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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界武俠扮演者

作者:溫茶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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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狂歌凌霜,天下第一 第三十一章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第六卷 狂歌凌霜,天下第一

第三十一章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蕭王孫看他神情不像是在說假話,心中也不由得升起幾分疑思,卻不曾追問,道:「你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就把阿鼻道三刀改成那個樣子,天賦比你更高的人,我實在無法想象,還是別庸人自擾了。」
方雲漢沉靜了一下,晃了晃頭,「真是麻煩的東西,這世上,果然還是勝負最直白。」
「東南聯盟的烈火祖師,你先站出來吧……」
青松掌門身邊的病弱老者,雙目一睜,精光四射,鏗鏘有力,一語驚動眾人。
車廂里安靜下來。
有人疑問:「千里傳音?」
蕭王孫看著方雲漢拍手之後又去隨意挑動琴弦的模樣,不禁道,「你今天好像格外興奮,有這麼值得期待嗎?」
聽到他的回答,蕭王孫面色不動,只語氣中帶了些許笑意,呵了一聲,道:「那你那個更大的期待,只怕要落空了。」
兩個月的時間,他日日夜夜的回想著那一日,終於想明白了那人為什麼會對皇帝的位置不感興趣了。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面,有時方雲漢也會跟蕭王孫閑聊,知道過去鐵膽神侯七闖帝王谷,屢次退走的事情,此時卻不以為意。
「老夫不知道當初他對那個女人的愛意到底有多少,但是,我可以肯定,每當他在我這裏挫敗一次,每當他受一次傷,每當他為了拯救那個女人做一次付出,他就會覺得自己更愛她一分。」
光陰一去如流電,日升月落又新天。
一夜未眠的皇帝,早早的來到了奉天殿前。
蕭王孫思索片刻,說道:「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確切的說,是成是非和上官海棠坐在車廂里,而歸海一刀在駕車。
京城之外五十里,兩輛馬車漸漸靠近。
蕭王孫正色道,「他七闖帝王谷的過程中,不但功力、招法愈發的精純嫻熟,心中的執著也是越來越深。」
在東方日出之際,早從一身白衣,迫不及待的換成了錦衣衛都指揮使官服的洛菊生,急匆匆的趕到奉天殿前,向皇帝稟報。
「我說這一個月里,我的天賦其實還一直在提升,你信嗎?」
剛立下約定的時候,覺得時間還算寬裕https://m.hetubook.com•com,可真正到了這一天,又會覺得這兩個月的時間,就像是一眨眼的功夫。
「你不用擔心太多,他這次來京城,就只是為了那些武林中人罷了。」
「如果他真的堅信那把劍可以令人復活,那麼也有可能在一試不成之後,先返回京城,跟我打完這一場,再回去嘗試。」
皇帝並無太多表示,只道:「希望如此吧。」
雖然方雲漢覺得自己都不會在這個世界再待上一年,但賭一賭朱無視這種人的志氣情愛,卻有些意思。
「看來從前沒有一個確切的官位在身,實在是太委屈你了,就算是現在的職位,或許仍有些大材小用。」
方雲漢想了想,道:「他的功力,幾乎已經到了用之不竭的境地,運使輕功趕路,一個月的時間,應該也足夠他趕到天山,驗證那把劍並無起死回生之效,然後再趕回京城了。」
他看著洛菊生,道:「洛愛卿,朕吩咐給你的事情,你總是能夠完成得很快,對比從前那些人,你若不是比他們更用心,那就是比他們更有能力,很好!」
皇帝心裏的念頭很多,但他那無知昏君的樣子偽裝了多年,收斂這些念頭,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執著和愛?」
「如果那人真要再闖一次紫禁城,所謂的禁軍,能發揮什麼作用嗎?」
「就賭鐵膽神侯。如果這一戰中,朱鐵膽在場的話,那就算我輸,老夫就為你駕車一年。」
蕭王孫的語調漸漸變的悠遠,「愛情可能抵消不了他的貪婪,但是執著,可能已經在不知不覺之間,達到了會超越他野心的程度。」
「東南聯盟的烈火祖師……」
「後期的修改是在你手上,老夫不過是順勢而為。」
這位三十六省的文武狀元,不但按摩的手法獨到,其實也很有些才幹。
蕭王孫又道:「但他如果堅信那把劍可以令人復甦,認為只是時間不夠,就有可能一直等下去。」
「誓死?」皇帝臉色深沉的盯著洛菊生看了一會,對方只低著頭,不敢跟他對視。
奉天殿前的日晷,隨著太陽漸漸和圖書升高,指針的影子開始變向。
「也有這個原因。」
皇帝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盯著剛升起的太陽出神片刻,等到眼睛感覺酸痛時,他才回過神來。
這洛菊生也是堂堂男兒,一方高手,可是他在九五之尊面前的表現,莫說是跟方雲漢、鐵膽神侯相比了,就算是比口口聲聲自稱老奴的曹正淳,其內里的骨氣,也差的太遠。
這個賭注,在某個方面來說也是很沉重了,蕭王孫繼續說道,「如果鐵膽神侯,到時候不在場的話,那就算你輸,你在這一戰之中,就要盡量少殺人。」
「距離護龍山莊應該只有六七里了。」
「老夫是覺得,你期待的不只是他們。」蕭王孫掐著自己鬍鬚的末端,道,「你是不是還覺得,等到了京城之後,就可以再見到朱無視,這次痛痛快快的分個勝負?」
方雲漢並沒有否認,「多姿多彩的各派高手值得期待,一個強勁的對手,更值得期待。」
「東南聯盟的烈火祖師,你先站出來吧!」
方雲漢笑言一句,微微搖頭,說道,「其實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在武學方面,真正的天縱奇才,還大有人在。」
眨眼緩解了那種酸楚之後,皇帝停頓了一會兒,轉過頭來時,已經是一副傻子都能看出來的讚賞神情。
那樣的權柄離他太遠,也不該是他的道路,但他現在能夠觸及的東西,就該收回、握緊。
一聲之後,迴音不絕,從四面八方,同時傳來,越來越響亮。
方雲漢反問:「正邪兩道,各派高手,齊聚于京城,等我去給他們一一戰下,這樣的事情,難道還不值得我期待?」
「錦衣衛已經在京城之外,距城門五十里,三十里,二十里,十里,五里處,都布下了人手,一旦發現疑似那方雲漢的車馬,立刻呼喊相告,告訴他天下高手全都聚集在護龍山莊,並指引他護龍山莊所在。」
忽然,一道朗嘯滾滾而來。
他嘆了口氣,道,「可惜古三通死的早了些,而你又一傷再傷,傷及根基,蕭家人用不了凌霜心劍,恐怕要一年半載才能調養好。不然的話,這對手還能再和圖書多兩個。」
因為皇帝直接把錦衣衛的調度職權交給了他。
這人當然是人才,卻不是大才。
六里之外的護龍山莊廣場上,來自大江南北,三山五嶽的三百多名當世一流高手,各佔座椅,形成近似半月的形狀,面朝著護龍山莊正門的方向等待。
「如此一來,如果歸海一刀以後領悟不到幾許天刀之明銳,就不可能擁有找你報仇的能力,而如果他能練成修改過後的極烈之刀,自然會有足夠的心智斬破迷茫,看出那段仇恨的真相。」
「因為段天涯提前點明了這次召集他們過來的原因,這三天以來,他們都在靜心準備。」
「阿鼻道三刀,不也是順著你的思路在修改嗎?」
「在帝王谷,在鏡映湖畔,跟在京城中是不一樣的。在京城,他是當朝皇叔,天下第一高手,皇室威嚴的捍衛者,朝野間正道的頂峰。那樣的他,即使可以敗,也絕不能逃,更不能是在面對我的時候逃跑。」
他應允道:「可以。可我還是想聽一聽,你到底為什麼覺得朱無視會拼著名望毀於一旦的下場,在天山浪費很長的時間?難道你們的幾次對戰之中,他還曾經跟你提到過他有多深愛那個人嗎?」
「你是覺得他會逃跑?」
可惜,真正是大才的,他這皇帝也沒辦法去擺布。
到了城外五十里的時候,幾個等在路邊的錦衣衛認出來後面那輛馬車,立刻放聲高喊。
「嗯。」
只是他們喊了幾聲之後,才發現,那兩輛馬車並不是直奔城門的方向,而早就有所準備,正是沿著前往護龍山莊的路線奔行。
皇帝臉色沉了下來,「禁軍的刀槍弓弩對他而言,跟撲面的和風細雨怕也沒什麼區別,當初曹正淳和段天涯他們攔不住,今日給你兵馬,你就能攔住了?」
「好。」
「歲月會消磨尋常的愛意,但卻只會助長偏執者的執著。」
後面的那輛馬車中,蕭王孫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叫喊聲,開口說道:「還真是被你算準了。」
「那人,此刻至少還在五里之外!」
洛菊生大喜,連忙說道:「都是皇上英明神武,微臣只需聽令行hetubook.com.com事,所費的心力,不值一提。」
方雲漢雙手輕拍,「你可真是計算得明明白白。」
「是,是。」洛菊生連聲,答應下來,為表忠心,又道,「只是錦衣衛派出了這些人手之後,防守起來就不算嚴密了,今天竟然要有大事發生,是不是再調集禁軍?」
片刻之後,蕭王孫掀起車簾看了一眼,車外的景色正在飛快的倒退。
敵人身在五里之外,眾人身側,卻已震耳欲聾,那一道傳音,似乎把這廣闊的場地,上萬平方米地面上的微塵都掀起細小的振蕩。
只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找到準確的方位,護龍山莊的正門外也沒有見到人影。
更關鍵的是,他對皇帝表現的一直很忠心,在曹正淳死了之後,這忠心就更純正了。
其實就算是多了一個蕭王孫,原本的一輛馬車也能夠把這些人全都裝下,但是,總不那麼寬敞舒適了,所以這次出發返回京城的時候,方雲漢另買了一輛馬車,讓那三個密探坐前面那輛。
他還坐在那個靠左邊窗戶的位置,神態極其放鬆,天魔琴橫放在他膝蓋上,一手輕按,這副樣子,全然不像是要赴一場天下高手匯聚的戰約,而像是哪裡無所事事的公子哥要出門閒遊。
所以他又拍了拍洛菊生的肩膀,以示親近、信重,安撫這忐忑的下臣,並問道,「護龍山莊那邊,那些江湖人士怎麼樣?」
本來曹正淳成為東廠督主之後,宮裡的防禦要責也都被他包攬把持著,他死了之後,如今常護衛在皇帝身邊的,就成了在他離開京城之前大力舉薦的洛菊生。
峨眉派掌門絕塵師太,猛然驚喝一聲:「千里傳音大法?!」
方雲漢指出,「你以帝王谷刀法的沉重孤冷,取代極端的恨意,我用天刀作骨,強催原本入魔之刀的鋒芒,以三者相互砥礪,衝撞出足夠熾烈的刀勁。」
「哦?」方雲漢聞言,抬眼看向旁邊的黃雪梅,道,「小丫頭,準備好了嗎?」
方雲漢自無不可,道:「賭什麼?」
那是比他一直以來最忌憚的皇叔更放肆,更狂傲,也更霸道的人物。
洛菊生知道自己一時得意忘形,說和圖書錯了話,脊背上頓時起了一層冷汗,道:「如果那狂徒真敢再闖宮禁,微臣縱使不敵,也誓死不退。」
皇帝看他戰戰兢兢的模樣,心裏本該是理所當然的尊貴高傲,卻不由自主的將心思偏到了其他地方。
在場眾人之中,有數十個豁然起身,四下觀望,其餘人有的看向正門的方向。
你掌握天子權柄又如何,我卻掌握你的生死。
護龍山莊里的那些尋常密探,都情不自禁的想要捂住耳朵。
黃衣老人氣質孤冷,此時,卻展露著滄桑而溫潤的智慧,似乎也有一段複雜的過去。
方雲漢背部往後一靠,笑道,「他該有能活過這一戰的自信吧。」
洛菊生半輩子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能見到那樣的盛況,他想著當時去探看的情況,說道,「微臣去看過了,那裡實在是高手如雲,那個人再是狂妄強橫,今日若是去了,應當也要陷在那裡。」
方雲漢還是覺得不至於,道:「鐵膽神侯總不失為一代梟雄,在他心中,就算那摯愛之人非常重要,也不代表多年積累下來的名望,就可以棄之不顧。」
皇帝淡淡說道:「不要妄自菲薄,朕說你未來不會止步於此,你就有這個能力。」
蕭王孫搖搖頭,道:「老夫不是說他會逃,而是說,他根本不在京城。你那兩天不是提到過嗎?他想救的人,這些年來應該是放在天山雪嶺的洞窟之中。」
「這倒不是,是老夫自己看出來的。」
如此,到底是誰該羡慕誰?
方雲漢一撥琴弦,腰背挺起來,開口吐出了一句話。
「最普通的合理推測而已,任何人,只要肯想一想,就能明白。」方雲漢隨口應答。
年輕的皇帝想著那幾個人,心中既感到忌憚、痛恨,可在那最深的仇恨底下,還藏著一絲瞞不過自己的欣羡。
蕭王孫看著那張琴,道:「這一個月,你練了琴,參透了天意四象訣,還跟我一起修改了阿鼻道三刀,化為極烈之刀。假如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以想象,世上竟有人天賦高絕至斯。」
今天上車之後,一句話都沒說過的黃雪梅,睜開了眼睛,捏了一下自己的袖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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