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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秘兮兮地賣關子：「紋好你不就知道了？」

尤里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請不要在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謝謝。」

丁吾：「是不是有好消息了？」

木鶴跟著霍斯衡來到角落的房子前，他抬手敲門，有人應聲而出，那是一個鬚髮全白的老人，看著有八十歲了，霍斯衡介紹說：「這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紋身師尤里。」

木鶴面露驚訝，他解釋道：「我太太也是中國人。」

她還以為他是找尤里敘舊。

經過一家酒吧，木鶴提議：「我們進去看看？」

木鶴微愣，眸中溢出歡喜之色，「鶴？！」

木鶴突然產生了某種危機感。

遊客的笑語聲由遠及近，木鶴推開他，拉高圍巾遮臉，若無其事地起身，繼續往前走，霍斯衡追上去，牽住她的手。

「我不冷。」

木鶴得意地抬起下巴：「當然。」她摘掉手套，拿出手機拍照發分組朋友圈，配文：「一家四口。」

街上冷冷清清，湖畔邊有人慢跑，木鶴循著笑聲看去，幾個小孩光著身子在雪地里翻滾，父親模樣的男人們站在一邊聊天，她忍不住摸摸手臂，真不愧是戰鬥民族的孩子，抗寒能力杠杠的。

木鶴回復：「鍾離阿姨你好！」

她不甘示弱，堆出比他女兒更大的雪人，臨時想了小名m.hetubook.com.com：「這是我兒子，霍初初。」

「紋什麼？」

蜜月的第一站是有著「西伯利亞藍眼睛」之稱的貝加爾湖。

他們一直待到傍晚時分才離開，等回到村莊，天色已然擦黑，一座座小木屋堆著厚厚的白雪，窗口裡透出溫暖的燈光，如同置身童話世界。

長達兩小時的晨練后，木鶴趴在床上緩了一陣，從窗戶看到鄰居家的小孩子在堆雪人，她頓時心癢難耐：「郗衡，我們也去堆個雪人玩玩吧。」

「衡，我認為白色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或許你可以考慮別的顏色。」

霍斯衡順勢躺到她旁邊，長手高舉，咔嚓咔嚓，她湊上去親他的唇角，他動作微頓，空出來的手捧著她半邊臉，輕咬住那柔軟的唇瓣。

女人們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咒罵著走開了。

張弓張長假裝什麼都沒看到，背過身去欣賞岸邊岩石周圍的冰掛，鑿冰釣魚的大叔長長地吹了記口哨，木鶴聽得羞紅了耳朵，算了，反正在這個地方沒人認識她。

噢噢，原來如此。

屋裡暖融融的，木鶴挑了張木椅坐下，霍斯衡輕車熟路地進廚房泡了兩杯咖啡，她接過其中一杯，捧在手心裏，小口啜飲。

「名字不錯。」

女人們見多了一個競爭對手，露出明顯的敵和圖書意，提醒她先來後到的道理。

尤里特別贊同她的想法：「反差也是一種藝術美。」

兩兄弟保持著距離，默默尾隨。

木鶴恍然大悟，連忙否認：「不，我什麼都沒說。」

木鶴伸手拉他：「合照。」

霍斯衡走近，攔腰把她抱起，薄唇微勾：「關於是不是男人這個問題，我不介意用別的方式證明。」

尤里端著紋身工具走到壁爐旁，招手示意霍斯衡過去，木鶴問：「你要紋身？」

「郗衡，」木鶴晃晃他手臂，「我想躺下來拍照，就一小會兒。」

霍斯衡再次：「……」

誰知風卻把雪吹回來，撲了她滿頭滿臉。

雪下了大半夜，院子里的積雪堆得有筷子高，清晨的陽光穿過銀裝素裹的白樺林，暖意淡淡，木鶴在雪地里踩出深淺不一的腳印，霍斯衡拿著她的外套從屋裡走出來：「央央。穿上。」

木鶴聽不懂，充耳未聞，手撫上霍斯衡胸口，重複了一遍大|波浪先前那句話，他眉梢微挑，似笑非笑，吻了吻她臉頰，同樣以俄語回道：「寶貝兒，我的榮幸。」

尤里留兩人吃了晚飯，聊到十點多，他畢竟上了年紀，體力不支，霍斯衡便帶著木鶴告辭了。

「對。」尤里說。

木鶴：「……」犯規了啊。

不遠處——

還好戴了帽子，木鶴wwｗ.ｈｅｔｕｂoｏk•coｍ.com胡亂揉了揉臉，又製造出一枚雪彈，精準投射，霍斯衡反應迅速地閃開了，如此重複幾次，她氣呼呼地叉著腰，挑釁道：「是男人就別躲！」

霍斯衡低笑道：「我女兒。」

院外傳來鳴笛聲，張長張弓來接他們了，她收好手機，進屋拿了包，和霍斯衡一起坐上車子。

木鶴笑著用俄語跟他問好。

其中，大|波浪捲髮的女人說了句什麼，木鶴大概猜到是調情的話，她暗暗記了下來，以風情萬種的姿態走向霍斯衡。

霍斯衡居高臨下，按照她的要求拍了十幾張照片，紅色外套，藍色背景，彷彿有一團火在緩緩燃燒，人與自然的和諧融合，美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尤里紳士地做了個邀請的動作：「進來吧。」

接著，石頭眼、胡蘿蔔鼻安上，樹枝手插好，木鶴左看右看，滿意得不行，為了不讓雪人郗衡孤單，她如法炮製堆了另一個雪人，在它肚子寫下「木央央」。

於是，三個小時后，威風凜凜的黑鷹紋身背上多了只嬌美秀氣的粉鶴，鷹鶴還挺和諧的，就是粉色不怎麼符合他的氣質，眼見自家老公面沉如水，木鶴憋著笑安慰他：「反正別人看不到。」

設計圖他提前發給了尤里，遭到無情出賣，尤里說：「他要紋的是一隻鶴。」

萬籟ｍ•ｈetubｏoｋ.ｃom.com俱寂，雪花片片飄落，寒冷凍不住屋內的春色，花樹枝頭，粉色染遍，顫動不已。

霍斯衡瞥一眼外套，她立刻會意：「穿穿穿！」

五年前，尤里妻子去世，他從莫斯科搬到這兒，開始了隱居生活。

木鶴眼波流轉，有了主意：「粉色怎麼樣？」

霍斯衡眯起深眸，唇邊染上一絲壞笑：「嗯，你喜歡就好。」

人生得意須盡歡嘛。

霍斯衡：「……」

木鶴拍手：「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木鶴有了支點，腳步平穩，輕哼著歌：「我們流連忘返，在貝加爾湖畔……」

木鶴從頭到腳武裝完畢，重新回到院子，找到合適的位置，開始動手，聚攏底座，做好身子和頭，將三個部分拼接，雪人就大致有了雛形。

他貼著她耳畔，壓低的嗓音顯得曖昧極了：「你不是說想和我一|夜|情嗎？」

冰湖清澈見底，冰層下有著蔓延至深處的白色裂縫，以及成千上萬，如夢似幻的氣泡水，浮於幽藍，白光閃閃，它們是湖底植物釋放的沼氣，還沒浮出水面就被封凍住了，形成令人嘆為觀止的奇景。

霍斯衡點頭。

木鶴偏過頭，只見「郗衡」旁邊多出一座矮矮的小雪人，她好奇地問：「這是誰？」

霍斯衡拿她沒辦法，脫下外套，鋪到冰上，木鶴喜滋滋地躺好，笑顏清m.hetubook.com.com甜明亮，她忽然聽到細微而清脆的冰塊碎裂聲，于靜謐天地間砰砰作響，像是湖水深處有人在和她交流，好神奇的感覺。

尤里回她的卻是流利中文：「你好，霍太太。」

霍斯衡摟住她的腰：「央央，我們是不是該去找個房間？」

木鶴上完洗手間，看到霍斯衡被四個打扮嫵媚的女人圍住，她忍不住皺眉，這也太猖狂了吧，她們難道沒看見他手上戴的婚戒嗎？！

臨近中午，一行人抵達奧利洪島胡日爾村的港口，如同翡翠般無邊無垠的貝加爾湖映入木鶴眼帘，她推開車門，小心翼翼踏上冰面，試著走了兩步，身體略微晃動，霍斯衡上前扶住她。

木鶴偷偷團了個小雪球，趁著他不注意砸過去，正中小腿，她高興地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朝他勾了勾手指，霍斯衡微微失笑，彎腰去拍褲腿，她以為他要回擊，飛快退後，抓起一把雪擲出，試圖迷惑他的視線。

否認無效，自己招來的一|夜|情還得自己受著。

木鶴：「不是啊爸爸，鬧著玩呢」

木鶴：「收到。」

年輕熱情的男男女女三兩成堆，貼面熱聊，看對眼了就勾肩搭背地轉移到私密地方廝混，她總算見識到在俄羅斯隨處可見的艷遇了。

木鶴不解：「嗯？」

鍾離非評論：「你倆虐狗就算了，還拉上兒子女兒？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