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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骨

作者:我是蓬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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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第三百三十五章 風雲突變(二)

卷三

第三百三十五章 風雲突變(二)

「大將軍既然能夠猜到,那下官也就不必解釋了。」張湯很自然的說道,「大將軍應該知道,現在外面不想讓你出去的人,可是比比皆是。」
元朔元年九月初,李廣領軍三萬出河西,意圖一舉攻下駐紮在河西的匈奴渾邪王、休屠王。
李廣率領大軍主力進入河西草原后,在迷路之時(注1),遭遇叛漢投匈的漢將趙信(注2)以及匈奴渾邪王休屠王的合攻。雙方激戰兩個多時辰,李廣大軍寡不敵眾,率眾退回。
但是當日之後,秦城再沒有去過北軍軍營,一直賦閑在家。
三日之後,秦大將軍府。
「我們繼續。」張湯說了一聲,像是在徵求年輕官員的意見,又像是只是在宣布,「大將軍……」
竇非東方朔等人據理力爭,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又值李廣兵敗,縱然竇非雄辯,一時也被氣勢大盛的保守派弄的極為狼狽。
注2:歷史上趙信叛歸匈奴之後,被伊稚斜封為自次王,用其妹妻之,趙信后諫言伊稚斜遷居漠北,以疲漢兵。
「不知道也能猜到一些。」秦城說道,「就是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
老者怒極而道:「廷尉如此問案,老夫不服!老夫要向陛下稟報!」
張湯一擺手,「無妨,下官早已是習慣了。」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大將軍,請!」
秦城站在廳堂中間,道:「廷尉只管問便是。」
李廣在河西戰敗和趙信叛降匈奴的消息傳回長安,劉徹大怒,朝堂震蕩,m.hetubook.com.com舉國震驚!
秦城回禮,「身陷囹圇,談何委屈?」
張湯隨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便。」
「無妨。」秦城止住笑,「正戲還沒有上演呢,不急。」
「哈哈……」秦城聞言大笑。
次日,秦城覲見劉徹,兩人深談許久。無人知曉其內容。
張湯不惱不怒,只是平淡的看了老者一眼,問道:「這件案子是我是主審還是你是主審?」
但是有傳聞,十萬北軍給劉徹上了一道連名冊,為秦城求情。近十萬個人名造冊,書簡都裝了好幾大車!
「秦城,休得胡言!」張湯右側的老者呵斥道,「分明是你有意挑唆雙方鬥毆,又使計讓淮南王的使者不敢出手只能被打,談何切磋?」
秦城笑著向張湯抱了抱拳,又跟著先前帶自己來的那個官員離開。
秦城入獄當時,北軍軍營震動。但讓很多人不解的是,留守大營的近十萬北軍,竟然沒有一人衝出軍營為給他們帶來極大榮譽和前途的左大將軍請命。
秦城站定之後,張湯打開案桌上的書簡,看了秦城一眼,道:「今日本廷尉奉陛下之命,問大將軍幾個問題,還請大將軍如實回答。」
秦城搖搖頭,「不可說不可說。」說著見張湯終於有些鬱悶,便道:「不過我倒是有事要請張兄幫忙。」
張湯自顧自在小案一邊坐下,對秦城道:「大將軍可知,方才下官左右兩邊那兩位官員為何人?」彷彿已經渾然忘記m.hetubook.com.com了剛才與秦城的問候語還沒有說完。
次日,在李廣大軍還未返回長安之時,朝堂上傳出一條驚天的消息:左大將軍秦城,因為處理閩越事務時舉止不當造成極大後遺症且對淮南王無禮、衝撞皇室,被鋃鐺入獄。並且,傳聞他勾結匈奴,與敵謀國。
一曲撫罷,秦城睜開眼微笑道:「歆兒,你的琴技是越來越好了,歌喉更是讓為夫如痴如醉,真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蒙。果贏之實,亦施於宇。伊威在室,蠨蛸在戶。町畽鹿場,熠耀宵行。不可畏也,伊可懷也……」
「廷尉……」那老者明顯沒有料到張湯竟然也不理會他,氣的老臉通紅。
涼亭中琴音裊裊,秦城適然斜卧,雙眼微閉,在他面前,白馨歆正在為其撫琴。一面撫琴,白馨歆一面唱到:
回到牢房不久,秦城方才坐下,水都沒喝上一口,張湯便跟了進來。
白馨歆將頭輕輕靠上秦城的肩膀,輕聲道:「將軍說什麼便是什麼,歆兒都聽將軍的。」
見秦城有些疑惑,張湯便又補充道:「陛下的想法,便是下官的想法。」
注1:歷史上李廣出擊匈奴,曾兩次迷路,后一次迷路是在漠北決戰時,那次迷路之後,李廣自裁。
「廷尉!」老者拍案而罵,「爾如此問案,毫不斟酌案犯說辭的對錯,只求敷衍了事,老夫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你可知,你這是瀆職!」和_圖_書
「那我可捨不得。」秦城拉過白馨歆的手放在手心裏把玩,「如此美麗的手要是天天撫琴,起了繭豈不是暴殄天物?」
「你……真是豈有此理!」老者大怒,當即佛袖而去。
白馨歆一把抓住跑過來的小蓉兒,按住她讓她不要亂動,和眾人一起望著秦城洒然離去。
「哈哈!」
此戰,李廣損失慘重。
白馨歆輕笑著站起身,小步走到秦城身側坐下,為秦城揉起肩來,柔情道:「只要將軍喜歡,歆兒便日日為將軍撫琴。」
張湯進牢之後看了一眼牢房裡的小案和書簡,向秦城拱手:「大將軍受委屈了。」
「大將軍,你我又見面了。」張湯回了一禮,然後直接道:「今日張湯到此,乃是奉陛下令,因你涉嫌在閩越亂用刀兵並且舉止不合臣規、衝撞淮南王對皇室不敬,已經大罪,現請大將軍隨下官走一趟,配合我等查明事實。」說罷又拱拱手,「還請大將軍不要讓下官為難。」
至此,長安風雲突變,局勢莫測,天下惶然。
張湯卻搖了搖頭,說了一句有些不順當的話,「下官並沒有想法。」
對此,劉徹只是說道,勝敗乃兵家常事。
廷尉署。
大漢軍隊,在征戰匈奴接連大勝之後,首次迎來了重大挫折與打擊!
「……」老者縱然是氣得渾身發抖,也無言以對。
「將軍!」小蓉兒疾跑過來,邊跑邊喊,十分焦急慌張。
接連來自軍方的兩條壞消息,讓朝野一片嘩然。
「非是打傷,和_圖_書實則是雙方各派武士切磋武藝,淮南王的使者不敵,這才致使有些許擦傷。」秦城淡淡道,「這件事在場的所有官員都可以作證。」
張湯負手站在廳中,廷尉署的人在廳外等候,秦城和白馨歆先後走進廳堂,向張湯抱拳道:「張廷尉,別來無恙。」
「當時閩越局勢已經惡化。」張湯問完之後,秦城接著說道,「我等在吳城停留數日,又在烏龍江邊駐紮數日,東越王卻不前來說明情況,已是不敬。況且東越王正對南越用兵,已經攻番禹城久矣。本將出兵章治城,是為了避免番禹城被攻破,南越不復存在,是時勢需要!」說著問道:「還有問題嗎?」
「噢?」張湯更加好奇,「不知大將軍可否告知下官一二?」
「今年四月,大將軍奉命到閩越解決閩越之事,途徑淮南國時,為何將淮南王派遣來慰問的使者打傷?」張湯的語氣如同念書一般。
「廷尉既然如此說,想必你與他們的想法不會相同。」秦城笑了笑,「這對我還說便已經足夠了。」
同時,以丞相薛澤和汲黯為首的一眾大臣,一起向劉徹進言,矛頭直指征戰匈奴的制度支撐——耕戰體系,要求廢除耕戰新法!
「既然我是主審,便由我主持詢問。」張湯麵無表情道。
……
「你……」老者見秦城竟然把他當做空氣,當時便氣極,正要說話,卻聽見張湯已經繼續問道:「大將軍屯兵章治城外烏龍江時,在閩越局勢沒有顯著惡化的情況下,和*圖*書為何要擅自發兵攻下章治城?」
許多大臣趁機紛紛上書,諫言停止與匈奴之不必要征戰,雙方應當重修盟好,如此方能避免更多的犧牲。
「張湯?」秦城並不覺得驚訝,白馨歆也不驚訝,她只是擔心的看了秦城一眼,秦城拍拍她的雙手,道:「走,去看看吧。」
兩人正在這邊柔情似水,忽的有僕人慌慌張張跑過來,「將軍,廷尉帶人來了。」
問案只持續了不到兩刻鐘,便在張湯和秦城的一問一答中結束。張湯收起書簡,對秦城道:「今日問案就到這裏,大將軍可以走了。」
秦城跟著一個官吏到了正堂。正堂上,張湯威嚴的坐在首位,肅然的臉上寫著公事公辦。在他左邊,坐著一個年輕的鷹鉤鼻官員,在他右側,坐著一個盛氣凌人的老者。
「長安風雲突變,舉國矚目,大將軍身陷囹圇竟然還笑得出來?」張湯奇道。
「一派胡言!」老者激動的站起來,指著秦城罵道。
「好!」秦城答應一聲,轉身對白馨歆道:「安心在家等我便是。」說罷,轉身隨張湯一起走出府門。
「當然。」秦城坦然笑笑,「如此,倒要辛苦張廷尉茶水都喝不上一杯了。」
秦城根本就不理會這老者,只是平靜的看著張湯,「廷尉,可以進行下一個問題了。」
「下一個問題。」張湯點點頭,繼續對秦城道:「大將軍進入閩越王城之後……」
旁邊的鷹鉤鼻年輕官員看了老者一眼,又看了看張湯,眼中的意味讓人一時讀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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