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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若恆星

作者:臨淵魚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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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微微甜的你(09)

第三十九章 微微甜的你(09)

「我還聽說啊,南城首富丁家的當家至今未婚,也沒有孩子,」譚綿忍不住替他操心起來,「唉,這麼多的財產,將來不能傳給自己的後代,想想就覺得心痛。」
卸完妝,木鶴站到花灑下,溫熱的水流漫過每一寸肌膚,想到他剛剛就是站在這兒……他在外面,也會那樣想她嗎?渾身泛起了淺粉色,分不清是熱意蒸出的,還是羞意暈染的。
霍斯衡看向窗外,深眸微斂,眸色有幾分複雜,他已經百分之九十確定,央央的生父是——
八卦是愉悅身心的調劑品,她也沒有忘了正事:「央央,今天的行程是這樣的,上午十點呢有個雜誌訪談,下午三點要到南城電視台進行綜藝綵排,對了,晚上還有個飯局。」
丁吾年輕時風流成性,花名轟動南城,接手丁家后才有所收斂,加上近年來修身養性,漸成儒雅之風,他聞香淺酌,看似一派悠然輕鬆,臉上和心裏全然兩種情緒。
任選其一都能得滿分。
這個認知讓木鶴的心怦然而動,失落、不安的情緒被篩走了,乾淨得只剩下歡喜和安然,她的臉埋在他胸口蹭了蹭,眸底仍浮著一層朦朧的水光,如同皎月落在水面的碎影。
她嘴唇嘟得老高,就一次忘了吃,居然被他記到現在。
時間悄然流逝,午夜已至,呼嘯寒風聲勢浩大地巡邏整座城市,將它慢慢從喧囂熱鬧中冷卻下來,又說了會兒話,霍斯衡就準備走了。
見男主人親自出門迎接,傭人們越發確定,客人的身份不簡單。
他回她的是一個落在發間的晚安吻。
現在,郗衡有了相同的想法。
吃完早餐,休息片刻,繁忙的一天也正式拉開序幕。
她披散著長發,趴在床上,化身木三歲,慢悠悠地回復他:「知道啦,郗叔叔」
現實就是如此,以前十天半月也等不來一個通告,現在人氣熱度起和*圖*書來了,邀約就跟雪花似的飄來,不用再看人臉色,也不會遇到深惡痛絕的潛規則,甚至有權利挑選喜歡的角色,待遇簡直天差地別,可木鶴並未沉迷、留戀虛榮的表象,她對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有著清醒的認識,依然謙遜踏實地前行。
人都還沒追到手呢,就想著生孩子了?
不管是桀驁冷峻的他,還是深沉紳士的他,抑或是……此刻壞壞的他,她都喜歡。
無奈,她的雙腳被「大局已定,自取其辱」八字釘死在原地。
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反正床很大,夠兩個人睡的。」
不是標準答案之一,卻是最動聽的情話,直戳木鶴內心最柔軟的那處,她直接潰不成軍了。
她飛快去找了睡衣,衝進浴室。
霍斯衡認真思索幾秒后:「為了能早點和你生女兒。」
霍斯衡雖然聽不懂,但並不妨礙他從她羞惱的反應中猜到內容,他將她頰邊散亂的髮絲撥到耳後,捏了捏她熱度驚人的耳根,意味深長地笑道:「你不喜歡?」
霍斯衡取出文件,秦夫人的真實生平便以文字的形式呈現在眼前,他一目十行地簡單掃過她的豐富情史,準確地來說,是包養史。
和她定親的是霍家有名的藥罐子,老六霍斯越。
她迎上他的灼灼目光,臉兒紅紅地「嗯」了聲。
沖好澡后,她用風筒吹乾頭髮,抹了晚霜,聞了聞,香香的,對著鏡子看了又看才走出去。
她心亂意燥間,浴室的門開了,霍斯衡走出來,他穿的是酒店的浴袍,似乎不怎麼合身,腰帶鬆鬆垮垮地系著,露出大片的胸膛,短髮末梢還帶著氤氳的水汽,神色慵懶,看起來就像經歷一番縱情,沐浴后的男人。
身後的床單早已被木鶴抓出一團褶皺,她的目光從他鎖骨平移而下,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喉嚨:「我、我也去洗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衡少,」副駕的張長遞過去一個檔案袋,「這是您要的資料。」
等他躺下,木鶴側過身,自覺地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位置:「晚安。」
霍斯衡對此似乎並不意外,微微一笑后,揉了揉後頸:「我先去洗個澡。」
她和女兒都在他未來的計劃里。
現在出趟門可麻煩了,木鶴也懶得出去,叫了客房服務,等她梳洗完畢,雙人份的早餐也送到了,她去敲隔壁的門叫譚綿過來一起吃。
不由得吃驚,人都到他地盤上了,他竟沒提前收到半點風聲。
木鶴喝完水,重新窩回他懷中,輕戳他手臂:「你為什麼會來南城啊?」
木鶴撈過手機,劃開屏幕,看到半小時前他發的提醒她記得吃早餐的信息。
丁吾不敢大意,緩緩道:「願聞其詳。」
她都為他想好了標準答案:當然是為了你、因為不想和你分開、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落座后,傭人送來上等的雨前龍井,茶香和著熱氣淡淡瀰漫開來。
又檢查了一遍鎖好的門,木鶴關掉大燈,只留一盞壁燈,輕手輕腳地走進卧室,淅淅瀝瀝的水聲傳入耳中,她停了下來,深深呼氣,又看不見,怕什麼?
譚綿所說的丁家,坐落於南城最好的半山地帶,依山傍水,俯瞰全城,和富春城霍家古典園林的建築風格不同,以房地產發跡的丁家主打現代化風格,一棟棟別墅林立,規模宏大,富麗堂皇。
落地窗外,丁以茉躲在月季花叢后,看著坐在客廳沙發上和伯父談笑風生的清雋男人,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她一見鍾情的是他,聯姻對象也是他,得知霍家答應婚事,她高興得一夜沒睡,沒想到卻臨時得知換人了。
現在出去,說不定會被狗仔拍到呢?還不如待到明早,天蒙蒙亮就離開。
午後陽光燦爛,晴空如洗m.hetubook.com.com,黑色車子平穩地穿行在綠意淺淺的林木之間。
安排得滿滿當當,明明白白的。
木鶴一夜好眠,次日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摸旁邊的位置,空空如也,也沒有了溫度,她瞬間睡意全無:「郗衡?」
霍斯衡已經上了床,剛給張長發了條信息,將手機反扣著放在床頭桌上,看向掀起被角準備鑽進來的她:「睡這邊。」
丁吾留意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目光微閃,笑道:「不知四少遠道而來,是為何事?」
木鶴盤膝坐在地毯上吃素三明治,譚綿沒有發胖的擔憂,往嘴裏塞的是巨無霸豬排漢堡,吃得津津有味:「唯有愛與美食不可辜負!」
這個男人太會了,她的段數和他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
這等城府心計、手段和魄力,哪怕是丁吾,也不得不忌憚。
霍斯衡長指輕撫杯沿,漂亮的桃花眼平靜無瀾,深不見底,唇邊噙著笑意:「確實有一事,要麻煩丁先生。」
霍斯衡坐了十分鐘不到就準備告辭了,丁吾送他到門外,等他坐上車離開,才背著手,一臉深思地回屋。
木鶴輕輕撞上門,把他推回去:「就這麼決定了。」
畢竟是在外面酒店,不可預測的因素太多了,木鶴也不好留他下來過夜,可是,把他送到門口,門剛拉開一條細縫,她就反悔了:「要不,還是別走了?」
那時,木鶴就想,要是也生個女兒就好了,她會把全部的愛都給她,在她未能獨自行走世間之前,替她遮擋所有的風雨……
視線一頓:十九歲那年,于山城衛生院產下一女。
丁以茉換了個更靠近的位置,卻見霍斯衡起身,似乎要走了。
她眉梢都染上笑意,嘴上卻嘟囔道:「想得美。」
無事不登三寶殿,霍斯衡來找二伯父,會不會是要謀划什麼秘密大事?難道,他想拉攏二伯父?!
他進了浴室,木鶴在和-圖-書小客廳漫無目的地走來走去,一時懊惱地想著他的房間白訂了,又總覺得有什麼很重要的事忘了做,想起來了,窗帘!圈裡有多少人就是因為窗帘沒拉好而壞了事,甚至身敗名裂?
豪門水太深,譚綿為自己的腦補而長吁短嘆,太虐了,人生果然是公平的。
房間沒有暖氣,開了空調的熱風模式,效果還是不明顯。木鶴躺到他原先躺的地方,被他的體溫和氣息包裹著,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木鶴輕咬著唇,瞪他。
木鶴想起了飛機上那甜蜜溫馨的一家三口,下機前她特意看了一眼,小女孩乖乖地趴在媽媽肩上,穿著粉色公主裙,小臉白|嫩可愛得像糯米糰子,大概是困了,打了個長長的呵欠,察覺到她的注視,黑色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過來,抿著小嘴害羞地笑了。
下午,丁家來了一位陌生客人,溫度那麼低,他卻只穿著薄薄的黑衫黑褲,連外套都沒有,更別說登門拜訪的禮品了,然而,他站在那兒,周身就有種說不出的氣場,傭人們是見過世面的,自然不會把他和那些來打秋風的遠房窮親戚聯繫到一塊。
丁吾將人迎進屋內:「四少,稀客,稀客啊。」
她的心情明顯有了好轉,霍斯衡暗暗鬆口氣,他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了聲,說起葷話來:「確實,生孩子這種事,光是想可不行。」
在此之前,她只有一個穩定交往的情人……
窗帘拉開,和煦的春陽撲進來,照得屋內亮堂堂的。
霍斯衡開了燈,半摟著她在沙發坐下,擰開保溫杯的水,喂她喝了幾口。
聰明人說話,總是說一半藏一半,講得太明白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人是真的好壞,明明早就買好飛南城的機票,卻瞞著她,離別吻都收下了,結果一轉眼就又出現在她面前,還在飛機上把她撩得七葷八素的。
霍斯衡隨手關了燈。
這對話,怎麼聽起來是要hetubook.com.com約著一起做壞事?
「這些有錢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呢?四十多歲也不老啊,人家五十多歲的不照樣生兒子,會不會是……他不能生啊?!」
木央央,不能再往下想了,萬一真上頭,流鼻血就不好了。
她坐在床邊,思緒早就飛進浴室,想象著,想象著……
信息發送成功,同一時間,小腹回應似的「咕嚕咕嚕」響了起來。
這段時間,霍斯越沒少在跟前獻殷勤,甜言蜜語張口就來,丁以茉每每被哄得心花怒放,然而夜深人靜,總會覺得意氣難平,如今人就近在眼前,她真想不管不顧地衝進去,質問他:我丁以茉到底哪裡不好了?!
為了丁霍兩家的利益,丁以茉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接受現實。
丁吾。
柔情似水的眼神已昭然若揭地回答他:當然喜歡。
停!
木鶴向她飛去一記眼刀,捧著杯子喝了一口索然無味的脫脂熱牛奶。
他和面前這個年輕男人素來沒有交集,卻聽說過對方的行事作風,年前更是親自領教過一回,板上釘的婚約被取消了,原本以為會因此搖搖欲墜的准繼承人之位卻更加穩固。
唯有自我安慰:她就是膚淺看上他那副出色的皮囊,再說以他的清冷性子,會哄女人?這點還是霍斯越好,何況霍家最終落到誰手上還是未知數呢。
「央央,你看,」譚綿指著落地窗外,「那就是南城的地標式建築日月大廈,以它為中心,方圓一千米內都是丁氏集團旗下的產業。」
這是他第一次說這麼不正經的話,木鶴的臉徹底燒著了,她不知道怎麼應對這樣痞里痞氣的他,直接把山城話逼了出來:「郗衡,你、你個流氓,禽獸,登徒子!」
全是套路。
沒有回應。
她連忙把窗帘拉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光都透不出去。
日光樹影交接著從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滑過,明明暗暗,像過著一場老舊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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