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天墜南疆
「而真正的你,早已徹底的死去。」那個聲音完全沒有回答朱炎煦的問題,反而是將這樣的現實拋在了朱炎煦的面前。
「你究竟是誰?」
縱身一躍,所有的力量疊加在身後,猛然的爆發。
「這是怎麼回事?」
只要他所具有的核心吸引力還在,類似的陰謀與算計,就絕不可能少。無窮世界里,擁有太多的野心家與心懷叵測之人,又怎麼計較的過來?
他的意志可以蔓延到陽水上下,引導這條奇迹之河的流動與變遷。
在蠻荒世界生存,如何任何事都要去追究責任方,那麼每一個人都是無法生存的。
如今遭遇了風險,屬於不可抗力,朱炎煦完全不會因此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指尖揮灑,即便是在乾燥到了極致的沙漠里,依舊擠壓出了一些水份。
強大的個體,面對更強大的天災,依舊如螳臂當車。
當每一粒沙子,都想鋼刀、都像利箭、都像子彈一樣的撲來。
「很多年前,他們也和我們一樣。」
「它的意識還沒有復甦,應該只有本能。」
朱炎煦也毫不意外的,被捲入了這風暴之中,飛上了高空。
「還是說,你就在這裏,只是我沒有看見?」朱炎煦一連串的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猛然間,它似乎被驚動了,伴隨著一聲猛烈的咆哮。
故而才有了各個部落抽調戰士,以聽差遣,開鑿河道。
卻也僅僅只是足夠他一人使用。
消瘦男子說道:「南疆極地,陽水之畔,朱炎部落,古火神與陽水之神的二血後裔,朱炎煦。」
終於,朱炎煦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其實無關痛癢。
之後看似存在選擇,實則沒有……除非不想活了。
所以……蠻荒世界的進步與發展,才需當要抓緊。
「我教你的是一道請神符。等於是將它的力量,借到你的身上。」
「誰?」眾人一致詢問道。
哪怕朱炎煦短暫的維護了平衡,但是這種平衡無法長久。
他並不覺得,自己比這些傳聞中的荒獸更結實,更強大。
所有朱炎部落的戰士,都停下了手中的石斧和各種開鑿工具,抬頭望著遠處的天際,神情逐漸變得凝重。
「這是旱魃!」
血脈強橫、高貴如朱炎煦,此時也不得不效仿著那些『老人』的模樣,為自己刨出一個庇護所。
「向著中心出發!」
「旱魃的力量是有毒的,你接收了它的力量,固然可以暫時避免被旱魃殺死。卻也因此正在被它不停的渲染,再過不久……你就會變成活屍,身上長滿了紅毛和褐鱗。再之後,你的靈魂會銷蝕,而屍體會不斷的製造乾旱與燥熱,直到很多年後,你的身體里誕生出新的意識。」
但是同時,朱炎煦的身上,開始長滿了細密的紅色絨毛。
一切發生的都太快了!
「儘管這個世界的世界之子可能有點多,不過我依舊斷定……他是較為特殊的那一個。」
終於,他看到了那風暴深處,深紅色的風眼。
「我等生來自由,為何他們要永遠高高在上?」在漆黑一片的環境里,一人率先說出了反對諸神的大逆之言。
朱炎煦不知道,這個循環卸力的法子,可以持續多久。
壓根不會給人任何的反應時間。
果然,一旦血液變成了水,旱魃對血液的吸收與控制能力,在朱炎煦的身上便消失不見了。
「那舉手表決吧!」
最終也不難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一些朱炎煦只是聽說過,不曾見過,傳聞中在極地深處出現過的荒獸,也都以碎屍的姿態,出現在這捲動的風暴里。
「你說的是個原住民?」質問著問道。
「有些事情,他們做得……我們為何做不得?」話題終於進行到了這裏,算是到了第一章小結。
「而是你將會是誰。」
天機變幻,命運無常,大數據推演法固然也絕不是萬無一失,卻可以成為一種參照物,能夠讓柯孝良在面對思維困頓時,找到一個全新的出口。
朱炎煦和*圖*書感覺越來越吃力。
旁的同部落戰士,他是很難再顧得上了。
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更不必提。
至於旁人有沒有將這件事放下,柯孝良就管不著了。
「風暴最安靜的是它的中心!」一個聲音,突然在朱炎煦的耳邊響起。
當陽水之神的神血釋放出神力。
也許……下一刻平衡被打破,他就會被撕碎。
臉上卻努力維持平靜。
為的就是加重諸多世界的『自由』氛圍,讓修士們可以放心大胆的在那些世界里自由言論。
至於等會狂暴的沙塵,席捲過後。
是人們需要信仰神祇,來獲得他們的矚目與青睞,進而擁有在世間行走、生存的能力,而並非神祇需要人們的信仰,來維持他們的存在與偉大。
火雲朝著周圍釋放,對沖的炎熱風壓,勉強維繫著一種力的平衡。
此時的他,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朱炎煦迅速的記憶著這個符文,隨後伸手試著用神力描繪。
就像是一座座巨峰,正在狂風的催促下趕路。
畢竟……重新定義山海,重新編排各個部落的獵場與生存環境。
除了蜿蜒的陽水所流經的地方,尚且還保留了大量的草木,以供生靈棲息。
大家彼此都是修士,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聽一聽就好,不必太過當真。
蠻荒時間,數十日之後,南疆極地。
這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之事。
不結實的又何止是一頭百足赤蜈?
他們是偉力歸於自身,一切也都源於自身的血脈神和自然神。
歸根結底,自身實力的提升,方才是第一要務。
他沒有詢問,沒有質疑。
夜山是黑夜永遠籠罩之地。
一切都只是依照神祇們的喜好而行。
而朱炎煦,卻已經落在了地面,望著一望無盡的沙漠出神。
「當然不是!」
因為朱炎煦很明白。
僅僅只是因為神與神的不相同。
憑藉著特殊的身份與天賦,朱炎煦能做到的確實比一般同族多。
甚至重新排列山海,舉行萬族大會……也只是因為這些神祇們很無聊,所以搞出了事端。
除了陽水之神和火神的神力之外,朱炎煦獲得了第三種力量……一種不同於神,卻又與神力極為類似的力量。
這才是更堅強的態度。
但是此刻,朱炎煦卻做出了不符合大部分蠻荒人的習性,卻符合一個天選之人身份的選擇。
這是所處的身份與位置,所天然帶來的,沒有人享受了榮華富貴,還能如平常人一樣的平凡恣意。
他如果不選擇去刻下符文,現在的他,已經被吸成了乾屍。
某種意義上來說,柯孝良是裹挾了一整個世界,以及這個世界里所孕育的無窮生靈。
而這怨恨,漸漸熾烈,又開始充斥著激烈的反抗意識。
他的質問沒有得到解釋與回答。
此時黑暗中,一名消瘦的男子說道:「我倒是知道一個人,他或許可以充當棋子。」
而出乎他意料,卻又在他期待之中的是,風暴的中心,竟然如此的安靜、平穩。
神隕又怎會甘心,就此沒落?
風暴漸漸的開始變得緩和。
也太急促了!
就像是搭載了火箭筒,朱炎煦以極大的衝擊力與絕心,冒失的闖入了整個風暴的核心。
第二次,朱炎煦成功了。
隨後,荒坡之上,大量的手掌舉起。
隨後在他眼前,扭曲成了一個古怪的符文。
「它需要的是鮮血,而你是陽水之神的神子……你為什麼不把體內的血,全都變成水?」
就像巨賈持重金,便是隱藏於深山老林,打主意的人依舊是絡繹不絕。
就像是夜九陰的鼾聲。
「可是據我所知,基本上所有的修士,都是新神的血脈。古神血脈的隨機概率並不高,或許有人是……但是咱們找不到,便是尋到了,也未必願意配合。」質疑者照例存在,推動事件的發展。
只有一人的聲音,繼續傳言。
而夜九陰喜眠。
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十魔宗歷代先賢的敦敦教誨?
那m•hetubook•com.com經過灼燒,改變了質地的防禦晶石,一樣被擊打的破碎。
「小心一點,不要再驚醒它。」
「贊成的舉手,不贊成的不必有任何表示。」一名方臉壯漢說道。
它可輕易的將一切都磨碎。
一頭原本藏在沙土深處的百足赤蜈,被輕易的切割成數百上千段。
大家卻又都相當默契的沒有稱呼出彼此的名字。
但是,就像柯孝良最初所打算的那樣,以一個世界作為盾牌。
隨後,就像是有蠻橫的巨獸,在沙土中暴力的穿行。
朱炎煦眉心的火雲標誌閃爍著焰光。
朱炎煦不斷的喊著,試圖將那個聲音召回來,卻不再得到任何的回應。
與那些神祇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看到了太多傳說中的荒獸,都死在了這風暴之中,越是靠近核心的位置,出現的屍體也就越多,越強大。
「為什麼在這樣的環境下,你能與我對話?」
越是往風暴深處前進,便越是能看到大量令朱炎煦心驚膽顫的屍體。
「天界過不去,地淵……難道還去不得嗎?」一個聲音冷冰冰地說道。
向著風暴的中心進發!
這個答案,很多人想到了,只是他說了出來而已。
在激烈的氛圍里,繼續保持沉默的人很少。
隨後他們將沙子堆積起來,在以火焰神術快速灼燒。
「我教你畫一道符,你可以嘗試用神力在它的身上刻畫,如果你能控制它,或許有助於你解決眼前的困境。」那個聲音繼續出現。
固然需要警惕與小心,仔細防範,卻不必將之永遠記掛在第一位,反而耽擱了其它事情的展開與變化。
「如果有一日,這個世界將演變成世界之子們的大戰爭鋒,由他們開啟第二次神戰,新神替代舊神。那麼朱炎煦一定是最特別的幾個之一。」
但是那些從現實世界穿越而來的修士們,在冷靜下來之後,則一定會對整個萬族大會事件,進行復盤與總結。
有經驗的『老人』們,開始快速的施展神術。
狂風一卷,匍匐在最前方的數人,就被卷出了沙坑,然後撕碎在了風裡。
夜山,就是蠻荒世界里的永夜之地之一。
搞清楚了這個基礎。
作為陽水之神親自選定的後裔,他就是陽水之神在凡間的代行者。
如果他只是單純的擁有哪一脈的神血,他都已經被烤成了乾屍。
他不斷的抹除自身在諸多葫中界里存在的痕迹,不再像以往那樣事事引導,不斷的將各個世界朝著更真實化,去表面的遊戲化。
朱炎煦眼神平靜,也不知道對這個解釋是否全然相信。
星河派墜落一戰,此時的柯孝良已經暫時放下了。
「我不說名字,大家知道是誰就好。」
當他無法再支撐的時候,也就是他殞命之時。
在這裏……對於一般人而言,活著本身,就是一件極為、極為艱難的事情。
「你教我的……不是奴役這具旱魃古屍的符文嗎?」朱炎煦開口質問。
朱炎煦嗅到了極為強烈的腐臭味。
他與旱魃之間,產生了某種同步般的聯繫。
空氣中再也沒有了一絲水份。
然而,在這裏朱炎煦卻並不是唯一的『客人』。
朱炎煦不會在這個時候去考慮這麼多,他現在要做的首先是撕開眼前的阻礙,如同一根釘子,一個鑿子,穿插入風暴的核心,進入所謂的靜謐之地。
漆黑一片的環境里,那些神力驚人的戰士們,依舊可以清晰的看清每一個人的臉。
殘存在所有火神後裔體內的神力與神血,其實都失去了依仗。
朱炎煦很想要質問,這個聲音是誰,他為什麼不提前告知,在這風暴里藏著這麼一個兇惡的存在。
與個人的能力,之前的貢獻無關。
而如何獎勵那些有功勞的戰士,則是各個神祇們自己的意願。
他的質問只是形式,而非後悔自己之前的『輕信』。
世界就是他的警戒鈴。
原本足以抵擋刀劍蠻力進攻的甲殼,在這風暴里,脆弱的不會比一hetubook•com.com片樹葉更加結實。
猶豫之後,朱炎煦將旱魃埋在了沙子里,然後朝著陽水流域的方向趕去。
理清楚了這個邏輯,很多結論顯而易見。
「旱魃的源頭是女魃,你只有找到女魃,才有可能斬斷你與旱魃之間的聯繫。而女魃……有極大的可能在地淵深處。」
這個循環擁有著一定的卸力功能,可以抵消大半的風暴衝擊。
「如果只是為了讓我死去,你之前就不會幫我。」朱炎煦能夠篤定的,也只有這一點了。
他並不完全相信那個聲音說的話。
就像是……那具屍體本身,正在向他釋放著這種信號。
眼看著風暴便卷到了朱炎煦這裏。
「魃!是上一代的神帝之女,原為女魃。古神敗落,神帝被切割神體,封印地淵后,女魃受新神詛咒,化作了旱魃,所過之處,赤地千里。這頭旱魃,是由女魃精血轉化的古屍,或者曾經亦是半神。」之前在朱炎煦耳邊響起過的聲音,再一次的出現。
他們會被埋在地底多深的地方,又是否可以掀開頭頂的阻攔,重新呼吸到那滾燙而又炙熱的空氣……則全靠命。
這感覺上有些像是開盲盒。
或許……這憤怒正是源於隕落了的火神。
也是唯有朱炎煦敢想,也能執行之事。
打破了提議不打緊。
一股濃郁的惡臭味,順著靜謐的空氣飄來。
突然,天空與大地,都變得格外的安靜下來。
唯有陽水之神的血脈,護住了他周身的水份不失。火神血脈,又給予了他強大的抗熱、抗旱能力,才讓他可以繼續打量這具『屍體』。
開鑿陽水,是整個朱炎部落……甚至是火神余部大範圍通過的提議。
當然,他不必用自己的血充當瞬間的粘合劑。
定下了大方向,接下來便是具體的操作與實施細節。
漸漸的,原本的吐槽,變成了直接的怨恨。
很多神祇一樣,他們之所以更眷顧人類,只是因為人類更聰明,更懂得去取悅他們。
而柯孝良,則可以乘機收集大量的訊息,繼續做全他的大數據推演法。
這方世界的神祇,又不是信仰神。
此時一場特別的集會,正在夜山召開。
「只是一會的話,是不會死的!」
這一點上,從未有任何人,任何神祇,定下某個固定的標準。
原本散亂的沙子,被強行捏合成了一塊塊較大的晶石。
你不給我,那我就去拿。
緊接著朱炎煦的一根頭髮,自行的從他的身上脫離。
「不僅你的誕生,怎麼說也和我有點關係。」那個聲音,似乎有意的提到了一件對朱炎煦而言,頗為了不得的事情。
那些老人們的經驗確實是有用的!
「他們也不一直高高在上。」
「他為了萬族大會,棲身了很多,西皇山上幾乎是戰盡了最後的力量。然而其上之神,待他何其刻薄苛刻,竟然連修復他身傷的神力,都不捨得賜予。」
戰士們英勇的犧牲,或許只是關乎到他們的一點顏面,或是一個口頭上的賭局。
河道還未開鑿完成,祭祀陽水之神的祭典也還未進行,陽水不會流入這裏,遠水解不了近在咫尺的災難。
卻也有限。
但是他就是這麼認定了。
柯孝良既然抓住了這方世界天道的把柄,就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
就像人丟出一根肉骨頭讓野狗們爭搶,灑下大量的米粒,讓螞蟻們去忙碌。
「這具旱魃古屍,遠比你要強大的多,即便它正在沉睡,沒有覺醒意識,你想要奴役和控制它,也是痴心妄想。」
作為一個地道的蠻荒人,他的城府在蠻荒人中,已經算是深邃的了。
在這自然天地的偉力之中,他的那些強大與領先,其實就是一個個一戳就破的笑話。
人死尚且有諸多不甘怨憤。
旱魃卻被驚到了,雖然還沒有醒,卻爆發出更為恐怖的能量。
周圍龐大的火能與朱炎煦體內的神血配合在一起,調動起了龐大的神術效果。
旋轉推動的沙塵風暴,就像天地間生
和圖書
成的一個巨大磨盤。非要甩鍋的話,還是得怪這方世界的天道自己。
這些曾經強大的存在,此時卻都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凶暴與鮮活。
他已經離開陽水流域太遠了。
畢竟,面對面的時候,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萬族大會在山海的變遷,萬物的變幻之中,漸漸的落下了帷幕。
強大的天災,彷彿將所有原本不平等的生靈,重新拽回了平等線。
古之火神已經隕滅。
「如果你想要活命,想要解決眼前的問題,想要獲知一切的答案……那就去地淵吧!」聲音逐漸的飄遠,彷彿已經離去。
原本沉悶、燥熱的空氣之中,好像多了几絲原本不該有的寧靜。
一個又一個的人,如拔蘿蔔般從沙坑中被扯起來,送入高空,扯成碎片。
「你在想什麼?」
已經長了幾歲,從外表上來看,絕對好似成年人的朱炎煦,正帶領著一群部落的戰士,正在開鑿河道。
或是浸泡在陽水裡,藉助陽水之中,陽水之神殘留的神力,將體內的旱魃之力給清除出去。
這屍體卻又張開了嘴。
無可奈何之下,朱炎煦打算順著那個聲音的指引試一試。
「這樣一來,它就會認為你是同類,不會再傷害你。」那個聲音對朱炎煦說道。
渾身上下都釋放著某種兇惡的氣息。
「我們當然做得!但是我們該如何去做?」
生存環境惡劣至極的南疆極地,便更是如此。
第一次沒有成功。
「我當然不願看著你死。」
這個問題一出,直接將話題引導向了核心重點。
幸好他與陽水之間還有感應。
就像同一個父親,膝下有一群兒女,父親總是會更喜歡會討喜、討巧的孩子。
這是神祇們自由做主的世界。
老人們刨開沙子,跳進坑內,再在頭頂上方放置掩體,想要通過這種方式,為自己製造一個不會被活活掩埋、堆填的狹小空間。
重新定義山海位置,是萬族大會的目的。
「當然,不是最古老的旱魃!」
他看到了一具活著的屍體。
只有『能力』。
「他們遠在神界,並且與我們之間的實力並不對等,我們應該如何擊敗他們,然後奪取他們的位置?」
只是在須臾之間,烏雲黑炎風,便遮天蔽日而來,奔涌的赤黃色沙子,如高牆一般快速推進移動。
「那就找些個身負古神之血的遺族,讓他們去地淵打探消息。」立刻便有人跟著當了捧哏。
眼下,逃離此地,返回森林,顯然是已經來不及了。
有老人帶頭示範,其他人自然有學有樣。
朱炎煦被這吸力定住了。
雖然有些杠精本能的想要否定,卻又完全找不到說辭。
也有些神祇很小氣,僅僅只是口頭勉勵,連神力獎賞都很吝嗇。
好讓朱炎煦不至於第一時間,被這風暴撕碎……如同他的那些同族一般。
在這樣的大前提下,多做任何多餘的憂慮、憂思,都是沒有太大意義的。
朱炎煦打算先回陽水,找族長詢問。
而只要守住了世界的門戶,不讓它不明不白的陷落,柯孝良就絕不至於落入窘迫的境地。
「又為什麼要幫我?」
朱炎煦體內的血液,在一瞬間就被神力清洗成了純粹的水。
朱炎煦一愣,差點沒有維繫住平衡,然後被捲入風暴。
朱炎煦也突然想到了,族長說過的……關於他出生時,陽水乾涸之事。
隨後,可怕的吸力,瞄準了朱炎煦,要引走他身上的鮮血。
這裏與外面的狂躁、憤怒、摧毀一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與差距。
他已經忍耐了很久,現在終於忍不住了。
「大家都身負神血,只怕去了也是送死。地淵里囚禁的古神,可沒有什麼好脾氣。」一人說道。
成年人的世界里,沒有這兩個字。
晶石布置成一個小小的弧形掩體。
旱魃依舊沒有蘇醒。
之所以僥倖還活著,或許只是因為,他調動了陽水與火神的神力,在身體體表,組成了一個臨時的循環。
心中雖然略有驚惶,卻
m.hetubook.com.com
也沒有後悔。他知道,這件事只是一個開端,絕不是結束。
來不及深思,朱炎煦揮手擠壓著風中殘存的一點點水份,然後化作兩條水蛇,環繞在周身,想要形成簡單的防護。
它正在這極地之上,肆意的宣洩著它的憤怒。
朱炎煦幾乎就要放棄了!
如此一來,朱炎部落又將多出一大片新生的獵場。
很快,他就掌握了這個符文。
在這條線上,沒有任何一個與眾不同。
而是直接開始嘗試。
打緊的是要給出替代方案。
沒有公平,沒有公正,沒有絕對的規則,沒有道理可講。
地面跳動的沙子和石粒,漸漸的顯露猙獰與瘋狂。
所有心懷叵測,聚集到了這夜山之上的人,此刻漸漸熄聲。
夜山上的眾人,彼此面面相覷。
隨後在聲音的指引下,將這符文朝著旱魃的頭頂位置烙印。
彷彿那個聲音從不曾出現過,只是他單純的幻覺。
只要挖開了河道,就能將陽水給引流到荒蕪之地。
朱炎煦心中一陣難受。
「我們不知道,但是有些存在應該知道。」
有些神祇很大方,給有功勞的戰士,送出了神血、神力、神兵,甚至是許諾了助其登神。
「你應該有辦法幫我吧!」
竭力……才能保證體內的鮮血,不會破體而出。
用神力變化水流,在體內代替血液循環,這隻是權宜之計,絕不可長久。
卻不料,只是剎那功夫,那水蛇就被風暴第一層里夾雜的巨大熱量給直接蒸發乾凈。
鋪天蓋地的赤黃色沙塵卷過,視線所及的一切都被那混冥的赤黃色所覆蓋。
任何的矛盾點與攻擊點,都會先對準這個世界,然後才是他。
真正誕生於這個世界的土著們,或許短時間內,不會深入的思考。
只是個人動手能力的區別,已經提前完成了一批倖存者篩選。
而陽水流經的地方,又會逐漸被植被覆蓋。
蠻荒世界里,存在無暗之地,存在太陽神鳥所照耀的日月更迭之地,自然也存在著無日無星無月的永夜之地。
這裏生存著的是夜九陰的後裔,無論是這裏的草木精靈,還是兇惡荒獸,又或者是人類……都具備著夜九陰的血脈。
酷烈和炙熱,永不停歇的鞭撻著這片幾乎被眾神遺棄的土地,將那些沙子,炙烤成了赤黃的顏色。
隨後大量的人,開始了他們接力賽般的吐槽。
群星不至,日月不惹,除了夜九陰,再也沒有任何其它的神祇,會關注這裏。
但見這『屍體』,長二三十尺,袒身而目在頂上,全身長滿了赤紅透明的毛髮,這些毛髮如海草一般飄零著。
誰讓他允許有十魔宗這樣的宗門存在於世,且將他們的那一套理論給發揚光大呢?
蠻荒世界的教導,讓朱炎煦沒有什麼不自量力,挑戰大自然,並且對眾人的苦難一力承當的想法。
但是這樣的平衡,難以持久。
這巨大的風暴,就像狂躁且失控的神祇。
他們割開自己的手腕,任由大量的鮮血灑出,然後侵染了周圍的沙子。
而通過這樣不均衡的獎勵待遇,柯孝良再一次的向修士們傳達了一個訊息。
朱炎煦單單隻是靠近它,便感覺像是要被烤乾了一般。
但是他們都低估了這一次風暴的力度。
「是誰?」朱炎煦的聲音,被輕易的揉碎在了狂風沙浪里。
「你現在應該考慮的不是我是誰。」
朱炎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結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在陽水所不能覆蓋輻射到的區域,早已是一片沙土。
消瘦男子道:「不錯!不僅是個原住民,如果所料不差……還是個世界之子。」
當祂沉睡時,夜山上的風,會不斷撞擊黑夜裡的山林。
總是比在第一時間被狂風亂沙撕碎,又或者被毫無準備的掩埋在厚實的巨型沙丘之下,無法呼吸,直接悶死要強。
勝負的真正意義,不在於成敗,而在於取悅。
在天地浩瀚之威嚴的面前,即便是那些擁有神異能力的蠻荒人,也依舊是彷彿螻蟻般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