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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終

作者:玖拾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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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5章 天真

第625章 天真

「守軍認得那瘦馬,就攔住了,轉頭使人給姑爺報信。」臨珂低聲道。
穆連慧耐心聽著,指尖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扶手,啐了一口:「也是個愚的!」
穆連慧把自己往榻子上一摔,眼底陰鬱一片。
這一驚一乍之間,她已經清明了許多,不再是起初那般焦慮急切。
葉嬤嬤心領神會,圓胖的身子趕出了一身熱汗,這才到了臨珂家裡,去尋臨珂的哥哥袁大郎說話。
穆連慧白了臨珂一眼:「你懂什麼?人牙子的事兒,去查個清清楚楚!」
穆連慧撇了撇嘴。
臨珂怯怯退下。
至於哪些是要緊的,哪些其實根本沒有用處,這不是臨珂需要去分辨的,那是穆連慧要做的事情。
她是人牙子養的瘦馬,被授意接近姚八,讓姚八養了起來。
看此狀況,臨珂曉得事情怕是不對,便塞了些銅板給了在不遠處擺茶攤的老嫗,打聽了經過。
臨珂說得很慢,絞盡腦汁把她記得的細節一一言明。
她剛從府外回hetubook.com.com來,不合適再領對牌出府,這事情就交給了葉嬤嬤。
袁大郎蹲在院子里,一臉忐忑。
袁大郎連連點頭:「是啊,就因為他伺候四爺,我妹妹又跟著鄉君,我才和他稍稍熟悉一些。」
如今就曝了光,離她給姚八送瘦馬才堪堪三個月,委實太短了。
臨珂退回到外頭,今日太陽不大,七月半卻冷得她直哆嗦。
葉嬤嬤還想多問,袁大郎一頭霧水,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只好作罷,轉身去找清澗。
臨珂是認得那小廝的,也見過瘦馬,一眼就認了出來。
「可不是……」臨珂縮了縮脖子。
「媽媽去了平陽侯府,脾氣越發厲害了。」清澗嘀咕了一聲,到底沒有再瞞,附耳與葉嬤嬤說了。
臨珂也是如此做的,從今日出門,到遇到了什麼,看見了什麼,事無巨細,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袁大郎苦著一張臉,道:「媽媽,我也不說虛的,讓我找人牙子,我哪和-圖-書兒認得什麼做瘦馬生意的人牙子?那個岳七,是、是從清澗那兒問來的,清澗說這人手上有些瘦馬,讓我去尋他。」
她伺候穆連慧多年,深知主子的性情。
那個瘦馬,就是個愚不可及的。
依著臨珂的說法,她是在城門口正好瞧見了姚八身邊的小廝匆匆趕到,把一女子請上了轎子,又把一男子五花大綁著塞入了另一頂轎子,一併送走了。
穆連慧恨恨咬牙。
一個沒有戶籍的女人,想混出城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臨珂壯著膽子,道:「鄉君,這事兒一出,早晚會傳到興安伯府上,姑奶奶聽聞了,肯定會鬧起來,他們鬧他們的,不正合了您的意嗎?」
清澗也被問得莫名其妙:「那個人牙子岳七?媽媽,我都一年多沒見過他了。前回辦完了事兒,我就不與他往來了,免得叫人看見。」
葉嬤嬤催道:「大郎,我也好,你妹妹也好,都是鄉君跟前當差的,把鄉君的事情辦砸了,我們都m.hetubook.com.com吃不了兜著走,你現在也別琢磨來琢磨去了,就給我個實話,那人牙子你從哪兒找來的?怎麼就那麼不堪用呢!」
時間拖得越長,以後有心人查訪起來,線索也就越少。
葉嬤嬤抬手一拍腦門子,喃道:「咱們定遠侯府里,侯夫人是五月末生的允哥兒吧?奶娘是六月初進府的?」
「人牙子失蹤了,又是怎麼一回事?」穆連慧問道。
若走漏了風聲,晉環即便倒霉,她也惹了一身麻煩,往後如何,越發不好計算了。
得不償失!
「是啊,」臨珂點頭,「前次您回府里看望家裡人,回來時不還跟我說這事兒嗎?說稀奇了,三個奶娘都瞧不上,最後選了個和離歸家的……」
「你辦的是什麼事兒?」葉嬤嬤追問。
臨珂跪在榻子前,垂著眸子做了幾個深呼吸,才緩緩又抬起了眼帘。
穆連慧牙痒痒的。
清澗辦的自然是讓岳七找個有夫之婦送給熊察的事兒,只是這一樁不能到處張揚,他www.hetubook.com.com摸著鼻子笑了笑。
這一次,也是瘦馬運氣太糟,正好撞到個認得她的人手裡,若不然,興許守軍一個不查,就讓她混出去了。
主子就是主子。
今兒個是中元節,出入城門的百姓絡繹不絕,那瘦馬想趁機矇混過去,卻失敗了。
穆連慧看事情的想法和思路,原本也不是臨珂弄的明白的,她又何必班門弄斧,替穆連慧做決斷。
葉嬤嬤急得要命,揚手在清澗後背一拍:「總歸是二房的事兒,鄉君難道還能給你們捅出去了?說句不好聽的,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你瞞我有什麼好瞞的。」
臨珂見葉嬤嬤回來,趕緊過來,扶住了她:「媽媽這是怎麼了?失魂落魄的。」
老嫗一臉不屑,這狀況還用得著細說?就是小貨與相好的要離京,叫人在城門口攔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京中哪位公子又做了王八了。
大約是姚八對她溫柔,她稀里糊塗地以為姚八是個好拿捏的,她真正害怕的是人牙子岳七,岳七www.hetubook.com•com失蹤,管不上她了,她天真的認為,自個兒能自由了。
兩廂交接,人牙子自個兒是不出面的,使人送上契書,收下銀子,事情也就辦妥了。
「清澗?以前四爺身邊的?」葉嬤嬤奇道。
穆連慧要求的,是從頭到腳細細說一遍。
她給姚八布這麼一個美人局,自然是要讓晉環、姚八和那瘦馬鬧起來的,可卻不是現在,依穆連慧的計劃,起碼還要一年甚至兩年。
臨珂吞了口唾沫:「奴婢一見事情出了問題,趕緊讓人去尋人牙子,打聽了才曉得,好久不見那人影子了。聽說他婆娘都搬離了原來的住處,夫妻兩人都沒了蹤影,又去問了京中同行,說是差不多有一個月沒見過了。」
「這麼一算,豈不就是一個月多一點嗎?」葉嬤嬤腳下發軟,顫聲道,「你說,怎麼就會有這麼巧的事兒?」
葉嬤嬤聽完,只覺得腦海里噼里啪啦地炸了炮仗,沒再管清澗,搖搖晃晃回了平陽侯府。
姚八在守備司做事,在城門守軍里有幾個相熟的,也不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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