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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夜的驕傲來自靈魂，敖夜的狂妄發自肺腑，來自骨子深處，他生下來就應當是這般人。

中年男人盯著敖夜看了好一陣子，然後苦笑不已，說道：「你還真是個變態。這樣細微的事情都被你發現了？我還以為我藏的神不知鬼不覺呢。丟臉啊，這次丟臉丟大了。對了，認識一下，我叫吳鯨。你怎麼稱呼？」

搖了搖頭，出聲說道：「是你自己說出來？還是我把劍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你再說出來？」

「你做到了無形無我，卻沒做到無念無殺。」敖夜一臉嘲諷，出聲說道：「在我看向池塘裏面的睡蓮花時，故意露出一絲破綻，有剎那間的心神失守……也就在那一刻，你動了殺機，是不是？」

他指著敖夜，大笑說道：「說實話，我還真是挺喜歡你的。你這脾氣……太對我的胃口了。男人嘛，就應該有一股子捨我其誰的氣勢。畏畏縮縮的，能幹成什麼大事？」

「我現在都有些期待你不是龍族了。」吳鯨一臉遺憾的看著敖夜，出聲說道：「那樣的話，咱們倆就能成為知交好友和-圖-書痛痛快快的喝上幾碗。」

吳鯨盯著敖夜的表情看了好久，發現他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

「……」

「我是龍族如何？」

我自己喜歡我自己，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尊貴的喜歡……

吳鯨雙眼放光，出聲說道：「你承認了？」

「我不是龍族又如何？」

又拍拍肩膀上的重劍，更有一股子睥睨天下世間英雄不過爾爾的豪邁氣概，朗聲說道：「再說，我手裡的劍也不答應。」

「龍族還真是機警。」

一個真正驕傲的人，是不屑於展示自己的驕傲的。

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飄。

「明白了。」敖夜說道。「明白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不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兒。如果處處小心謹慎，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作為一個同樣驕傲和狂妄的人，他原本以為敖夜是自己的同路人，是自己喜歡的那種人。

中年男人一臉詫異的看向敖夜，說道：「你連這個都知道了？那次破綻是你故意露給我的？」

「你想知道什麼？」敖夜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出聲詢問和*圖*書。

可是，這卻比吳鯨言語中的驕傲還要驕傲，比吳鯨表現出來的狂妄還要狂妄。

「是不是龍族，打了再說。」吳鯨一臉無謂的模樣，敖夜是龍族那就再好不過，他可以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敖夜不是龍族，那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在這個世界上，誰又沒有受過一點兒委屈呢？

「招惹我的人。」

「再說，你轉移方向把我引到這座山上，也是刻意為之吧？怎麼？想要殺人滅口？」

「你是怎麼確定的？」敖夜問道。你說出來，我看看要不要改。

「明知故問。」吳鯨笑著說道。「我想知道什麼，難道你不知道？我簡單舉幾個例子啊，譬如我想知道你是不是龍族？你有幾座龍宮？你們的財富都藏在什麼地方？有沒有什麼吃了讓人長生不死的丹藥秘方？或者，你的竅門是在什麼地方？」

「再說，我已經確定你是龍族了。」

吳鯨感受到了敖夜的驕傲和狂妄。

敖夜表情古怪的看著吳鯨，出聲問道：「難道你不覺得自己很愚蠢嗎？如果我當真是龍族，你就這麼貿m.hetubook.com.com然找上門來，難道不怕我一口把你吃了？」

「如果我不是龍族呢？」敖夜出聲問道。「你也要把劍架在我脖子上？」

這也是他行走無聲，能夠悄無聲息的跟隨在敖夜身後的原因。

「我明白了。」敖夜出聲說道。

吳鯨再次盯著敖夜看了一陣子，然後笑得更加開心狂放了。

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就變成了十八線小明星表演時常犯的錯誤：用力過猛。

身為龍族之主，他用得著在意一個普通人類對自己的喜歡嗎？

——

自己的驕傲和狂妄就像是浮夸的演技，他竭盡全力的想要告訴世人，老子很驕傲老子很狂妄老子誰都不服誰都不鳥……

從他一開口就點破了敖夜的身份，證明他和其它人一樣也是為了「屠龍」而來。

「我們知道的，不過都是些你們想讓我們知道的。」吳鯨笑呵呵地說道。「怎麼樣？再告訴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

一柄重劍扛在肩頭，劍無鋒，也無鞘，看起來就像是一塊大號的銅板。

「……」

倘若是個普通人，或者是個正常的人類修和-圖-書士，怕是很難發現他的蹤跡或者氣機……

「……」

可惜，他找錯了對象。

「龍族？」敖夜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中年男人，問道：「你也是為了龍族而來？」

「……」

「敖夜。」敖夜出聲說道。「既然你能夠找到這裏來，應該已經對我的資料了如指掌了吧？」

他就那麼雲淡風輕的站在那裡，優雅從容的問出那樣一句話。

「是什麼人？」吳鯨出聲問道。

「……」

「那又如何？」敖夜問道。

一個長發披肩，肩扛長劍的中年男人從樹叢中間走了出來。國字臉，八字眉，體格高大健壯。看起來頗有一股子狂放不羈的洒脫味道。

「可惜讓你失望了。」

「怎麼？你還想否認不成？」中年男人也同樣在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敖夜，笑呵呵地說道：「我用的是「御風術」，隨風而行，不露真身。又用秘法藏匿了氣機，無形無我，無念無殺，結果還是被你察覺到有人跟蹤……除了龍族，還有誰能夠做到？」

「一念之間，轉瞬即逝。可是，存在過的，又怎麼會當真沒有任何痕迹？」敖夜反m.hetubook.com.com問出聲，說道：「你外放的一縷劍氣沒有用來傷我，卻用來斬斷了一隻蜻蜓的翅膀……劍氣凝而不散，那隻蘊含著劍氣的斷翅便也一直屹立在池塘之上久久不落。」

這一刻，吳鯨開始仇恨敖夜了。

更詭異的是，他在朝著敖夜走近的時候，雙腳都不曾落地，身體懸浮在半空之中。

當然，從另外一個方面來講，他也找對了對象……

「你們這些凡夫俗子，又能奈我何？」

「善水者常溺，犟嘴者挨打。我活了很多很多年，見識過死得最快的人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敖夜可是龍族。

現在他才察覺，他們不是一路人。

「不怕。」吳鯨信心滿滿地說道：「我這人皮糙肉厚的，怕是你沒有那麼好的牙口。」

「憑你呈現出來的種種神通手段……憑你說過你活了很多很多年……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剛剛進入鏡海大學的大一新生，能活多少年？除非你擁有龍族的駐顏術……你不是龍族，誰是龍族？」

「我不在意別人喜不喜歡我，我自己喜歡自己就夠了。」敖夜一臉認真地說道。

「你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