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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說。」達叔點了點頭，無比坦率的承認了。

「黑暗將至，新王即將誕生。」

「愚蠢的人類啊……怎麼就沒完沒了呢？」

「沒譜。」老人家搖頭，說道：「網沒有撈起來之前，誰知道撈起來的是魚蝦還是水鬼？」

「不，你是我們的人，你和我們是一體的。」黑影沉聲說道：「血濃於水的關係，是時間和空間無法抹去和撕裂的。」

這一波襲擊剛剛結束，一道巨大的黑影居高臨下的朝著白髮老者撲了過去。

「爺爺，你沒事吧？」少年人快步走到爺爺面前護衛，目露凶光，眼睛死死地盯著那隻突然而至的海中怪物。

「海猴子！」白髮老頭嘶聲喝道。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我們爺孫倆只是兩個可憐的趕海人而已……」

在那黑影前面，是一團仿若霧狀讓人看不真切又很難將其捕牢的小球。

「趕海人？」達叔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眼神不善的盯著爺孫倆人，說道：「要是普通的趕海人，在看到小黑的時候，早就嚇得暈倒過去了。你們卻能夠坦然應對……而且，能夠連續躲避小黑的兩輪攻擊，怕不是普通的趕海人吧？」

「是不是龍，對你們而言……還有什麼意義？」

說完之後，又莫名的有些心虛。

奇怪的是，它卻沒有轉身回頭去撕咬近在咫尺的達叔，反而張開血盆大和_圖_書口瞄準他們爺孫倆人。彷彿他們倆才是它的生死大敵。

極至的黑，可以將世間一切都吞噬。包括光線。

「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今天晚上咱們不是頭一回見面。第一回，我聽到水聲，就悄悄跟在屁股後面看了一回。那個時候，我確實以為你們是打漁人。然後是第二回第三回……你們不覺得過來的太頻繁了嗎？」

那怪物體形龐大，但是卻動作利落，飛至半空，卻一個違背物理學原理的倒轉翻身，輕飄飄的落在海岸邊的岩石上面。

然後，他的視線又落在了達叔身上，問道：「它為何不撕你？」

「老人家有見識。」達叔點了點頭，看著黝黑深邃的海面說道：「就怕你沒見著真正的惡鬼。」

因為海猴子落地的方向，正是達叔所在的位置。看起來更像是海猴子用自己的身體擋在達叔的前面。

嗖！

身影被黑影籠罩，彷彿就根本就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般。

「你不應該來找我。」高大的身影沉聲說道。

嗯，看不清臉只能夠看到滿嘴白牙……

「而且，你們每次過來都沒打到魚……眾所周知，觀海台附近是很難打到魚的。打不到魚，你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到這裏……那就不僅僅是為了幾條魚吧？」

說話的時候，屈指一彈，一顆紅色的藥丸就落在了海猴子的嘴裏。

——

白和圖書髮老頭奄奄一息的躺在石頭之上，更年輕一些的孫子半邊身體泡在海水裡，另外半邊已經被海水給沖走了……他硬生生被海猴子給撕成了兩截。

「我聽人說啊，打漁的好手把網丟出去的那一刻，就大抵知道這一網有魚沒魚……老人家心裏一點兒譜沒有？」

「就憑你們？」達叔冷笑出聲，說道：「我口含「龍砂」，世間沒有任何毒藥能夠傷我分毫。」

「吼！」

「聽說過。」老頭子身體後仰，開始使勁兒。可是，那漁網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拖住了似的，無論如何拖拽，都沒辦法把它拉上來。「老頭子這輩子惡鬼沒見著，壞人倒是見了不少……我小孫子整天刷那個什麼歌，說我怕鬼，鬼沒傷我分豪，我不怕人，人卻傷得我遍體鱗傷……仔細一琢磨，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達叔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魚簍裏面的魚蝦，說道：「看來今天這運氣不咋好啊。」

「我倒是想問問，你們是什麼人？」達叔出聲反問。

山巔之上，站著一道挺拔的身影。

「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在我這觀海台轉來轉去的又是為了什麼？」

漁網朝著白髮老頭罩了過來，老頭子驚慌失措，連連後退，卻也恰好躲避了漁網的籠罩範圍之內。

畢竟，上次的「地藏」之毒差點兒就要了他的老命。

白髮老頭兒滿臉和_圖_書仇恨的盯著達叔，聲音嘶吼如破鑼，問道：「為何你沒中我們的「逍遙散」？」

「這還沒撈起來呢，我哪裡能知道？」

沒想到這爺孫倆是用毒的好手，少年人手裡的那隻魚簍看起來像是「流星錘」，其實真正的殺招是那無處不在的「魚腥味」。濃重的腥臭味蓋住了毒藥的藥性，在半空之中揮舞之時，已經在空氣之中散布了毒氣，能夠讓人不知不覺間就著了他們爺孫倆的道。

「所以，它是你召喚過來的？」白髮老頭兒怒聲喝道。

直到這個時候，白髮老頭和少年人才看到怪物的模樣。

海猴子聽話的張嘴……

「因為它是我的朋友。」達叔笑著說道：「它叫小黑，多年的老朋友了，總得給我一份薄面。」

達叔看著幽深恐怖的海面，輕輕嘆了口氣。

老人的話音未落，那一直久拖不上來的漁網突然間從海水裡面躍了起來，騰空而起。

身上無毛，通體黝黑，形體似猴，更像猩猩。因為它的體形比普通的猴子要大上三五倍。

「你到底是什麼人？」白髮老頭出聲問道。

老頭子眼睛發亮，喝道：「龍砂？你們當真是龍？」

「怎麼？你在擔心什麼？」黑霧裡面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低沉、凝重，還帶著一抹久別重逢的驚喜。

「看來我們說不到一塊去了。」達叔沉聲說道。「小黑，撕了他們hｔｔps://ｍ•hetubｏok.ｃom•com。」

「我不想和你們有任何的牽連，我們也不會有任何的聯繫。」男人出聲說道。

「休得傷我爺爺。」

「你不用威脅我。」達叔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說道：「所有威脅的話，在我們看來都是一場笑話。我們從來不懼怕任何人的威脅。」

「沒事。」白髮老頭出聲說道：「小心戒備，這東西不簡單……」

白髮老頭知道隱瞞不過，冷聲說道：「我們為了什麼而來，你心知肚明……能夠和海猴子為友，怕也不是什麼善茬吧？我們爺孫摸過來，是為民除害。」

「嘿，這種活計不就是有棗一杆子沒棗還是一杆子……吃完晚飯沒啥子事做，就帶著小孩子出來消消食。」老人說話的時候，已經身體後退開始收網。「這麼晚了老大哥怎麼還沒睡下？」

達叔掩了掩鼻子，說道：「可真夠臭的。」

「哈哈哈……你們會為此付出代價……」

「不。我沒有失望，反而有無盡的歡喜……」黑色霧團的聲音都變得亢奮起來，就連聲音都不似之前那般的低沉沙啞，說道：「你聽到了我的召喚，你願意來此與我會面……證明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也明白自己終將回歸。」

海猴子大喜，衝上前去，叼起白髮老頭就躍進了大海。

「這世上哪有什麼……」

海猴子聽到達叔提起自己的名字，還轉過身來對著他咧嘴傻笑。和-圖-書

——

「你以為殺了我們，自己就能安然無恙？我告訴你們……」

「到了我這個歲數，還愁以後沒機會睡嗎？」達叔笑呵呵地說道，視線也轉移到了海水裡面的漁網上面去了，說道：「老人家這一網是有棗還是沒棗？」

老人破口大罵，身體卻一個向後空翻，再次躲開那怪物的襲擊。

老人鬚髮皆白，穿著一身趕海人常見的粗布衣褲，腳下是一雙特製大雨靴。老人一甩胳膊，將大網揚了出去，這才轉身看向達叔，指了指少年人身上背著的魚簍，說道：「剛剛出門，才灑了三五網，就撈了幾隻小魚小蝦……」

「再說下去，威士忌杯裏面的冰球就要化完了，那杯好酒可就要浪費了……」達叔看向海猴子，說道：「張嘴。」

海猴子也受傷了，身上多了幾道口子，七竅向外滲出鮮紅的血跡。

「來吧，回來吧。」黑色霧團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性。

「嘿……」達叔咧嘴笑了起來，說道：「這倒是句實話。老人家，觀海台鬧鬼，你不知道？」

背魚簍的少年人看到那彪悍怪物大吃一驚，趕緊抓著魚簍的繩索，將那魚簍當作「流星錘」朝著怪物砸了過去。

「這顆丹藥可助你拔毒。」達叔看著海猴子說道：「另外，這兩具屍體……也送給你做宵夜吧。」

「畜牲！」

海猴子聽到達叔的命令，縱身一躍，再次朝著爺孫倆人撲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