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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面難為

作者:雪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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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領悟

第三十一章 領悟

「嘖。」他又難受,又渴望,發了小脾氣。
雍唯拉住她,讓她別再繞了,非常不滿地說:「有東西給你才這樣歡天喜地!」
胡純又氣又笑,眉頭一皺想起了什麼,在他臉蛋上重重一擰。
胡純點了點頭,任由雍唯拉著她的手,被人疼愛的感覺,她用了一百多年,才有所領略。
雍唯揚起下巴,胡純的心臟跳得很快,腦子也亂糟糟的,可是還不行,她一下子把推出去,雍唯立刻就瘋了,死死瞪了她一眼,罵道:「你要再說不行,我就宰了你!」
這個提議讓胡純有點兒動心,可是人在傷心的時候,就要大醉幾場,胡鬧幾次,甚至大喊大叫,這都不方便被不熟悉的人看到。
雍唯見她去意堅決,不再阻攔,從袖子里拿出黛宮扇,「我也回世棠宮了,你快去快回。」他想了想,對白光的洞有很深的心理陰影,「我娘的梳妝台抽屜里有一個溫湫盞,你拿去送給刺蝟。」
胡純軟了,任由他粗魯胡來,沒想到她缺的就是這一些蠻力,一下子就死摟著他,在海棠花雪裡去往天堂,一波還沒落,他的寶物就奉獻給她,她叫都叫不出來,比上次的感受還要強烈,極度歡愉地失去知覺。
「你被炬峰笑死。」他悶悶地數落。
他一回頭,晨光如水,把她洗濯得像一塊通透的白璧小人兒,他就直直地看住了,笑容掩都掩不住地從嘴角冒出來。
在晨光中微笑的他,在她眼中又何嘗不是玉人無暇。
胡純又笑了,一撐欄杆飛身跳下,他卻沒有走近接她,她一慌,正要求救,直覺腳底有什麼一托,低頭看時,是一層薄薄的雲https://m.hetubook.com.com霧。她見過這種雲霧,天妃第一次上世棠宮,腳下就踩著。
她按照嬌茸的指點動了起來,耳邊似乎還聽見嬌茸的教導:先取悅自己方能共赴極樂。她想方設法地讓自己快樂,終於找到了曾經感知過的地方,她重重的喘息著,讓雍唯不斷接近那裡,她的愉悅立刻帶給雍唯滅頂般的沉淪,他像被人提著一樣,不由自主地坐了起來,腿用力綳直,無意中踢到了海棠樹榦,彌天漫地的海棠花像殷紅的暴雪一樣,密密實實地飛落下來,被結界擋住飛不出去,很快在他們周圍落了密密匝匝的一層,像鋪了紅色的地毯,他和她身上的汗水也粘了幾片。
雍唯愣了一小會兒,不知道是陷入思考還是大腦空白,緩過來就起身慢慢走了,走到門口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雍唯的臉色神奇地瞬間變好,訓斥的話此刻說出來,像是抱怨,「我不能看?」
胡純看著鏡中的自己,簡直和幾天前那個土裡土氣的嘉嶺狐狸精判若兩人,女人果然是不適合諂笑的,她的微笑減去了俗麗,雍唯的貢獻讓她皮膚寶光流溢,讓她明白了什麼叫吹彈可破。她突然很想他,站起身跑到露台去,沒想到他正在拱橋橋頭看天霜城的人們出門勞作,就在露台下方不遠之處。
胡純又新奇又高興,笑聲悅耳,踩在雲上轉圈,裙子披帛都飄起來,步搖發出叮叮的聲響。
也不知道錦萊不是好老師,還是他不是好學生……想到錦萊,她的情緒又要低落下去,她趕緊甩了甩頭,決定好的,不去想那些不和-圖-書高興的事。
雍唯看了,心一顫,轉念之間收了她的雲,在她墜落尖叫的時候穩穩地接住了她。
胡純遲疑,搖了搖頭,「好高的。」
胡純也很後悔,以雍唯的個性,他這口悶氣不出,沒她好果子吃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補救。她深吸一口氣,眨眨眼,把氣出來的眼淚甩掉,眯著眼僵笑。
「可以讓她到世棠宮小住。」雍唯用另一種方式阻止她。
胡純又哼了一聲,明顯撒謊,炬峰笑話的肯定是他。
一向自詡天賦過人的神主大人自尊嚴重受傷,僵直著身子一動不動,面沉如水。
雍唯被她直白的回答噎住,用鼻子哼了一聲,很遷就地說:「走——拿盞去。」
嗯,明白了,明白了。胡純徹底明白了炬峰說的,智取是什麼意思,太有用了。
「雍唯……」她輕聲叫他,果然,一聽她「含情脈脈」地喊他名字,他繃緊的肌肉就軟了一些,胡純一招得手,心寬了寬,表情也不那麼僵硬了,笑的時候就有了三分嬌媚,「雍唯。」她又叫了一聲,「這樣不對的。」她柔聲說,果然他不再抗拒,被她起身撲倒。
「可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地倒出溫水。」他嘴角下拉,滿眼嫌棄,就差把白光洞府太粗糙說出口。
「她一定很傷心,我想陪陪她,你在……我們不好說話。」
她靜靜地陪著他,無需語言,也無需接觸,心便離得很近。
「叫人幫我梳妝吧。」她理了理頭髮,想想,含笑帶俏地飛了他一眼,「你出去轉轉,我不想讓你看著。」
「雍唯。」她喊他。
炬峰是個很會拿捏分寸的人,雍唯帶著胡純在天霜城和-圖-書住了四天,他並沒有再露面。給了雍唯空間,也給彼此留了餘地。雍唯嘴上不說,胡純感覺得到,他對炬峰的態度更加和緩了。
雍唯已經像跳過火圈的獅子,骨頭都軟了,眼珠子都要化成一汪潭水,乖乖地唔了一聲。
她沉默了一小會兒,想起白光,炬峰悶不吭聲地走了,她忍耐著找上門,他卻對她如同陌路。胡純看雍唯,苦澀笑著,「我能不能去看看白光,就我一個人。」她的眼神里有了祈求。
胡純在他臂彎里氣哼哼地一抱臂,「你第一次見我,就把我從懸崖上扔下去,要不是輝牙——」
雍唯帶她游遍了天霜雪域的各個角落,雖然他再沒說起兒時的事,可是他對隱秘而漂亮地方的熟悉,本身就是一種述說。胡純彷彿看見了在梨花林里奔跑玩鬧的他,在湖邊扔石子打水漂的他,很多時候他陷入回憶,站在某個地方久久不動,嘴角會掛上淡淡的笑,胡純不知道他是想起了尚且溫柔的母親,還是童心未泯陪他玩耍的舅舅。
胡純一頓,現在回想,那時在她耳邊掠過的陰風的確是雍唯的手筆。她又回嗔作喜,摟住他的脖子,在她掐紅的臉蛋上親了一口,「那就好,不然我總覺得欠輝牙人情!」
他張開雙臂,對她說:「跳下來。」
她會有一些些心酸,為他。她知道自己憐憫他簡直可笑,比之她的無父無母,雍唯幸福太多,就是因為他這樣幸運,被傾注無數關愛,所以一點點的小傷痛,就令人替他感到遺憾。
「你得了我的好處,」雍唯說著,壞笑了一下,「功力今非昔比,就從步生雲這些小玩意兒開始學吧。」
和*圖*書胡純星眸如水,霧蒙蒙地看他,又親了親他唇形完美的嘴,她也想要他了,春柳般的纖腰一壓,如獎賞又如獻祭般迎入他,雍唯長長地嗯了一聲,又想亂來,被她懲罰般地使勁一坐,她沒想到自己也會被這股力量反噬,疼了一下,凶他道:「你別動!」
天霜城的侍女們優優雅雅地走進來伺候她,她們的主上不禁止她們微笑,所以比世棠宮的仙侍們顯得和氣溫柔很多。幫胡純沐浴更衣,換了天霜城出產的梨花錦做的衣服,梳了天霜城少女們流行的髮式,首飾卻簡單得很,用素銀打造成一支六鏈步搖,上面用碧玉和珊瑚雕刻成極為細巧的梨花點綴,雅麗素魅。
她看著他,慢慢地眨了下眼,略有嗔意地說:「不願意讓你看。」
「對啊——」胡純的笑容恢復到最初的程度,眼睛都彎了,心說你天天給我寶物,我天天這麼高興。
「奇怪,湖水這麼冷,站在湖邊卻一點兒都感覺不到。」胡純伸手感受了一下湖邊的微風,暖洋洋的。
「結魄湖的水特別冷,即便是我,也不能隨便下去。」雍唯搓了搓她的手指。
「沒輝牙什麼事!」他早窩一股火了,誰告訴她是輝牙救了她?「那棵掛住你的樹,是我變化出來的。」他不要輝牙在她心裏發出一點點的光。
他保證般點了點頭,「跳,我接著你。」
雍唯的臉色再次神奇回暖,看著她,隱約得意地說:「別鬧了,記住步生雲口訣。」
「等她心情好一些的時候再請她來吧。」胡純嘆了口氣。
這一動,她很難受,乾脆弓背抬了抬,讓他離開,雍唯立刻又不滿了,恨聲嘖了嘖。
胡純喜和圖書出望外,繞著雍唯又蹦又跳地轉了一圈,「謝謝,謝謝……」她也沒想到自己這麼有少女心,因為太高興了,真情流露。
雍唯板起臉,雖然明顯不願意,卻沒出言拒絕。
「寒氣都被梨魄吸住,聚集在水裡。」雍唯耐心解釋。
「幹什麼!」他又瞪她了,卻沒真生氣,似乎最近他總質問她這句話。
紅色的花瓣像火焰般,引燃了最後的火線。
醒過來的時候,是一個清晨,雍唯穿戴整齊坐在窗前看書。
「兩天。」雍唯有些鄙視她,並且說出了口,「真沒用。」
「別碰!」雍唯回過神,急急阻止,她的指尖還是沾到了水,冰寒刺骨,只這麼淺淺地一撩,指尖被凍得刺痛發麻。胡純噝噝地倒吸了幾口氣,看雍唯緊張地把她的手握在他的手裡,替她暖回來,心裏一下子就灌滿了蜜糖。
「我睡了幾天?」她頗有經驗地問。
胡純嘴角抖了抖,不知道他底細,還以為他有多純情呢!真是小羊羔般的回眸一望。
一次他在湖邊發獃太久,胡純有些無聊,蹲下用手撥了撥水。
胡純哼了一聲,起身的時候如宿醉般,頭還很暈,她扶住床沿,閉眼忍了一會兒。
胡純不理他,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反客為主地吻他,時而纏綿時而霸氣,他的神明之氣因情動而更加醇厚,她吸得心滿意足,飄飄欲醉。她也情濃意動,身體伏在他身上,像山脈上流動的水一樣蜿蜒盤旋,春意之源便一下一下碰觸他的,雍唯被她吻得身體軟綿綿的,偏有一處像待爆發的火山,滅火之處似乎唾手可得,他一拱腰,她也跟著扭,就是不讓他得逞。
「溫湫盞?」胡純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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