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0
半小時后，果果姐果然準時出現，一見面就給卿讓讓揮手，那左手無名指上的鑽石晃得卿讓讓眼睛花。
從黃昏到日落，卿讓讓都沒看見陸放的影子，她每一次的詢問，陸放不是開會就是在會見預約的客人。卿讓讓眼睜睜地看著那一撥又一撥的人往九十五層去，可自己就是去不了。琳達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卿讓讓鬼使神差地把自己身上所有的錢都兌換成了賭幣。除了中彩票以外，賭博也是個短時間獲取大筆金錢的好辦法。
「你說呢？」
蕭小悠的眼睛順著卿讓讓的目光望去，只見陸放正親昵地摟著一個女子走進對面的高級西餐廳，一路還有說有笑。他們絲毫沒有察覺到這方的兩個女人。
卿讓讓剛被笨笨排到A&E大廈樓下的時候，就看到了一輛黑色賓利駛到了樓下。迎面出來的人就是陸放。
卿讓讓肯定看見Bob的眼裡有鄙視，其實她更鄙視自己。明明是一個有大好前途的才華型設計師，如今卻落得如此地步，欠了一屁股債，還沒有自知之明地區賭博，卿讓讓覺得自己除了沒有吸毒以外，其他方面都是個問題女性了。
「喂，你至少把內衣褲給我留下啊。」卿讓讓在那兩個女助手的身後嚷道，這真是欺人太甚了。
何況人都是有劣根性的，陸放越是冷落卿讓讓，就越是讓她從內疚虧欠變成了怒火衝天，這人沒時間早說不就是了。非要這樣吊著她，卿讓讓不服，不服的結果就是繼續等。她可憐的甚至不敢上洗手間，就算是去上。也是先通知笨笨上來幫她守著。
卿讓讓欲哭無淚地看著陸放的母親，你現在就算是賣了她卿讓讓，她也還不出三百萬來。於是卿讓讓破天荒去買了張彩票，兩元錢，希望能中個五百萬。
卿讓讓不得不去見陸放。
陸放被「闖門」聲驚得抬起了頭。
「抱歉，總裁馬上有一個電話會議，請你在外面稍等。」
「你可以選擇留在拉斯維加斯打工。」陸放絲毫沒有同情心，「忘了說，你回程的機票錢我們也幫你扣下來當還款了。」
「少在那兒自傷。你以為你拍拍屁股走人，人家就得在你後面要生要死的等著你？再說了，你做錯了事就該去道歉，人家不在乎那是人家的事情。」笨笨理直氣壯道。
「卿小姐，陸總勸你別再賭了。」Bob從卿讓讓的身後捉住她的手肘。
「你還不跟著進去？」笨笨推了推卿讓讓。
卿讓讓的情緒立即被果果姐打擊了。不過果果姐自從收心養性后，寬容了許多：「別看了，那女人也不過是總裁的幾十分之一而已。」果果姐還是如此的火眼金睛。
「沒有，不過好像米琳的孩子認了總裁當乾爹。」果果姐本還想繼續，哪知卻看見了陸放和那個紅粉知己走出了餐廳，「出來了，出來了。」果果姐一臉興奮。「你趕緊上前打招呼啊，那女的要知道你是誰，表情一定很好看。」
原因是當初卿讓讓和陸放準備的那場豪華婚禮，因為卿讓讓的逃跑害她損失慘重。有婚禮場地訂金的損失，有各種廣告的損失。而且她還將陸放和卿讓讓結婚當日的照片獨家賣給了時代雜誌做封面，所有的合同最後都違約了，所以陸放的母親損失慘重。當然精神損失費也在其中。
「我……」卿讓讓最近正在省吃儉用。
卿讓讓趕緊掙脫了笨笨的手：「陸放的母親說他出差了。」這叫撒謊不打草稿。
「對不起。」卿讓讓艱難地吐出一句。
「我，我跟我老公是命中注定的的一對。」果果姐很自豪。
「喂，哪位？」卿讓讓無精打采地問。
「怎麼每見一次陸總就覺得他帥了一點呢？怎麼看都看不夠，卿讓讓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曾經接近過他。」笨笨在一旁發花痴。
卿wｗｗ.heｔubook•cｏｍ•ｃｏm讓讓現在一接電話就心驚膽跳，生怕是陸放母親那邊的催款電話，她也害怕陸放的母親告訴自己現在的老闆，她一旦丟掉工作就更凄涼了。說曹操，曹操就到，卿讓讓聽見『叮鈴鈴』的聲音就想上廁所。
卿讓讓沒有從陸放的眼睛讀出任何的驚訝，他只是冷冷的擱下手中的筆，抱手等待卿讓讓接下來的動作。
卿讓讓其實對這錢財沒有絲毫的概念，一千萬在她的腦海里那就是很多很多，但是『放愛』究竟是多少市場價值她是不懂得，「好的」。反正「放愛」也是為陸放設計的，不是嗎？
「我是那麼不負責任的人嗎？」笨笨挑挑眉。
「沒有」卿讓讓搖頭。
卿讓讓開始抱頭：「啊，果果姐，天色太晚了，你是不是該回家了，免得你老公擔心？」
「呃，一般總裁在公司只會見和工作有關的人員。」琳達很委婉地表達了拒絕。
「卿小姐我也很意外，你明知道不是a&e的員工，居然還用我們的名義去借貸，這讓我很為難。」陸放不耐地從他紅粉知己的房中被卿讓讓挖出來。
「我希望能儘快拿到錢，卿小姐。」陸放的母親翹著下巴，絲毫不看卿讓讓，「否則我只好申請法院強制執行了。」
「看起來總裁還是喜歡知性女性多一點兒，而且口味很挑剔啊，這些女人可全是精品。」果果姐還在報仇。
卿讓讓手裡拿著10萬美金的賭幣，整個人都彷彿被太陽照耀了。熱情似火。卿讓讓想著自己只要再拿幾個10萬她身上的債務就清空了。
「你剛才也看到了，我道歉不道歉對他都沒所謂的。」卿讓讓不滿。
不過凡事總有個但是。琳達雖然盡忠職守，但是她有了孩子，有了孩子就難免母性泛濫。所以卿讓讓眼看著琳達接到一個電話，裏面沒有人說話，卻傳來一陣嬰兒的哭聲。卿讓讓知道果果姐和多多弟這麼利用琳達的母性是不道德的，可是不準別人去說聲道歉，那也是不道德的，卿讓讓趁琳達分神的時候。轉身就閃，還不忘把琳達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的線頭給快速拔了。
卿讓讓不是個沒有脾氣的人，否則她不會逃婚，不會在巴黎艱難的貧困下支撐了三年多，不會撕掉了無數張畫稿只為了HRD國際珠寶大賽，所以陸放真是把她給激出脾氣來了。
「我故意沒告訴你的，省得你一個人異國他鄉的把眼睛哭瞎了，我可不是那種幸福的時候滿世界去炫耀的那種人。」蕭小悠一副她很善解人意的模樣。
卿讓讓氣喘吁吁地連敲門都顧不上，直接闖進了陸放的辦公室。她本來可以不管不顧，闖進來說一句「對不起」就走的，可惜卿讓讓不得不承認她不是來道歉的。
「你還沒走？」卿讓讓很驚訝，她本來已經打算落跑了。
「為了什麼？」陸放的口氣很平淡，平淡中有點兒不耐煩，意思是你說完了趕緊走人。
「琳達，我想見見陸總，他有時間嗎？」卿讓讓厚著臉皮上前，周圍一眾大大小小的秘書全放下了手裡的工作盯著卿讓讓。
卿讓讓就知道果果姐還是果果姐，一樣的幸災樂禍：「多多弟呢？」卿讓讓想轉移話題。
卿讓讓下意識地往笨笨身後一躲，可又覺得不妥，趕緊立住了腳跟，她不能再怕她。三年多不見，陸放的母親絲毫不見老。可卿讓讓卻覺得陸放彷彿更成熟了。你不能用老來形容他。只能說被痛苦洗禮過的男人更有一股滄桑的魅力。不是故作姿態的憂鬱，只是眉間那輕輕一蹙，就讓你願意上刀山下火海只為他撫平那淺淺的川字。
蕭小悠的老公就是那個回答對了卿讓讓通關題的男人，他果然給蕭小悠買了一大包的衛生巾，各種牌子的都有，讓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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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小悠鄙視的看了看卿讓讓：「你居然還在吃這種垃圾食品？」蕭小悠一手撐腰，一手撫肚，一臉的母愛卻不是向著卿讓讓。
「不僅他，蕭航也結婚了。」果果姐又往卿讓讓的心上踩了一腳。「指不定總裁明天也宣布訂婚呢？」
卿讓讓保持沉默。原來想象遠遠沒有現實來得傷人。她想象過無數次陸放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可都沒有親眼見到那麼震撼。她以為她做好了心理準備，她以為她是那個感情的智者。擁有慧劍斬情絲，如今她才明白那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她為什麼在拿到珠寶設計大賽獎盃的時候回來，為什麼要聽從母親的安排去給陸放道歉。其實一切都是她在期盼，期盼也許這個世界還有奇迹。
「全是總裁這些年的紅粉知己，喏，這個是金星律師行的大律師沈文，這個是連卡佛中國區副總裁，這個是著名新聞主播，這個是……」
希望上帝真的可以寬容到能原諒她這個落跑的罪人。
卿讓讓心裏那個恨啊，她連信用卡的錢都刷光了，賭光了，哪裡有錢回去，連打電話的錢都沒有了，那些助理連她口袋裡五毛的硬幣都搜走了。「我沒有工作簽證。」卿讓讓著急得想哭。
卿讓讓剛出來，笨笨就盡職盡責地迎了上去。
「怎麼樣，怎麼樣？」多多弟和果果姐第一個過來要八卦新聞，「總裁原諒你了？你們是再續前緣，還是……」
「哦，他陪他女朋友聽音樂會去了。」這是對卿讓讓的另一重打擊。
「卿小姐，對不起，因為你不是我們集團的員工，所以我們需要你提供一些東西來抵押。」Bob招呼兩個助手進屋。
事實證明卿讓讓並不知道自己的事情，當賭場的人為她送上另外十萬美金的賭幣時，卿讓讓覺得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是好人。可是哪裡知道別人只是看在她A&E背景的份上才借她錢的。
「他不生氣，沒有虐你？」果果姐和多多弟被電視劇毒害不淺啊。
卿讓讓疑惑地翻開相冊，裏面是各色女子，有真實的相片，也有來自雜誌的剪貼，下面還有資料說明。
「好的，那我讓Bob擬合同，價格方面你又要求嗎？」
卿讓讓沒有聽見，她只看到陸放看到了她，可是他的眼裡沒有風景，沒有卿讓讓期待的那種恨她入骨的眼神，入眼只有冰涼，而她真的成了毫無意義的陌生人。
卿讓讓點了點頭，坐在了一旁的會客沙發上，只是沒想到這稍等讓她等得午飯都沒吃，她生怕自己去吃午飯的時候，陸放忽然出來了。卿讓讓想既然自己今天丟人都已經丟了，自然是需要見到陸放本人的。否則她總不能改天被她媽親自押著再來丟一次臉吧。
這一個晚上，卿讓讓輸了將近70萬人民幣，她真是恨不得從陽台上往下跳。一了百了。
果果姐和多多弟拍了拍卿讓讓的肩膀：「沒關係，至少你現在成富翁了。」後面省去的話是：雖然你成了總裁的過去式。
「卿小姐，那筆賭債總裁幫你墊付了。」
卿讓讓沒理由不答應的，那可是錢啊。
果然是福兮禍所依。
卿讓讓的心就要從嗓子眼兒跳出來了，這是赤|裸裸的暗示嗎？『挽回』和『放愛』很般配，陸放和卿讓讓很般配？
「坐吧。」陸放從辦公桌後走出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還親自為卿讓讓倒了一杯水。這讓卿讓讓受寵若驚，這可不在她的想象範圍內，陸放可以冷淡，可以冷漠，甚至可以馬上趕她走。或者打她一巴掌，或者將她推和-圖-書倒在地實行YY之事都被想象過，只是眼前的詭異卻在意料之外。
反正已經丟過臉了，也不在乎再多丟幾次，卿讓讓此日上a&e集團時，琳達就轉告卿讓讓了：「總裁最近的行程都安排的很慢，卿小姐……」意思是，你連坐在這兒等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結婚了？」卿讓讓瞪大眼睛，真是每個人都給了她無限的驚喜。
「既然咱們以後可能是合作夥伴，就不存在什麼原諒不原諒之類的話了，對吧，讓讓？」
這樣湊湊合合算下來，卿讓讓不僅沒得到陸放的一千萬，還倒欠了陸放的母親三百萬。卿讓讓不知道這官司是怎麼打的，反正她輸了。她只知道她欠了很多錢，目前她還不起。
「很傷心是不是？」蕭小悠突然發聲。
「回神吧。看什麼，過了那村就沒那店了。」蕭小悠嘆息了一聲。
卿讓讓解答不出來：「他讓我把『放愛』的版權賣給他。」
只可惜這一把手氣並不好，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10萬美金付諸東流。
卿讓讓覺得是不是她以前不小心得罪笨笨表妹太深了。
卿讓讓敢拿十個指頭打賭，這笨笨肯定語帶雙關。
「我問一下。」琳達果然是專業秘書，絲毫沒有被當年的花邊新聞影響，對待卿讓讓的態度也沒有絲毫的與眾不同。
「你居然懷孕了？」卿讓讓看著蕭小悠那凸起來比西瓜還大的肚子，眼神幽怨。
她卿讓讓得到了法院的傳票。這是陸放的母親申請讓卿讓讓賠償她的損失。
「王燦結婚了？」卿讓讓覺得怎麼不過三年這世界就全變了，她身邊所有的人都結婚的結婚，戀愛的戀愛，這年頭不是流行剩男剩女嗎？
「是，所以需要一個男戒來配合。」陸放對卿讓讓放電似的笑了笑，很迷人，但是讓人的心撥涼撥涼的。
卿讓讓本來心情就痛苦，再順著Bob的眼睛往陸放的方向看去，他正滿臉笑容地讓他的紅粉知己在他的骰子上吹氣，然後看都不看的擲出去。全場轟然，就看著賭幣往他前面送。那個女子則踮起腳尖親在陸放的臉頰上。
「你看看這戒指，可比『挽回』還大了一克拉。」果果姐這是在找回面子。
「你知道嗎，五個媒人不約而同給我介紹的都是一個人，就是我現在的老公，每個媒人的介紹語全都不同，我從沒想過會是一個人，你說這不是命中注定是什麼？」果果姐還在看她的鑽戒。
「差旅費我們這邊出，然後還給你出差補助，你的那邊公司的損失，我們也會給你補償，你看行嗎？」Bob的態度很恭敬。
卿讓讓本來想硬著脊柱說「不用」的，不過最後還是軟了下來：「親一個，果果姐，你真是我的再生姐妹啊。」
卿讓讓看得一陣火大：「我自己知道自己的事。」
「當然，如果你想要『放愛』的話。」給卿讓讓一千個膽子她也不敢拒絕的。
卿讓讓平復了一下心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遠遠地看著陸放的時候，覺得他孤高傲遠，彷彿雲霞環繞下的山峰，總讓人想膜拜。可是走近一看，你只覺得他讓你渾身不自在，你就想遠遠的躲著他，免得雪崩。她當年選擇逃跑大約也有那個感覺在裏面作怪。
卿讓讓在一旁只覺得悲哀，當初她何嘗不是想，如果他不能愛她，至少能恨她一輩子，讓他的心裏永遠記著自己。可今天一看悲哀的完全只有自己一個人嘛。
「設計得挺美的，和我們 公司的『挽回』看上去很般配。」
卿讓讓淚汪汪地看著蕭小悠，這便是朋友。都是重色輕友的主，笨笨為了陪她男朋友黃小乖吃飯，把她卿讓讓一個人拋在C市。而蕭小悠才出來半個小時就嚷著要回去了。看來卿讓讓這個年紀的女人如果沒有個男人，真的很難打發剩下的時間ｈｅｔｕｂｏoｋ•cｏm•cｏｍ，因為所有的朋友幾乎都有了更重要的那個人。
「果果姐，你這是來寒顫我的嗎？」卿讓讓只能撒嬌。
卿讓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陸放辦公室的。
「讓讓，你設計的『放愛』我看過了。」陸放繼續道。
「這不是一個對不起能解決的事，卿小姐。」陸放抬抬眼，「你是想讓我原諒你嗎？」陸放起身居高臨下看著卿讓讓。
「陸放，好了嗎？」裏面傳來柔柔的女聲。
卿讓讓進去的時候陸放早乘了專梯走很久了。她選擇了直奔九十四層，這就是熟悉地形的好處。卿讓讓看到琳達的時候，不得不說，陸放其實是個很念舊的人，當年貌美如花的琳達，如今生了孩子后，也只能用風韻猶存來形容了。
「是嗎？怎麼昨天我還見過陸總？」笨笨不為所動。
卿讓讓在各種賭博方式中遊走，先是五美元五美元的下注，最後越贏越多就越賭越大。都說情場失意賭場就會得意，此言果然不差。
陸放就要個關門進去的時候，卿讓讓不得不拉著他的袍子哀求：「你想讓我怎麼樣？」
卿讓讓只是搖了搖手，大口地喘氣，意思是讓他等一下，卿讓讓跑的比風還快，就怕琳達從後面追上來，所以她在能連貫的說話之前，必須先停停。
卿讓讓知道自己跟琳達發火也沒用，可是至少她盡了權利，笨笨也沒理由去自己媽跟前告狀了，卿讓讓想了想，不見也好。
事實上陸放一點兒也沒有要怎麼樣卿讓讓，反而還幫了卿讓讓很多。
「拜託，我是幹什麼的？」果果姐挑了挑下巴，「這女的剛從A大法學系畢業，沒什麼背景。」果果姐從她的手提袋裡拿出一個相冊來，「給你吧，早給你準備好了。知道你肯定要吃回頭草的，不過現在這草可不好啃了。」
卿讓讓心裏升起不好的預感。
琳達開始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了，「卿小姐，對不起，總裁讓我轉告你她今天忽然有一個很重要的客人要見，所以先趕過去了，如果你有什麼話，可以通過我留言。」
「快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卿讓讓總算找到事情可以把她的注意力從對面那間西餐廳挪開了。
「走吧。」笨笨拉了卿讓讓就要走。
「切，不識好人心，要不是你今天在A&E丟了一天的人，我才懶得出來理你呢，明天要不要我和多多弟幫你調開琳達的注意力？」
卿讓讓走進A＆E大廈的時候，很多人停下來對她指指點點，這裏還有當年的老員工，當年卿讓讓新婚前夕悔婚出逃的消息，在八卦報上蟬聯了一個多月的頭條。卿讓讓就當什麼也沒看見什麼也沒聽見，她覺得自己現在臉皮厚多了。
卿讓讓習慣地點頭。
卿讓讓趕緊坐直了身子，一陣心虛。凡是跟陸放母親能挂鉤的人她現在都怕。「有事嗎？」
「我希望你能將『放愛』的版權賣給我， 價格你來提，怎麼樣？」陸放還在笑。
「是我，Bob。」
「『挽回』和『放愛』這個周末在拉斯維加斯宣傳，總裁希望你能參加。」
「他很客氣，很平易近人。」這是卿讓讓對陸放的形容。
卿讓讓沒有否認，不過蕭小悠沒有時間陪卿讓讓感慨她的往事，她得回家陪她親愛的老公了，卿讓讓嫉妒地看著一個事業型男人把蕭小悠接走，那個女人臉上的笑容絕對是炫耀型的。卿讓讓感嘆這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卿讓讓的心開始狂跳，難道陸放是看出了什麼？或者看明白了她的心意，打算原諒她？從此一雙兩好？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什麼？」卿讓讓納悶。
「省省吧，你如今也算是知名珠寶設計師了，不輸她們。可是你想想，總裁這麼些年流連花叢，但絕對沒有定下來的意思，可見你的影響力肯定還在，有希望。」果果姐拍拍卿讓讓的手ｍ.hetubook.ｃｏｍ.ｃｏm。
「去哪兒？」卿讓讓開始裝傻。
卿讓讓的臉色並不好看。
卿讓讓才明白，陸放真的將她當作了路人甲了，可以和她在商言商了。
卿讓讓急吼吼地約了蕭小悠去吃晚餐。率先走入肯爺爺買了一包雞米花把肚子給祭奠了一下：「可差點兒沒把我餓死。」卿讓讓吐出一口大氣。
「我也很想原諒卿小姐。」陸放居然在笑，笑得還挺燦爛。
其實卿讓讓真的是身無長物，可是Bob連她的化妝品都不給她留下。卿讓讓現在除了身上穿著的一套衣服外，Bob的助手連她帶的山寨手錶都給她搜走了。
可是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你什麼表情，你不結婚我就不能結婚嗎？」果果姐癟癟嘴。
卿讓讓正要回答，眼睛卻定在了某處。
其實笨笨完全誤會卿讓讓了，她多希望笨笨是走關係進去的啊，這樣至少還能證明陸放或多或少還是在乎自己的，不像現在這般，她真的成了路人甲。
不過唯一讓卿讓讓高興的就是，拉斯維加斯果然是遍地是錢。卿讓讓親眼看到一個女孩從老虎機里贏走了100萬美金。她聽見那硬幣嘩啦啦流出時的聲音，只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妙的聲音。
卿讓讓真是菩薩都要冒火了，這麼明顯故意地戲弄，「我可以預約嗎？」
「他有孩子了嗎？」卿讓讓問出自己的疑惑。這問題只有果果姐和多多弟這般的能人才能解決。
陸放不耐的抬手開始撥電話，她率先就把那頭的電話給拔掉了。
「別把人看扁了，我可是憑著真本事考進去的，我是考進去之後才見到陸總的！」笨笨很自豪。
「沒了。」
「三年前……」卿讓讓不得不提醒他。
蕭小悠捂住了聽筒。「我們什麼時候吃完 ？」這是對卿讓讓說的。
卿讓讓還沒顧得上回嘴，就聽見了蕭小悠的電話響，她接起電話，跟換了個人似的，嗲得讓人起雞皮疙瘩。「喂，老公，我在陪卿讓讓吃飯，喂，我等一下就回去了，什麼，你來接我？」
陸放的眼光很快就調離了卿讓讓的身上，他身邊的Bob嘴裏在說著什麼，完全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卿讓讓眨巴著大眼睛等待下文。
「你要把『挽回』推出市場了嗎？」卿讓讓有些驚訝，她以為「挽回」將會獨一無二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想不到卻要批量生產了。
「那，一千萬如何？」
A&E集團對新一季的珠寶宣傳可謂是花了大價錢的，世界各地巡迴展出。卿讓讓作為主創人員，能參与其中也與有榮焉。可是她見到陸放的時候，就難免有低人一等的感覺，畢竟她是欠了她母親的錢。
卿讓讓眼睛里看到的燦爛陽光一下就消失了。
「陸總？」這稱呼聽著有些親昵，「你進了『A&E』？」卿讓讓一驚。
「哦，對了，這個周末王燦結婚，你去不去？」
卿讓讓和陸放乘的是不同的班機，住的是不同的樓層，除了在展覽開幕的時候見過一下面，其餘幾乎沒有交集。何況別人還隨身帶了一位紅粉佳人。陸放的態度疏離而溫和，對待去就如同待他其他的下屬一般，卿讓讓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也別無他法。
「其他的呢？」果果姐和多多弟對這個不感興趣。
「可是，你也不能，讓人就那樣……我現在錢包里一分錢都沒有。」
卿讓讓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可惜那合同簽了以後，一千萬在卿讓讓的荷包里都還沒有揣暖和，她就被一個壞消息給驚呆了。
卿讓讓坐在A市的辦公桌后，直抓頭髮。她的工資不低，可是這三百萬也要她不吃不喝十年的工資。再說了，陸放的母親聽那口氣是肯定不能等的，卿讓讓知道她正尋著方地教訓自己，不會輕易繞過自己的，這便是自作自受，她當初要是知道離開陸放要背負這麼多的債，打死她也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