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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娜應一句：「應該的。」

呂冬一直想說話卻不知道該說啥好，往常的能說會道，一時間竟然卡殼。

生怕一說話，火爐就跑掉。

呂冬推車進門，有點汗顏，從去年夏天到這，他還是第一回回青照一中。

呂冬點頭：「好看，你眼光真好。」

宋娜換衣服，脫掉運動款胸圍，黃娟歪頭看她：「你看，整天貼身戴著，還夾在中間，生怕掉了？」

宋娜看一眼，沖正在忙碌的焦三黑招招手，轉頭進了自個的溫馨貨棧。

宋娜笑：「從小到大經歷的太多，沒感覺了。」

宋娜不答話，拿出一身全新的衣服，緩緩穿上，拿起梳子梳頭，快落到肩膀的頭髮，特意綁了個短馬尾。

呂冬這時才感覺後面有個火爐貼著，燒的他心神不寧，想說話卻不敢開口。

青照一中到了。

在大學城不覺得，所有綠化樹都是新栽的，沒大長起來，但出了大學城，隨著路邊楊樹柳樹增多，漫天飛舞的白毛絮叫人彷彿置身夢境。

黃娟翻眼睛：「我說，你乾脆挑明得了。」

宋娜糾正：「是同學聚會。」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串一株幸運草，串一個同心圓。讓所有期待未來的呼喚，趁青春做個伴，別讓年輕越長大越孤獨……」

呂冬一把抓住在右手邊晃動的手。

宋娜說道：「同學聚會，回一中看看。」

黃娟做投降狀：「好！好！好！你們只是純潔的同學、朋友和合伙人關係！」

門口兩扇鐵門緊閉，左邊開hetubook.com.com了道小門，有個穿著保安制服的老大爺，坐在門邊抽煙。

宋娜伸手彈指，彈掉呂冬衣袖上沾的一個白色小毛球。

不知道什麼時候，黃娟從衛生間里出來，倚在宿舍門上盯著宋娜看：「長的好看，身材又好，除了黑點，也沒別的缺點，他不要，有的是人要。聽說昨天宿舍下面，有個人等著給你送花？」

倆人默契的都不開口，只有小嘉陵的發動機噪音突突響個不停。

宋娜沖她做個鬼臉：「這叫天生優勢！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從小生活不好，要幹活，吃的不好，從小就瘦。」

後面呢？

呂冬穩住車把：「沒事，我這技術，摔不了。」

宋娜出門：「我不喝酒。」

「差不多了。」宋娜提醒：「咱走吧？需要等文越？」

修身牛仔褲搭配白色體恤，活力與美好一覽無餘，筆直的雙腿美的耀眼。

五月份的青照，太陽出來一曬，氣溫很快逼近三十度，大學校園裡面，女生們開始綻放各自的魅力，各種夏衣穿起來，創造一個最美的季節。

有隻手，就在手邊轉來轉去，呂冬不知道該說啥，也不懂得該說啥。

前兩天剛進的貨，這個假期足夠賣。

「進吧！進吧！」老大爺態度和善，笑著說道：「畢業了，還能常回來看看，不孬。」

呂冬提醒道：「一會靠近我點，路上凈毛毛。」

他靠近一點，遮住嘴對呂冬說道：「老闆，店外面有個挺漂亮的美女在看你htｔｐs://m•hetuｂook•com.ｃom。」

早上七點多，在操場上跑三圈做過一遍健身操，又簡單吃點早飯，宋娜回到宿舍換下運動衣，去衛生間洗漱一番，出來打開自個的櫥子，一件件選衣服，大部分室友都在酣睡，她儘可能輕手輕腳。

「去泉南進貨的時候。」宋娜笑笑。

能認識呂冬，能一起讀過高中，能一起風吹日晒，能一起奮鬥創業，能一起重返校園，多好啊。

宿舍里，她和黃娟關係最好，說話也沒有顧忌，經常開些玩笑。

呂冬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塞進口袋裡面，有點沉：「文越回家了，從家裡過去，不用管他。」

路過二焦的錄像廳和磁帶店，有音樂聲響起。

呂冬轉頭去看時，宋娜走進店裡，摘掉帽子跟謝工和蘇小山打了招呼。

等宋娜戴上遮陽帽，兩人出店門，去南邊騎上小嘉陵，趕往縣城。

五月一日，傳統的節假日，大學全都放假，由於假期只有三天，大部分人都不回家，宋娜父母就在南邊的商鋪里，也不需要回去。

他穿的衣服跟她很相似，難道這是默契？

這些人都聽謝工的，立即跟著他去二樓。

黃娟沒好氣地說道：「祝你過一個愉快的勞動節。」

「爸，媽。」宋娜挨著看一遍貨架，對正在吃飯的父母說道：「我今天有事，可能下午才會過來。」

來到漢堡皇北邊的肥羊火鍋店，宋娜停下腳步，從打開的門裡，看到了一個高大壯實的身影。

棕色大理石砌成和圖書的大門上面，有著中書老先生的手書——青照縣第一中學！

呂冬拐過去，停車。

白色的短款T恤剛好遮住褲腰，較為貼身的設計，展現胸腰曲線，下面藍色的鉛筆牛仔褲突顯出長腿翹臀。

往南走不遠，來到小廣場上，臨時市場冷冷清清，沒有幾個攤位賣東西，工商和聯合執法大隊下了通知，假期期間所有擺攤商戶都要搬遷到體育學院北邊剛落成的大棚市場裏面。

「嗯。」宋娜應一聲，卻不說話。

放好摩托車，呂冬和宋娜並排往北走。

李文越和袁靜早就與學校溝通過，學校今天放假，也任由這些一中走出去的學子們參觀。

黃娟看她胸口屁股一眼：「該長肉的地方沒少長。」她問道：「你這身衣服什麼時候買的，我怎麼不知道？」

「你真能嘮叨！」宋娜趕緊穿衣服：「黃大媽！」

呂冬仔細想，實在太遙遠了，記不起來了。

呂冬正在跟謝工說話：「數據測量之後，今天能拆就拆，東西都放進房子的小院里。」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大光頭：「小山，鑰匙在你手裡，今天你沒別的任務，就是配合謝工工作，聽謝工指揮。」

因為同學聚會，呂冬穿著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和白色夾雜黑邊的運動鞋。

那是宋娜的手。

原本的波波頭在腦後綁成一個小巧的馬尾，二八分的長劉海服帖側臉，露出一片光潔的額頭，顯得溫柔知性。

黃娟從上鋪爬下來，去衛生間洗漱：「宋娜，你就掩耳盜鈴吧，現在看著是和_圖_書你碗里的菜，指不定哪天就叫人搶走了。」

「去吧，店裡有我和你媽，忙得過來。」老宋又叮囑一句：「在外面別喝酒。」

呂冬張嘴又想說話，一陣風吹過來，白毛絮飄進嘴裏，逼得他連吐好幾次口水。

宋娜在右，呂冬在左。

「嗯，聽你說過。」黃娟伸懶腰打個呵欠：「要去約會。」

哪怕有呂冬遮擋，不少白毛絮見縫插針，仍然落到宋娜臉上。

宋娜低聲說道：「今天有事出去，早起了會。」

這種時候該說啥？呂冬回想看過的電視電影。

感覺今天的黑蛋，與過往不太一樣。

大概在他心裏，母校只有呂家村小學。

宋娜拿起床頭的電子錶，看上一眼，換上鞋子，從櫥櫃里取出頂米色遮陽帽，說道：「我走了。」

倆人轉過教學樓，沿著兩邊栽滿冬青的柏油路往北走，從教學樓到小食堂，有一百多米，左邊是家屬區，右邊是大操場。

宋娜不搭理她，鏡子放遠看身上的衣服。

宋娜看著右邊操場上的沙坑：「你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認識不？」

宋娜心說這是變相誇自個？

宋娜不敢問別的，卻敢問衣服：「我自個選的衣服，好看不？」

她輕輕拂去，再看路兩邊乾涸的溝里，積攢厚厚一層，彷彿大雪初落。

不會說，那就做好了。

接近縣城，路上人多，宋娜收回手，又變成抓住呂冬的腰。

黃娟說道：「眼光有進步。」

「挑明什麼？」宋娜瞪著她：「有什麼好挑明的？」

好在都習慣了，每年到這個時ｍ•ｈetuｂook.coｍ.ｃom候，漫天都是柳絮楊絮，幸虧不過敏，否則那叫難熬。

呂冬看著宋娜，有點意外，又有點驚喜。

呂冬邊走邊說：「文越跟學校借到小食堂一樓供給咱們聚會用，用完得給人打掃乾淨。」

宋娜雙手抓著呂冬腰，整個人躲在他寬闊的身軀後面。

兩道細長的劍眉直入劉海，平添幾分英氣。

老宋看眼女兒，問道：「妮子，要出去？」

宋娜從後座上下來，笑著說道：「大爺，我們是來學校參加聯誼會的往屆畢業生。」

蘇小山應道：「好的！」

黃娟過來，一把搶掉她鏡子，圍著宋娜轉一圈，說道：「咱們都是練體育的，為什麼你身材這麼好？」

黃娟從上鋪伸出頭來，輕聲問道：「宋娜，這麼早。」

說到這裏，宋娜笑了起來，笑得特別燦爛：「呂冬，能認識你真好。」

謝工沖蘇小山和幾個工人說道：「我們先去二樓看看。」

這些考上大學的大學生，很可能成為學校日後的知名校友。

摩托車晃動起來，宋娜趕緊抱住呂冬腰：「穩住！」

初中就讀的寧秀鎮中心中學，畢業后更是一次都沒去過。

宋娜背上黑色的小包，拿著遮陽帽下樓，出宿舍前戴上，朝校門口走去。

呂冬故意問：「黑蛋，有沒有置身仙境的詩情畫意感？」

宋娜恨恨說道：「沒心沒肺！」倆人靠的近，她微微甩動的左手靠著呂冬右手晃來晃去：「當時我拖著海綿墊子訓練，你過來撿足球，對我說，你真黑，是不是外號叫黑蛋？我說，你咋知道我叫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