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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若恆星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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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歡言冬雪晚(12)

第二十七章 歡言冬雪晚(12)

飽暖且思淫慾,這人身體一好,難免就會生出別的心思。
他的臉摸起來手感好好。
切換成中文,她的心瞬間就被第三段的歌詞擊中了,這簡直是為她寫的,完全寫出了此刻的心情。
十年後,亦然。
他朝木鶴招手:「過來過來。」
不對,親過了。
鏡頭外的木鶴悄悄對他做口型:「莫要執迷不悟,世人都盼你死,只有我,想要你好好活著。」
沒有紅色舞鞋,有的,是臉紅心跳和遲來的情竇初開。
木鶴不否認選那段歌詞讓他教是存了某種心思,沒想到反過來被他撩得七葷八素的,如同一池春|水被攪弄得水波瀲灧,在感情上,和從小長在莫斯科的他相比,她終究段數太低。
刻意拉開的距離被他一下縮短,木鶴緊張得快不能呼吸了,她挺直腰背,眼波流轉,紅唇卻矜持地抿著:「第三段行嗎?」
木鶴謙虛道:「差不多吧。」她過目不忘嘛,閑著沒事就去翻劇本,邊邊都翻得捲起來了,台詞還能記不住?
她像是被抽干全身的力氣,抱住膝蓋,深深地把頭埋了進去,整個人藏進黑暗中。
謝導考慮到木鶴的情緒太到位了,對演員來說,這樣的時刻太珍貴,可遇不可求,於是就沒有喊卡,暗暗希望齊灝能自己圓回來。
本來彼此都挺慢熱的,可架不住三觀太契合了,聊著聊著,不知不覺就交了心。
木鶴輕輕地「嗯」了聲:「有什麼問題嗎?」
謝導喊了卡:「過!」
後面的拍攝都很順利,天色才剛擦黑,劇組就收工了,回家路上,木鶴收到一條來自銀行的信息,當即驚呼一聲,難以置信地將多出來的錢數了又數,之前的餘額全變成了零頭,可憐兮兮地掛在後面。
木鶴照著他教的方法,大著舌頭「得兒」了老半天,舌尖都發麻了,忍不住鼓起雙頰,嘆氣:「好難啊。」
這支舞是他送她最好的禮物,在她確定對他動心的時候。
然而,大家似乎都認為,她們這樣的關係才是正常,畢竟她幫鍾離非抓過奸,鍾離非為她宣傳過雜誌,橘里橘氣的鍾央CP如今也有了專屬超話……
「回富春城。」
誰知他竟兩指捏上了她的臉,轉了過去:「舌尖抵上硬顎,然後用力https://www.hetubook•com.com往回抽。」
木鶴也坐過去,和他之間隔著一個位置的距離,她打開音樂播放器,搜索出《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上大學時聽說過三分鐘韓語,三小時英語,三年俄語,三十年阿拉伯語的說法,深知俄語不好學,她也沒太高要求,學上兩三句,到時做為跨年晚會的亮點就可以了。
她口乾舌燥,心跳都快撞破胸腔了,曼妙的線條因輕喘而柔軟地起伏著:「我、我先去喝杯水。」
對於這麼認真細緻又低調敬業的演員,哪個導演不喜歡呢?謝導朗聲大笑:「真有你的。」
他帶著她,踏著美妙的樂聲,在昏黃的光影中起舞。
霍斯衡靠過來:「想學哪段?」
木鶴和謝導幾乎是同時發現他忘詞了。
不知道親起來是什麼感覺?
木鶴環顧四周,一片空蕩蕩的,又只剩她一個人了。
霍斯衡看到屏幕上,她說的第三段歌詞正是:我的心上人坐在我身旁,默默看著我不作聲;我想對你講,但又難為情,多少話兒留在心上。
專心不了,他就是最大的干擾源,一靠過來,她都要心率失調了。
「犀音!」齊灝轉過身來,對上她的眼,那決絕無望的眼神直擊他內心深處,他忽然就忘記了接下來要說什麼,只能靠細化痛苦的神情來拖延時間。
她喜歡他,就是這麼簡單。
結束通話,木鶴握著手機,許久后才回過神,她真的有錢了,可以給郗衡買很多好看的衣服了!
齊灝只是短暫地愣了一下,便迅速調整好狀態,將她提醒的這句台詞念了出來。
齊灝越發愧疚了,看她的目光帶上那麼幾分異樣的意味。
霍斯衡換了個姿勢,看似在笑,眼神已然冷了下來:「老爺子也只剩這一張底牌了。」
「青離,」她的聲音不再甜美,啞得如同鈍刀磨耳朵,「為何不好聚好散?」
「木央央同學,專心點,嗯?」
木鶴心跳如雷,一聲又一聲,震耳欲聾,烏黑眼眸也被笑意點亮,彷彿千絲萬縷星光乍現,熠熠生輝,她面含羞色,緩緩地把手交給他。
他向來有成人之美。
木鶴迫不及待地想和郗衡分享好消息,回到家,迎接她的卻是滿室黑暗和和圖書冷清,她的心就像烈日炙烤的地面,迎來了一場暴雨,鋪天蓋地澆著,慌亂、無措又窒息。
張長心思尚淺,揣測不了老爺子的用意。
撥開雲霧見月明,豁然開朗。
鍾離非有專門的跟組台詞老師,木鶴遇到拿捏不準的地方,就跑去蹭她的老師,有時遇上有對手戲了,兩人就趁機排練一下,一來二回就熟了。
轉過頭,他又恢復了一臉嚴肅:「齊灝……」
他指的是那支舞?
怪不得說,無意間的撩最是勾人。
犯了低級錯誤的齊灝也走過來向謝導道歉,跟木鶴道謝,順便聽訓。
日常的語言體系中沒有顫音的緣故,負責管理這塊的大腦細胞就退化了,加上她已經過了學習語言的最佳年齡,別說發准這個音了,能發得出來就很不容易了。
他會不會覺得,她對他有男女之間的想法,很奇怪?
木鶴夾雜在暗戀的心悸和顫音的舌麻折磨中,度過了這個漫長的夜晚,睡前「得兒」,睡醒后,趴在床上對著牆,想著隔壁房間的郗衡,捧著熱度驚人的臉:「得兒!」
木鶴看謝導板著臉,估計是又要訓話了,這段時間她和他混熟了,也沒什麼怕的,乖乖聽訓就是了。
唔,肯定又要說她非禮他了。
她不由得想起在金葉會所那次,為了驗證他的身份,她強行解開他襯衫扣子檢查有沒有傷疤的事,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如今心境變了,只覺沒羞沒躁的,一點都不矜持。
倒是高看他了,未免太沉不住氣。
手指劃了好幾遍才接通:「……郗衡。」
他一直待在醫院,這邊的信號被屏蔽了,所以沒接到她的電話。
只是……木鶴看著一溜兒的俄語歌詞,哪個部分比較簡單啊?
路上,張長詳細地彙報了霍家的情況。
木鶴冷冷發笑:「你囚得住我的肉身,卻不知……我心已成魔。」
霍斯衡唇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沒問題。」
這麼多錢……是不是打錯了?
呼出的氣流使舌尖上下顫動,接著聲帶振動,發出顫音。
霍斯衡察覺到她的走神:「在想什麼?」
霍斯衡和她十指相扣,另一隻手紳士地貼上她纖細的腰身,他手心覆上來時,木鶴好像被燙了一下,他碰到她哪裡,她就哪裡失https://m.hetubook.com.com守,潰不成軍。深深地悸動后,她才抬手輕搭在他肩膀上。
鏡頭對著齊灝,他表面看不出異樣,後背已有汗意,可就是怎麼都想不起來下面的台詞。
人與人的緣分就是這麼神奇。
身穿白裙的木鶴從桃花林中緩緩走出,長發隨風飄舞,畫面賞心悅目,當鏡頭一拉近,她那依然清麗出塵的面容上,卻是覆滿冰霜,眸子也失去了光亮,就像平靜的死水。
十年前,他從莫斯科回到富春城,為的從來就不是霍家的權勢富貴。
霍斯衡偏頭,黑色長發掩映中,她頸間的肌膚白皙如玉,若隱若現,他眼角溢出淡淡笑意:「剛剛不是已經交過了?」
霍斯衡將搭在她腰間的手收回去,十指還扣著,他低頭,長睫掩蓋下的目光深沉:「木央央?」
「媽耶好甜!」
木鶴不會跳舞,一開始跟不上節拍,還踩到了他的腳,紅著臉道歉,只得到一聲輕笑回應,她收回心神,漸漸進入他的節奏,進入了一場浪漫而旖旎的夢境中。
另一層挫敗感來自於:他肯定沒對她存有那方面的心思吧?如果有的話,會把她的臉捏變形?
八點出頭,一身黑衣黑褲的霍斯衡手臂上掛著外套,從屋裡出來,張長張弓已在地下停車場侯著,幾分鐘后,一部嶄新的黑色卡宴從金月灣開出,駛向郊區的私人山莊。
木鶴如夢初醒般「啊」了聲,局促地抬頭,直直對上他的眼,又怕被窺見心事,生硬地移開,照著在電視里看過的,提著裙擺,微微屈膝下蹲,動作到位,唯獨忘了微笑頜首。
試戲、走位完畢,正式進入實拍。
東山影視城。
上午有一場重要的戲,她吃過早餐后就趕到片場去了。
她衝進郗衡房間,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打開衣櫃,滿櫃的黑色襯衫,顧不上細想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衣服,她不停地安慰自己,衣服還在,說不定他只是出去了。
鍾離非還說起過去的情史,甚至連周竟低聲下氣來找她道歉的聊天記錄都給木鶴看,木鶴也和她說起山城藍藍的天,青青的草地,清澈的小溪……
她坐在床邊,撥打他的電話,一次次地撥出去,一次次地被告知不在服務區,眼淚刷地就掉下來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他是不是被家裡找到了?他是不是不會再回來了?他是不是要被逼著和那個女人結婚了?
「沒。」木鶴趕緊搖頭,「在想著怎麼……得兒!」
霍斯衡身側放著一沓紙張,像是設計圖,那修長的手指在紙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聽到張長提起越少時,他才懶洋洋地抬起眼皮。
幾分鐘后,木鶴喝完水回到家庭影院,看到郗衡神色慵懶地靠在沙發上,袖扣重新解開了,連領口也稍稍敞開著,鎖骨精緻而性感。
張長的手機響了,接通后聽了幾秒就掛斷:「衡少,老爺子心臟病發,在醫院搶救。」
不知坐了多久,一陣嗡嗡嗡的震動聲打破死寂,木鶴猛地抬起頭,被亮光刺得眯起了眼,屏幕上的郗衡二字跳入朦朧的視野中,她瞳孔驟然一縮,胡亂地擦了擦眼,確定真的是他,她又哭又笑起來。
可之前要麼是很純潔的吻頰禮,要麼就是不小心親到,如果帶著喜歡的心情去親……
鶴羽CP+愛慕CP:「我們這是雙雙被打入冷宮了?」
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覺得,可以用來壓軸。」
一曲終了,這場少女的幻夢也畫上休止符。
她們之間,沒有山水集團的大小姐,沒有偏遠山區的貧窮女孩,只有相見恨晚,惺惺相惜。
「根據可靠消息,越少在秘密和丁家接觸。」
他邊和木鶴說話,邊對旁邊的張長打手勢:調專機,回A市。
無非就是擔心他將來接手霍家後會對霍家人下手,特意讓丁家掣肘,老爺子肯定不知道,霍家他尚且都不放在眼裡,又何況區區一個丁家?
霍斯衡聽著那邊傳來的哽咽聲,心口發緊,聲音因倦意而略顯低啞:「我在外面。」
一不小心口水直接噴到了他臉上,她先是撲哧笑了,然後才手忙腳亂去擦:「我不是故意的。」
對於霍家的繼承人之位,霍斯衡是勢在必得,至於南城首富丁家,以及那位……丁小姐,既然霍斯越有心,為何不將計就計,幫他們促成這樁好事?

有粉絲來劇組探班,看到她們捧著劇本,腦袋湊在一塊,嘀嘀咕咕說話,順手拍了一張照片發到微博上:「鍾央CP石錘了【得意】」
撩人而不自知的郗老師開始上課了,第一和*圖*書個知識點就是俄語中的顫音P,她有耳聞過P的難度之大,甚至有些俄語生學了兩年都發不出來。
在經歷過微博風波后,這段時間,木鶴和袁欣兒的關係卡在一種微妙的平衡中,人前有說有笑,人後相對無言,倒是跟鍾離非日漸地熟悉起來。
張長說的越少,是和霍斯衡同輩的霍斯越,排行第六,因打娘胎出來身體底子就不好,是出了名的藥罐子,在霍家一向沒有太強的存在感,不過,近幾年霍斯越請了中醫調養身體,氣色已大有好轉。
「行啊你,人形提詞器?」謝導瞪著眼說,「怎麼,所有對手戲的台詞你都背下來了?」
霍斯衡不以為意地笑了,潛伏這麼多年,終於按捺不住了嗎?
和剛出場時那個純真懵懂,不諳世事的小龍女相比,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
他的名字竟有那麼大的魔力,她心間似有針扎的綿綿密密疼痛正一點點地消失。
齊灝負手而立,背對著她無聲苦笑:「犀音,我做不到,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墮入魔道。」
木鶴打電話跟葉汐求證,葉汐告訴她,財務部直接把玫瑰雜誌的稿費和《智勇大挑戰》的通告費一起打進去了。
老爺子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另有要事處理,霍斯衡原本計劃在富春城待一夜,但現在,他改了主意。
鍾央CP揚眉吐氣:「好走不送。」
木鶴又「得兒」了一下,理論她都懂,可就是怎麼都發不出來。
張長又說:「老爺子那邊還是不肯鬆口,他似乎鐵了心一定要您和丁家小姐聯姻,而且……」他斟酌著言辭,「前兩日,丁小姐上門拜訪,是老爺子親自接待的。」
網上再怎麼調侃,木鶴也無暇去看,謝導正給她講著戲:「犀音被剔去龍骨后,帝君為了保護她,將她藏到蓬萊仙島,並切斷她和外界的一切聯繫,實際上就是變相軟禁。犀音盜取南海明珠,背叛了龍族,既是全族的罪人,也傷害了無辜百姓,她已是一無所有,加上不理解帝君的苦心,更是深陷情天孽海中……這個部分會一鏡到底,到時你從那邊走過來……」
她又問:「那……學費怎麼算?」
鍾央CP粉鑼鼓喧天:「過年了過年了!」
木鶴悄悄離開訓話現場。
他喉結微動,低聲和她確認:「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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