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梔香如酥

作者:雪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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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星月為憑

第四十五章 星月為憑

元厚看清他的神情,很不給面子地撲哧笑出聲,戲謔地高聲說:「積雲帝君,赤熒帝君都走了,你又出來獻什麼丑?」
她看進他的眼睛,以前她總會因為他美麗的眼睛而感到暈眩,那便是迷戀。她吻了那雙眼睛,這是獨一無二的眼睛,專屬於她。她繼續下滑,很用力很用力地吻他的唇。太久了,和他分開的太久了,久得她都有些埋怨他了!
金盞這時候對著已經疑慮重重的仙靈們高聲喊話:「你們何必白白送死成全天族的野心?速速各歸本位,各自修鍊去吧!」
香蘇摟緊他的脖項,用力點了點頭,她用腿勾纏住他的腰身,似催促又似奉獻,她要這一次完美無缺。
他的手猛地圈住她的腰,身體緊密的貼合,她的呼吸也急促起來。
香蘇在水裡,身體有些漂浮不穩,她靠過來扶住東天雲的肩膀,「你受傷了沒有?」
東天雲慢慢地轉過孤問,用劍尖指向對面的拓嬴。
「我說!」元厚很不滿地嚷嚷,又似乎想笑,「你用魔障擋住我們,是不想請我們喝酒了是吧?」
東天雲一揮手,他們面前的結界便開了一塊,香蘇一下子衝進去,速度太快以至於撲到東天雲背上把他撞得晃了下身子。她死死摟住他的腰,剛才被阻擋卻毫無辦法的傷心一下子爆發出來,香蘇嗚嗚咽咽,「東天雲,我不是不要你了,是炎及!他說如果我不和他在一起,他就不來九幽山幫你了!」
那個砍掉郁沐腦袋的人跪下向天帝說了些什麼,天帝抖如篩糠,最後接過那個狠角色遞來的郁沐人頭,臉色灰敗地走到東天雲等人的面前,高舉郁沐人頭謝罪求和。狠角色是天族的五皇子,平時默默無聞,今日卻有這樣驚人的舉動,東天雲幾人都打量了他一下,與天帝的窩囊樣子不同,五皇子神色鎮定,似乎還胸有成竹。元厚在金盞耳邊很小聲的說:「咬人的狗果然都是不叫的。」想著算計一生的郁沐,竟然就這樣乾淨利落地被解決掉,真是令人感慨。
「東天雲!東天雲!」她著急地叫他,東天雲頓了頓雲頭,始終沒有轉回hetubook.com.com身來。
五皇子替說不出話的天帝承諾,此番和解后,各靈界如常相處為安,也會協助失去帝君的火靈和金靈選出新君上,也再不對九幽山有任何覬覦。東天雲自然順水推舟,擊掌為盟后命他們速速離開九幽山地界,以後天族之人無故前來立斬無赦。
「有戲看。」炎及笑著揚了揚下巴,示意大家看過去。
東天雲把孤問放入劍鞘,對已經傻住的拓嬴冷冷地說:「還不跟著他們一起滾?」拓嬴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著看了看正暗暗露出笑意的香蘇,心頭百般滋味,匆匆說了聲謝謝便狼狽離去。
因為他是東天雲,她的愛情變得如此波折,她不過就是棵小花樹而已嘛!她忍不住咬了他一口,東天雲吃痛卻輕輕笑起來。
元厚聽了他的前幾句,哈哈笑著打斷,「嘖嘖,你說的真是慷慨激昂。助紂為虐?是天帝想搶東天雲的孤問神劍才喊你們這群冤死鬼來的吧?看看幽河裡飄的屍體,有幾個是天族的?就算這次你們得手了,天帝搶到了孤問,你們有什麼好處?」
東天雲憐惜她的疼痛,沒有繼續動,只是輕聲笑了,「香蘇,這是個全新的開始。」
原本浩浩蕩蕩的戰場,只剩遠處幾十個正交頭接耳臉色倉惶的天族圍繞著天帝,冕旒擋著天帝的臉孔看不清神情,只瞧見他坐在高椅上抖個不停。
東天雲只是安靜地看著,刻在他心魂里的身影近在咫尺,他一時分不清是幻是真。
「不要殺他!」香蘇跨前一步,有些哀求地看著東天雲,畢竟在五十年裡拓嬴對她不錯。拓嬴不過是郁沐扯出來的傀儡,看他這麼白白的死了,她到底有些不忍心。
東天雲像是沒聽見,劍尖也沒挪開,香蘇頓時覺得很沒面子。
「真不地道!就這麼把炎及給賣了!」元厚假情假意地替炎及抱不平,「人家最終可是白白效力,還成全了你們呢!」
仙靈群中發出更大的喧嘩,元厚這幾句話顯然煽起了仙靈們的巨大不滿,火靈們更是因為自己君上的離開而萌生退意。
「沒m.hetubook.com.com想到天族裡還有這樣的狠角色。」炎及笑了幾聲,饒有興趣地盯著瞧。
香蘇對九幽殿十分熟悉,之前肉身還是個孩子,被他拉著去後殿的泉池洗澡十分自然。開始脫衣服她才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畢竟長大了,幸好東天雲自顧自走進池水,沒有看她。香蘇加快動作,力爭在他轉回身前脫好入水,溫暖的泉水包圍住她的時候,她才不那麼害羞了。
一場浩劫塵埃落定,人都散去后,只剩幽河上空漂浮的血腥氣味。香蘇直皺眉,她想單獨和東天雲說事情的始末,可炎及他們都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微笑著站在雲端,沒有半點讓她和東天雲私下交談的意思。
元厚又高聲大笑,「郁沐,你別再睜眼說瞎話了。我們土靈、木靈可是毫髮未傷。今日之殺孽完全因你們而起,若你們奪了孤問,才會屠盡五行靈界獨霸神寰。這個積雲帝君就是個好例子,他只是天族的走狗,根本不是金靈,卻被你們牽出來硬是佔了司金帝君的位置!你們的居心真是太過明顯了,不信你們看,他根本無法催動金靈神器!」
東天雲的背脊僵直了一會兒,微微側過臉,陰鬱地看了炎及一眼,炎及倒處之泰然,面色不變的默認了香蘇的話。
她柔情蜜意的眼神,對他來說是致命的邀請,「香蘇……香蘇……」他伏下身去。之前他的確是騙了她,可這一刻,他真真實實地感覺到,這是一個最誠心的儀式,他真的祈求,再也沒有分離。
郁沐見前方的拓嬴被說的啞口無言,心下暗恨他無用,不得不親自大聲喊道:「不要聽叛徒的虛言蠱惑!東天雲背棄仙元,入魔為禍,今日不剷除了他,將來五行靈界都難逃厄運。今日他造下的殺孽只不過是個開始!」
東天雲揮了下手,所有窗子的簾幕都垂下,把難聞的味道遮蔽在外,「我已經叫他們去清理,一會兒就好。」他的語氣里有些抱歉,「等我一下,我也去換件衣服。」
香蘇在東天雲懷裡抽抽搭搭,一路被他帶回九幽殿,因為離幽河太近,血腥味更濃,香蘇厭惡地皺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皺鼻子。
郁沐似乎被纏得惱羞成怒,亮出如意準備動手,他身後一個人驟然出劍,一下子砍掉了他的腦袋。天帝嚇得摔下座位,香蘇也嚇得啊了一聲。
香蘇在他進入的時候,感覺到劇烈的刺痛,如同他們的第一次。她有些意外,是了,這副身軀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
月光灑在她光裸的身體上,香蘇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想轉身背對皎潔的月亮,肩膀讓已經走回來的東天雲輕輕按住。香蘇仰頭看上方的他,眼睛亮得就要燃燒起來一般。「讓天地星月都看著!」
金盞和元厚不緊不慢地走過來,站在東天雲身後,微笑和香蘇、炎及打招呼。天族的仙靈們爆發出低低的議論聲,天帝和太子敗局已定,一個東天雲已經所向披靡,又有水木土三位帝君支持他,現在再被天帝驅策向前,無異於白白送命。
相隔遙遠又人影憧憧,天帝高高的座椅下郁沐不知道在沖誰低低訓話,過了一會兒,拓嬴臉色蒼白地駕雲衝到陣前。
炎及聽了,不置一詞地笑了笑,這並不是他大度,而是他明白除此之外,他已經無能為力了。在清澤府終日流淚,神情空洞的香蘇……終歸不是他想要的那個人。他的貪心,始終只是虛妄的貪念而已。
香蘇抿嘴笑了,雙手捧住他的臉頰,讓他直視自己,她手上的九幽花正好照亮了他額頭的魔紋,濃密睫毛下如潭水般幽亮的眼睛。她忍不住抬高身體,吻了吻他的額頭,「很好看,比以前……還好看。」
他開始吻她的時候,她再也握不住手裡的那朵微亮的九幽花,花朵飄落在水面,熒光便隨著水波明明滅滅。
東天雲挑了下嘴角,「一起來吧。」他拉住她的手,領她向後殿走。
東天雲看也沒看她的一轉身,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穿過九幽山的結界,向九幽殿飛去。香蘇醒悟過來,趕緊去追,卻被魔氣結界彈了回來,撞得額頭生疼。
東天雲一手摟著香蘇,瞪著三個很沒眼色的人,另一隻手一抖孤問。金盞到底年輕,還沒炎及和元厚那種功力,忍不住心軟了,開和_圖_書口邀請炎及和元厚去司木府小酌,再這麼盯著東天雲看下去,估計又要發生慘禍。炎及和元厚也適可而止地答應了金盞的邀請,逶逶迤迤地乘雲而去,畢竟香蘇和東天雲分開得夠苦了,再這麼打擾下去,的確無恥。
香蘇的心因為這句話驕傲起來,經歷了這麼多的分離和苦難,他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她也想讓天地星月都知道,讓三寰的所有人都知道!從此她和東天雲在一起了,再也不要分開!
赤琳離去后,仙靈們讓出的通道越來越寬,幾乎是在連連後退,就連一直躲在層層人牆后的天帝也不得不遙遙地面對東天雲。
這幾句完全算不上柔情蜜意的話,卻正正敲在東天雲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轉過身,把香蘇抱在懷中。香蘇知道他已經原諒了自己,再哭就有了喜極而泣的意味,幾十年的折騰,終於也算堪堪有了個好結果。
仙靈們本就只差有人登高一呼,金盞這簡單的一句話,威力卻不小,各路人馬頓時四散,郁沐再如何鼓動命令也無濟於事,看天族一改平素高高在上的嘴臉,四處挽留仙靈們不要離去,樣子還真有些凄慘。
元厚一愣,金盞也有些後悔提起青歲,氣氛頓時沉悶起來。對面的天族卻不知道因為什麼,似乎爆發了爭吵,幾個人圍著郁沐喋喋不休。
東天雲冷眼瞪了他一下,沒吭聲。
周圍太暗,她看不清,劃了下水,上岸從花瓶里拿了朵九幽花,再回水中漂到東天雲身邊,照亮他的面龐。她太想他了,他的眉,他的眼,她忍不住用指尖去輕輕觸碰,摸到才能感覺真實。
贏得這麼漂亮,就連炎及都說該大擺酒筵慶祝,只有香蘇抿著嘴悶悶不樂。
金盞不屑地扭開頭,「我可沒興趣,收拾青歲留下的爛攤子已經夠累心的了。」
香蘇熱烈地回應著他,她想取悅他,也需要他,若有什麼能填滿如此長久的等待和傷痛,便是此刻的甜蜜與激|情。
她喘息著準備好的時候,他卻突然停頓,抱著她上了岸,快步走回寢殿,把她放在榻上。香蘇感覺到他已經忍耐到極限的熱情,他壓著她,身體的重量也讓她感到喜hetubook.com.com悅。他看了她一會兒,似乎用了些意志力才從她身上起來,親自去一一打開巨大的簾幕,九幽仙使們已經清理好了幽河,血雨腥風已經散去,帶著淡淡花香的空氣,讓今晚的月色都看起來格外美好。
東天雲突然側過頭去,「很難看吧?」
元厚冷嗤了一聲,又笑眯眯地看著金盞,「只剩最後幾隻肥羊,金盞,你救了香蘇,對東天雲算有大恩惠,乾脆你放他去宰了他們,我和炎及都願意擁立你當新天帝,好不好?」
香蘇把臉埋在東天雲的衣服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時候赤琳已經不可能再幫你了,元厚也很靠不住,只剩金盞,炎及再不幫你,我很怕……很怕你沒命了。東天雲……我從來沒想過離開你,我一直想和你在一起……」
拓嬴被他當眾這樣的奚落,頓時臉上有些掛不住,喝了一聲道:「你這叛徒莫要胡言亂語!身為天界帝君,你不為天帝效力反而助紂為虐,還大放厥詞……」
「胡,胡說!」拓嬴被說得臉色泛青,為駁倒元厚,立刻催動崆峒印,東天雲倒也給他面子,沒有像對付赤琳般迅疾結束戰鬥,而是背手拿著孤問,淡然看拓嬴施法。崆峒印在拓嬴的咒語下越來越大,突然砸向東天雲,黑壓壓一大塊,瞧著倒也有幾分氣勢。東天雲一挑嘴角,一抬手掌,巨大的崆峒印倏忽消失,被他收入元神,拓嬴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沒有勝算,見輸得這麼徹底還是腿一軟,倒退了兩步。
簾幕全都落下,殿中暗得如同夜晚,只有不遠處新摘的九幽花發出很微弱的光芒。東天雲沉默地靠在泉池邊,不知道是在看她,還是在想什麼出神。香蘇在水裡有些費力地走向他,幾十年了,她終於可以心無掛礙地靠近他,臉上潮潮的,不知道是池水的霧氣還是眼淚。
「嗐。」金盞咳了一聲,搖了搖頭,「香蘇……你真是……」這回東天雲又要多記恨炎及幾百年。
光線幽暗,他的語聲因為低沉而顯得格外溫柔,他一說換衣服,她才想起他渾身是血,低頭看了看自己,怪不得那股血腥味總揮之不去,因為抱他抱得太緊,她的裙子也沾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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