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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陛下獨自一人去承受這樣的痛苦。

「還沒想好……」木劍師兄出聲說道：「有可能四處走走，看看這個世界真正的樣子。」

「陛下……」

「剛才師兄問我有什麼打算，我倒是想知道你和桃花師姐以後有什麼打算？」菜根出聲詢問。

「若是普通人，反而不會有這種逆天改命的想法。生老病死，自然規律。誰能反抗的了？就是因為讓他們窺探到一線天機，所以，他們為了抓住這個機會……就做了那此喪心病狂的事情……你還記得每年的祭奠嗎？」

住在隔壁的小女官白荷聽到聲響趕緊跳了起來，從大洞中間鑽到這邊，急聲喊道：「陛下，陛下……你有沒有事？陛下，要不要喚來祭司大人……」

「他們為了能夠長生，做了那麼多壞事，奪了那麼多人的生機……然後把自己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殭屍人。這還是活著嗎？這和做鬼有什麼區別？」

冷，還是冷！

「就是有點兒好奇。」菜根出聲說道：「也想過把它當作一個秘密，永遠的藏在心裏面……但是，它就像是一根魚刺一樣卡在嗓子眼兒。要麼把它吞進去和*圖*書，要麼把它拔|出|來……不能一直任由它卡在那兒。上不來下不去的，太難受了。」

「如果他執迷不悟的話……那也是他自找的。與別人不相干。我們就盡人事，聽天命吧。」

菜根臉色一沉，問道：「和嗩吶師兄聯繫過沒有？」

木劍師兄沉吟片刻，看著菜根問道：「怎麼想到要問這個？」

「……」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木劍師兄出聲說道。看著眼前一片荒蕪，有緬懷，更多的卻是解脫：「畢竟，雲夢山已經徹底的消失了。」

「鏡海。」菜根說道：「達叔把我這條命救了回來，我這條命就還給達叔吧……反正也無處可去，不如陪伴在達叔身邊，陪他說說話喝喝茶，每天還能吃到各種各樣好吃的……」

砰！

「直到現在還像是在做夢一樣……」菜根沉沉嘆息，說道：「我們到底在一個什麼樣的宗門裡面？又是替一群什麼樣的人幹活？」

即便是菜根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也同樣的驚駭不已。

——

「再說，在這個世界上哪有永遠不會死的人？秦始皇統一六國，富有天下，不也照樣ｈｔｔps://m.hetuboｏk•ｃoｍ•com要死？」

「能有什麼印象？每次都是讓我們把供品送到長生井……只覺得長生井四周陰氣滲人，卻從來沒想過要跳下去看看……」

不，比那還要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宗門戒律，任何弟子不許無故靠近長生井，誰敢過去？」木劍師兄出聲說道：「再說，大家都以為裏面葬著的是一些死人……是雲夢山歷代先賢，誰願意去打擾他們的清靜？」

她的眼睛不見眼白，只有瞳孔，黝黑一片……

「我們是雲夢山啊，住的是仙人之所，行的是拯救世人，是普渡眾生……我剛剛上山的時候，大家都是這麼告訴我的。他們怎麼能夠做出那樣噁心的事情？」

「回去吧。」木劍師兄出聲說道：「陪你走上這一遭，也好讓你徹底死心。」

這個話題是師兄弟幾人的禁忌，如果不是菜根主動問起，怕是大家此生都不願意提起。

菜根輕輕嘆息，說道：「繼續聯繫。千萬別讓他做了蠢事……師父這一脈，收了咱們師兄妹七人，也就剩下四人了。」

——

「不用……」敖心聲音嘶啞。

她的hetubook.com.com臉上身上已經開始結出薄薄的冰層，霧氣越來越重，頭髮和眉毛也被冰霜給覆蓋。

砰！

耗盡自己全身的力氣、精神和毅力，努力的讓自己活著，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可是……陛下，這可怎麼辦啊？」小女官白荷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敖心的整個身體縮在被窩裡，仍然有種瑟瑟發抖的冰凍感。

身體裏面的血液流動的越來越慢，看起來就要凝結成為血晶冰柱。

菜根臉色陰沉，說道：「看來確實是真實的……」

陰毒再一次發作了。

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結冰了，她的手她的腳她的五臟六腑全部都要被冰凍住了一般。

「長生有那麼重要嗎？老到頭髮白了，牙齒掉光了，走一步路都要喘幾口氣……吃不了美食，享受不了人生。這樣活著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早早就死了呢。」

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時候，突然間有所感應似的，睜開眼睛朝著外面看了一眼。

她無能為力，也幫不上任何事情。

「是啊。」木劍師兄輕輕嘆息，說道：「他的心思深，就怕他心裏對我們存在成見……」

倘若她的眼wｗｗ•hetｕｂoｏk•com•ｃoｍ睛也被冰霜封鎖，那麼，她將再無生機，身體將會冰凍而死。

鏡海大學。研究生宿舍。

她又一拳轟了出去，「砰」的一聲巨響，房間牆壁上面出現一個大洞。

「嗯。去吧。」菜根點頭，笑著說道：「每去一處地方，一定要做一份旅遊筆記。特別是當地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一定要記下來……以後我就根據你們的旅遊路線也走上一遍。」

「也算是一個好去處。」木劍師兄出聲說道。「就是希望嗩吶師弟能夠想開一些，他掌管山外所有的賒刀人……可千萬別想著要做什麼傻事兒。」

「各人的想法不同。」木劍師兄出聲勸慰，說道：「他們若是有你這樣的胸懷想法，雲夢山也就不會被人平了山滅了門……」

拳頭緊握，牙齒咬出鮮血，拚命的抵抗著。

敖心一掌拍在床上，結實的床鋪「咔嚓」一聲被拍的粉碎。

「想不明白，就慢慢想吧。反正你們以後生活在一起，也不用著急……」

就算招來祭司大人又有什麼用？所有的痛苦還是需要自己來承受……

木劍師兄搖頭，說道：「陰符傳音過，卻沒有收到任何回應……」

那種ｈｅｔｕｂｏｏｋ•coｍ•ｃｏｍ把人的身體給撕裂開來再一片片縫合的痛苦。

甚至，很多時候她也沒資格陪伴在陛下身邊……

每一次陰毒發作，只有自己能夠陪伴在陛下身邊。

「知道了不是更難受？」木劍師兄出聲說道。

可是，身為龍族之主，敖心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陰毒發作時的凄慘和狼狽。

太齷齪了！

因為每一次的陰毒發作，都是一次與死神的力量抗衡。

「修行問道，最終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長生。倘若當真能夠永生不死，什麼樣的事情做不出來？」木劍師兄輕輕嘆息。

采陽補陰，有違人倫，有傷天和。

只有等到寒毒發作結束，祭司大人能夠幫忙恢復身體狀態。

敖心的身體衝天而起，撞碎窗戶玻璃，朝著夜空飛了出去。

敖夜喜歡在睡前戴著耳機聽一會兒音樂，這是他現在為首不多的幾個愛好之一了。

「你呢？」木劍師兄看向菜根，問道：「你準備去哪兒？」

身上的冰層越來越厚，看起來就要把她整個人給「冰封」住一般。

「就算是親眼見到了又怎麼樣？」菜根輕輕嘆息，說道：「還是想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樣把雲夢山給平了的……這得多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