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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界武俠扮演者

作者:溫茶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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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狂歌凌霜,天下第一 第十四章 曬太陽的東灜刀首

第六卷 狂歌凌霜,天下第一

第十四章 曬太陽的東灜刀首

霧裡沒有太陽,但他伸手之後就有了太陽。
宮本武藏聽完這話,忽然轉頭,死死地盯著段天涯。
那頂上殺氣之深,原來不能直視。
他在屋頂上動了動嘴唇,抹掉了胡茬裏面沾的一些酒水珠子之後,像是很高興的又喝了一大口酒。
段天涯把當日發生在紫禁城中的事情簡略的講了一下,在他口中,當然會隱去方雲漢後來踏入奉天殿、皇帝狼狽急怒的那些細節。
「我請教一下。」他做出好奇、懇切的表情,「你到底是從哪邊看,才能看出來我會怕這種事情?」
老人看著窗外,目光投注在街道上的那些行人身上,但他的話是對屋頂上的人說,言辭如刀,十分刻薄。
「如果這是真的,那你只有死了。」
段天涯留意到了宮本武藏的裝束。
他們看到那陣白色的風,忽然覺得眼前一痛。
這人也真是不修邊幅,直接就在這髒兮兮的屋頂上坐了下來,拍開封泥,灌了一大口酒下肚。
段天涯莫名其妙:「師父何出此言?」
宮本武藏拍了一下段天涯的肩膀,「你要為我求取天下第一釀酒師的佳釀,還不如給我找一找這香味的源頭,讓我去痛飲那處山泉,鯨吞彼方溪水。」
傳說當他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可以憑一人之力,去左右東瀛境內任何一場戰爭的勝敗。
他的一生,也不負此威名,早從青年時代,就被東瀛人目之為當代首屈一指的大劍豪。
宮本武藏轉了一下身子,眯著眼睛,背著光,看著柳生的起手式,古井無波道:「你們柳生新陰流的劍法,有殺人刀,活人劍,無刀取三個層次。」
段天涯在屋檐下抱拳,仰起來的臉上已經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笑容。
掌柜的抬頭看著那人穩健的動作,等他回了房間之後,低下頭來,說道:「看這人的架勢,估計是練過幾年的,什麼江湖中人吧,也沒那麼容易喝死。」
宮本武藏斷然一喝:「你願或不願?」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微妙。
「可是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他毫不留情的評價道,「你比我想的低了太多,你根本看不懂我要你看的東西。」
客棧大堂里只有四張桌子,幾條長凳,一個夥計,一個掌柜,廚房裡也只有一個無所事事的廚子。
「這幾天的功夫,把咱們店裡的那些酒都喝完了,還得到外面去買。」
喝酒的那個沒幾天功夫,就把店裡十幾壇酒全都喝光,還要更多,他給的錢足夠多,卻不求好久,只求烈酒,不求酒家的字型大小老,只求酒的種類多。
二樓的房間里,亂髮男子聽到了樓下兩個人的對話,無聲的笑了笑。
他又想,即使宮本武藏不願意,他其實可以假裝不同行,先離開這裏,悄悄的前往京城,或潛在宮本武藏後面,這也正是兵法中的兵法之運用。
「叫?」
那兩個客人到這裏來的時間不長,其中一個滴酒不沾,另一個每天酗酒。
「你的殺神一刀斬,是把殺人刀推陳出新,另闢蹊徑,單純以武人的眼光來看,已不遜於活人劍和*圖*書的境界,但是還終究認識不到無刀取的高明。」
「是。」段天涯應了一聲,轉而說道,「不過義父並未提及柳生家主,也許不知他也來了。」
哈欠著說。
他看見屋頂,天空,街道,遠近的行人,天上的行雲。
但其實,這也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客棧罷了。
掌柜的又轉頭看了一眼的樓梯下的酒罈,說道:「怎麼沒看到呢?」
柳生但馬守想了很多,想得很快,想完又看。
「有給你準備好的舒適客房,你不住,非要找這麼一間小客棧住下,每天喝這些劣等的酒水,居然已經滿足了嗎?」
他亂髮披散,鬍子拉碴,腳上穿了一雙草鞋,粗布的衣褲略顯肥大,從衣領處可以看見,他只穿了一層。
柳生但馬守聽出他弦外之音,道:「你不用諷刺我,我並沒有把自己視為鐵膽神侯的下屬,但是既然是結盟,按照規定完成盟友的要求也是理所當然的話,如果你要違反他的要求,那他以後也未必會支付該有的報酬。」
然後是雲和屋頂之間的宮本武藏。
柳生但馬守肅然,舉刀,道:「你嘴上的刀子修鍊的確實已經不錯了,只是,二十年不見你的圓明一流,老夫倒是更想要看看如今你手上的刀子到了什麼程度?」
小陳點點頭。
「哦。」宮本武藏反應平淡,又喝了好幾口酒,不咸不淡的問道,「傷你的人是誰,他現在人在哪裡?」
宮本武藏空手站著,身上還有酒味,手上酒味更重,眼神一偏,似是想到了一個遙遠的東西,道:「圓明一流嗎?我早就忘了,正如你所說的,我這些年只是在曬太陽而已。」
屋頂上,宮本武藏也笑了笑,他俯身向前,卻先看到了段天涯的左手,左邊的眉毛就跳了跳,招手道:「上來。」
宮本武藏手中無刀,他的身體在這樣的風面前,幾乎顯得有些單薄虛弱。
但馬守這個稱呼,本來是指東瀛境內的但馬國司一職,乃是鎮守一方的官員,可柳生但馬守出生的時候,就以此官名為本名。
客棧前面的對聯,寫的有幾分古樸典雅的意思,光看對聯的話,或許會讓人對客棧內部的實際擺設,生出一些曲徑通幽,別出心裁的期待。
「你的三個子嗣之中,以你兒子最廢物,大女兒已比他更強,小女兒則天資最高。你的小女兒,才真正應該成為柳生家的繼承者。」
「原來我教了你三次啊。」宮本武藏撇過臉去,抬起一隻手捂著臉,嘆息道,「我太失敗了。」
段天涯無奈,道:「可是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在哪裡,還要去尋個探子聯絡,徵詢一下。」
這個老頭的裝束與當今時代的中原人士有很大的差別,是一副東瀛武士的裝扮,站姿挺拔,蒼老而無須。
「你管他的,反正銀子給夠,他要喝什麼酒,就給他去買,你負責跑腿,不是也加了錢嗎。」掌柜的卻是笑容洋溢,「其實就他這個喝法,這幾天咱們賺的,抵得上過往快半年的利潤了。」
「反正也就是那客人一個人和-圖-書喝,我直接給放到他門口旁邊了,一開門就能看見。」
「什麼?」柳生但馬守一愣。
那人像是沒表情,又像是在笑。
「你沒有資格跟我同行啊,柳生。」宮本武藏輕聲細語,「或者說,你是要我動手趕你走嗎?」
柳生但馬守手扣刀柄,冷笑道:「當年連吉岡家十歲出頭的幼子都不放過的宮本武藏,居然有這樣為別人考慮的心情。到底是歲月磨損了你的刀刃,還是太陽曬昏了你的頭腦?」
所以雙方門下常有衝突。
宮本武藏搖頭不已,道:「我教你的時候,真應該再教點別的東西。」
「行,我知道了。」
彷彿,把剛才柳生但馬守說的這個字細細的嚼碎下去,那種滋味,就剛好能配了這一口烈酒。
在這個男人剛才推開的那扇窗戶旁邊不遠處,另一扇窗也被推開。
他站在屋頂上,手在太陽底下,在風中,招了一把,放到鼻端嗅著,道:「你們中原好像有句話叫做,久處鮑魚之肆者,不知其味也。我確實喜歡喝這裏的酒,甚至剛才把那幾口酒喝下去的時候,還覺得其味濃烈。」
男人滿足的舒了口氣,眯起了眼睛,「這邊的酒不管是什麼種類的,喝起來都是這麼舒暢。」
「我真該早些到中原來的。」
他停頓了好一會兒,惋惜道,「你啊,原來是這樣的你,也配繼承柳生宗矩的名字,上泉信綱的道統,叫做柳生但馬守嗎?」
讓人聯想到盆栽典雅,小院清幽,雅間里半盞美酒,書墨琳琅的場面。
這是位於大明疆土內某一處的客棧。
屋頂上,殺氣逆轉,風清日明。
他在桌子上放下了一個酒罈,抱著另一壇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一手伸出,就像是一隻長臂的猿猴,搭在了屋檐邊上,輕輕一盪,整個身子就翻上了屋頂。
就像是曬太陽曬到愜意極了之後,伸了個懶腰。
段天涯縱身上了屋頂,又要施禮,卻被宮本武藏直接探手,捉住了他的左手腕。
說著,宮本武藏把手裡的那個酒罈飲盡,又深深的嘆了口氣。
他起得晚,如今已經是日上三竿,屋頂上的瓦片都被曬得有些暖,風吹過的時候,總有那麼一點塵埃揚起來。
而那個老人,能夠用這種態度跟宮本武藏交談,又被稱之為老柳生的話,那就只有一個人選,柳生新陰流這一代的主掌者,被稱之為殺神的柳生但馬守。
段天涯慚愧低頭:「不曾。」
他想了想,捏著自己的下巴,道,「比如說,我還應該教你養成喜歡飲酒的好習慣。」
嘎!
「這幾天里,我大概已經喝掉上百斤的酒了吧,但是中原之大,真是不知還有多少種比這些更新奇、更濃烈的酒。」
其後,柳生但馬守之子落敗,柳生家不得不將他禁於家中十年,自然不可能對段天涯有什麼好臉色。
「可是,你為我帶來了京城故事的濃香,這香味在風中漸漸的積蓄,舌頭上的滋味卻在逐漸淡去。現在,不管是什麼酒放在我面前,大概都與白水無異了。」
最近二十年以來,在東和-圖-書瀛百姓的心目中,他的名聲已經漸漸到了足以與傳說中的鬼神媲美的境地。
但是,光是聽到了開頭和結尾,宮本武藏也已經明白,在那場衝突中,到底誰才是勝者。
段天涯微笑道:「京城有天下第一庄,天下第一庄中有天下第一釀酒師,等師父到了京城,天涯一定向他求來最好的酒,為師父接風洗塵。」
他想這裏只是一個破破爛爛的小客棧的屋頂,實在不夠資格作為兩名頂尖高手決戰的地方。
宮本武藏臉上已經沒有表情,道:「你走吧。」
「你是這麼想的啊。」宮本武藏側首看向柳生但馬守,忽然問了一件不相關的事情,「你那個兒子屢次三番對我不敬,你知道為什麼我沒有直接砍了他,而是立下那個賭約嗎?」
「所以,鐵膽神侯要你來找我們去京城?」宮本武藏總結道,「在那裡等上兩個月,就能夠見到那個,方雲漢?」
一眨眼,他就被捲入殺氣之中。
掌柜打算盤的手停了一下,轉頭看著那些空酒罈,心中也有些疑慮。
「想不到十三歲出道,歷經六十六次血斗,全無敗績的宮本武藏,老了之後,野心已經萎縮到了這種程度,真是令人嘆息。」
在這個令他感覺到陌生的表情中,柳生脫離了自己所有的考量,拔刀出鞘,道:「好,我們也是該好好的打一次。」
「殺,神,一,刀,斬。」
宮本武藏卻搖了搖頭,在這個傾斜的屋頂上站了起來。
但如果他們還置身於東瀛的話,這兩句話中透露出來的身份消息,以足以令聽眾畏懼退避或者欽羡拜服。
他拍了拍手上的酒漬,說道:「違背,這個詞,在中原人的語言習慣裏面,是不是應該跟命令組合起來用?」
他們茫然的抬頭,彷彿在那一刻發現頭頂上原來沒有屋頂。
當年段天涯受到鐵膽神侯的命令,前往東瀛拜師學藝,本來是想要了解一下東瀛忍者的手段,結果半路遇到宮本武藏,就成為了宮本武藏的弟子。
這個大劍豪並不是一個容易被激怒的人,即使是被宮本武藏這樣評價,他心中還是保持著幾分平靜,並存著更多的思量。
宮本武藏盯著段天涯的左手看了一會兒,說道:「你這隻手上的傷,是在想要換一種方法抽刀的時候,被人打折了拇指嗎?」
「呵呵。」宮本武藏咽了這口酒之後,還要說話時,目光一定,落在了街上,「天涯?」
宮本武藏鬆開他的手,晃著自己的酒罈,道:「那你後來拔出刀了嗎?」
眼睛被刺痛流淚的人們眨了眨眼,再抬頭看的時候,屋頂上哪還有什麼白風?
他期待的笑著,凝視著段天涯,「你,能帶我去尋嗎?」
「我知道。」宮本武藏搖晃著手裡那個酒罈,裏面所剩不多的酒水嘩嘩作響,「我來到中原,還沒有好好見識一下中原的武功,就已經先見識到中原的酒是多麼博大精深了。」
一個頭髮散亂鬍子拉碴的男人從門裡面走出來。
他們兩個交流無障礙,所說的話,如果被這裏的人聽去了,也沒hetubook.com.com什麼大不了的。
「天涯這次過來,就是與這件事情有關。」
甚至,這是一家顯得有些小,有些冷清的客棧。
「你要違背鐵膽神侯的要求嗎?」
不見人,只見風,五個字后,陡然殺氣橫溢,白風急嘯。
柳生但馬守的刀向前,眼神銳利,銳利的眼神又被他背後突然掀起的一陣白色風霧所覆蓋。
他看了很長時間,看得段天涯都開始懷疑自己臉上是不是多出什麼東西來,才長嘆了一聲,說道:「天涯,我教了你多長時間來著?」
只有一個落拓漢子在打哈欠。
在白色吞沒了他的臉,但還沒有掩蓋他的整個身影時,依稀可見,他抬起了手。
「這才是乾脆利落的天涯嘛。」宮本武藏鬆手,推了他一把,「那你還不快去。」
柳生但馬守跟宮本武藏其實已經認識很久,但第一次見到他臉上會有這種神情。
不過他抬起頭來的時候,也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站在二樓窗戶前面的柳生但馬守。
宮本武藏眉毛一挑,重複了這個字。
掌柜的百無聊賴,把手裡的那幾筆進賬算了又算,算盤珠子撥弄著,噠噠作響,他抬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說道:「我看這個時辰,那客人又快要起床了,小陳吶,你酒買回來了嗎?」
段天涯對自己的那段經歷記憶猶新,道:「第一次教了百日,第二次教了三十九日,第三次教了十七日,但我在東瀛住了七年。」
他見到段天涯之後,已經有數次嘆息,但他這一次吐氣的時候,與之前的感覺截然不同,並無半點遺憾,只有深長的舒暢,濃烈的欣喜。
宮本武藏望著段天涯離開的方向,單手拋著那個空酒罈,起起落落,樂此不疲,猶如根本沒有注意到柳生但馬守來到他身邊。
柳生但馬守臉色深沉。
幽齋特下高人榻,古道頻來長者車。
段天涯知道宮本武藏只是在做比喻,可他還是忍不住想,這裏哪有什麼濃香,只充斥著宮本武藏身上的酒味,便遲疑道:「可是……」
這麼喝下去,搞不好是真要死人的。
宮本武藏失望道:「我只是覺得那邊也只剩下你們柳生家還有點意思,所以才留下你的兒子,讓他活著,讓你更好的看一看。」
「叫你回,你就得回呀,柳生。」
他嘴上這麼說,過了一會兒,卻又叮囑夥計,道,「反正也沒客人,你待會到藥鋪那去,買點解酒救急的葯回來。樓上的動靜,多關切著點。」
柳生但馬守冷哼了一聲,也換了中原話,道:「你別忘了,那個人叫我們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段天涯有些不太明白,宮本武藏為什麼會突然提到這種事情。
一雙木屐踩在了厚實的瓦片上,輕輕一響。
夥計往樓上看了一眼,湊近了一些,壓低聲音說道:「掌柜的,我是怕他喝死在咱們這兒。」
白色狂卷的霧氣之中傳出五個字,不知是不是人在說話。
果然就像那個夥計說的一樣,他一開門,就看到了放在門邊的兩壇酒,頓時眼前一亮,俯身把酒抱了起來,又要回房https://m.hetubook.com.com
客棧里的兩個人正在遲疑,二樓的一扇門,吱嘎一聲打開來。
按照鐵膽神侯給的地址找到這裏來的段天涯,聽到這聲之後,一抬頭,就看到了屋頂上的那個男人。
等他跳下了屋頂,走出了這條街的時候,屋檐下又翻上來一道身影。
但屋頂還在,嚴密的木頭和瓦片結構,隔斷上下的景物,那光不知道是從何而來,但已經消去。
住在隔壁房間里的老人臨窗而立,臉色冷酷。
他想,柳生家和宮本武藏不對付了那麼多年,而如今卻都是鐵膽神侯請來的人,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開戰。
段天涯不明所以,卻也點頭說道:「想來也是,義父掌管天下情報,應當不會漏過柳生家主這樣的人物。」
宮本武藏又一次接住了酒罈,隨手把這罈子扔到了屋脊的另一邊,滾到客棧的院落之中,發出哐啷一聲脆響。
按照宮本武藏出面定下的賭約,他只教段天涯百日,就要柳生但馬守的兒子與其一戰。
宮本武藏意有所指:「你義父怎麼會不知呢,他可太知道了。」
段天涯點頭道:「是。」
柳生家作為名門,其實一向對未曾正經拜師學藝過的宮本武藏有些鄙夷,認為他只是野路子。
柳生但馬守一時語塞,哼了一聲,手掌放在了腰間刀柄上。
這樣的裝束,跟宮本武藏在東瀛的衣著截然不同,看起來跟大明江湖中那些幫派底層的草莽人物並無什麼差別。
這人雖然滿身酒氣,但是出門進門的時候,腳底下都是穩穩噹噹,雙手抱酒罈,後腳一勾,門就緊緊關上,身子紋絲不晃。
老人說話的時候用的是東瀛話,男人說話的時候用的卻是中原話。
柳生但馬守漠然道:「你不想跟我們柳生家成為死敵。」
那夥計小陳回答了兩句之後,帶著些驚嘆的意味說道,「話說回來了,掌柜的,我在這兒也幹了好些年了,不是沒見過那些貪杯愛酒的,像他這麼能喝的,還真是少見。」
屋頂上的男人滿不在乎的笑著,又灌了一口酒之後,說道:「你是覺得有野心的人,應該追求華麗的住宅,就一定不能選擇簡陋的居所了嗎?老柳生,你的心太小了,眼也狹了,已經看不懂我了。」
通向二樓的樓梯下,擺著一些酒罈,可是一眼看過去,所見的罈子都是空的。
宮本武藏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萬分地說道:「你居然會覺得是這個原因?」
周邊行人注意到這裏的異狀,全都奇怪的注目著此處。
但這一提起來,他鼻子嗅了嗅,也神色一正,道:「師父,飲酒誠然是雅趣,可你身上的酒氣比在東瀛的時候濃重多了,中原的酒烈,喝多了不免傷身。」
當一個野路子足夠強大的時候,便等於是在不斷挑釁其餘名門的威嚴。
「師父。」
宮本武藏,從他十三歲揚名開始,四十九年以來不敗的東瀛絕代劍客。
「啊~」
段天涯只好走了。
客棧里打瞌睡的掌柜和夥計,突然覺得天光大亮。
店裡的夥計拍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今天一大早,我就去搬了兩壇酒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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