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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終

作者:玖拾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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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好處

第688章 好處

「我瞧著祖母的氣色,比早上起來時差多了。」
再一琢磨,隱隱又有些明白了。
錦靈垂首,道:「夫人,奴婢來尋錦蕊的。」
錦靈是初八那日進府來磕頭的,她日子過得舒心,整個人看起來喜氣洋洋的,叫錦蕊、錦嵐好一通笑話打趣。
錦靈點了點頭,沒吭聲,只是看了杜雲蘿一眼。
杜雲蘿一怔,出兵打仗和穆連慧有什麼干係?
大年裡總是忙碌的,要回娘家走動,要與姻親們往來,往年定遠侯府里還設宴請一請親朋,今年吳老太君身子不適,就一概從簡了。
便是沒有任何所謂的「好處」,穆連瀟幾兄弟一樣是浴血奮戰的勇士。
杜雲蘿頷首:「今日是累,老太君身子吃不消也不奇怪,可我琢磨著又不像,似是……」
「其實何必呢,便是沒有大姑姐的事情,該出征還是要出征的。」杜雲蘿悶聲道。
錦靈來得匆忙,在明間里去了身上寒氣,到次間里時,杜雲蘿都能看到她額前發https://m.hetubook.com•com梢濕漉漉的。
錦蕊的心撲通撲通跳,一個念頭劃過腦海,拉著錦靈的手,道:「是不是我家裡出什麼狀況了?」
洪金寶家的曉得杜雲蘿待底下人親厚,自是點頭應下。
黑且深,堅定且執著。
先帝把菁華宮恢複原貌,她多多少少能在其中尋找到一些李憲成長的痕迹吧。
正要用午飯的時候,玉竹打了帘子進來,稟道:「夫人,錦靈來了。」
錦蕊今日不當值,正在廚房裡跟古福來家的說話,曉得錦靈來了,也是一肚子狐疑,匆匆就過來了,剛進屋就聽見錦靈說話,忙道:「尋我的?」
等穆連瀟從宮裡回來,杜雲蘿與他說了心中疑惑。
慈寧宮裡想不到穆連慧在姚八的事情上動了手腳,但肯定會想,出了事之後的這一環扣一環中,穆連慧會給自己謀好處。
心裏疑惑,嘴裏便吩咐著傳人進來。
吳老太君坐在下首的八仙椅上,身hetubook•com.com下鋪著金錢蟒的坐褥,背後墊著引枕,按說是夠厚實柔軟了,但老太君的面色看起來並不好,透著幾分疲憊和壓力。
皇太后應允了穆連慧的好處,定遠侯府也要對得起這些「好處」。
單嬤嬤伺候吳老太君歇下。
定遠侯府的所有榮耀,都是鮮血換來的。
杜雲蘿曉得錦靈是想暗悄悄與錦蕊去說話,但她曉得錦靈的性子,能讓她急著進府里來的,恐怕不是小事情,便道:「就在這兒說吧。」
杜雲蘿聞言笑個不停,她還就喜歡現在這樣的錦靈。
皇太后看似是在晉環歸家的事情上鬆了口,實則也是給穆連慧行了方便,不管穆連慧嘴上說得多好聽,事情做得多周全,皇太后也不可能沒有半點想法。
她們是不可能從彼時在殿內的宮女內侍們嘴裏問出話來的,若去問老太君,吳老太君不想說,那是一個字都不會透露的。
錦靈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早上在街上遇見瓶兒了,失魂落https://m.hetubook.com.com魄在雪裡走,我喚她,她二話不說,抱著我就大哭了一場,我問她什麼都不肯說,等哭完了一溜煙又跑了。我尋到她婆家,她嫂子說她沒回去,但我看她嫂子頭上戴著的簪子、耳墜子、鐲子,全是我們夫人從前賞了你的。我瞧著不對,問了兩句,她嫂子就不樂意了,說瓶兒又不缺銀子,別說首飾布料了,便是銀子都拿出來了也是應當的,又說我是看不得瓶兒孝順公婆,瓶兒有十兩還是三十兩,都是婆家的銀子。」
皇太后似也乏了,沒留她們多說話,只說上元時讓她們帶著孩子們進宮來觀燈,就讓人都散了。
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塊去呀。
「可能還有些別的要求,」穆連瀟知道杜雲蘿在想什麼,似是寬慰一般,他輕輕笑了起來,「現在不好猜。」
杜雲蘿愣了愣,昨兒個錦靈才來過,今日下雪,怎地又來了?
庄珂應了。
庄珂抿著唇點頭。
說完,又讓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媽媽,」和圖書杜雲蘿偏過頭低聲與洪金寶家的說,「過些日子,連翹也嫁了,婚事是祖母掌眼的,肯定錯不了,我身邊剩下這幾個,你幫我留個心眼,有合適的與我琢磨琢磨,我不想虧待了誰。」
杜雲蘿抬眸看穆連瀟,夜色濃郁,初一的夜裡更是沒有半點月光,黑暗之中,視線不夠清明,但並不妨礙她看清他的眼睛。
洪金寶家的樂呵呵與杜雲蘿說:「跟錦蕊她們這些小丫鬟們打打鬧鬧的,哪裡像是當了兩回娘的人呀,一看就曉得,雲棲把她當個小姑娘寵哩。」
只可惜,慈寧宮裡有請,到底還是歇了別的心思,庄珂和杜雲蘿一道去拜見皇太后。
庄珂最終還是沒有去成菁華宮,雖然她也極想看一看庄貴妃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杜雲蘿心中瞭然,有些話大抵不好當著丫鬟婆子們的面說,待到夜裡吹燈落帳,只剩他們夫妻兩個時,才又問了一句。
杜雲蘿想問,話到嘴邊,見老太君這般疲乏,到底欲言又止,和庄珂一道退了出來。
和圖書慈寧宮裡,皇太後到底與吳老太君說了些什麼,以至於讓老太君突然之間就如此了?
「不管怎麼樣,回頭還是問一句,」杜雲蘿斟酌著,道,「我們做孫媳婦的不好開口,晚些我讓侯爺來探探口風。」
妯娌兩人站在廡廊下低聲說話。
「沒打傘嗎?」杜雲蘿讓錦靈坐下,「趕緊擦一擦,別著涼了。」
杜雲蘿看在眼中,當著皇太后和皇太妃的面,還是按下了心中情緒,規規矩矩行禮。
杜雲蘿也沒有繼續猜,她有些困了,依著穆連瀟,漸漸就睡著了。
穆連瀟咬著餃子,沉沉看了杜雲蘿一眼,也不吭聲。
庄珂和杜雲蘿扶著吳老太君出了慈寧宮,又一路送回了柏節堂。
穆連瀟扣著杜雲蘿的腰身,聲音壓低了:「我也是猜的,大抵是為了出兵蜀地和大姐的事情。」
征戰西南蜀地,穆家兄弟們,誰都躲不開。
她也是這麼想的,吳老太君的疲憊絕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內心裡的。
初九落了一場雪,不大,下了一個上午也就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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