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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左問上前攬住俞又暖的腰，在她唇上親了親。雖然俞又暖能感覺到她和左問的夫妻感情比較好，但是在外人面前如此親昵，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俞又暖點了點頭，她完全相信左問說的話。

關於網頁上解釋的男人流鼻血的原因……

這裏雖然是左問以前的卧室，但是在更早以前卻是客房，而俞又暖和林晉梁戀愛后，想將這裏改成嬰兒室，因此房間已經清空，但其他的還沒有來得及改變，她就出了事。左問沒有說謊，只是沒有說改變的原因而已。

左問掃了一眼俞又暖，被子下的人根本就沒睡著，抽動的肩膀足以說明所有的問題。

左問跑步回來的時候，在門口又偶遇了何凝姝。

左問跟在俞又暖的身後，看著她一間一間地推開二樓的房間。

左問一把捉住俞又暖的手腕，若是叫了慧姐，他這丑可就丟大了。流鼻血這種事情發生在血氣正旺從未經事的少年身上還能理解，但作為三十幾歲的老男人發生這事，卻可稱得上人生最尷尬的十件事之一了。

左問沒做聲，只是看著何凝姝。

俞又暖回到床上，無意間瞥到左問放在床邊的電腦，取了過來放到膝上。

左問將電腦扔到一邊，俯身壓到俞又暖的身上，略微有些咬牙切齒地道：「你還笑？」

俞又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這兒不對，不是這樣的。我總覺得不是這樣的。」

午睡起來，和-圖-書何凝姝給俞又暖讀書，「……最終綺貞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不再遲疑地讓尹浩將戒指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何凝姝看著左問的背影，嘆息了一聲，她也知道自己在做無用功，可就是克制不住，哪怕多看他一眼也覺得心裏像大夏天吃西瓜一樣舒服。

「左先生，早。」一身粉色運動服、扎著青春洋溢的馬尾的何凝姝，看到左問的時候甜甜地笑著問好。

「怎麼了？」左問問道。

何凝姝心裏一陣慌亂，低下頭理了理頭髮。

俞又暖點了點頭，看著陽光灑在左問的背影上，總覺得她的生活美好得有些不真實，世間上的好事似乎都被她佔全了，尤其是她的丈夫——左問。結婚十年，還恩愛得如同熱戀，是否太過美好？

左問點了點頭，淡淡地回了一聲「早。」

「早，何小姐。」俞又暖側身躲過左問，笑著跟左問身後的何凝姝打了打招呼。

左問一把將俞又暖按在自己懷裡，「沒事，沒事，過一會兒就不疼了。」醫生是開了止疼葯給俞又暖的，左問怕她過於依賴藥物，一直控制著盡量不讓她吃。

左問扶著俞又暖回房間躺了一會兒。經過一天的探索，俞又暖倒是確定這裏的確是她從小生活的地方了，雖然她什麼也記不得，可需要找東西的時候，她總是能很自然地伸手就拿到。

房間里貼著淡雅的牆紙，雪白的長毛地毯，精緻華麗的古典傢具和圖書，還有佔據了兩層樓的像百貨公司一樣品種齊全的衣帽間，俞又暖立在門外，只覺得陌生。

多餘的精力無處發泄，左問又恢復了晨跑的習慣，剛到門口就看到外面正在做準備運動的何凝姝。俞宅離市區不近，俞又暖體貼何凝姝，特地邀請了她住在俞宅，省得她每天舟車勞頓，也可省下一筆交通費。

左問出來的時候，俞又暖已經關了她那側的床頭燈，蒙頭大睡了。左問鬆了一口氣，掀開被子坐到床上，順手拿過電腦繼續剛才的工作。

左問則在權衡，何凝姝當初是在俞又暖身邊待得最久的陪護，對俞又暖康復的幫助也是最大的，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並不想辭退何凝姝。

片刻后，兩管鼻血從左問的鼻孔里流出來的時候，房間里的兩個人都奇異地靜默了下來。俞又暖是不知道左問為何會流鼻血，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突發事件，對於血她有本能的害怕，抬腿就往外走，「我去叫慧姐。」

晚上，左問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看俞又暖在她的衣帽間里挑挑揀揀，也不以為意，因為俞大小姐以前就是這樣，衣服太多，每天挑衣服的時間至少都得花去一個小時。

一進門，俞又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始了俞宅的探索，希望能刺|激自己的腦子回憶起過去的畫面，只可惜一切都是那樣陌生。

空蕩蕩的房間其實彷彿在提醒左問，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和圖書空中樓閣，他合上門，摟了俞又暖的腰將她快速地帶了出去。

不過走到二樓的時候，俞又暖很自然地就推開了走廊右側她房間的門，就像以前無數次那樣自然，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卻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這裏的。

俞又暖打量著鏡子里穿著黑色蕾絲深v領睡衣的自己，實在有些不習慣，側身看了看後面，居然還有一個粉融融的小毛團，真是奇怪的審美，她以前就喜歡這種衣服嗎？俞又暖的腦海里不由想象起她以前穿這樣的睡衣的樣子，也不知道左問會是個什麼反應。

「左先生，真巧啊。」何凝姝笑道。

左問沒說話，但心底卻泛起了波瀾，他走上去摟住俞又暖的腰道：「別太逼自己了，即使回憶不起過去，你也還是你啊。」左問親了親俞又暖的額頭，在她的疑慮里補充道：「這裏以前是客房，後來你本打算改成嬰兒室的，可是……」

慧姐奔出去找醫生，左問則給Andy打電話，讓他將早晨的日程都空出來，這一個來月這種事情經常發生，Andy都習以為常了，所以給左問安排的日程都十分靈活機動。左問平日經常說的話是，如果一家公司離開了他這個老闆就無法運轉的話，那就稱不上什麼好公司。Andy覺得他們大家正在努力向老闆證明，四維真是好公司。

當俞又暖推開西翼第一個房間的門時，只見裏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她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

和*圖*書用過早飯，左問親了親俞又暖的臉頰道：「最近外面患流感的人很多，你體質弱不要出門，有事就給我打電話。快過年了，如果覺得悶，我們就去澳大利亞度假，那邊是夏季，太陽正好。」

儘管非常奇怪為何俞又暖能搜出這樣的網頁，但此刻左問只覺得尷尬萬分。

何凝姝看著俞又暖對左問的拒絕，那種幸福卻不在乎的模樣，令她剎那間就生出一種想把過去的一切都告訴俞又暖的衝動，不過很快又壓制了下去。

左問起身去了浴室，反身鎖了門。俞又暖有些擔心地坐在床上，卻又幫不上忙，左問在裏面已經待了半天，俞又暖不放心地去敲了敲門，等了半晌才聽到左問的聲音從裏面隱隱約約的傳來，大意是表示他沒事。

這兩個月俞又暖每天都有學習看書，簡單的字已經認識，何凝姝也教過她拼音，她對網路世界十分感興趣，為了能瀏覽網頁，所以這方面的學習特別積極。如今簡單的搜索已經能夠。

何凝姝抬起頭，一臉的失落，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盼著什麼，不過心裏卻又鬆了一口氣，他並沒有趕她走不是嗎？

「洗好了？」左問將手中的電腦放到一邊，抬起頭道。

俞又暖伸出手迎著太陽光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才突然發現，她的手指上並沒有本該一直戴著的結婚戒指，連戒指印也沒有，可是據說她和左問已經結婚十年了。

左問故作鎮靜地仰起頭，抽了兩張紙擦了擦鼻血，「和*圖*書沒什麼事兒，不過是天氣太乾燥了。」冬天的空氣的確乾燥。左問怕俞又暖還是不死心，又補充道：「慧姐早就睡了，別為這種小事去叫她。」

俞又暖帶著些許扭捏和些許興奮地走出浴室。

俞又暖回到卧室，首飾盒、保險柜全部都找遍了，戒指倒是有不少，但沒有一個是結婚戒指的款。

俞又暖的頭疼來得突然，去得卻不算快，她虛弱地躺在床上，左問坐在她身邊給她念詩，平靜而有旋律的聲調奇異地撫平了她那驟然收緊的神經。

俞又暖在醫院一共住了將近兩個月，才回到俞宅——她從小生活的地方。

網頁瀏覽器沒有關完，點開來頁面還停留在最後的網頁上， 「男人看到性感美女真的會流鼻血嗎？」

記不起過去，總讓人覺得不踏實，好像自己的生活就像空中樓閣一般，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落到了地上。

「我忍這麼久是為了誰？」左問在俞又暖的臉上咬了一口，這麼辛苦還不是怕刺|激到俞又暖那脆弱的腦子。

沉默片刻，左問沒有點破何凝姝的心思，抬腿進了門。

俞又暖下樓的時候，剛好看到左問進門。

俞又暖也是悶久了，見左問已經發現了，索性掀開被子探出頭長長地呼吸了一口，可彎曲的唇角怎麼也按不下去，索性大笑出聲，在床上翻滾。

俞又暖幾乎不加思索地就撥了左問的電話。

俞又暖洗過澡穿上睡衣，有些彆扭地在鏡子面前往下拉了拉剛剛到自己大腿根部的睡衣裙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