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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門歌

作者:凝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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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夷疆詭事 第十七章

第一卷 夷疆詭事

第十七章

傅蘭芽微訝,她以往雖與穆家來往不多,但幾乎每回都能在世子妃身邊見到這位嬤嬤,印象算得深刻。
事情再明擺不過,穆承彬頓時臉如鍋底,對身邊護衛頭領道:「還愣著做什麼,速將他拿下。」
她調整視線,轉頭一看,瞥見廊下亦站著幾人。
穆承彬剛跑出院門,忽然半空中飛來一道凌厲的物事,擦過他的衣袖,直飛過院中,釘在廊柱上。
蘭正抬眼看著那騰躍而起的濃煙,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然而查驗了一輪下來,從在場諸人的反應來看,顯然一無所獲。
平煜似是有些不耐了,從台階上下來,走到庭前最前面那排下人面前,踱了兩步,轉頭問穆承彬道:「府中下人全都在此處?」
「不巧得很,正是。」
傅蘭芽主僕在房中看得心驚肉跳,又擔心世子妃的安危,再在房中待不住了,推開門從房中出來,立在廊下觀看火勢。
傅蘭芽打量那人側影,從府中下人的態度來看,此人的姐姐蘭姨娘似乎很討穆承彬的歡心,難得這人還hetubook.com.com算懂分寸,知道在穆承彬面前以「小人」自稱。
那管事彎腰道:「回世子的話,府中下人一個不少,全在此處。」
又道:「去內院將蘭姨娘叫來問話!」
平煜和穆承彬看得真切,心頭一震,這暗器破空而至,凌厲至極,背後之人內力實屬罕見。
很快,穆府的護衛及錦衣衛便將眾人帶下去一一查驗。
「正房著火?不好了,世子妃還在病中,這可如何是好!」
平煜聲音漸轉冰冷:「別告訴我,蘭公子前胸剛好被灼傷了。」
只因被卸了下巴,口不能言,否則只怕早已破口大罵。
然而畢竟寡不敵眾,片刻之後,蘭正便被捆得五花大綁帶了出來,推搡間仍拚命掙扎,一雙厲目死死盯著平煜。
總管似乎很為難,想來剛才穆承彬只說要查驗府中下人,並未提到府中客居之人。
因蛇血是唯一能辨識鎮摩教教徒的法子,轉眼間,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在院中瀰漫開來。
大半個時辰過去,不止男丁,連各屋的婢女們都未和圖書落下,依次由府中幾位資格老的老嬤嬤帶到偏房查驗。
傅蘭芽主僕也嚇得不輕,虧得離那廊柱甚遠,萬幸未受到波及。
蘭公子四平八穩答道:「蘭某不知輕重,的確被火灼傷了幾處,叫大人見笑了。」
眾人得令。少頃,那間用來驗身的廂房便傳來掙扎扭打聲。
傅蘭芽雖離得遠,不知信上寫的什麼,但從平煜和穆承彬鐵青的臉色來看,絕不會是什麼讓人愉悅的內容。
穆承彬像是有些拿捏不好說辭,一時未開口,平煜卻反客為主,走到那人跟前,笑了笑道:「蘭公子,今夜府中走水之時,你在何處?」
這時,庭前忽然有位老婦人審慎地開口道:「世子事忙,想是已忘了,容老身斗膽提醒一句,前幾日蘭姨娘家弟來曲陀辦事,因城中客棧著了火,無處落腳,如今也暫居府中。」
穆承彬沉吟了片刻,問身旁管事道:「可有落下的?」
穆承彬剛要問話,忽然傳來一陣濃烈的焦灼味,有人抬頭一看,頓時驚叫起來:「那邊著火了!」
她悄hetubook.com.com悄將窗戶推開一條縫,往外看去。
穆承彬像是錯愕了一下,再開口說話時,就有些不自在,呵斥那總管道:「既說了闔府人都需查驗,為何獨漏了蘭姨娘的內弟?」
進來后,這人在總管的引領下一路走到傅承彬身前,行了個禮,不咸不淡道:「不知世子叫小人前來所為何事?」
這人回答得很乾脆:「起火的時候,我所憩院落就在鄰旁,見火燒得太旺,也曾趕著過來幫忙救火。」
穆承彬見平煜已有劍拔弩張之勢,忙幾步下了台階,對那少年道:「蘭正,今夜之事事關重大,人人需得驗身,勿要相惱,不過例行公事,看一眼也就罷了。」
一邊說一邊大步流星往外奔去,喝道:「將府門前後看好了,如此無論如何不能讓蘭姨娘這賤人逃了!」
穆承彬驚疑不定,擔心有變,本已跨出院門,又收回腳,快步走到平煜身邊,就著他手中看那紙箋,卻見上面寫道:「穆承彬,不用費心去救你的世子妃,她此刻安然無恙,就在我手中。做為交換,半個時和-圖-書辰后,你將蘭正完好無損帶到城外北山腳下來,過時不候。平大人,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且看你能護住傅小姐幾時。後會有期。」
說話這婦人立在台階下,傅蘭芽剛好能看見她的模樣,覺得面熟,為了看得更真切些,扶著窗欄探身細辨一晌,認出是世子妃身邊的嬤嬤。
諾大一座院落站了不少人,從衣著上看,都是穆府家丁。
眾人一驚,回身仰頭一看。
穆承彬額頭青筋突突跳了兩下,咬牙厲斥道:「還愣著干做什麼,快去救火!」
傅蘭芽恍悟,壺中之物多半是蛇血。
李珉離得最近,忙奔上前將那物事從廊柱上拔下,隨後快步下了台階,將東西呈給平煜,卻是一柄短劍釘著一張紙箋。
見穆承彬臉色不虞,不敢辯解,忙去請那位蘭小爺。
穆承彬啟開壺蓋,確認一番壺內的東西,點點頭道:「照我說的法子給人驗身,切記別有漏網之魚。」
可惜因著窗屜的遮擋,最多只能看到這些人的胸腹處,無法看到頭面。
「哦?」平煜默了下,點點頭,聲音辨不出情緒和圖書,「當時火燒得那般兇猛,人人逃之不及,你倒主動跑來救火,不怕被火灼傷?」
過不一刻,李珉便匆匆出來,面色不虞道:「大人,那人身上燙傷了好幾處,前胸更是燎出了好些水泡,根本無法用蛇血驗身。」
台階上那人,身形修長,著飛魚服,負手而立,一望而知是平煜。
「好像是正房!」
他說完那番辨識教徒圖騰的話,便有人捧著一罐黑沉沉的釉壺呈到他和穆承彬面前。
不一會,人來了,卻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年,身材高壯,衣飾普通,遠遠看著,五官不知為何竟有幾分陰狠之相,跟傍晚時所見那嫵媚少婦並不相似。
傅承彬一陣啞默,像是開始懷疑用那法子找出內應是否真的可行。
院中頓時靜得針落可聞。
也不知這嬤嬤口中的蘭姨娘,是否就是傍晚他們撞見的那位穆承斌的姬妾。
平煜怒極反笑,不再廢話,對身後李珉等人揮揮手。
蘭正起先站著不動,只淡淡看著平煜,眼中浮動著戾氣,後來不知想通了什麼,未再說話,轉過身跟在李珉等人身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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