「情況我大體搞清楚了，不是專門針對某個人……」
呂冬謙虛：「將就著混口飯吃。」
宋娜是個女生，不可能亂來，提著包往回走，路過食堂附近，看了下掩著玻璃門的小超市，隱約發現門後有一男一女正看她這邊。
「行！」呂冬一口應下來，對李文越說道：「你再打聽打聽情況。」
對面，單獨的滷肉燒餅攤子佔據偌大一個攤位，近三十平的地方空空蕩蕩。
李文越點頭：「曉得。」
對面，看著黃勇離開，喬衛國悄悄放下手裡的秤砣，收回盯著市場外面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警惕目光。
正坐在馬紮上考慮相關的事，呂冬瞥見個熟人過來，來人戴金邊眼鏡，三十多歲，頭髮往後梳，文質彬彬的像個大學老師。
最早宋娜詢問小飾品能否賣時，呂冬就有過想法，但宋娜當時想先自個試試，他也就扔到了一邊。
這點呂冬理解，黑蛋多少跟他說過，這兩個多月東西賣下來，沒少遭遇白眼。
黃勇仔細看，越看越眼熟。
宋娜明白，小胳膊擰不過大粗腿，說道：「我下午下課早，晚上也沒啥事，實在不行，我就在學校門口的人行道上擺個攤子。」
話說回來，以黑蛋家的情況，根本沒法指望家裡，未來的學費、生活費和其他開銷，都要靠自個去賺，放棄也不現實。
聽到這話，呂冬想到黃勇在師大開小超市的背景，立即與中午宋娜遇到的事聯繫在了一起。
超市裡面，戴著眼鏡的女人讓黃勇看宋娜那邊：「最近在學校推銷小飾品的，就是這個女生，據說是體育學院的。」
下午四點多，宋娜下課從市場北邊過來，手裡還拿著張列印紙。
趁著攤位上暫時沒人，李文越說道：「我專門找人打聽了下，說是學校後勤上出的規定，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所有推銷賣東西的學生，據說這事與學校食堂和商店有關。」
呂冬抽空問宋娜：「今天這麼早？」
他簡單說道：「大傢伙都守著各自學校的基本盤，和圖書利益一致，又沒太大衝突，就在口頭上達成協議，某些事上一起發力，其中就包括限制學生在校內做生意，因為這分走的都是校內承包商的利潤。」
呂冬說道：「這能幫我朋友不少忙，起碼不用抓瞎。」
坦白地講，登門推銷確實會帶來種種問題。
林靜微微皺眉：「呂冬？路口市場上的地頭蛇呂冬？」
呂冬看她眉頭緊鎖，問道：「啥情況。」
呂冬覺得有人向學校投訴也是必然存在的情況。
按照黃勇的說法，黑蛋這生意真不好做了。
「記得省大開學時，有個黑黝黝的姑娘一直給你幫忙。」黃勇話入正題：「這一個月，經常看到她在師大賣些女孩用的小飾品。」
一點多，宋娜來到市場上，見到呂冬這裏忙成一團，啥話也沒說，放好包之後，主動過來幫忙。
宿舍全部禁止人推銷。
黃勇也笑：「一點小事，別放心上。呂冬，我們都老朋友了，不用這麼見外。」
「原來這麼回事。」呂冬笑著說道：「謝謝黃哥。」
直到接近一點半，人才漸漸少了。
黃勇笑著說道：「我在後面工地買了個商鋪，過去看看建設進度，從這邊經過，正好看到你攤位，過來打個招呼。」
需要轉變思路。
「看到沒，就是她。」
呂冬沒念過大學，不太了解大學裏面的章程，問道：「有人在賣同樣的東西？」
見他站起來，呂冬客氣道：「黃哥以後多來。」
呂冬想了想，說道：「你別給聯https://www.hetubook.com.com合執法大隊出難題。」王朝幾個人都認識宋娜，到時趕還是不趕？他又說道：「我有個建議，你先聽聽，做得好，可能比上門推銷賺得多。」
呂冬打掃完衛生，收好宋娜的包，坐在攤位上思考情況。
呂冬坐回馬紮上，結合黃勇的話考慮起來，黃勇與他之間早沒了利益衝突，不可能撒這種一戳就破的謊。
「我是看這女學生眼熟。」人雖然越走越遠，但黃勇漸漸確認了：「應該是呂冬的朋友！還記得我在外面賣過冰淇淋嗎？這女學生那幾天一直在給呂冬幫忙。」
呂冬接過來看了眼，學校後勤用的理由非常正當，上面寫得清清楚楚，比如屢次接到學生投訴，比如打攪同學正常休息，比如學生要以學業為主，比如有宿舍丟失財物。
呂冬有所考慮，但還要看黑蛋的決定，畢竟這是她的生意，自個只能提點建議。
「會的。」黃勇笑著離開。
「學校里的大領導們多忙，哪有空管這些。」黃勇按照他媳婦說的，很乾脆的賣好：「前段時間，大概半個月前，這邊幾個學校主要的食堂和商店承包人，湊在一起聚過會。呂冬，你應該知道，能進學校做買賣的，在後勤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關係。」
黃勇直接說道：「有這麼回事，師大後勤上剛出的規定。」
宋娜微微搖頭：「沒見。」
李文越接話道：「學校內賣東西的人不少。」
曾經有過衝突，但已經和解，上次黃勇還幫忙在hｔｔｐs://m.hｅtｕbｏｏｋ.cｏm•coｍ師大張貼廣告海報，呂冬很客氣：「黃哥，稀客，咋有空來我這。」
「是，她一直在賣些小東西。」呂冬試探說道：「最近好像遇到點情況。黃哥你在師大，正好問問你，師大宿舍不叫人隨便進去賣東西？」
黃勇說道：「就是他！」
哪怕到了這個點，呂冬這裏也始終有二三十號人。
她有所考慮：「老黃，你下午找個市場上不忙的空，去跟呂冬聊聊，女學生可能跟呂冬關係不一般，這次的事跟他說說，免得有不必要的誤會。」
喬衛國那邊，仍然有人在稀稀拉拉排隊。
黃勇吃過一次虧，上過一次當，明白老婆很多事比自己看得清楚，說道：「好，等過了兩點我就去。」
「宿舍的新規定是學校後勤上發的，但各個學校的商店和食堂，都在後面推過一把。」林靜比黃勇有頭腦：「我們已經在大學城置業，全部身家都壓了上去，未來長期留在這裏打拚，還要去校外開店，免不了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
他把黃勇說的事詳細描述了一遍。
宋娜知道呂冬主意多，也不客氣：「你說說。」
呂冬緩緩點頭，一個學生做，可能不算啥，但大學生都是些腦袋相對活泛的人……
呂冬能看得出來，黑蛋不想放棄這門生意。
黃勇穿著皮夾克，進市場一眼就看到呂冬，笑著打招呼：「呂冬，好久不見。」
倆人邊收拾衛生邊討論，沒過多大會，李文越也來了。
「不會周邊學校都這樣？」宋娜有股不服輸的勁：「hetubook.com.com呂冬，東西先放在你這，我下課再過來，去別的學校看看。」
時間不早，宋娜和李文越下午都要上課，沒待多久，各自回了學校。
呂冬指了指喬衛國那邊：「你想出來擺攤，不如直接來市場，我這邊日用品都倒騰出去了，那邊衛國只用三分之一，另外三分之二一直空著，你下午下課後有時間，不如直接來市場擺攤子，我有個想法，正好也能試試。」
也就她心理素質好，困苦的生活磨礪出來了，換成一般女生，可能早就放棄了。
他對黃勇記憶深刻，當時都去工地上搬救兵了，擔心外面有人衝進來。
戴眼鏡的女人趕緊提醒：「你別胡來，我見過她一次，本地口音。老黃，我們是來賺錢的，不是來找麻煩的，鋪子房子我們都買了，以後說不定要在這裏紮根，別弄些亂七八糟麻煩事出來，你不為別的考慮，也要為孩子想想？」
黃勇頗為無奈地說道：「林靜，我讓人當了一回槍，經驗教訓一直沒有忘。」
轉回頭，繼續往前走，宋娜有點發愁，如果附近其他幾個學校也都這樣，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呂冬問道：「校領導還管這些小事？」
有人在背後推動，加上這些正當理由，學校後勤部門直接來個一刀切，倒也正常。
黃勇不打算多待，說道：「我還要去工地看看，就不耽擱你做生意了。」
總不能跑人合堂教室或者大操場上去推銷？
宋娜把手上的列印紙給呂冬，說道：「體育學院剛發的通知，嚴禁宿舍推銷，打擾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