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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娜剛把呂冬的外套掛在椅子背上，還沒坐下，就見到周珊珊過來，坐在呂冬另外一邊。

那位同學似乎對進入溫馨商貿挺感興趣。

上班第一天，員工也沒啥工作，大都在聊天，像是場茶話會。

別的地方，呂冬不太清楚，就太東這邊來說，大學生畢業后的首選仍然是有正式編製的行政和企事業單位。

呂冬很有覺悟，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將來母校建設，他一定會主動掏錢的。

老校長去跟別的同學說話，張勇在這裏跟眾人暢談一中的未來。

家中提供不了幫助，就要自謀生路。

相對而言，這年頭大學畢業后那種不工作的純粹啃老族，還是比較少的。

也算老校長退休前給一中留下的遺產。

至於什麼時候寬裕，這就不好說了，畢竟經濟發展建設，到處都缺錢。

呂冬知道她是開玩笑，說道：「行，我那裡缺人，尤其信得過的。不過，珊珊，有些話我跟你說在前面，咱們同學歸同學，工作歸工作。」

這個校友會，最早的時候就是袁靜和李文越發起的大學城同學的聚會，因為同為青照一中出來，很多高一級或者幾級的人陸續參加，後來人太多需要場地，乾脆就跟學校聯繫起來，那時候老校長還沒退休，乾脆讓一中介入收編，成為一中的半官方組織。

年前的時候，楊烈文對呂冬說過一個事，關於大學生就業的，企業招聘難和大學生就業難，並不相悖。

呂冬問道：「你咋hｔｔｐs://ｗｗｗ.hetubｏｏk•cｏm•ｃoｍ也是財大畢業的，沒地方去？」

縣裡解決的辦法是把一中搬出去，搬出縣城和寧秀鎮，找個便宜的地方蓋學校，賣掉老學校的費用差不多就夠了。

畢竟同學和同學也是有區別的。

鄒凱這時候過來，坐在周珊珊旁邊，幾個人換了話題，聊起學校裏面一些趣事，不再提周珊珊要去呂氏餐飲這茬子事。

新年的晨會很簡短，剛剛結束，周珊珊就找上門來，由薛天、呂冬和杜小兵三人進行聯合面試，很快就會加入呂氏餐飲的財務部門，成為一名實習員工。

「劉……琳琳現在也回青照了，你們這批人馬上畢業，又都打算在青照或者泉南發展。」老校長跟以往一樣，總是想著一中：「你們都是一中出來的，這點永遠不會變，要團結，能幫忙的事，就彼此幫一把，等你們在社會上立足了，就會明白，同學關係比起你們在社會上結識的那些，可靠多了。」

周圍這一圈的人，要麼踏入社會，要麼面臨實習，即將真正的走出象牙塔。

周珊珊故意說道：「你那裡又沒編製。」

下午，研發部那邊有電話打過來，卻是楊峰在上班的第一天就找呂冬。

老校長大過年的過來，也是有目的的。

據說去年上面剛露出這個意思來，一中周邊的黃家灣的人，就堵了寧秀鎮府的大門。

今年的聚會，放在青照一中剛落成的小禮堂裏面，除了一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的畢業生們，現任校長張勇和退休的前任校長都過來了。

大部分人考不到編製也會成為常態。

問題多少錢是多？而且青照的財力，主要都投放在文旅計劃上了，哪有多餘的錢動員周邊的人搬遷。

正月初七，呂氏餐飲正式開工，所有店面包括過年期間營業的在內，也在今天正式放鞭炮營業。

主要是青照一中建在老縣城人口建築最為密集的區域，如今大學擴招，高中也要擴招，一中需要更多的校舍，但周圍全都是住戶，一中想要擴大太難了。

呂冬說道：「你這邊初七初八的就過去參加面試，程序總得走走。」

跟不少人聊過之後，他特意找到95級，也就是98年夏天畢業的這個小團體。

逢進必考正在成為常態。

老校長又諄諄而言：「到了社會上，每一步都不容易，你們千萬不要放棄學習，社會才是大課堂，你們會學到更多學校里學不到的知識。」

十多年以後的事眾所周知，工廠類企業用工難是普遍性的，其中的原因更是複雜，可謂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分數不夠交贊助費上高中，如今仍然很普遍，校領導們手裡，每年都有分配好的名額。

那些成天在人耳邊說，你孩子不用上學就能混到咋樣咋樣的，不是蠢就是壞。

別說呂氏餐飲，就算衛橋集團這般龐大的民營企業，招聘大學生也不容易。

周珊珊家在縣城裡面，普ｍ•hｅtｕｂooｋ.ｃoｍ.ｃom通的職工家庭出身，不算多好，也不算太差，但比起袁靜來，差距有些大。

這些同學都知道，李文越不否認，看了眼呂冬，故意說道：「有人掛了名，又不大做事，我只好替他把事做了。」

聚會，又是大過年的，免不了一場吃吃喝喝。

周珊珊這時說道：「你們倆好的穿一條褲，還計較這些。」

這年頭，民營企業招聘難和逐漸露頭的大學生就業難，更多基於傳統的觀念。

但困難仍然存在。

呂冬笑：「來我這可不是冒險。」

所以，青照一中這個難題就拖下來了。

周珊珊點頭：「我懂。」

這是應有之義。

寧秀鎮的領導們，同樣不想一個幾千人口，有著龐大消費能力的學校外遷。

當然，她不會誤會什麼，周珊珊跟鄒凱談了這就兩年了，為了去一中任教的鄒凱，周珊珊據說放棄了去島城一個公司實習的機會。

就最早聚會的這些人，呂冬和宋娜不用多說，李文越已經在實習，袁靜和劉琳琳各自確定了實習單位，齙牙劉傑和鄒凱準備回一中當老師，蔣曉曉去了溫馨商貿，周珊珊也在找實習單位。

呂氏餐飲需要高端的人才，也需要優秀的大學生，哪怕這個社會上各種調侃的段子開始出現，也有少數大學生畢業之後，為當年班裡倒數幾名打工的例子，但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有過高學歷教育的人，在普遍的可塑性和發展前景上，要更好一些。

果不其然，張勇校長專門找和*圖*書到他和宋娜，聊了好一會，又鄭重的給呂冬和宋娜留下了聯繫方式。

宋娜就在旁邊，作勢要踢劉傑：「你這嘴裏，就吐不出象牙來！」

「有地方是有地方，但找份工資高點，福利待遇又好的工作不容易。」周珊珊明顯有想法，看了眼朝這邊走來的鄒凱：「他當老師前兩年工資很低，我倆畢了業，總得買房子啥的，咋也要有個賺錢多點的，他喜歡穩定的環境，冒險這種事，還是我干好。」

呂冬介面道：「你是還沒正式畢業，畢了業這些都是你負責。」

各地的店長和區域經理，也同樣如此。

但這個方案同樣不好通過。

一句過年好，一個二百塊錢的紅包，能讓員工記很久。

即便沒有編製，大學生也能找到相對不錯的工作。

不足的部分，總能想到辦法，比如過往青照一中的優秀畢業生們。

得益於畢業分配政策的取消，加上呂氏餐飲去年一年發展極快，真正成為省內能叫得響名號的民營企業，招聘大學人才比以前容易了不少。

呂冬跟去年一樣，一早來到公司門口，為在總公司工作的員工，親手發放紅包。

「文越去年就開始實習了。」老校長在任期間，貫徹這批人高一入學到高三畢業，威望肯定是有的：「聽說你在呂家村負責一大攤子事。」

但取消分配以後，有編製的工作意味著要參加考試，有關係的自然容易一些，卻是少數。

當然，有錢啥都好說，補償款給夠了，肯定能搬。

呂冬跟她是老同和*圖*書學了，直接問道：「有事？」

這也算一種隱形福利。

這也有好處，起碼釘子將來考不上高中，能從張勇這裏弄到個名額。

有這層關係，無形中就近了一步。

別的不說，其中就有呂冬和宋娜這樣的商界成功人物了。

周珊珊應道：「初七我就過去。」

老校長說幾句，將新校長引出來：「這是張勇校長，不是外人，一中畢業的，是我當年第一次當班主任時的學生，算起來還是你們的大師兄。」

不出意外的話，還會拖相當長的時間，直到青照的財政或者上面的財政寬裕一些再說。

周珊珊笑了笑，說道：「年前看報紙，你公司一直在招人？我見有招財務會計？」她乾脆問道：「我去你那實習，收不收？」

這是金玉良言，眾人都若有所思。

新校長不是一中提拔上來的，而是從外面調進來的，所以跟一中稍早畢業的學生們，並沒有交集。

不止是周珊珊，吃著飯的時候，蔣曉曉還帶來一位藝術學院低兩級的同學，跟宋娜說些設計上的事。

那邊黃家灣的居民剛堵完，這邊商業街和一中周邊的商戶們，又聯合起來堵了寧秀鎮府的大院子。

做到公司老闆這個地步，發出一部分獎勵，是為了讓下面的人賺更多的錢回來。

老校長抬起一隻手，微微往下壓，這裏立即安靜下來。

齙牙劉傑突然說道：「珊珊，你可不能這麼說，你要這麼說，叫袁靜和宋娜咋想？」

民營企業，哪怕是發展起來的民營企業，很多人也瞧不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