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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達先生，我不得不承認之前太小看你了，你願意接受我的歉意並且接受偵查敵情的使命嗎？」

「我會如實回答格林先生的問題。」喬安略顯緊張地說。

碼頭附近總共有四五十戶人家，然而半數房屋已被拆毀，只剩一地殘磚斷瓦。

馬格尼先給喬安使了個眼色，話鋒一轉，接著對哈里森上校說：

「那好吧，考慮到這種可能性，我同意在採取作戰行動之前先進行一番周密的偵查，以免落入敵方設置的陷阱。」

喬安自高空俯瞰，憑藉銳利的鷹眸可以看見臨河的碼頭停泊著三五隻小漁船。

「這樣的好天氣適合行軍，然而對於空中偵察可不是好事，如果你變成鷹人飛到漁村上空，我擔心會被地面的豺狼人發覺，你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

眾多鬣狗在街道與房屋廢墟中亂竄，看見村民屍體就撲上去貪婪撕咬，不多時就將血肉啃噬乾淨，只剩一具白骨。

「上校先生，在我表態之前，可否先向喬安和*圖*書提幾個問題？」

「拜託，我尊敬的上校先生！豺狼人的腦子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狡猾，它們連最基本的軍紀都沒有，無非一群流寇而已，根本設計不出太過複雜的戰術！」

喬安點點頭，懷著忐忑的心情走到瓦薩少校跟前微微鞠躬，挺胸立正，聽候他的吩咐。

「你知道的，我最不擅長應付這樣的局面，這可真讓人頭疼……」喬安無奈地拍了拍額頭。

「喬治，這是我最後一次重申自己的觀點！」

「很好，我沒有別的問題了。」格林少校向喬安投來一個讚許的眼神，隨後正色對埃德蒙·哈里森說：「上校先生，基於喬安剛才做出的答覆，我認為他已經做好偵查敵情的準備，在我們的部隊中，沒有人比喬安更適合執行這項關鍵任務！」

馬格尼兩手一攤，滿臉不以為然。

他在空中展開寬大的雙翼，藉助上升氣流的浮力保持平衡，而後掉頭飛往西方，很快就在河谷轉彎處發現阿薩族斥和-圖-書候所說的那個小漁村。

在哈里森上校等人的目送下，他的身影迅速升入高空，消失在人們飽含關切與期待的視線盡頭。

作戰會議結束后，喬安立刻施法變成約頓海姆鷹人，騰空飛起。

羅傑同情的笑笑，摟著他的肩膀鼓勵道：「又不是讓你去勸架，實話實說就行了，沒什麼好怕的。」

「喬安，別擔心，我不會刁難你。」格林少校溫和地笑了笑，「現在時間大概是上午十點，天氣晴朗，陽光燦爛，空中連一絲雲彩也看不到。」

喬安點點頭，不明白他突然談起天氣是什麼用意。

馬格尼聽出哈里森上校的暗示，遲疑了一下，壓低嗓音說：「您懷疑海藍人在幕後遙控這群流寇，為它們提供戰術指導？」

「不可不防。」

「豺狼人的確是一盤散沙，然而我們的敵人可不僅僅是豺狼人，你別忘了這群匪徒是從哪兒流竄過來的。」

頗有學者氣度的格林少校，從容不迫地開了口。

「這不難解決和-圖-書，格林先生，我可以先由超出目視範圍的高度飛臨豺狼人駐紮的漁村上空，再對自身加持『隱形術』，然後再下降到低空進行偵查。」

「萬一你被識破隱形——我是說萬一，面對豺狼人哨兵射來的箭矢，投擲的標槍，你要如何自保？」

格林少校不依不饒地追問。

「那麼波瓦坦先生，你有更好的辦法嗎？」哈里森上校冷冷反問。

「相比請這位年輕的法師先生去冒險偵查敵情，我希望由更有經驗的斥候來承擔這項使命。」

「哈里森先生，我剛才已經向您介紹過了，豺狼人的營地設在一個瀕臨河灣的漁村當中，周圍沒有任何可供隱蔽的樹木，村口碼頭上還建起一座兼當瞭望塔的燈塔。」

街頭隨處可見刺眼的血跡，隱約還有倒伏的屍體。

「漁村距離此地只有不到十里路，我們沒必要提前偵查，集結部隊儘快趕到漁村，趁那群該詛咒的豺狼人逃跑之前將它們全部消滅就是了！」

瓦薩少校話還沒和圖書說完就被哈里森上校打斷，冷漠的眼中透出一絲不耐煩。

格林認真地望著喬安，期待他做出正面回答。

「我會在抵近偵查之前加持2環『防護箭矢』結界，除非豺狼人哨兵人手配備一張附魔硬弓，否則即便我被來自地面的箭矢或者標槍擊中也不至於危及生命。」

「喬安，你來的正好，等一下可能需要你執行一項關鍵任務。」

「我沒意見，維達先生，您覺得呢？」哈里森上校望向喬安。

喬安一邊從容作答，同時還暗自慶幸自己在服役之前抄錄並且學會了「防護箭矢」這個保命法術。

喬安完全遵循剛才與格林少校談話時提及的步驟，一直飛到離地超過千碼的高空才穩住身影。

喬安鄭重的點了下頭。

「現在我們連敵方究竟有多少兵力都不清楚，貿然發起攻擊風險太大，萬一落入豺狼人的陷阱就麻煩了。」

「您是說駐紮在漁村的那支豺狼人匪幫可能只是誘餌，目的在於引誘我軍進入包圍圈？」

「豺狼ｈeｔubｏok•com•com人匪幫當中，不太可能有精通反隱形法術的施法者，也就不太可能發覺我的行蹤。」

哈里森上校冷笑著搖頭。

哈里森上校點了點頭，深深望著喬安一言不發，灰藍色眼眸彷彿正在融化的堅冰，漸漸泛起些許暖色。

哈里森上校摸了摸鬍子，面無表情地轉向納撒尼爾·格林。

「波瓦坦先生不愧是阿薩族的第一勇士，我很欽佩你的勇氣，但是你提出的方案未免太過草率。」

馬格尼·波瓦坦從容不迫地駁斥道。

「倘使我方斥候由地面進入該地區進行偵查，很可能還沒有靠近漁村就被塔上駐守的豺狼人哨兵發現，進而引起敵方警覺，錯失突襲的良機。」

「不過就偵查敵情而言，我支持瓦薩先生的提議，喬安可以施法變成鷹人由空中偵查漁村，這比派出哨騎由地面抵近偵查更穩妥，而且效率也更高——最多一個鐘頭，我們就能通過喬安以魔法發回來的情報了解到敵方的虛實。」

……

「格林少校，我想聽聽你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