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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分明就是一群問題兒童……能有多複雜？

——

「別提我媽。」魚閑棋的聲音更加冰冷。

「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魚家棟出聲說道：「你看看他的長相，長得比女孩子還好看……男人長得太好看，就不太安全。雖然我不太關注外面的事情，但還是聽說他在學校裏面很受女孩子歡迎。」

「你照顧好自己就成了。」魚閑棋顯然有所觸動，說話的聲音溫柔了許多，語氣也不像之前的那麼生硬。

「長得丑的就安全了？」魚閑棋反問出聲，說道：「如果找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那不是更容易導致夫妻感情不和？」

「你不用原諒我，你也不用說沒關係。就像你說的那樣，錯誤已經釀成，就讓我慢慢彌補……」

正在這時，隔壁陽台傳來魚家棟的聲音。

「為什麼問這個？」魚閑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就像是今夜的海風。

敖夜的「爺爺」便及時出現，給了他「生機丸」，幫他滋補身體，舒心理氣，這才讓他直到現在還能夠健健康康的站在女兒的面前。

父女倆人沉默了一陣子，等到尷尬的氛圍稍微緩解了一些之後，魚家棟出聲說道：「那有什麼情況，你及時告訴我一聲，讓我做到心中有數……雖然我不希望你找敖夜，但是，如果你真心喜歡，我也是祝福的……」

明月皎皎，濤聲綿綿不絕。

「好了，不說了，我去睡覺了。今天晚上喝了些酒，話就比平時多了些……嘮嘮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你也趕緊睡覺，不要熬夜。」

死海，成了名副其實的死亡之海。

敖夜很冤枉。

「……」

之前菜根許新顏許守舊姬桐等人住進九號別墅的時候，達叔都沒有讓他們住這個房間。

鋼鐵直男最擅長的技能就是：不管對方尷尬不尷尬，反正我不會尷尬。

「我沒事，我知道自己的身體……以前也就是熬的狠了，所以感覺有些扛不住。後來敖夜的爺爺給我吃了一種補藥……吃完之後，龍精虎猛，干起工作來也更有勁兒了……」

長得好看的，他犯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錯和*圖*書誤，你看到他的臉都覺得自己願意多包容一些多給他一次機會。

「你不要喜歡他。」魚家棟斬釘截鐵地說道。

人要有悲歡離合，月要有陰睛圓缺，這樣的人生才更加飽滿，月色才更加豐富。倘若只有一種情緒或者只有一種月亮的形態，生活的久了，你煩不煩？

「……」

想方設法的去死，覺得自己活得太「痛苦」了。

隔壁陽台恢復了寧靜。

「這還不夠。」魚家棟說道。「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的數字很不錯，你應該清楚，在數學領域，差一個小數點，就不是正確答案。」

萬惡的資本家！

「我還是希望你能找一個同行，這樣大家比較有共同語言……我覺得蘇岱就不錯……你們從小一起長大，兩家人也是知根知底的，有什麼問題和矛盾也能及時解決……」

「……我說的是早些睡覺，不要熬夜。不是不讓你選敖夜……」

「對你重要，所以對我也重要。我想知道你的真實想法。」魚家棟出聲說道。

「好，我最喜歡喝蜂蜜水了。」魚家棟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地說道。

魚閑棋沉吟片刻，出聲說道：「他是有些特別……」

「小魚兒，敖家你也知道，雖然我們接觸的不深，但他們是大家族……這樣的家庭，人際關係太複雜了……」

「那樣的話，你們倆要是當真有機會走到一起……你的股份比他還多，在家裡的地位不就更高一些？說話也硬氣一些……我努力了一輩子，就希望自己的女兒不受委屈不受氣，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

「愧疚有什麼用？錯誤已經釀成，你現在說聲「對不起」，我就得配合著你說「沒關係」？」

「我老了，不愁吃不愁穿的，要那些錢也沒什麼用……你不同，你還年輕。有了這些錢，就算進了敖氏這樣的大家族……說話也有底氣一些，也不會被誰給看輕了。」

「……」

頓了頓，魚閑棋又出聲說道：「再說，你因為什麼娶我媽？」

「我知道。」魚家棟笑了起來，柔聲說道：「家裡有糧，心裏不慌ｈｅｔｕbook•coｍ.ｃｏｍ。龍王的出現，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的能源革命，它的市場是巨大的，是難以用金錢來衡量的……即便只是三個點的收益分成，也是一筆非常可怕的數字。」

他想聽到的消息，就是你跑得再遠，他也能追上去聽……

扎在心裏的刺，我可以假裝不存在，但是你不要試圖把它拔|出|來。

沒想到你這個濃眉大眼白頭髮的傢伙也開始背後拔刀子捅人了……

黑色巨樹的頂端，一個黑色的身影站立在最粗壯的那根枝椏上面，彷彿與它合為一體。

所以，很多長生種族活的太久太久之後，就開始花樣作死。

良久，魚家棟出聲問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敖夜的？」

說完，魚家棟就準備轉身離開。

「再說，龍王項目順利上線，有多少關係需要打通？有多少人需要分享利益？這些股份能夠全握在他們自己手裡？這不可能……各個國家怕是都要佔一些……最終分到敖夜手裡的非常有限……怕是到時候還沒你的多……」

假如敖夜想要去打擾小魚兒的休息，那他可求之不得了……

那棵大樹高達數十米，要數人環抱才行。沒有樹葉，只有枝幹。枝幹幽幽發光，猶如黑色鋼鐵。

大量的黑色死亡氣息朝著大樹簇擁而來，然後被其吸吶、吞噬，與其融合，化作枝幹，化作枝幹上面的光華。

達叔的解釋是「小魚兒性子比較安靜，不會打擾到敖夜休息」。

「是的。」魚閑棋出聲說道：「我想，是喜歡的。」

魚家棟猛然轉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魚閑棋。

「年紀輕輕的，又這麼好看，身邊圍繞的女孩子又多……這樣的男人是安心過日子的？我希望你找一個真正愛你的，能夠關心你，照顧你，知冷知熱疼愛你的男人。」

敖夜的左邊是敖淼淼的房間，右邊的房間原本是空著的。魚閑棋過來之後，達叔就收拾了一下讓她住進去了。

敖夜給自己治療失眠，贈送自己食噩獸，是不是和他的爺爺有著一樣的目的？

「謝謝。」魚閑棋沉聲說道。

「還有，新能ｈｔｔｐs://m•ｈeｔubｏｏk.ｃoｍ•ｃom源項目，我為它取名叫做「龍王」……敖氏家族的人說，因為我是龍王項目的大功臣，所以，整個項目的收益，我有百分之三的收益分成。年前簽署合同的時候，我把所有的權益都轉到你的名下……」

無盡的深淵之處，陡峭的禿崖之上，屹立著一棵全身散發著黑色光輝的大樹。

「為什麼？」魚閑棋出聲問道。

不然的話，魚家棟早就成為一條「死魚」了。

方圓百里，或者更遙遠的距離，不再有一隻活物。沒有魚蝦，沒有蟹蚌，甚至連那強大威猛曾經是這死海領域霸主的強大海獸也避而遠之，不知道逃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這樣的人生還有什麼意趣？

「……」

「好吧。不提她。我是想要告訴你，我也不是沒有愧疚……」

畢竟，白龍一族確實需要開枝散葉啊。

「傻瓜，百分之九十七是熬夜一個人的？那是整個敖氏家族的。面前姓敖的都有好幾位，那些沒出現的，隱藏在世界各地的……還有多少？」

「我也想明白了，你願意進入新能源領域，我可以帶著你……你不願意進來，還想繼續自己的弦理論研究……那也隨意，只要你高興就好。能有個結果，那是弦理論的大突破。沒有結果，爸爸也能夠一輩子養著你。」

這是每一個父親都難以接受的疼痛。

死海之海。

很快敖夜便想明白了，他不是不滿足，而是太滿足。

敖夜簡直想要為魚閑棋鼓掌。

所以，他才把食噩獸贈送過去幫她吞噬「噩夢」……

敖家人……

特別是他的太太去世的那些年，他心裏鬱氣聚集，又憋著這股勁兒想要在工作中找到突破口……好幾次吐血暈倒，甚至人事不知。

「魚家棟……」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什麼有什麼，就算每天躺平……修為境界都在自然增長。

「現在新能源項目成功了，我要做的只是進行逐步改進和升級……我對得起敖家這麼多年的支持和信任，也對得起自己多年的付出。剩下的時間……我也不知道還能夠剩下多少年……但是，剩下的時間，我想多陪和圖書陪你……」

「同行？和你一樣？整天埋頭在研究室里搞研究，有時候好幾個月都見不著一面……連人都見不著？還能有共同語言？」

「難道我不應該關心一下女兒的情感狀態？」魚家棟出聲說道：「以前忙，沒有時間關係你，還有你媽媽……」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像東流。」

達叔永遠是你大叔！

「我有錢用。」魚閑棋出聲說道。

魚家棟沒有因為女兒的冷硬態度而生氣，甚至有些低聲下氣的模樣，小聲解釋：「以前工作忙，壓力大……接受了敖家那麼多的資助，每天花的錢跟流水一樣……要是不做出來一點兒成績，沒有像樣的研究成果出來，我怎麼向敖家交待？怎麼向自己的內心交待？」

當然，你不付出，也一定不會有成果。

「……」

魚家棟離開了，魚閑棋也離開了。

「早些休息吧。」魚閑棋整理了一番情緒，輕聲說道：「你喝了酒，我去給你泡杯蜂蜜水。」

敖夜能夠感受到魚家棟紊亂的呼吸，小棉襖被人抱走了，自己後知後覺的才知道……

「……」敖夜。

魚家棟也失眠，他也沒往人家嘴裏吹氣啊……

魚閑棋就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用無比堅定的語氣對魚家棟說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的事情你不用管。」

「黑夜將至，黑王誕生！」

長得丑的……

這一次，輪到魚家棟沉默了。

魚家棟怎麼住在隔壁了？

你聽聽人家這詞鋒，你看看人家這為人處世的態度……讓人覺得英姿颯爽睿智通達。

結果呢？你背地裡都在幹些什麼事情？

敖夜沒想到無意間的窺探，竟然聽到這麼勁爆的話題。而自己還是事件的男主角之一。

至於贈送食噩獸那種事情，那是因為魚閑棋那段時間的負面情緒爆表，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火藥罐，一點就炸，一碰就著。這樣的狀態下，別說搞出研究成果了，就是維持自己身體的健康都很困難。

「……」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不是喜歡敖夜？」魚家棟仍然緊抓著之前的問題不放。

離婚！

「……」魚閑棋。

給魚ｈｔtｐs://ｗｗw.ｈｅtuｂｏｏｋ.ｃｏm.cｏｍ閑棋治療失眠，那是因為魚閑棋長得好看。

「你喜歡敖夜？」魚家棟刻意壓低了嗓門，但是卻怎麼可能隱瞞一牆之隔的敖夜耳朵？

無病無災，富可敵國，親朋好友都聚攏在身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

「他太年輕了，你是鏡海大學的老師，他還是鏡海大學的學生……傳出去的話，你還怎麼做人？」

他之所以給魚家棟吃「生機丸」，那是因為魚家棟的身體敖的太狠了，而且工作起來又太拚命，沒日沒夜的想要出成果，結果成果又偏偏沒能如願以償的出來……科研這種事情，不是你付出多少，就一定能夠收穫等量的成果。

「複雜嗎？我覺得大家都挺好的，每一個人都很簡單，有什麼說什麼，從不隱瞞自己的心事。」魚閑棋出聲說道。她來到九號別墅之後，對敖家的人印象都非常好。

愁什麼呢？

好你個魚家棟，整天在嘴裏說如何如何的感謝我，說我們敖家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恩人。

「那也不要找那麼好看的，不安全……咱們是搞研究的，以後要是因為夫妻情感不和而鬧得雞犬不寧的，你還哪裡有心思做研究？還怎麼出成果？」

「答案是什麼？」魚家棟問道。

「……」敖夜。

「我是找男人，不是找父親。」魚閑棋出聲說道：「你說的這些任何一個合格的父親都能夠找到。」

敖夜站在陽台上面，看著遠處的天色發獃。

「……」魚閑棋。

原來敖家人都有給人「治病」的愛好呢？敖夜的爺爺給父親大補藥，為的就是讓他干起活來更有精神更加拚命……

「……我們只佔三個點，人家佔著百分之九十七呢。他們會在意這個？」

魚閑棋顯然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說道：「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該怎麼做人就怎麼做人。因為找了自己的學生，所以就要為此驕傲不成？」

心會痛！

「爸……」魚閑棋出聲喚道。

「我也不清楚……」魚閑棋出聲說道：「是上次生日的時候，也可能更早一些……或許，他第一次救了我之後，就變得與眾不同了。」

敖夜的心卻久久的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