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哦。聽包銳說，你剛才去見法律援助案的當事人了，有沒有什麼情況需要和我說？」
「哦，對了，今晚我家裡有個飯局，需要出席下，不能陪你了。」
……
「不管你是叛逆少女，還是聽話懂事的三少學生，你都是你。」錢恆笑笑，「被我喜歡的你。」
只是中午時，成瑤爸爸給她打了個電話。
錢爸爸正準備據理力爭，卻在看到成瑤臉的時候愣了下：「你？你不就是苦戀我兒子追了很久才追到手的小成？？？」
「你兒子該不是有表演癖吧？！來我女兒這裏騙財騙色，新聞里不都說了，有些高收入人群壓力太大，需要特殊的方式發泄壓力？」
成瑤走近錢恆，然而錢恆卻下意識退了一步，他的表情有些矛盾，既想盯著成瑤看，又硬生生控制著自己移開眼神。
成瑤有一瞬間，想要落荒而逃，或者出門問問，這火葬場的路，怎麼走。
就在成瑤以為自己爸爸會強烈反對時，成爸爸竟然咳了咳，臉上也掛上了算計的笑容：「我有一點要糾正啊，我女兒，可沒有追求你兒子啊，反倒是你兒子為了追愛頗下苦工，甚至為了我女兒，故意去租了那麼便宜的房子好找到機會和我女兒同居，再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日久生情。」
成瑤簡直想跳起來立刻落荒而逃。成瑤這才知道，平時的錢恆是對她多麼照顧，他根本沒有氣場全開，以至於自己一直心安理得地覺得，自己對錢恆，尚能一戰。
只是成瑤走出辦公室沒多久，就收到了錢恆的微信。
直到成瑤快要無法呼吸，他才放開了她。
錢恆的臉色緩和了些，然而語氣還是高貴冷艷：「我緊張？我錢恆需要緊張？我就是隨口問問而已。」
她不是成惜，她和成惜不一樣，她就是她自己。
錢恆卻避開了成瑤的目光, 對她語氣里的無奈視而不見：「我剛打電話直接問了法律援助中心當時負責接待你當事人的人，他告訴我雖然登記單上的案件情況比較簡略, 看起來很簡單，但實際……」
「我最近沒睡好。」
結果兩個人一前一後走著，包廂竟然順路，成瑤亦步亦趨跟在錢恆的身後，臉上還火辣辣的，心還在因為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吻而砰砰砰跳著。
只是這一場酒拼下來，發展更是詭異——
「哎！我還挺喜歡他家的。我們去嗎？」成瑤雙眼期待地盯著錢恆。
「……」
「哦，那你走吧。」
也是這時，錢恆又傾身吻了她，他強勢地頂入了自己的舌，描摹著成瑤的口腔，追逐著她的舌尖。
成瑤一頭霧水：「啊？」
「恩。」
成爸爸打著酒嗝：「錢展你了不起啊？當初同學一場你怎麼對我的？現在呢？現在還不是這樣哈哈哈哈，以後你兒子還不是要管我叫爸爸？你就沒想過，你也有今天啊？」
她拉過了錢恆的領帶，不顧對方輕皺的眉和驚愕的眼神，微微墊腳，姿態蠻橫地吻向了對方。
二十多年來，她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踩著姐姐的步伐，按部就班的生活，然而直到這一刻，成瑤才意識到，自己的血液里，其實是流著離經叛道的血液的。
「……」
成瑤幾乎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硬著頭皮走進去的，錢恆似乎也被這魔幻現實主義般的發展驚到了，正抿著唇站在原地。
結果成爸爸卻很堅持：「我沒醉。」他無視錢爸爸的臉色，就差叉腰狂笑了，「哈哈哈哈，這麼解氣的事，我還能再喝五百年！」
「就這樣就害羞了？」
「真的沒有！」
成瑤只覺得一剎那，自己的手指上與錢恆唇瓣相觸的地方起了電流，這電流在她體內橫衝直撞，讓她背脊發麻，那種無法動彈的感覺，讓她覺得陌生而有些不安，成瑤抽回手，自欺欺人地想，不能捂住錢恆的眼睛，那就捂住自己的眼睛吧。
這位朋友，你豈止是說過，你就在沒多久前才說過好嗎？！你以為自己是金魚嗎？只有七秒的記憶？裝得倒是還挺像那麼回事！
一吻完畢，錢恆才臉部紅心不跳地看了眼腕表：「我也該走了。」
錢恆卻還在強力挽尊：「就算我說過這種話, 作為老闆, 關注一下你手頭的案件進展也沒有什麼問題。」他看了成瑤一眼，「你目前有什麼困難嗎？」
掛了電話，成瑤簡直無語凝噎，她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成了自己爸爸鬥法的工具……
「真的沒有？」
「今晚爸媽會來A市，你陪我們一起吃個飯。」
只是她沒想到，中年男人竟然對下一代還有這麼可怕的攀比欲……
成瑤轉頭，便看到錢恆正微微皺著眉，站在她身後。
強烈的，帶著濃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像掠奪，像索取，又像侵略。
「你在我面前，還提別的男人名字？」錢恆笑了笑，「看來是我的責任。讓你竟然有心思分神。」
……
「老闆。」成瑤認真地看向錢恆, 打斷了他, 「你說過的，這個案件你完全不插手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啊。」
「Red Fish。」
錢恆卻並不放過她，仗著重金屬live周遭嘈雜的環境和流動的人群，錢恆步步緊逼道：「你不是區別於成惜的叛逆少女嗎？叛逆少女臉這麼容易紅？」
雖然路況有些堵，但這一點不影響成瑤的興奮和激動，她坐在車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沒了。」錢恆瞪著眼睛，「那你還有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成瑤和成爸爸說了幾句，就接到了林鳳娟的電話，她轉身出包廂接了電話，和對方就一些證據細節進行了簡要溝通，剛掛斷正準備回包廂，卻突然聽到了錢恆的聲音。
只是爸爸死對頭的聚會而已，穿成這樣未免有些喧賓奪主的嫌疑，成瑤本想換掉，可成爸爸電話里不停催她，成瑤看了看時間，聯想下晚高峰的堵車盛況，咬了咬牙，索性踩著高跟鞋便走了。
結果成爸爸絲毫無心給予成瑤親情的回應，他徑自道：「穿好點啊，穿你最貴的衣服，一定要突出自己的漂亮！動人！明艷！把我們老成家的優秀基因完完全全散發出來！」一貫摳門的成爸爸竟然慷慨道，「要是沒合適的衣服也沒事，爸爸給你打個幾萬塊錢，你隨便買！爸爸明天能不能勝出，就在此一搏了！」
聚餐的地點定在一家非常奢華的三星級米其林里，吃的和*圖*書是法餐，成爸爸請客，訂了包廂。成瑤到的時候，她爸就已經坐在包廂里嚴陣以待了。而直到這時，成瑤才發現，自己穿的這裙子，一點也不誇張，因為自己爸爸，那才叫誇張，要是別人不知道，乍一看，還以為這位是來參加中年離異富豪富婆相親會的呢！
爸爸的那個奇葩同學，是姓錢吧？
成瑤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錢恆危險地打斷了，他的臉上風雨欲來：「薛明？」
雖然簡簡單單幾個字，看起來也稀疏平常的一句話，然而成瑤愣是從裏面讀出了錢恆濃濃的控訴。
錢恆卻猶不自知，他湊近了成瑤的耳朵，聲音有些不自然的喑啞：「還有，是誰說，今晚還要陪我睡？」
平時成瑤上班都是職業套裝，難得周末也都選擇寬鬆的休閑裝，鮮少有穿這紅裙的機會，如今上了身，才發現這裙曲線畢露實在有些太過顯身材，難怪上次年會被這裙前同事們調侃是「直男斬」。
但吐槽歸吐槽，成爸爸對這個同學的夙願，成瑤是了解的，對於今晚的聚會，她絲毫不敢怠慢，還真的一下班，就趕回家悉心打扮了一番，思前想後，挑了一套此前在上個律所年會時穿過一次的紅裙，配上黑色大衣，以及十厘米細高跟，再化個淡妝。
只是這樣一句話，成瑤卻覺得，自己青春期因為被與成惜對比而造成的失落、委屈、難以言明的晦澀情感，通通都被一掃而空，釋放了出來。
成瑤沒想到, 自己和錢恆很快就有了並肩的機會, 雖然不是自己想的那種並肩。
等她放開錢恆，成瑤才有些微微的害羞，幸而她的臉紅也能解釋成被這個地下演唱會氣氛所帶動的激動，她輕輕側開頭，假裝看向舞台：「我喜歡重金屬音樂的初衷，就是想跳出我姐姐的影子，因為姐姐太優秀了，大家總是習慣性把我和她對比，她是那種溫柔乖巧懂事的女孩子，所以我好像理所當然也必須成為這樣的人。我以前也以為，我和她是一樣的，她喜歡舒緩的鋼琴曲，我也應該喜歡。」成瑤的睫毛顫動著，「直到我聽到了重金屬搖滾……」
成瑤愣了愣，才後知後覺意識到，錢恆這是在和自己報備行程。
「……」
她一來，成爸爸有了底氣：「瑤瑤，你來得正好，你好好看看，這是不是那個背著你劈腿的負心漢小錢？！」
因為錢恆有事，自己倒是正好空了下來，成瑤點了點頭：「有呀。」
在音樂進行到最高潮氣氛白熱化的時候，成瑤直勾勾地看向錢恆，然後她做了一件大胆的事。
這個吻與錢恆往日里的那些吻都不同。
成瑤利索道：「沒有！」
「上次你爸我在同學會和他見面鬥了一整場的法，結果兩人不分高下，各有千秋，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分出勝負，這怎麼行？我和他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定要分個輸贏，我們自己比試分不出勝負，就只剩下另一種比試了！」成爸爸抬高了嗓音，「那就是——比下一代！」
而實際上，當他毫不顧忌地釋放自己的荷爾蒙，成瑤只能丟盔棄甲一路敗逃。
成瑤很快就沉浸到了這種氣氛里。
等……等等！
她笑https://m.hetubook.com.com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歪了歪頭：「老闆你還有什麼事嗎？」
「成瑤。」
成瑤的眼睛亮了亮：「哪個樂隊？」
當然很快，成瑤也忘了這個插曲。她手頭也有了工作的事，李夢婷的那個借款糾紛已經判決了，在自己「提點」了對方當事人後，對方補足了證據鏈，一審毫無疑問的，李夢婷敗訴，被要求承擔還款義務，而成瑤代理李夢婷對張浩的同居期間房屋分割的訴訟，也已經立案了。
成瑤轉回頭，盯向他的眼睛：「直到我遇到了你。」
「不不！」成瑤連連擺手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是陪我爸來吃飯的！」
演出已經開始了。
好在這時，錢恆終於站了出來力纜狂瀾，他看了一眼成爸爸：「伯父，你們，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是錢恆，君恆律師事務所的合伙人，是成瑤的老闆，也是成瑤的男朋友。之前有一些誤會，但我和成瑤感情很好。」錢恆過來拉了成瑤的手，「希望能得到雙方父母的祝福。」
結果成瑤都說到這份上了, 錢恆竟然還能臉部紅心不跳理直氣壯道：「哦，我最近工作有點累, 睡眠不太好，所以記憶力也有點受到影響, 我說過這種話嗎？」
成爸爸在電話里做了總結陳詞：「總之，你今晚來也要來，不來也要來。另外，一定穿雙十厘米以上的高跟鞋！要那種一出場就驚艷眾人，氣場完全壓倒對方的！我聽說我那奇葩同學的兒子，有187啊！你雖然是女孩子，但也不能氣勢上輸太多了！」
成瑤紅著臉，眼神躲閃。
成爸爸越說越激昂：「你還記得你爸那個奇葩同桌嗎？」
她沒有想過，原來錢恆就是這個人。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錢爸爸，他頗有深意道：「孩子們這也是自己的緣分，我怎麼能干預呢？何況雖然孩子的爸爸眼神不太好，可孩子自己，這眼神清亮著，慧眼如炬，一眼看出我老錢家的基因是人中龍鳳啊，雖然是個小姑娘，但勇氣可嘉，主動追愛，我很欣賞！」
「以前我以為我會喜歡薛明那種男生……」
成瑤拽了拽他的衣袖：「不用，這次是我爸請。」
「你還好意思說？！我請你吃了那麼多頓飯，都是我親手做的啊！！你竟然連作業也不給我抄？」
「有是有，就是我爸的同學啊，還有他的兒子，其餘沒別人了。」成瑤恍惚間覺得自己像是劈腿被當場抓姦一樣，她努力解釋道，「你別緊張，這絕對不是我爸和他同學安排的變相相親宴，因為我爸和他這個同學是死對頭。我爸可討厭他了，說他為人特別奇葩，要不是打人犯法，早就揍他了！今天叫我來打扮成這樣，也是為了拼孩子！和他兒子一決高下！」
「……」
成瑤咳了咳：「爸……」
……
「記得啊，怎麼了？」
這位變扭精就沒差在自己臉上掛上「我都說了我沒睡好你竟然沒有問我為什麼沒睡好你不關心我」的橫幅了……
「瑤瑤啊。」成爸爸道，「今晚有空嗎？」
結果成瑤剛轉身，就被錢恆叫了回來，他一本正經道地抬了抬臉頰：「為了獎勵你的眼光，我允許你走之前親我一下。」
兩位爸爸互不相和-圖-書讓，最終拼起酒來。
嘶吼聲、金屬撞擊聲、鼓點聲，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衝擊著每一個人的耳膜。
雖然表情冷靜，然而吐出的話語里卻充滿控訴：「我才走開一晚，你就穿成這樣來餐廳約別人了？」錢恆低氣壓道，「看來我真是一晚上都走不開。」
「算了，你反應這麼遲鈍，還是我來吧。」
尤其當她眼睜睜看著錢恆走進了自己熟悉的包廂里……
這間酒吧實際非常隱蔽，所謂的地下演出，還真的在地下，就如愛麗絲漫遊奇境里的兔子洞一樣。錢恆和酒吧負責人簡單點頭打了個招呼，對方顯然是老熟人，很快把錢恆和成瑤領到了一處空地，打開了地窖般的入口，露出了下面的樓梯。
「不可能，是你女兒追的！」
「哎？這麼巧？」成瑤不疑有他，「你今晚的聚餐也在這裏嗎？」
「……」
成瑤不疑有他：「好啊！好久沒見你們了！」
舞池裡簡直充滿蹦迪的各種妖魔鬼怪。
只是……只是成瑤的心很快跳得更劇烈了……
「呵，除了你爸，有別的男人吧。」
成瑤有些看不下去：「爸，你醉了。」
這一刻，成瑤突然有一種強烈不妙的預感。
舞台般的鐳射燈光，沸騰的氣氛，重金屬搖滾的音樂，盡情釋放的人群，頹廢中又帶著詭異的生命力。
錢恆拉著成瑤的手，去提前買了單。
成瑤鬼使神差的玩心大發，她非常惡劣地回了一句調戲：「那要不要我陪你睡呀？」
……
她從咖啡廳剛回君恆，錢恆就給她打了內線電話讓她去辦公室一趟。
成瑤還沒反應過來，錢恆就湊近她俯身給了她一個吻。
「……」
「……」
「我是有原則的人，絕對不能對抄襲縱容和助紂為孽，可雖然沒給你抄，我暗示了你那麼多解題思路，沒想到你這麼笨，我就差告訴你答案了，結果你還不解不出來。這得怪你自己智商差，能賴我？」錢爸爸也喝多了，越說也越離譜了，「不過現在你女兒和我兒子在一起，後代的智商就交給我們老錢家就行了！你也算翻身了！感謝我吧！」
「老闆。」
而幾乎是同時，包廂內響起了成爸爸震怒的聲音：「你不就是之前騙我女兒去東莞搬磚結果出軌的軟飯小白臉小錢嗎？！」
「對對，你是隨口問問而已。」成瑤一臉瞭然地補充道，「而且按照我爸這同學這極品的樣子，他兒子絕對也是個奇葩極品，上下五千年都沒出過幾個的那種。就算我瞎了眼看上他兒子，我爸也絕對不會允許我嫁進那種極品家庭的！」成瑤眨了眨眼，狗腿道，「何況有你珠玉在前，別的男人在我眼裡都是庸脂俗粉！我不會瞎的！」
成爸爸分析得頭頭是道：「我看就是我女兒進君恆，也是你兒子運作的，還不就是看上了我女兒嗎？只不過你兒子，呵，也算有其父必有其子，明明是他想要和我女兒在一起，但卻很有心計手腕的讓我女兒以為是自己先動心的……當然啦，我也理解小錢，畢竟我女兒隨我，魅力是比較大，小錢把持不住，想了這麼多辦法，也是情有可原……」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然而當她的手剛捂住自己的眼睛，又被錢恆強勢地捉住，然後固定在了牆
和圖書壁上，逼迫成瑤直視著他。「沒有就好。」錢恆一本正經道, 「反正對這種標的額這麼小的案件, 我也沒有什麼興趣知道。」
成瑤不是沒聽說如今的孩子爸媽，從幼兒園開始，就忍不住互相攀比孩子，你今天帶你孩子去上鋼琴課，我明天就帶我孩子去拉小提琴；你今年帶你孩子去新馬泰旅遊，我明年就帶我孩子去北歐旅遊……
成瑤很難想象，對這一切，錢恆竟然熟門熟路，如入無人之境。她跟著他下了樓梯，才發現地下完全是一個新的世界。
「我？」成瑤指了指自己，「我也沒了。」
錢爸爸不滿道：「你別高興的太早，風水輪流轉！你別忘了，你以前是怎麼求著我給你抄作業的。」
結果這句話發完，便如石沉大海一般，錢恆那頭沒聲音了。過了沒多久，成瑤便從包銳那裡聽說，他出去開庭了。
繼而響起的是錢爸爸同樣震怒的聲音：「你別血口噴人，我錢展的兒子，需要去東莞搬磚？！我兒子每年收入都破億，還需要別人養？！何況我兒子有女朋友，小姑娘盤亮條順，還倒追了我兒子好久，我兒子才勉為其難同意的！」
……
錢恆涼涼地看了成瑤一眼：「你爸不都已經把我當兒子了嗎？就衝著這份情，還能讓他買單？」
一切都按部就班有序進行著，完全在成瑤的掌控之中。
最後的結果是，錢爸爸和成爸爸都不想錢恆和成瑤打擾兩人的翻舊賬時光，把錢恆和成瑤火速地支了出去。
「今晚有個重金屬live，小眾樂隊，就在一間酒吧地下演出。」兩人走出米其林，錢恆突然狀若不經意地開了口，他有些不自然，「你以前說過你喜歡重金屬音樂。」
錢恆每一個細胞都在宣誓著主動權和所有權，他咬住了成瑤的下唇，輕輕撕磨，帶了慾望，帶了挑逗，成瑤突然無法直視他這樣直勾勾的眼神，她下意識地舉起手，想要遮住錢恆的雙眼。然而她的手，還沒碰到錢恆的手，只堪堪懸在錢恆臉旁，就被錢恆捉住了，他放開了成瑤的唇，輕柔地吻了下她的十指。
雙方父親各自表情複雜詭異，看著成瑤和錢恆，陷入了若有所思的安靜。
這一次，錢恆把成瑤推到牆邊，在重金屬音樂激烈的聲音里，旁若無人地親吻成瑤。
成瑤說完，看了看時間：「哎，不早了，先不說了，我先去吃飯啦，晚點聯繫。」
成瑤簡直覺得自己一瞬間，就快爆炸了。
成瑤的「你」字剛說出口，尾韻就消失在了錢恆的吻里。
「是你兒子追的！」
「……」
明明很想知道自己案件的進展情況, 明明想問自己有沒有遇到困難，怎麼有人就這麼變扭呢？
這是哪門子感情不好的仇敵啊？明明是青春期彼此在意對方，年輕氣盛把對方當成假想敵不斷對比其實內心惺惺相惜吧？
成爸爸仔細吹了個當下流行的頭，西裝筆挺，認真一看，竟然還修了眉，要不是成瑤知道他那同學是的男的，這個架勢，還以為是來見昔日初戀的……
長久以來，她一直一直默默期待著，有一個人，能夠走過來，對她說，她是特別的，她是獨一無二的，做她自己，已經足夠好。
「恩。」
「成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