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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身與劍指相交，發出清脆的鳴音。

話音未落，台上葉楓的身上已經湧出了淡紫色的仙能光芒。

眼下那王通的劍僅僅只展示了劍招，還沒催動仙能，其真正的劍意精髓根本還沒展露出來，就已經如此引人注意，那要是催動了仙能呢？

「殺！！殺啊！！」

可就在他沉思的時候，忽然，聽到下面有人驚呼。

叮叮噹噹。

這個從來沒有聽過的門派，想必是已經死絕了吧。

殺！！

在咒罵這個老天的不公，為何要讓他們遭受如此的災劫。

越來越多的人看到莫笑天不對勁，發出驚呼，卻全然無法觸動莫笑天，就聽到對方如野獸一般的嘶吼起來：

這下所有人都看了出來——莫笑天，這是要下殺手！

張起也是恍然。

他的劍意，本來重點就不在傷痛，他是為了鼓勵眾人，于傷痛之上勉力自強，開啟新的生活，若是這王通一位的宣揚痛苦，那論起劍意的高度意境還是輸了不止一籌。

葉楓會劍法嗎？

下面的人們也紛紛被葉楓身上的氣勢所感染，閉上了嘴巴，怔怔的看著對方手中的那柄劍，彷彿，那柄劍從一開始就屬於葉楓似的。

生命的消逝，親友的別離……

不過，這並不代表莫笑天覺得自己輸了。

葉楓輕輕握著掌中寶劍，面色平靜。

「這……這到底啥情況？」

再配上滾滾釋放開來的魂道仙能，竟是瞬間將人們帶入了一片煉獄戰場，無盡的鮮血在沸騰，萬千的生和-圖-書靈在哀嚎，觸目所及，唯有殺戮與死亡，甚至，連鼻子的呼吸里，都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道。

葉楓瘋狂的揮舞寶劍，一道道魂能將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撒向了全場。

似是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掌隨心動，劍走輕盈，緩緩在舞台上揮舞起來。

「莫笑天不對勁！！」

「你們這些該死的凈土世界的雜種，我要報仇！我要殺光你們！殺！！」

誰也沒有想到，原本一場單方面的劍意演示會變成一場精彩的斗劍比試，而且那王通的實力已經得到了大夥的認同，能夠與莫師兄硬拼一劍而不吃虧，足以迎得所有人的尊重。

「莫師兄，小心！」

「哈哈！」莫笑天瞬間理解了對方的意思，大笑道：「既然王兄有此雅興，那在下就獻醜了！」

犧牲，永遠是戰爭永恆的主題。

嗞啦一聲。

他本身是千劍盟的弟子，自是從小修行劍術，但說實話，他也僅僅能夠隱隱感覺到葉楓那烏龜爬一般的動作並不簡單，但要他說精妙在何處，卻是難以做到。

足足有好幾分鐘，他都忘了自己在哪兒，只是看著台上的兩道身影，恨不得將眼前的劍招全部刻在腦海裏面。

還真有劍意啊……

「就不知道……這個王通修行的是何種仙能？」

「什麼？」

同時，台下的人們興奮的大叫起來。

人們正欲驚呼，卻見葉楓原本平靜如水的劍身猛地一變，瞬間如同和*圖*書驚雷怒濤一般的在台上洶湧澎湃起來。

張起，獃獃得張著嘴，都快要忘了自己還有個下巴。

還有人沉默不語，有人長嘆不止。

對啊！

好！！

叮。

那絕不是方才莫笑天劍法中輕描淡寫的那種豁達與超脫，那是痛！

人們看著看著，有人哭了。

幾招之間，葉楓身上再添傷口，一身長衫，淋漓破碎，全身鮮血斑斕，看起來是那般的狼狽。

「嘖！」那師兄猛地皺了皺了眉頭，竟是有幾分不悅：「張起，平日里讓你好生修鍊，結果到了現在竟然連別人的劍意都品不出來！」

那小子不會真的要舞劍吧……

那位渾然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卻見那些人一個個眼珠子亮的跟明鏡似得，簡直好像看到了天下最寶貝的東西一般，甚至……

「好似暴風雨前般的寧靜！！」張起被人這麼一解說，彷彿也懂了一些。

僅僅一招劍法的轉變，就已經帶動了全場人的心緒，此種情形，讓站在擂台邊上的莫笑天整個人已經愣住，因為就算是他，方才也未能引起如此這般的轟動。

葉楓的衣衫已經被莫笑天的劍指刺破，劍氣鋒銳，割破了肌膚，有鮮血滲透出來，在白衣上是那般的刺目。

「喂，師兄！」張起忍不住碰了碰旁邊一位千劍盟的師兄，人家的修為可比他高了許多：「這個王通，真的是在舞劍么？」

人們在第一聲歡呼過後就瞬間沉寂了下來，因為兩人的劍術都太過精和圖書妙，看得人目不暇接，全然忘記了其他。

他們彷彿想到了自己的親人在天劫之時凄慘的隕落。

這小子學的是魂道仙能！

莫笑天大驚之下，身形激退。

葉楓的劍法越發激烈了。

「是，是啊……」張起也回過神來，忍不住說了一句：「而且那王通可是練刀的呢……」

人們感受到的那場震天大戰，也隨之更加慘烈起來。

莫笑天已經全然被殺意所操控，哪裡聽得進這些，好像一頭瘋獸，繼續對葉楓猛攻。

這話這種時候就不要提了好不好。

媽呀~~

台上的鳴音好似雨點般密集的響起。

那人不遠，張起也感覺到了大夥的異樣。

說實話，在之前的天劫中，莫笑天的親人好友並沒有死去太多，千劍盟十不存一，但他的師尊卻是將自己一脈的弟子很好的保存了下來。

說完，莫笑天運起雙指為劍，凝出仙能劍芒，直直迎向了葉楓的劍。

而就在兩人感嘆之時，人群中，有幾位看起來年紀大一些長者忽然又驚呼起來。

他的劍指，成了最兇狠的利刃，招招不離葉楓生死要害，簡直是要將葉楓凌遲處死一般。

師兄：「……」

什麼！

從天天雲宗的星落九天劍法開始，葉楓最早接觸的武道戰技便是劍法，再到後來的紅塵斷，更是以劍譜寫出了一門極致的仙術神通。

張起一腦門子冷汗的點頭：「師兄教訓的是，只是……我真的有些看不懂。」

咋特么的還會舞劍呢？

「和-圖-書哈哈哈！」

莫笑天，算是現場為數不多清醒的人之一。

莫笑天一驚，就見對面王通的劍竟是猛地轉了方向，向他刺了過來。

而莫笑天卻是越戰越狂，待到葉楓不支之際，猛地躍上半空，整個化成了一柄斬天利劍，直直劈向了葉楓的頭頂。

就連台上的莫笑天此刻的目光也死死鎖在了葉楓的劍身之上，半點也挪不開來。

讓人永遠無法忘卻，不願提起，卻是又不斷在生命中反覆出現的痛！

下面馬上就有人笑了：「這也能稱為劍法么？老子不會耍劍的人上去也比他……」

當然是會的。

兩人的身形一觸即分，似乎拼的旗鼓相當。

想到這裏，莫笑天忍不住搖頭嘆息。

仇恨的翻湧，情愛的葬送……

卻看王通劍法不止，直指他要害而來，竟是彷彿要下殺手。

「莫師兄，住手啊！比劍而已，不能傷人啊！」

鏘！

刻骨銘心的痛！！

「受傷了！王通受傷了！」

人群里，卻是忽然有數道目光射了過來，直直戳得讓那人閉上了嘴。

烙印進靈魂的痛！！

此劍一出，有些人竟是已經忍不住心中的恐懼跌坐在了地上。

張起跟師兄連忙定睛一看，果然發現在激烈的拚鬥之中，莫笑天臉上已經看不到之前的瀟洒沉穩，而是雙眼通紅，長發披散，好像入了魔了一般得向葉楓發起了進攻。

不好！！

但他此刻心中也是被葉楓的劍意感染得悲痛莫名。

霸刀門……

所以，他劍法之中的【和-圖-書苦劫】【離殤】兩境都是在體味他人的痛苦之後，磨礪出來的劍意，比起對面這個王通展示出來的傷痛，的確是有些寡淡了一些。

「不！」師兄卻是面色凝沉的搖了搖頭：「應該說，更像是一場大戰前的蓄勢待發。此劍現在不過只是一套起手式，便已經凝聚如此厚重威壓，況且……這王通還沒有施展仙能！！」

張起忽然想到，這個王通不是什麼霸刀門的弟子嗎？

「哼！愚蠢至極！」那師兄也是個不客氣的主兒：「你看王通此刻劍法雖慢，但劍身軌跡流轉，卻將劍意凝而不發，盡數蓄在劍身之上，那感覺便如黑雲密布，隱雷滾滾，好似……」

如今，葉楓重新執劍，卻是再也不見當年一劍斬斷紅塵的那份威猛霸氣，三尺青鋒挪動的極為緩慢，簡直已經不能被稱之為劍術戰技，好似凡間老太太在院子耍的健身劍技。

「莫師兄！」

有人仰天大罵。

唰。

話說回來……

要不然這個王通怎麼會藏著如此的悲痛，能夠演繹出這般痛徹心扉的劍法。

魂道仙能！

旁邊，那位師兄比張起早清醒過來一些，忍不住嘆了口氣：「沒想到啊，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與莫師兄在劍道上不相伯仲的年輕人。」

唰。

「王通，你做什麼！」

更有人以為葉楓殺機暴涌，是要發難，掏出了自己的兵刃對準擂台，情不自禁的想要戰鬥起來。

在場足有近萬人之多，卻是盡數沉浸在葉楓的劍意之中，被感染動情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