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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界武俠扮演者

作者:溫茶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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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空桑論道,氣蓋八荒 第十四章 長風浩蕩自上古

第十一卷 空桑論道,氣蓋八荒

第十四章 長風浩蕩自上古

眾人全都崩退。
——魔元一萬一千年,嬰變神君之墓。
他刀法越施展,退的越急切,過野地,越大淵,撞穿一座小山頭,從山腳下打出了一個橫貫整個山體的通道。
天上那條細長的痕迹,這個時候正在瘋狂的膨脹,把雨雲撕開成兩半,在晴空之中也掀起層層氣浪。
「這是一百零三天的承諾,面對你們所有人的邀請。」
「自然是我。小朋友,我們又見面了。」
說到底,無論是哪一種武道體系,甚至不局限於武道,無論是哪一種能力體系。
膨脹過後的軌跡,如同一片橫貫東西的火燒雲。
這座山,位於陸地與海洋的邊界,不知道具體成型於何時,但每經歷一次月食,便會升高一丈,每經歷一次日食,便會升高十丈。
即便是上古時代三大聖地的主人,親自出手,展現出壓倒性的優勢,要徹底磨滅這樣的一個強者,往往也需要幾天幾夜的時間。
他咬字清晰,異常緩慢地說道:「原來是你。」
那道在場任何人都無法獨立對抗的攻擊,在他們兩個之間,震蕩來回,瞬息之中就形成了上百次循環,衰弱至無聲。
不過他們心中的驚訝之情還沒來得及有所表示,從大淵之中躍出的方雲漢已經再度出擊。
浮雲道人雖然沒有享受到嬰變神君那樣,被五大高手一起合圍,算計,突襲的待遇。
忽然,斜刺里一道笛音殺來。
城牆上的無題和尚,似乎終於有了決斷,要從對峙之中脫身。
十日橫空之火,化入一道太極圖之中。
這座山,代表著山勢地脈加速隆升的特性。
可是無論是如何瑰麗的刀之意境,在方雲漢如龍騰翔,如雷下擊的拳法面前,都只有被打退!打碎!吞併!崩射!這樣的下場。
城牆上傳來一道蒼蒼之聲,北堂祭聖帶笑,朗聲道,「風教主,你們魔宗一位掌門隕落在此,你卻只是讓末法天衣,來主持此間之事,難不成你的本體還沒有破封嗎?」
但在浮雲道人的力量運轉之下,每一種刀芒,都是有著獨屬於它自身百戰餘生,千火淬鍊的威煞之氣。
正處在對峙之中,互相牽制的陌天女與符離,城牆上的無題和尚和北堂祭聖,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一些眼神上的變化。
眼前這個年輕人固然是強大,卻還沒有強到過分的程度,就算是剛才m.hetubook.com.com飛揚上天的烈陽神鳥,大約也只是一個聖地之主,正常空手狀態下的六成戰力吧。
這種事情,無關於正邪,純粹是人這種生物,強大到某種程度之後,就不想再壓抑冒險的天性。
戰場向最混亂的一刻攀升。
那個稍縱即逝、白駒過隙的剎那,如果繼續採取飛鳥爆破拳那種,吞併、反擊的形態,方雲漢的下場,絕不會比嬰變神君好到哪裡去。
而是突然之間,在他手上消失,又從天空中的某一個方向墜落下來。
「一百零三日之後,將有天狗食日之象,到時大日如環,良辰美景,不可虛度啊!」
也就意味著,這件長袍只在片刻之間,就已經跨越了近萬里的距離。
當初這個境界剛剛被開闢出來的時候,那些頂尖強者,幾乎已經把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事情,通通都體驗了一遍,只有現在的人想不到的,沒有他們當年沒做過的。
艷紅雲霞,燦爛絕倫。
方雲漢雖然不是走的這條路子,但有紅蓮夢境的存在,種種功法的流傳,他對於天地之橋的體系必定有極深的了解。
「周天十法令,逾山之象!」
那件空空的長袍又微微轉動。
笛子一偏,但緊隨著笛子探出的,是五根纖纖玉指,伸出了一截雪白皓腕,一圈衣袖。
陰雨散若無,日光也收斂。
方雲漢驟然一退,右手負后,眼中顯出了深深的驚訝之後,表情平靜下來。
受驚的不止浮雲道人一個。
天藍色的長袍,乍一看是一片純色,沒有多餘的紋飾,但稍一動作,就在日光折射之下,有大片複雜的淺銀色細長花紋,若隱若現。
「喝!!!」
又將依著這座山流轉的一段長渠踏平。
方雲漢左手一擺如錘,像砸釘子一樣,妙到毫釐,恰到好處的砸在了這一根難以捉摸的笛子上。
他這一刀無形無跡,卻裂盡長空之中,若隱若現的所有明珠。
像是一面珠簾被捲起,帘子後面,刺出了這根竹笛。
鈴聲悠悠,一股清氣瀰漫八方,洗滌著陌天女那根竹笛之中散發出來的悲哀怨怨。
他們這個天地咫尺、生死方寸之間的戰場,只能逆著浮雲道人的意願,順著方雲漢的氣魄,開始震驚山川的搖撼移動。
七殺教主回了這樣一句話之後,似乎就不再糾纏于嬰變神君的hetubook•com•com話題。
但是現在的方雲漢,簡直一個人就可以抵得上,當時其他四個人的壓迫。
死者死矣,嬰變未有怨懟,風吹休雖然嘆惋,也不復多言,魔宗之內,本來大多都是這樣的行事風格。
有人漫步于萬丈深海之中,找到這個世界上自然形成最深的海溝,嬉戲于黑暗。
在感受到那隻烈陽神鳥轟天排雲而上,嬰變神君的氣息急速衰落,直至消失。
他這個時候的拳法,比起之前那種粗暴的拳招,又有了更多的變化,雖然根底還是飛鳥爆破拳,但是揮擊的過程,卻融入了玄天喻道印的奧妙。
一座山頭轟轟拔升,地面鼓盪如龍。
只是一件空蕩蕩的長袍。
那是謝非吾在從旁配合。
直到比原本的高度,高出了六十六米,在群峰之間,如鶴立雞群。
大刀猛,小刀險,楊柳細絲刀,鬼頭九環刀,彎月刀,戰鐮刀,迴旋刀,斷刀……
中心處,只見那道從天而落的身影,與方雲漢雙掌相對。
所有的刀意,都醞釀在方雲漢和他對戰的這數尺方圓之內,卻將這數尺方圓,營造成了一片屬於「刀」的天地。
那長袍的衣袖飄了飄,彷彿是做了一個轉身的動作,「看」向那邊的大淵。
千奇百怪的刀芒,其實本來都是塵埃和光線,在刀意的驅使之下,假合而成。
他似乎一時興起,換了個話題,竟然將他們魔宗準備迎回祖師的日期給說出來了,「那一天,我將會破解紅蓮夢境,迎回魔宗祖師,在此之前,無論何時,我都歡迎各位來與我論道。」
有的明珠甚至是直接從浮雲道人腦後顯化,迸射過來。
珠簾後方,風景之下,空氣之外,憑空之中,殺出一個女人來。
有人藏於九地,向下深挖不知幾萬米,承受著大地的重壓和岩漿之海的灼烤。
這一片自然園林之中,一座座山丘都不算是太高,但就算是再小的山丘,也代表著人不能與之相比的體量。
所以,當看到原本只是受了一些輕傷的嬰變神君,在這麼一會兒時間裏面,就灰飛煙滅。
頂天立地的宏大藍色十字印記,立在皇都一側,襯托得整個大齊皇都猶如小人國度一般。
後來此山生長過高,搖搖欲墜,周邊千里,不敢有人居住,直至自然崩毀。
但西側那片廣闊的園林之間,卻有一個小m.hetubook.com.com山頭還在持續拔高。
方雲漢甚至感覺自己在一瞬間,承受了來自敵方友方每一個人的攻擊。
如果說,浮雲道人能夠在咫尺之間營造刀的小天地,那方雲漢的拳法,簡直就是在方寸之中,開山劈海。
聖火之衣一卷,方雲漢的拳頭擊向了浮雲道人的面門。
這個問題,大約是不會有答案的。
天地之橋的武道高手,被傳說成擁有超凡入聖的肉體,堪稱無窮無盡的生命力。
本來似乎正在沉思的方雲漢,聞聲之後,回望城中,又轉頭看他。
那是在上古時代,經歷過多次驗證的。
就算是沒有見過風吹休真面目的人,這個時候,心裏都突然浮現出了那麼一個灰藍長發、滄桑少年的形象。
浮雲道人一退,再退,退的是水銀瀉地,江河日下,世風不古,大道所去,萬般勇力也不能挽回。
但是,僅僅是一件物體,就不必有那麼多的顧慮,反而擁有了超越一般世俗想象的極速。
拔高的山體,傳出大片咔拉拉的崩裂聲響,一側的山崖上,如刀削斧劈一般,在藍光剝蝕下,顯現出一行大字。
而此刻,陰雨天幕,湛藍晴空,俱被一道從西方追越而來的細長的痕迹貫穿、斬斷、分割。
「但你……」方雲漢神色微動,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們同樣想不通,只比嬰變神君略勝一籌的方雲漢,是怎麼這麼快殺死對方的,最後,這些人也只能把此種時間上的差異,歸結于武道體系的不同。
這個人展現出來的實力,再度超出他的預計,這還只是一件袍子,而不是他真身到場。
北堂祭聖突然拍了拍手,感慨道:「善哉,善哉,如此算來,原來我等已經冰封八千年了!」
岳天恩以夢幻武道衝殺而來的一拳,搶在方雲漢前頭,打中了竹笛。
「哈呀!」
頃刻之間,混亂的戰場,以這道身影為中心點,被分割開來。
有這幫人一起出手,大齊皇都,自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化外刀譜一施,浮雲道人手如刀,步伐如刀,衣袂如刀,四周浮動的塵埃,寸斷的水汽,目光所及之處,處處都是刀鋒。
陌天女幽幽如鬼,行動如靈,這一根笛子卻帶著筆墨不能盡述的慘烈之氣,一往無回,舉之無前。
方雲漢眼中火熄,雙眸湛然,雙手分合偏攬,離合旋轉,共推一擊。
和-圖-書邊的人莫名間,都感受到自己被注視,甚至感覺自己好像也看到了對方。
魔宗眾人,已然渺渺無蹤。
此招一出,方雲漢等人憂心城中民眾,皆迴轉皇城一側,紛紛出手,抵抗異動。
還有人在上古絕地之中,不作任何刻意的防禦,接受四季輪轉、晝夜不休的雷雲風暴洗禮,直到烈風電束,再不能損及一寸肌膚……
衣服裏面空無一人,但盤旋幾圈之後,卻傳出模糊的人聲。
逾山,就是其中之一。
眾人定睛一看,那道人影,卻根本……不是人!
陌天女施法帶來的這片雨雲,被烈日神鳥衝天而上的光輝,給蒸發了一半,但還足以覆蓋幾十個山頭。
這種水平,是怎麼直接將嬰變神君打死的?!!
「是與不是,若北堂兄當時肯到王城中去見一見我,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
從西大陸的金原公國,跨越了古往今來,被視作無情天塹的漫漫西海,一直深入到東大陸中心區域的大齊皇都周邊。
這正是不久之前,嬰變神君身份暴露,遠在西大陸高塔之上的風吹休翻手震蕩玄冰,拋出來的那件袍子。
而在這條痕迹的最前沿,一個身影降落下來。
那件袍子,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捕捉到殘存的意念,大為嘆惋,「你們這些人什麼都好,唯一一個不好的地方就是,不重視自己那美好的生命啊!」
浮雲道人和陌天女,追著北堂祭聖過來的時候,也花了接近一夜的時間。
北堂祭聖的目光也有些閃爍。
就成了半邊晴空半邊雨的妙景。
上古時代屬於刀的畫卷,徐徐展開。
其中蘊含的殺意並不霸道,卻像是走到了筆墨凋零,天昏地暗,人心愁慘,舉世不能見光的最終悲哀里。
那個聲音一片純澈,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與興味,「你進步居然能這麼快,哈哈哈哈,難怪當時祖師特意喚醒,想讓我將你扼殺。」
他的指力藏於天光之中,每一股從指端迸發的元氣,都像是一顆明珠,卻不是直接從他自己所在的角度打向敵人。
竹笛再動。
方雲漢眼角餘光之中所見到的景色,那整片空氣,整個視野,都像是被壓縮到了一個平面上。
——不死之身,從來都是一個偽命題。
這是一幅非常奇妙的景象,他的長發和衣袍都沒有被摧毀,也不像是已經被點燃了,而像是鹽溶於水那樣的www.hetubook.com.com同化。
幽長吐納之聲,滾滾傳開,眾人各有應變。
白色的火焰在他身上蒸騰飛舞,就連五官和長發也在火焰的包裹之中,化作了近似於白的色彩。
燃燒著熾白色火焰的拳頭忽然化掌,極致的暴力,轉化為無比平衡的意願。
筆走龍蛇,上古文字。
「竟然還是帶著驚喜死的?」
這是人體所不能達到的速度,就算是天地之橋的境界,要以這種速度來賓士的話,也要考慮到很多的影響。
這個時候的他,已經完全看不清原本那個屬於年輕人的面貌。
所有人的攻擊都產生奇妙的偏移。
而其餘人對他那種武道境界的了解,卻僅限於戰鬥中的些許感悟、即時印象。
浮雲側身揮打,雙掌之間揮灑出來的招式,不再像之前那樣大氣磅礴,卻反而顯示出了那種絕世刀法的獨特韻味。
浮雲道人也在這個時候聚刀歸一,並指揮斬,目標卻是遠處的謝非吾。
那麼當初,就算只是一點神念,依附在那個衰朽的軀體上,又真的會只是他展現出來的那種程度嗎?
如此,浮雲道人也漸漸有些抵受不住。
城頭上的眾人,凝望那座山頭。
而拳頭,本來就是「手」這種武器,最有力的一種形態。
「嬰變,死了?」
話音未落,那一道長袍不待眾人再有問詢,忽然湧出浩蕩離愁,天日盡斜的灰藍之氣。
可是今日,因為一人衣袍之令,這些山丘全都細微的震動起來。
他根本想不通。
絕對可以說是變化萬端,防不勝防。
嗡!!!!!!!!!
浮雲道人心中說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雲霞之下,漂浮在大淵上空的那件長袍,飄旋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分辨下面的氣息。
上古時代,這個世界可不像是如今這樣平靜、平淡,那個時候,除了順應天地山川之精神,自然誕生的異獸之外,還有在這片大地無盡遙遠的過去,因種種巧合,而形成的眾多絕地。
有人衝上九霄,顛沛流離,超出雲層,直面烈日的輻射。
倏地,天光有變。
「唉,祖師這麼做,可有點失味了。還好當時我打不過你。」
而隨著他們的戰場移動,千千百百的明珠,也一捧一捧地飛灑在空中,追逐著他們的行跡。
玄天喻道印,是心與手相印,心來描繪乾坤,手來打出道理,所有的招式,基本都是要以「手」為施展的主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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