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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和傅衡光的關係都被她們知道了，那麼破開次元壁似乎也不算是難以接受的事了，雖然漫畫中隱晦摻雜了她的暗戀，又被兩個知情人翻看，還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不好意思。

「風眠星？」

她的三個「如果」直擊林非凡內心最深處，令他羞愧不已。

「嗯。」

「當然可以。」傅衡光挑眉笑，「女朋友，這點福利還是有的。」

周星辰發現，從自己一進門那刻起，兩人的眼神幾乎沒交匯過，他似乎是在刻意躲避什麼。

夏天幫忙把細節補上：「就在鄭風蠟像揭幕那天？」

真糟糕啊。

父親年事已高，身體屢次出問題，他又是家中獨子，公司一日不能沒有重心，需要他去坐鎮，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周星辰搖搖頭。

「沒事，我不介意，」傅衡光笑意更深，聲音也故意壓得很低，「不過，要討回來。」

夏天撐著下巴：「真好哎。」

「不是。」

中午吃飯時，周星辰和傅衡光提起這件事，也不問林非凡向他道歉的細節，只是輕嘆：「我覺得他如果就這樣放棄，挺可惜的。」

剛剛吃了他夾的甜酸排骨。

提起蠟像館，不免又想起偷親的窘事，周星辰唇邊溢出盈盈笑意。

自從傅衡光在網上公開有女朋友以來，大家都在猜，對方會是什麼樣的女孩子，甚至還拿圈內的女明星、女模特去配對，幾乎各種類型的猜了個遍，最後得出的hｔｔｐs://m•ｈetｕｂoｏk•coｍ.com結論卻是——

「來不及了！」

那節課，講台上的老師說了什麼，林非凡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唯一記住的只有那張臉，一顰一笑都是那樣美……

林非凡看到她似乎也很是意外，表情甚至都來不及收，就像冬夜屋檐上結的冰般凍在臉上。

光是看背影就能感覺到應該是個氣質很好的女生，但當她回過頭來時，眉目鮮妍，眼波流轉，他目光瞬間呆住了，滿滿都是遮掩不住的驚艷，在那一霎，似乎忽然明白了什麼是顧盼生輝、笑靨如花。

而且……

這話一聽就很有故事，遐想空間也大。

沒想到事情後來有了轉機，傅衡光決定不追究了，林非凡在父母的陪同下向他賠罪道歉，還了一樁的不安，可他覺得自己沒辦法再在實驗室待下去了。

她們對視一眼，聞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異口同聲：「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時候？」

「……早。」

「我3歲的時候就認識他了，正式確立關係是在……蠟像館那次之後。」

「等等！」夏天舉起手來：「讓我先猜猜。」她的黑色大眼睛飛快轉了兩圈：「傅衡光剛去你們實驗室那會，近水樓台先得月？」

林非凡沒有等她回答，越過她走了過去，走得很快，快到門口時，後面傳來一道清軟的聲音：「林非凡。」

「可以嗎？」

他那時甚至連她的名字都https://m.hetubook.com.com不知道，一顆心就這樣急急忙忙地丟了出去。

三個女孩子聊到半夜才睡去。

林非凡又笑了笑：「雖然很不合時宜，但我還是很想讓你知道。」

周星辰語氣弱弱：「我現在坦白還來得及嗎？」

「如果答案都是否定的，那麼我希望你能再考慮一下，好嗎？」

連包裝紙都沒拆。

終於要在今天徹底畫上句點了。

馮婷婷自覺已經過了那純真年代，對這種少女心滿滿的漫畫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但從此刻起，她決定要把這兩本漫畫書從頭到尾看一遍。

林非凡沒有回答，拖著發顫的影子走到門外，背靠著冰冷的牆壁，在心裏應了她一聲「好」。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這麼幸運的啊。

夏天「嘿嘿嘿」笑著勾住馮婷婷的肩，也有樣學樣地說：「沒錯，真相只有一個。」

她一個沒忍住，湊過去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哎，親了一嘴的油。」

睡了不過四個多小時，除了眼皮有些重之外，卻不怎麼覺得累，往臉上敷一層潤膚水，皮膚立刻就變得水潤潤的了，年紀輕就是好。

誰都和他不相配。

如果換成是周星辰，長得漂亮，又是學霸，兩家門當戶對不說，更是有青梅竹馬的先天條件，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就是傳說中的天造地設。

馮婷婷是知道周星辰家裡背景的，所以對她會和傅衡光那樣曾經亮得發光的人談戀愛這件事並和-圖-書不意外，更驚嘆的是那種兩小無猜終成眷屬的純真情感。

他整個人情緒看著明顯不高，臉色也很憔悴，就像熬了幾個通宵一樣，身上穿著休閑西裝，裡邊的襯衫皺巴巴的，雖不至於不修邊幅，但那種從內到外散發出的頹喪感，還是能輕易就感覺得到。

「猜的。」

慌不擇路下，他就做了錯事，當時不過是為解一時的心頭之氣，哪能想到後果那麼嚴重，如果傅衡光不撤訴的話，他不僅會被學校退學，可能還會入獄……年過半百的父母四處為他求情說好話，這讓自尊心極強的他怎麼受得了？

周星辰清清喉嚨：「你們想知道的，是我和傅衡光認識，還是正式確立關係的時候？」

下手也真是夠快的！

馮婷婷雙手環胸，擺出一副嚴肅得不行的表情，居高臨下地看她：「說吧，什麼時候勾搭上的呢？」

他卻不急著現在討，等吃完飯，瑣事都處理乾淨，她躺在床上睡午覺時，他把人抱過來，細細地磨，以前所未有的耐心，磨得像最嫩的水豆腐兒似的，臉頰還透出一絲嬌紅來……

「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不出一分鐘她就抱著兩本漫畫出來：「春節我跟著高原回他家，他的小侄女送我的，一直都沒看呢。」

周星辰一愣。

他幾乎是立刻就停下腳步。

他微笑著又說：「從大一時就喜歡了。」

馮婷婷畢竟比較有經驗，先開口：「兩個都想知道。」

「我喜歡hｔtｐs://wwｗ•heｔubｏｏｋ.cｏｍ•ｃom你。」

夏天也說：「對！」

看他們出雙入對，連對望的眼神都滿溢著甜蜜，待在實驗室的每分每秒，對林非凡來說都是巨大的折磨。

周星辰還想問，手被握住，他溫熱的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晚上想去看我排練嗎？」

林非凡也看過去，知道她或許已經猜到了，於是苦笑道：「我以後……可能就不在實驗室了。」

其他兩人眼睛一下亮了起來。

夏天又想起某件重要的事，做起了論證推理：「傅衡光的女朋友在二次元是漫畫家風眠星，你是傅衡光女朋友，那麼風眠星……」

她吃過早餐就去實驗室。

馮婷婷對他們的初識也很感興趣：「這麼說來，你們是青梅竹馬，最後修成正果了！」

他認真想了幾天，還是決定放棄。

他在心中演練過無數場的表白竟然是在這樣的情形下，而且明知沒有希望，卻還是想讓她知道這份埋在心底許久的喜歡。

「如果你非常確定自己對天文學一點都不喜歡，如果夜晚你仰望星空的時候能無愧於心，如果你能對過去每個日夜的付出都爽快放開……」

他背影猛地一顫。

就像小心翼翼在黑暗中行走了許久的人，忽然間撞見一縷微光，便迫不及待地想去追趕，不曾想還未將它握在手心裏，又出現了個傅衡光……

馮婷婷不怎麼關注微博上的事，所以開頭聽得有些一頭霧水，後面她也理清了，猛地一拍桌子，三個水杯齊m.hetｕｂooｋ•ｃｏｍ.coｍ齊震了震，她站起來，一陣風似的跑進了自己房間。

她的視線落到他那收拾得乾乾淨淨的桌面，想起張會寧和趙暉曾討論過徐教授讓他考慮要不要轉系的事，心中一驚，難道……

她訝異：「你怎麼知道？」

他本科學的是物理，和天文系有不少的交叉課程，在天體物理課上留意到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她偏頭去和旁邊的人說話時，發尾不小心輕掃過他的臉，連忙道歉：「不好意思啊。」

美夢破碎。

本來他考天文學研究生的初心就不純，後來連徐教授也看出些端倪，還語重心長地讓他考慮到底要不要繼續在這條路上走下去。

作為成年人，他還是有所擔當的，最壞的結果大不了就是坐牢，做錯了事總得負責，他不會逃避。

後來千方百計考上了天文學的研究生，和她分在了同一個實驗室。

周星辰先打破尷尬：「早啊。」

本來都提前了二十分鐘左右，沒想到還有人比她更早。

周星辰一雙眸子烏黑清亮，大方承認：「是我。」

她被兩人一左一右地架到客廳「審問」去了。

傅衡光往她碗里夾了塊甜酸排骨：「他跟你表白了？」

他大概心情很好，笑起來時，俊顏舒展開，別提多勾人了。

馮婷婷也來了興緻，跟著猜：「你們從貴州實習回來后？」

次日一大早，周星辰在鬧鐘響起之前醒過來，外面放晴了，太陽還沒出來，窗台上籠著一團蒙昧天光。

「藏得可真夠深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