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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飾頭面，比不上內務府里的，但也絕不是市面上的尋常東西，不但是做工，用料也考究。

依著慣例，歷山書院一入臘月就放假，也方便路遠的學子回家過年。

苗氏喜得逢人就笑，雖然為了臘月元月，她忙得已經是腳不沾地了，但對這突然擠進來的事體，她沒有絲毫不耐煩，事無巨細準備著。

回來后，廖氏整張臉白得跟塗了面米分似的。杜雲諾心慌得要命，就怕她突然之間又要倒下去，又是拍背板，又是揉胸脯的。

胭脂香露，也是仔細挑過的，合適她這個年紀的姑娘家，不會艷俗，也不會太過清雅。

杜雲蘿的生辰一過。甄氏就眼巴巴盼著臘月了。

「就是適合三姐姐，才把這盒給你的。」杜雲蘿道。

杜雲蘿聞言，咬著芸豆糕看了杜雲瑛一眼，心想三姐姐果真還是這個性子，不肯越過別人，也不肯叫別人越過她。

杜雲蘿在蓮福苑裡見到了這位夫人，是伯夫人的娘家幼妹，她性子沉穩，笑容www.hetubook.com.com不多，但看得出來，是個面冷心熱的。

話題，自然而然又轉到了景國公府上，只靠猜，誰能猜出個結果來？

「現在家裡就我們三個，當然人人都有呀。」杜雲蘿答道。

免得她左右為難，裡外不是人。

可嘴上再圖一時痛快，也改變不了局勢。

饒是知道定遠侯府送出來的東西斷不會差，可一看那精緻模樣，杜雲蘿亦吃驚不已。

禮單交給了錦蕊收好，杜雲蘿挑出了兩盒胭脂，一盒給了杜雲瑛，一盒準備留給杜雲諾。

杜雲瑛的注意力已經落到了那些禮物上，催著杜雲蘿打開來看。

十一月二十八，誠意伯府放小定的全福夫人來了。

苗氏笑盈盈與夏老太太道：「虧得過小定是男方麻煩些，我們女方其實事兒不多，不然，這突然之間我都有些手忙腳亂的了。」

不如不知道。

杜雲瑛羡慕不已，轉念一想，她往後是要去誠意伯府上的，伯府不走仕途，閑散清貴和圖書，只要頂著封號，吃穿用度就是與尋常人家不同的，這些好東西，她一樣會有的。

杜雲諾若有所思，緩緩點了頭，收下了。

杜雲瑛笑著謝了，指尖沾了些胭脂，在手背上試了試，問道：「這顏色好看嗎？」

怔怔坐了會兒，杜雲瑛才道：「伯府那裡著急，我大概明年春夏就嫁出去了，也挺好的，大姐、二姐之後就是我，我嫁了，也不擋你們的道。」

「是石夫人保的媒。雲蘿生辰時石沁玉也來了，你在安華院里就沒聽到一點兒風聲？」廖氏不信，又追問了兩句。

甄氏送了蘇嬤嬤出去。

待杜雲諾過來，接過那盒胭脂時。眼中驚訝難掩：「我也有？」

杜雲諾只好再搖頭，反覆說著自己並不知情。

兩家換了帖子，為了速戰速決，合八字也是飛一樣的快，等報到了宮裡，更是定了在臘月前過小定。

從前周氏待她並不熱情，但在禮物賞賜上從不會虧待，樣樣都是頂好的，現在也是一樣。

而廖和*圖*書氏坐在一旁，眉宇里添了幾分憂色。

杜雲瑛叫苗氏拘在了水芙苑。除了去蓮福苑裡請安，別處都不讓她走動了，就等著正日子到來。

杜雲諾抿唇搖頭。

這一點上，杜雲瑛隨了苗氏。

這一看，不僅是杜雲瑛怔了怔，杜雲蘿也愣住了。

杜雲蘿忍俊不禁。

杜雲諾悄悄揉了揉被廖氏捏痛了的手腕。

杜雲瑛以為，不如實在些。

廖氏真正掛心的是安冉縣主的將來。

而杜雲瑛與誠意伯府上二公子的婚事。在臘月前也算是定下了。

不過，到了第二天，杜雲蘿就知道答案了。

這話聽了就舒服，杜雲瑛笑意更濃。

也不知道，最後會選誰了。

老公爺選了恩榮伯府的庶子喬越，而恩榮伯府也應了，兩家都稟到了御前，只等著年後下旨了。

待她往景國公府上又去了一次，才知道這裏頭門道。

「我聽說，誠意伯世子夫人放小定時，也是這位夫人去的，可見伯府上是滿意三姐姐的。」

起先只腹誹著二房是和*圖*書瞎貓撞到死耗子，又想著那是二公子。並不承爵，不過是門第好聽一些罷了。

杜雲瑛今日盛裝打扮，她模樣本就清麗可人，仔細裝扮之後越發好看。

因為這事情，告訴誰都可以，就不能告訴她杜雲諾。

寧可叫那一品二品的命婦大妝給悶死重死，也不要不體面的輕鬆。

說別人眼皮子淺的，要麼就是已經擁有了更好的、高高在上之人，要麼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廖氏不再細究杜雲諾，但對苗氏的氣勢高傲頗為不舒坦，背地裡總少不的酸上幾句。

仔細算算，在臘八之前，杜雲荻就能回到京中了。

妯娌兩人由同一位夫人放小定，沒有高低，她作為弟媳，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

原來，那日杜雲瑛支開她是為了這事情，難怪就她們三個眉開眼去的，把她一個人瞞在了鼓裡。

「那位夫人，看起來有點凶。」杜雲瑛壓著聲兒道。

再看那些布匹料子，但凡是個姑娘，就挪不開眼睛了。

這樁婚事，直到合八字的結和圖書果送上門來，廖氏才後知後覺。

待人一走，坐得直直的杜雲瑛一下子放鬆下來，半倒在榻子上。

抬眸見杜雲蘿坐在一旁看著她，杜雲瑛舒了一口氣：「這就算是定下了吧？不會再改了吧？我是真的提心弔膽的，就怕婚事又黃了。」

廖氏是杜雲諾嫡母，她知道了，就必須轉告，要是知情不報，廖氏算起帳來，她有的苦頭吃了。

廖氏握著杜雲諾的手腕，喘著氣道：「這事體，你之前就一點不曉得？」

誠意伯府叫杜雲瑛這個程咬金給攪了，老公爺少不得再頭痛幾日，他下定決心要把縣主嫁出去，就一定會把人選定下來。

夏老太太亦是笑容滿面。

彼此見了禮，杜雲蘿又去水芙苑裡觀禮。

她們瞞著她，也好。

廖氏問不出個結果，也就只能放開了她。

那位夫人替她梳頭插簪，又細細訓誡了一番，這才隨著苗氏出去吃小定酒了。

雖然，看重這些東西會被人說眼皮子淺，可好東西誰不喜歡？

杜雲瑛眼睛一亮：「這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