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永恆凝望
第五章 這才是真正的萬道歸一 下
因為太過在乎自己的『道』，所以並不在乎『自己』的道。
「不，在遙遠的過去，說不定已經有人創建了這一切，而我不過是將其復甦呢？正確的東西是永不磨滅的。」
帶著太始聖尊緩緩向前行走，一步踏出，時空扭曲，蘇晝步入了亞空間的深處：「這本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所以偉大存在才會支持我——因為我本就想要這麼做，所以才會『得道多助』。」
被黃昏震撼，又被蘇晝那溫暖的靈光所困惑，太始聖尊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在沉默了一會後，他才緩緩搖頭，不解道：【倘若大道不去弘揚，那它就會衰微，原初燭晝，你不去擴散自己的道，那它就沒有人會去學習，擴散】
自蘇晝離開創世之界時，他得到了十天神系的祝福。
光暈變得猩紅，那是一團燃燒的魂靈一閃而過，殘缺了一隻手臂和半個胸膛的聖者之魂平靜地于虛空渡步，一道道烈焰雷霆就像是環繞在其周身，縱橫交錯的荊棘。
「太始聖尊，你們不可能戰勝我，因為我心懷整個多元宇宙，也正在施行己道于多元宇宙，你們這些只是一步步擴散自己步伐的步行者，又怎可能在這方面超越我？」
自己要變強，就去變強，但為什麼非要變強，也沒什麼所謂。
有所執，卻不執著。
光暈融匯，化作氤氳的黃昏霧氣，一道道無聲的閃電從中劈落，照亮了周邊虛空，也讓諸位合道和周邊世界，得以看見祂們真實的容貌。
也就是在此時此刻，革新的火焰，也終於點燃了整個封印宇宙。
這樣的災劫，合道也阻止不了，而洪流如若相性不足，處理起來也很辛苦，也沒有任何意義……畢竟黃昏魔物會復甦，不處理掉祂們的執念，讓祂們安息，祂們就是不滅的。
「即便我被其他人擊敗，磨滅大道，但是在遙遠的未來，難道不會有其他人立志為了更好，再創革新之道嗎？」
生者越多，死者更甚。
如此說著，偃聖的語氣也複雜起來：【正確的合道……就是這樣嗎？】
多元宇宙中，有無盡光輝自遙遠的時空彼端匯聚，構成了這強者的姿態，那是多元宇宙諸多世界的支持。
蘇晝要做的，就是作為如今先驅探索者中唯一的合道，幫助先驅空間調整一些世界的位置，將一些比較特殊，容易被其他世界影響而失去自己獨特特性的世界搬運出來，保證其中的生態不受影響。
因為多世界聚合，原本孤立徘徊於一處的諸多黃昏魔物，便都聚集在了一齊，祂們化作了濤濤潮水，原本不會被影響的世界，也有極大可能被祂們淹沒。
「這，這是傳承？！」
譬如說將一個海藻都是培根卷，雜草都是海苔味，可以種出蟹肉|棒的美食世界，挪移離開饕餮魔物宇宙的旁邊……這是顯而易見的多元宇宙生態保護措施，蘇晝做起來也頗為開懷。
諸聖群魔眾生仰頭看去。
他搖頭：「你不堅信。」
【那是咱們這個宇宙，正在主動地為他灌輸神力，通俗點，就是灌頂】
一個就像是被敲碎雞蛋般破碎的世界，搖晃著拖拽長長的焰尾自虛空而過。那是一個曾經強大繁榮的世界意志，卻因為一場宇宙天災失去了自己所有的孩子，虛空的風暴雷霆劈碎了祂的外殼，卻沒有完全殺死
hetubook.com.com祂。
「你有更多的債要償還。」
然後，匯聚在封印宇宙前的魔物們，對著宇宙內側，發出呼喚。
真靈是不滅的，這是偉大的慈悲和愛。但倘若有執念，有絕望，有迷茫和憎恨憑依于真靈之上，那它們也是幾近於不滅的。
畢竟他也很清楚，先驅空間在創世之界很照顧他了，幫它打打工無可厚非吧？
於是，祂便似乎看見了一個人影，一個燃燒著烈焰，神聖莊嚴的青年虛影，正在擁抱整個宇宙，甚至就連那些徘徊于宇宙周邊的黃昏之魔，也被他一同擁入懷中。
『愛』
「即便是你們這些走錯了路的歧途者，除卻懲戒之餘，我也希望你們的大道可以變得更好。」
話畢，與太始聖尊素白色的眸子對視。
「還不懂嗎，太始聖尊。」
那些散發著昏黃光輝的傢伙，祂們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片移動的廢墟，活著的墓碑。即便早已死去，但卻仍然苟延殘喘，不願意歸入寂滅的執著者們，就像是永恆不滅的鬼魂，高舉著各自殘破的信念，早已破碎的大道與旗幟前進。
白晝越是悠久，黃昏就越是綿長。
聖尊雙手垂落。
在眸光閃動的瞬間，青年頓時瞭然：「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即便是相對於整個多元宇宙，合道強者都是不可忽視的一點，祂們的對手永遠都只會是其他合道，更低等級的存在，無論數量多少，無論技藝多麼高深，無論信念多麼堅定，文明多麼眾志成城，熱血沸騰，全部都毫無意義。
此時此刻，太始聖尊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登時令祂的大道破碎，迸發裂縫，但不知為何，聖尊的心卻感受到了痛苦。
而因為這痛苦的刺|激，令這位合道強者恍惚之間直視前方。
「汝等之道，亦是正確……只需，變得更好。」
「強者強迫其他世界被自己的道同化，多麼悲哀，也喪失了自己獨特的可能性……你明明可以讓那些世界接納你的道成為其中之一，而不是唯一。」
隨著諸多燭晝化身浮現，最終融匯於一身，源自於諸多時空的黃昏集群也隨之而至。
越是『愛』與『贈予』，虛無的悲哀就越是壯大。
僅僅是依靠這些基礎的東西，就想要戰勝合道，只能說想的太美。
「我死了。」
「我將會指引你們，學會如何烙印真正的大道於此界……當然，我也有私心，只有更多大道烙印宇宙，這個宇宙才會更加堅固……在未來可能出現的大世之變中，我的家鄉才會更加安全。」
「難道你不相信嗎？太始之道，符文之道，是任何發展出文字，幾何乃至於藝術圖畫的文明，都將要走的必經之路，也是一樣會永恆存在的大道。」
聽見蘇晝的宣判，太始聖尊原本還在思索『堅信』究竟意喻何物，但青年接下來的話，又令祂感到不可思議：【這怎麼可能……】
雖然已經是地仙境界，成就昔日仙神之位的道聖站在研究中心的觀測台上。
蘇晝到來，雖然唐突，但卻並非沒有預警，起碼地球和持有銀河之星的瑟諾斯提亞人早就得知了蘇晝的傳訊，所以便提前準備好了等待。
而且……那些黃昏魔物的言語……
歸根結底……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而就在任務結束，好好安置好了唯ｈttｐs://m•ｈetuboｏｋ•ｃｏm•cｏｍ一神和宇宙意志后，蘇晝回到先驅空間時，也立刻得到了許多新任務。
【快！】
然而殘存的世界意志還不如死去，已經無法孕育出生命，也不會再有未來的祂只能徘徊，直至其永恆的盡頭。
也即是，昔日先驅文明，用終寰鎮印鎮封的，『封印宇宙宇宙意志』所在之地。
【你瞧，蘇晝周身……那些源源不斷，灌輸進他體內的靈脈】
有幾近於哭泣一般的聲音響起，傳遍了周邊寰宇：【告訴我們……如何放下……如何跨越吧】
「不。」
而天意神帝直接轉過身，祂沉聲指令：【神庭警示三界，開啟護界大陣，諸神入駐各節點，七十二洞天開始收納危險區域的平民！】
隱約之間，太始聖尊，能隱約聽見這樣的言語：「因為你們是合道，你們是強者，你們就是宇宙的規則。如若心向萬物，榮耀萬物，萬物也必會榮耀你們。」
而蘇晝也放下了手：「還不是現在。」
「這叫做麻木不仁。」
凝視著這些靈，青年微微一笑。
「進化之炎……雖然看上去很普通，但是居然能讓我這個絕脈廢物也能修持？！」
但奇怪的是，原本徘徊于亞空間內的諸多避光之靈，本應該畏懼這些光，因為強者的光輝會消滅這些靈，即便僅僅是無意識的揮灑也是如此……強者就是惡者，在亞空間中發揮的淋漓盡致，僅僅是強大，就會殺死其他生命。
突然，祂閉上嘴。
【我……距離那些薄暮之魔，只有一步之遙？】
——只要所作所為可以令諸多世界受到好處，那麼諸多世界也會理所應當的接納強者的道。
但是這也帶來了紛爭——生命越多，紛爭越多；而且，生存本身就是小几率事件，相較於有著明確目標，知曉自己未來前路的成功者，失敗者與迷茫者的數量才是數之不盡。
它們就是天災，遇到了只能抵抗，即便是能將其擊潰，意義也不大，因為它們終會復甦歸來。
太始聖尊相信，這絕對在原初燭晝的預料之中。
漂浮在封印宇宙周邊的諸多大界，就像是一座座零散的工事碉堡一般，如眾星拱衛驕陽，而諸位合道強者集聚的所在，正散發出耀眼光輝，宛如月光一般閃動，明照虛空。
蘇晝搖頭，又是一步跨出，他已經來到了銀河系周邊，終寰之門所在地。
偉大存在們愛著眾生，祂們賦予真靈永恆不滅，超越者也無法更易的究極本質；祂們以自己道為根基，令所有多元宇宙中的生命都繁盛無比。
天意神帝沉默地凝視著遠方的邊界，在祂凝聚法度于雙目，令視界不斷擴大后，祂感應到了，有宛如潮水一般的實體正在從遙遠時空彼端蜂擁而至。
「見證吧。」
即便是合道，遇到這種怪物，也會覺得頭疼無比——它們不過是徘徊于陰影中的執念，沒有責任，也沒有負擔，它們也沒有背後的文明需要關照，自己也沒有任何慾望可以引誘。
祂覺得，對一切都坦然處之，就是逍遙。
而祂柔和地凝視著自己懷中的宇宙，以自己的火焰點燃了它。
【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原來如此，萬物眾生皆同力，催促，渴望著蘇晝變得更強！】
【尊主……指引我……指引我們吧】
給予祂們，一個歸宿。
因為偉大存在的力量，諸多世界群落被挪移，聚合在一起，這令先驅空間原本早就固定的諸多路線都發現了變幻……如果僅僅是如此，不過是一瞬就能調整過來的問題，但真正的困難點在於，這些世界集合在一起后，許多因果和任務都纏繞在一齊，許多全新的可能性，全新的未知衍生，迸發出了無限的新信息爆發。
如同昔年師尊待祂，對待所有門人的情感。
「偉大存在的眷顧，有其好處，自然也有其責任，但這不是負擔。」
他平靜地說道：「還會有新的革新出現。」
別的不說，就是封印宇宙周邊，這唐突聚合了十幾位合道，十幾個合道大宇宙，哪怕是沒有封印宇宙作為核心，單單就是祂們相互之間的交流，說不定就有小几率，可以催化出洪流的種子。
他輕聲道：「我為合道，乃是多元宇宙的合道。」
因為，為首的那些黃昏魔物，赫然毫不在乎那些封印宇宙之外的世界，直接掠過，令嚴陣以待，駐防于老家的諸多合道微微一愣。
可蘇晝的光輝，卻令這些靈感受到溫暖，故而它們紛紛匯聚，環繞在蘇晝化身的太陽周邊，形成了一團團宛如螢火一般的光霧，勾勒出種種奇妙的紋路，絢爛瑰麗。
亦或是說。
【尊主……】
封印宇宙內，太始聖尊也能看見這一幕。
還有太多太多……與原主文明脫節，孤獨于太虛中徘徊了數百萬年的獨立戰艦，即便是在母文明覆滅后仍然執行任務；因為有智慧就會苦惱，故而放棄了自我意志，化作順從本能的野獸，卻仍然無法獲得安心感，縱然是本能也感覺到痛苦的魔物……這樣的存在，相較於仍然存在的諸多正常文明，在多元宇宙的數量，才是大多數。
【這些怪物……什麼時候會聚集於一處了？！】
乃至於環繞封印宇宙的諸多世界，諸多黃昏之魔，都能聽見，一個聲音響起。
自從失去了老師，孤獨飄零于這個多元宇宙開始，太始聖尊就是懷著隨遇而安的心態活著。
「……是不是有點太過分？」
從太始天至天意界，從塔達里奧世界至微恆中央核心，環繞在封印宇宙周邊的諸多世界邊際處，即便是凡人也感應到了，他們戰慄地抬起頭，看向頭頂，自己宇宙表層浮現而出的幻影——到處都是奔涌的黃昏魔物，昏黃色背景中，那些鼓動的潮湧簡直就是絕望最直接的代表。
只見，在這終寰鎮印旁，在這多元宇宙封印核心碎片的正前方，有一輪青紫色的烈焰驟然升騰而起，光蓋十方，在轉瞬剎那間便照徹亞空間與現世，洞徹幽邃虛空，普照無盡薄暮。
僅僅是幾個呼吸，原本諸多合道聯合，窺覦封印宇宙的局勢就突變——眾世界自顧不暇，怎麼可能還聯手，針對原初燭晝和他背後大界？
話至此處，蘇晝微微點頭，他有些惋惜：「所以倘若不去改變，不去革新自己，你最多就只是現在這樣了——你永遠不可能成就洪流，哪怕是『奇迹』，都不會眷顧『不相信自己』的存在！」
不。
「太始之道只是一種傳承，一種強大的工具，你雖然相信它的力量，卻不相信它本質的正確。」
此刻，祂放棄了抵抗，最是跪在蘇晝身後，凝視著自己hetubook.com.com的手。
而蘇晝疑惑地問道：「想要變得更好——無論發憤圖強，亦或是嫉妒艷羡，都是革新的開端。這樣的人，任何世界都不會缺少，他們永恆存在，永恆地印證我道，終究會有人得到我的傳承，將其發揚光大。」
「為什麼會這麼想？」
除此之外，蘇晝也得到了其他偉大存在的委託。
在這個昔日虛無教團的重地，有著不少銀河系本地勢力的組織正在建設要塞和基地，作為研究那巨大恆星的中心，不少地球人和瑟洛斯提雅人都在此地留有專業的研究團隊。
封印宇宙懸浮於虛空之中，就像是孤獨屹立於黑暗荒野之上的孤城，虛空中劈落的閃電勾勒出它的邊際。
他心神所向，永恆凝望之地。
【是指宇宙本身，都渴望這樣的大道成為自己的一部分，意欲合併其道！】
「你根本不相信你的道對萬物眾生有益，你根本不相信你的所作所為是正確的。」
「有希望……有希望！」
太始道門要做什麼，無所謂，祂們自己自業自得。萬物眾生，無所謂，祂們存在就是合理，終結也是常態。
並非是物理意義上的高，乃是宇宙根基，世界內側，正如同創世之界『宇宙根源』處那般的至高之地。
但是，就是現在，虛空視界盡頭處泛起昏黃色的光，黯淡的焰火明明正在躍動，卻給予人寂靜的沉默感。
「太始聖尊，我選你作為目標，不是因為你多不幸，也不是因為你多幸運。僅僅是因為你距離黃昏只有一步之遙，倘若墮落，說不定會成為怪物。」
這便是逍遙。
凝聚出一團數據靈影的偃聖站立在道聖身邊，祂操控儀器，凝聚法度，看清了蘇晝周邊那無形脈動的脈絡。
祂陷入沉思。
「所以我可以逍遙。」
那位岩質生命的合道，塔達里奧文明的幕後領袖不禁開口，祂神色帶著費解：【平日見到一個都算是罕見，為什麼會一次性出現這麼幾十萬……不，根本數不清！】
無數聲音響起，光輝絢爛了起來。
——這就是原初燭晝所說，緊隨其而來的危險？
對此，蘇晝只是抬起頭，目光穿透虛空，凝視著那些哀嘆著的魔物們。
此刻，蘇晝不再鉗制這位合道，而是一步一步，踏向更高。
凝視著那破界而來的璀璨驕陽，這位蘇晝的老前輩嘖了一聲，罕見地對另一側的偃聖嘆了口氣：「雖然是好事，但他怎麼又升級了？難道這小子真的不需要任何積累就可以直接突破境界的嗎？」
一時間，寰宇皆光耀！
——合道……成矣。
這聲音響起，便令界海泛起潮汐，滾滾浪潮生滅不定，令靈機更加活躍，強盛：「真正的合道，是何等姿態！」
一旁太始聖尊充滿殺傷力的靈光被徹底壓制，無法造成任何傷害。
【不】
所有合道都曾經面對過幾次這種黃昏魔物，祂們感覺頭疼無比，此刻我更是心驚膽戰——化作黃昏潮汐的魔物集群雖然不至於攻破祂們固守的大陣，但是卻能讓祂們被迫回防。
革新之道，燭晝之光，永遠一視同仁。
【我錯了】祂失落地低聲喃喃，卻又坦然地哈哈大笑：【是啊，我錯了，這條路就錯了——正如師尊合該被滅道歸寂，我也一樣啊】
革新之炎熊熊熾燃，其焰光直抵一切幽深，無論是絕望的生靈，破碎的世界，璀璨和_圖_書的神域，繁盛的人間，無窮無盡的世界都被這驟然升騰的火焰點燃。
無所謂……什麼都無所謂。
這有什麼不可能？
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指點：「你們的合道，無非就是吞噬世界，強行同化世界，讓世界變成你們的模樣……這不是不可以，但這是『惡』。」
但很快，祂們便知曉了。
【……但，這不符合常理】
「瞧啊，眾生愁苦，我的職責沉重——但這是我應有之責，理所應當，並不艱難，擔負它，亦是逍遙。」
相較於『無所謂』，這種痛苦反而更加鮮活和真實。
一時間，諸合道回頭，祂們神色複雜。
昔日指引文明前進的強者犯下錯誤，即便自己都道滅而去，但殘存的執念齊聚了眾生的魂魄，化作徘徊于多元宇宙中的災劫。
蘇晝得到了黃昏的氣息烙印，確實恰好就能處理這些魔物，他能指引這些迷途者返回正路。
嗡，嗡，嗡。
「這才是真正的萬道歸一。」
火焰漸漸消散，卻有烙印留存，浮現於多元宇宙虛空。
如此說著，青年面色坦然：「但這私心，也是眾生的私心。」
「而我無所謂，我只要隨便合一下就差不多得了，沒必要太在乎我的道在其他世界重不重要……眾生會自己選擇，會自己追隨他們想要追隨的道。」
雖然同為合道，十天神系的祝福並沒有什麼用處，但起碼，蘇晝的革新之道在那個世界將會不斷地壯大下去，而【創造】也默許了這一點。
【並非是征服宇宙，也不是同化宇宙……所謂的合道，並不是一個動詞名詞，而是一個針對強者的形容詞……】
就在這熊熊火焰中，無形的大道開始烙印，烙印在這強者的家鄉。
如此說著，他卻並沒有立刻回答那些黃昏魔物的問題，去指引那些人。
整個宇宙中，無數人都能看見這一幕，他們能看見，蘇晝一步一步踏入仰頭也無法直視的天穹至高之處。
集群而來，寂靜行軍的失敗者，原本應該孤獨地徘徊在多元宇宙的一個個空洞處，這些早就死過一次，但是根本無法徹底消滅的黃昏魔物就是徘徊于虛空中的人造天災。
蘇晝愛祂，正如同他愛眾生。
太始聖尊能感受到，祂已經許久沒有感受到過的。
畢竟，有著十幾位合道的創世之界，也的確孕育出了好幾種成就洪流的方法。雖然祂們都有至高傳承，但也不能小看尋常合道的天賦。
整個封印宇宙，周遍虛空。
——只要做多元宇宙眾生都希望你去做的事情，那麼多元宇宙的眾生，乃至於世界都會幫助你。
譬如說，黃昏。
聽見此聲的諸多合道皆屏息靜默，甚至是悚然。
穿越本身，就是最大的改變，最大的奇迹——而無限世界聚合，等同於無限的互相穿越。
就在此時。
隨著他步入亞空間，寂靜黑暗的宇宙內側中，驟然亮起了兩顆明亮至不可思議的驕陽——其中一輪驕陽熾白冰冷，而另一根本龐大的驕陽呈現青紫，炙烤虛空。
說到這裏，蘇晝笑了笑，他環視亞空間，也看透亞空間外側，物質宇宙的諸多星球與文明。
原初燭晝，究竟做了什麼……會勾引到這麼多黃昏魔物？！
冥冥薄暮沉澱，寂靜的魔物集群匯聚於此，首次發出呼喚。
這位聖席長長地吐出了一口賽博熱氣：【不是沒有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