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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王

作者:槍手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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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5章 給你一個機會

第575章 給你一個機會

「當然,我是熊本將軍麾下裨將,一路從遼西打過來,一直都是先鋒,屍山血海中拼殺出來的。」
掃了一眼下頭那些或衣裳襤縷,或赤著上身,滿身污漬的大頭兵,公孫義不屑地道:「原來是個當官的,難怪能舒舒服服地坐在這裏?」
「為了活著,就要當五年的狗啊!」公孫義不屑地搖頭,「哪還不如死了算了,而且,就你們這些降兵,就算回到燕國去,只怕也是被人唾棄的對象,有臉去見爹娘么?有臉去見妻兒么?只怕連你們的家人在家鄉都抬不起頭吧!」
陳斌聽出了許原話裡頭那隱約的招攬意思,他本身就是一個聰明人,要不然雖有勇力,也不可能從一介小兵,爬到裨將的位置,雖然這已是他進步的極限了,但于絕大多數的寒門子弟來說,他仍然是一個成功者。
「那如果再給你一個機會,你還會去殺東胡人么?」
看著對方的模樣,公孫義嘿嘿笑了一聲,指了指下頭,「去招呼你的兄弟吧,集合起來,呆在哪裡,最好不要動。不然老子們的刀可不是吃素的。」
陳斌看著這些戰俘,不明所以,不知道許原想幹什麼。許原卻是直接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振腕一擲,刀嗖的一聲,插在了陳斌身前。
做完這一切,他回過頭來,看到大營的方向,戰事早已結束,征東軍從騰格里大營內里,牽出了上百匹戰馬,那是東胡人留在哪裡備用的,現在都成和-圖-書了征東軍的戰利品。
「熊本將軍麾下裨將陳斌見過將軍!」陳斌不知道軍長是個什麼官兒,總之叫將軍是不會錯的。
許原策馬上了陳斌所在的坡地,冷眼掃了一下下面抱頭蹲坐的地燕軍戰俘,眼中閃過一絲恙怒。
陳斌咬著牙,大聲道:「末將投降,也不是甘心情願的,不過上峰有令,不敢有違罷了,許將軍也不必埋汰人,我陳斌卻也手刃過十數個東胡人,不過上頭不爭氣,我們能怎樣,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上頭無能,將軍卻來責怪我們這些底下人么?都是一條漢子,哪個想當個人人瞧不起的降人!」
陳斌本來注視著下面的情況,大旗插在他身旁,旗幟竟然掃著了他的腦袋,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著他面帶不善的看著他的征東軍將領,眉頭一皺,愕然道:「匈奴人?」
「當然,為什麼不殺,我麾下一千弟兄,只剩下百餘人,此仇焉能不報!」陳斌大聲道。
「罷了!」許原厲聲喝止,看著陳斌的眼睛,卻是帶了笑意「倒也是個膽大的,你說你也殺過東胡人?」
整個騰格里營里,只有數十名東胡騎兵,連個小小的浪花也沒有翻起來一個,便被征東軍盡數生擒活捉。
陳斌喉頭蠕動,想要反駁,卻是說不出話來,只憋得滿臉通紅。
「對,就是他們!」許原玩味地看著陳斌,「殺一個給我看看,用敵人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鮮血來證明你自己的確曾是一個勇士,如果是勇士,我們征東軍從不吝嗇。」
征東騎兵呼嘯而至,一排排正在田間揮汗如雨勞作的燕軍戰俘呆若木雞,一個個騎兵從他們的身邊掠過,縱馬直向遠處那一排排的營房奔去。
「軍長,這個人是他們的頭兒,叫陳斌。」公孫義指著有些惶恐的陳斌,介紹道。
也許,去征東軍亦是一條出路。他低頭,看著面前的刀,沒有多少猶豫,伸出手去,拔出了那一柄寒光閃閃的利刃,大踏步向前走去。
「看你也是個有能力的,奈何當了降卒!」許原沒有下馬,眼中帶著不屑。
最後幾句話,他幾乎是嘶聲吼了起來。
看著陳斌有些歇斯底里的模樣,公孫義倒是一怔,身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司有令,作為一個裨將,的確沒有反對的資格和餘地,「聽起來倒是頗有血性的一條漢子,可是你在這裏,帶著數千人,看守你們的只不過區區五百東胡人,居然也不敢反抗,嘿,你所說的,我可有些懷疑,多半是虛言堆砌,哄騙於我!」
「去,殺一個東胡人與我瞧瞧!」許原看著陳斌,「證明給我看。」
馬蹄聲響,征東軍上千騎兵迴轉,卻是將這些蹲在地上的戰俘圍在了中間,一個個面色不善,手中雪亮的馬刀,在陽光下寒光閃閃。
「他們?」陳斌指著那些被按在地上,和*圖*書滿臉恐懼的東胡人,這些人,與他都是面熟的,作為這二千燕軍戰俘的燕方管理者,陳斌是唯一一個有資格與東胡人打交道的人。
「好嘞!」後頭的洛雷大聲應著,將幾十個東胡戰俘盡數拖到了坡上,按著跪倒在地。
「哪個哄騙於你,不錯,這裏的確有兩千人,但你也看到了,他們手中只有農具,而且大多數還是木頭制的,守軍只有五百人,但卻是全副武裝,反抗?找死嗎?現在雖然辛苦,但他們最多只要熬五年便可以回家,那為什麼要白白送死?而且在東胡,現在有數萬這樣的人,如果一處出了亂子,就會牽連到其它地方的兄弟。」陳斌道,其實心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如果下頭的反抗,只怕仍然呆在和林的熊本大將軍日子就不好過了,陳斌別的人不大服氣,對於這個打仗一直衝在最前頭的熊大將軍,卻一直是敬佩有加,他們出來的時候,熊本可是淳淳叮囑他們不要生事,以便能在數年之後,活著返家。
丟下這句話,公孫義摧動戰馬,向著坡下馳去,丟下了失魂落魄般的陳斌。
看著對方滿臉的輕鄙之色,陳斌不由大怒,「你什麼意思?就算你是征東軍將領,也用不著看不起人,老子可也是在戰場上百戰餘生的人。」
他站在一個東胡人面前,那人仰起臉,看著他的眼中露出乞求的神色,這張臉很熟,陳斌記得,自己甚至還和他在一張桌上喝過酒,年紀並不和-圖-書大,最多只有十八九歲,平素對他,也還算和顏悅色,對這些燕軍戰俘也不像其它東胡人那樣如看牲口一般。
陳斌心中充滿了屈辱,他從來沒有想過,會被一個蠻夷狠狠地奚落了一頓,卻無法還嘴,只能生受著。
陳斌滿臉通紅,屈辱地垂下頭去,不管怎麼樣,自己的確投降了,但對方的不屑仍是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臟,垂頭半晌,卻又昂起頭來,「我是熊本將軍麾下裨將陳斌,我部二萬餘人,死在和林城下的便有五千人,算是我們從遼西一路出發的損傷,我們這支先鋒軍傷亡過半,我身為裨將,統率一千人,最後還能活著的只不過一百餘人而已,我們,那個沒有砍過東胡人的頭顱,的是,我們最後是投降了,但那是當官的下的命令,我們能怎麼辦,能怎麼辦?」
那將領冷冷一笑,「某家是匈奴人,可也是征東軍北方野戰集團軍第一軍麾下將領,某叫公孫義,你又是哪個?」
看著自己被圍在了中間,蹲坐在地上的燕軍戰俘們又是一陣慌亂。
一名征東軍將領縱馬上了陳斌所在的高坡,手腕一振,飄揚的大旗奪的一聲,深深的插入地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這面大旗所插下的位置,離著陳斌只有一步遠。
「大胆!」公孫義縱馬上前,揮鞭便欲擊下去,「竟敢頂撞許軍長。」
他大聲地招呼著士兵之中的領頭者,用最快的速度,將士兵的情緒安撫了下來,按照原本的編製https://m•hetubook•com•com,列成了一個個的分隊,蹲在了地上。
征東軍血洗了這裏,五百東烏蘇騎兵,將不會有一個生還者,這便也絕了自己這些人的後路,即便征東軍願意放他們回去,等待他們的也將是東胡人凌厲的報復,雖然東胡人答應要放他們回去,但也是有前提條件的。
他閉上了眼睛,在心裏說了一聲對不起,猛地揚起刀來,寒光一閃,一股溫熱撲在臉上,旋即血腥氣衝來,有東西流進了嘴裏,竟然帶著絲絲甜意。
公孫義哈哈大笑:「百戰餘生?舉了白旗投降的傢伙,居然還如此強項,當真不知羞恥!」
「安靜,安靜。」陳斌大聲喊道:「他們不是敵人,他們是征東軍,也是大燕軍隊!」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的這些手下,其實心裏也在打鼓,因為此時他也看得很清楚了,這支軍隊,雖然打著征東軍的旗幟,但其中絕大部分人,卻都是匈奴人。
近兩千名燕軍戰俘從最初的震驚過渡了驚慌與擔心,他們向著陳斌所在的方向彙集而來,擁濟在一起,有的丟了手裡的農具,有的卻是緊緊地抓著,似乎手裡握著的是一把刀。陳斌雖然被公孫義嗆了一頓,有些失魂落魄,但卻沒有失去理智,心知現在這些人可是一點也亂不得,否則那些征東軍,可不會有什麼顧忌,如果沒有死在東胡人手中,反而倒在了征東軍的刀下,那可就冤死了。
許原大笑,「好,我給你這個機會。洛雷,將那些雜種都給我拖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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