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天命虛無，千秋風雲
第二十三章 點蒼穹，遍人間
紫雷元氣與大地元磁的轉化，真正堪稱是翻天覆地的力量。
方雲漢心思一動，身邊凝固的空間，立刻像是有雲煙膨脹開來，純白色的十陽聖火，將封凍的空間灼烤扭曲。
第一邪皇正要拔刀。
彷彿是一團印泥，被巨大的手掌，從內部按壓出來，形成一個正在彎曲抓握的掌印。
眾多東瀛語言念誦祈禱的聲音，在虛空之中，無來由的響起。
火山銅殿洞開。
……
蘆竹一挑，那顆斗大的劍氣流星，便落入他左掌之中。
每一個圓輪，都代表一種人生，一種極致的苦難。
在獨孤劍聖剛拔出那一劍的時候。
但像是獨孤劍聖這樣的人，本身就是資質太高，遠超過了百年之前的整座江湖所擁有的武學資源，能夠出生在這樣的時代，便可以說是莫大的幸事了。
位於不死火山上空的那座大殿裏面，絕無神正凝望著面前的那塊碩大寒冰。
無名拔起一根蘆竹，憑空虛點，擋住那顆流星之後，腳下輕靈飄渺的踩著不同方位，滑退一段距離。
那個時候，有無雙城全體的見識，都想象不出還有什麼武功，能夠超出獨孤劍聖的劍法範疇，他們甚至覺得，就算是把自己的骨血榨乾，把魂魄燃燒起來，窮盡所有，也無法照亮、看懂這個龐大的劍法領域的一角。
漫畫原著之中的滅天絕地劍二十三，在獨孤劍聖元神出竅施展出來的時候，所凝固的空間，不過是天下會山巔的一小塊地方。
在那顆璀璨的流星，射落下來的時候，被轟出一個碩大的缺口。
直到獨孤劍聖三十歲，他首次悟出劍二十三，帶劍出城。
這裏一片荒野，幾間竹屋，四周波詭雲譎，變化無常，天上時不時的垂落下一些古怪的影子，地面也偶爾會隆起一些恍如奇異獸類的銳利岩石。
置身事外的武無敵，天眼忽然一眨，拳掌齊出，密藏空間旋轉再開，向前轟去。
偌大的銅鐵殿堂，失去了維持平衡，拉扯懸空的鎖鏈，卻在劇烈的晃了兩下之後，仍浮空不落。
一劍在前，身入光中。
劍聖的意念傳音，其實是無差別的，向著四周掃射過去，但是能跟上這種意念速度的，自然還是只有兩個人。
東瀛，無神絕宮。
若是一般的習武之人，受限於自身的資質，就算是有這麼多的絕學放在面前，也往往只能選取一兩種精練，能練到十幾種，就算是僥天之幸。
鳳舞與劍晨緊隨其後。
獨孤劍聖所處的這片陸地，方圓百丈以內，都被這股力量給從大地之上撬動，翹曲起來，彷彿要化作飛天島嶼，破空而去。
方雲漢心中轉過這樣的念頭。
同一年，武無敵得到了釋迦牟尼頭骨，參悟到了舍利中的智慧光明；
劍晨正要回話。
膨脹的空間則釋放出漫天熱風，在方雲漢的身影恢復正常的同時，將無窮白雪，盡吹成了溫熱的雨滴。
布刀划空留影，斬向劍氣流星。
唯獨這一道劍虹，沒有任何人，能把任何一種情緒，強加于其上。
劍晨驚問道：「師父，這是？」
但是，在神州布武之後，無雙城中，也收集到了許許多多千百年來失傳的絕學，其中不下於無雙劍法的殘章，就有兩百二十一門。
他身邊那個漢子忽然哈哈一笑。
猛然間，第一邪皇渾身汗毛倒豎，扭頭看去，只見天穹之上，一顆斗大的流星，好像比太陽還要明亮，飛擊而下。
火山銅殿周圍捆綁的所有鏈條，在「哐當哐噹噹當……」的聲音中，全部斷去。
這一招真正的攻擊性，便完全向著方雲漢宣洩過去。
不死火山，這些年被絕無神搜羅、壓服的眾多東瀛高手，紛紛有所感應，其中修為最高的幾人，幾乎不分先後的一躍而起，迎擊而去。
可以毫不客氣地說，有幸生在這個時代的獨孤劍聖，僅憑著一根頭髮，就已經超越了他之前的歷代中原劍聖，凝固十里長空，漫天雪滯，萬眾噤聲。
無比璀璨明亮的劍痕，像是一道劈在水晶之上的裂紋，撞在了元磁力場的邊界。
他的身影，在這扭曲空間的映射之下，落入遠處群眾眼中的時候，彷彿剎那間化作一個瘦削瘋漲的怪誕巨人影像。
不過，等四周的地面全部翹曲到一定高度之後，獨孤劍聖腳下還是紋絲不動。
即使是看起來最神聖安樂的一道圓輪，也不過是將最後終結、離散的痛苦，襯托得更加慘絕人寰。
這直徑在三百米以上的一片草地，就好像變成了一片碩大的荷葉，獨孤劍聖所在的地方，猶如正是根莖所在，任由狂風暴雨，搖擺荷葉，動而不折。
武無敵心中思量不絕，天眼的視線之下，每一個細節都被放緩。
如果透過這些圓輪中間的空洞，想要看到對面的風景，所見到的，只會是一片模糊、神秘的場域，有的無比神聖，有的貪婪自食，有的殺戮不休，有的愚昧污穢……
不是記載了各種武林秘聞的那種江湖秘史，而是從周朝以來的種種國勢正史、人物傳記。
那麼少年狀態的他，就是專門用來向足夠資格的人展示自己的成就，神采意態，都要外向張揚得太多。
「總相隔這麼遠揮劍用刀，有什麼意思？」
同樣在空間透鏡的作用下，顯得異常寬長嶙峋的手掌，輕輕一彈，膨脹的空間里就射出一縷火光，與白髮碰撞。
……
五個圓輪凝縮不少，剛好點綴在五指之上。
無名從九空無界歸來，雄霸初創了天下會，奸險狡詐的絕之介改名絕無神，皇影斬斷了東瀛天照大神的配刀……
無名在屋裡看信，道：「此人的武道意志，正氣煌煌，雖有狂意，卻掩不過那份持正的本性。」
三刻鐘之後。
神不知鬼不httｐs://m.ｈｅｔｕbook•coｍ.ｃoｍ覺的，即可跳脫出白髮劍勢籠罩的範圍。
這個半球體，與內部劍光的對抗，只在一剎那間。
不曾殺過任何一人的前三十載，不曾殺過任何對手的滅絕魔劍。
那時，即使有足夠強大的人，通過九空無界穿梭時光，回溯歷史，也無法找到被這一招殺死的人。
這一練，便練到二十六歲。
紫雷元氣，由雷電勾動大地元磁之力，向著遠方遙感共鳴，施加一個無色無質、急劇運轉的元磁力場。
轟隆隆隆……
三歲識劍，五歲握劍，三百多門古今以來皆可稱為一流的劍法，在他十九歲的那年，就被凝結為一招，取名為劍一。
然後，這所有的兵器、暗器，就全都向著「百丈荷葉」沖刷下去。
那個時候，他的眼界已經提升到了完完全全的宗師水準，不但是劍道上的大宗師，更是武道上的超絕宗師。
這個掌印修然狹長，五指如刀。
構成六道劍輪的精粹劍氣，都被源源不斷滲入其中的紫雷元氣同化。
就算是，讓剛進入這個世界時的方雲漢，自己來抵擋，或許也只能被當場撕裂肉身，靠著聖火之力轟開一條生路，尋機重生。
這本該是快到極點的交鋒。
出生於無雙城這樣的大門派，與獨孤劍聖同輩的子弟，往往都是少年成名，等到年滿弱冠之時，就一定能夠名震一方，至少該擔得起後起之秀的名頭。
什麼六道輪迴的極致苦難、神秘氣息，在無窮無盡的雷霆意志掃蕩之下，全化作一片剛正之氣，在方雲漢的驅使之下，源源不斷的加持到遠方的大地元磁力場之內。
譬如劍宗那些長老團、第二刀皇、獨孤一方等等，他們的武功就是已經練到了自己天資的極限，如果沒有再碰到大的奇遇的話，就只有靠水磨功夫，用幾十年的辛苦，來換取或有或無的一絲進步。
「但在如今的我面前，縱然是這樣的一劍，也確實只能用來打招呼罷了。」
伴隨著這個聲音，處於方雲漢正面的一道劍輪，發生劇烈的變形。
確實只是為了打個招呼，讓他們見一見自己的新作品罷了。
浩如煙海的這類書籍，被他讀完，花了四年有餘。
但這人還是沒出城。
如果說老年狀態下的他，是一個專心修研的人，以至於連肉體的衰朽，都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沒有發現。
不，這一劍本來並不僅僅是刺向方雲漢，而是將武無敵也籠罩在劍勢之下。
無名抬手止住他的話頭，看向窗外，起身推門而出。
——滅天絕地劍二十三！
恢復到少年的獨孤劍聖，不像是老年狀態下的他，那樣專一到近乎木訥的程度。
獨孤劍聖那邊，那如雲團飛升又沖刷下來，輕易突破數倍音障的兵器洪流，在他眼中，慢得如同翩翩起舞，悠閑降落的蝶群。
實實在在，數以萬計的刀、劍、鐵鎚、長槍、暗器，猶如從人海之中m.hetubook.com.com，飛起的一團團銀白泛黑的雲朵，雜煙瘴氣，遮天蔽日，金鐵之聲，群山可聞。
在這整座荒野之上，那些讓鳳舞和劍晨必須小心翼翼、繞路避開的神秘兇險。
這不是因為什麼其他的原因，比如說自身患有某種重病，或者是長輩的訓誡之類的，而單純是因為他練劍練得太專心，沒有要出門的想法。
一切都彷彿在此凝固，唯有一根白髮，穿過那些靜止的雪花，刺向方雲漢。
眼看著六道圓輪封閉六合，要把方雲漢吞沒于正中，忽然，圓輪旋轉推進的速度大為減緩，一個具有龐大質感的聲音，從內部轟擊出來，震動著六大劍輪之中，每一點微小的劍氣。
無名隱居的地方。
武無敵早已退到一側觀戰，他是在場眾人之中，唯一能夠跟得上這兩個人交手節奏的人，也看得最為清晰。
這二百余門古劍法，另添了八十余門新劍法，也不遜古人的風采。
此刻他右手拿刀，心神意志彌補成完全體，左掌出擊，實可謂是全力而發。
他們已經想不出獨孤劍聖不出城的理由了。
劍一，衍生到了劍十八。
三界六道執火明，呼風喚雨天地新，世間無限丹青手，一劍真心畫不成。
無名端詳著手中托住的那顆流星，道，「嗯，或許也是道別，他大概要走了。」
不但是這「六滅無我」之招抵擋不了。
百年之前的無雙城，僅有一套傳家的無雙劍法，可以稱得上是別具一格。
在此範圍內的所有陰影、怪石、瘴氣，全被擊破。
其他人等，哪怕是聶風與步驚雲，捕捉到的聲音，都只是一段快到模糊、意味不明的音節。
『就這麼點大小的流星，怎麼可能給我這麼危險的感覺。』
「正好，這一招，我本來就是想讓你們都看一看的，雖然已經死了兩個，但多了你一個方雲漢，便遠比他們兩個加起來更有資格！！！」
那一年，無道狂天終於下定決心，翻開了天哭經；
他們所禱告的，或許原本是東瀛大地上，眾多大大小小的神明，但此刻，所有祝禱的聲音，都是因為一個拳頭而誕生。
這一劍，無善無惡，不喜不厭，無生老死，不垢不塵，莫盈莫虛！
「同樣的一招劍二十三，卻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嗎？」
他甚至可以好整以暇的，分辨獨孤劍聖此刻的眼神、五官表情，是否有所變化。
大半個時辰之後。
拳掌爪指，刀槍棍戟，斧鉞鉤叉，流星暗器，內功橫練，等等等等，在他眼中，全可以化作劍道的一部分。
至於三百年前的中原劍聖皇甫劍，所領悟出來的滅天絕地一式，就更是弱小，只不過是以劍氣塑造一個不到百丈的結界，來禁錮對手的行動，只要事先把兵器拋出這個結界範圍，然後吸扯回來，就能從外而內的破招。
而這六道圓輪，包括其中的每一點模糊影像變化，實際上都是由千千萬萬精粹的劍氣，換轉排
wｗw•ｈｅtuｂoｏk•ｃｏｍ•coｍ列，穿梭不定的構建出來。以六道苦海，沉淪萬千，分割七情六慾，消磨智慧靈光，反覆蹂躪思維，直到最後將「自我」的存在，永遠的抹除。
他的肉身位於登山的台階上，那裡的空間，甚至都不曾受到影響，連普通鐵匠家的女兒都能在那裡活動自如。
這東瀛最強的刀客，手中翻現一把完全被破布條捆綁、包裹起來的長刀。
恢復少年面貌的獨孤劍聖，還處在他之前所在的位置，橫劍在腰后，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
在天哭殿下的滿湖白骨暴露出來之前，獨孤劍聖，一直被認為是人間七大頂峰之中，對武學劍法的修行，最為瘋魔的一個。
但毫無預兆的第二劍，就在這種似我非我、不動而動的狀態下，凜然發出。
「不妨到我近前來！！」
他這裏，劍氣自發與元磁力量相互抗衡，一時間僵持難下，而在獨孤劍聖後方，卻在此時，傳來數不勝數、聲勢浩大的金鐵交鳴之聲。
如果這一下打的實了，別說是區區百丈之地，就算是萬丈之地，恐怕也要被打的像篩子一樣，滿目瘡痍，不忍卒睹。
這個時候，他便看到，在方雲漢那邊。
無數纖細修長的磁力波紋，從球體之上延伸出去，連接著天地，連接著那數十萬人的兵器碎片，其中最粗大的一束，自然是連接到方雲漢那邊。
無雙劍一揮之際，一團又一團的光明，從他的劍上分裂出來，以無與倫比的速度，衝上天際，帶著不知常有幾許的焰尾，順著天穹的弧度飛散。
獨孤劍聖徹底拔出劍來。
然而，在第三隻眼張開的狀態中，武無敵周身隨時都有一層密藏空間的覆蓋，只需要念頭一動，這層護體密藏，就會與此處已經凝固起來的自然空間，產生涇渭分明的隔閡。
他們兩個正在說些什麼。
這一根白髮飛去的時候，便承載了獨孤劍聖前三十年的人生。
一刻鐘之後。
……
於是，就在所有門人長輩期許著，以為他終於要仗劍出城，一鳴驚人的時候，他又開始涉及劍道以外的武學。
「你想知道？」
他學盡了無雙城中收集到的所有武功，甚至連一些門人弟子在外遊歷的時候，僅是見過只鱗片爪的武學，在他那裡，都可以推演出完整的篇章。
那一根髮絲煙消雲散。
飛向天穹四方的若星劍氣。
「劍晨，你可以直接跟他講，我有要事纏身，不便赴約，請他海涵，他不會多為難你的。」
這裏來觀戰的數十萬人，既然是江湖客，自然而然的大多數都會選擇攜帶自己的兵器，而此時，他們的兵器之中，但凡含有金鐵的成分，便全部被那股元磁力場所吸引，操控，脫鞘而去。
練劍練武練氣功，讀詩讀文讀史冊的生涯。
五個手指的尖端，各自爆發出強烈的紫色電光。
並非滅天絕地的魔劍，並非有情天地的自製，也不是經歷六道苦難后的無我。
經過剛才與武無敵的和圖書那一戰，方雲漢現在，對先天乾坤功之中，演變出來的「五嶽真靈」這一招，與紫雷刀法的結合，是越來越得心應手。
然而，獨孤劍聖到三十歲之前，都沒有踏出無雙城一步。
未卜先知一般，擋下了在他身體前方驟然間，閃現，跳躍，轟擊過來的極光劍氣。
而在隨後的七十年裡面，江湖動蕩，血腥廝殺，又以無數古代的神功絕學為養分，滋生了許許多多的新武學。
這樣的中空圓輪，憑空滾動，接連被塑造出六個，每一個都有十丈左右，形成奇特的布局，飛空卷地，對著方雲漢籠罩過去。
也在那年，慕應雄出塞，單劍滅國，額頭鑲嵌一輪明鏡的僧人走到了泰山腳下……
拳頭與劍氣流星剛好正面一撞。
這一招劍法之中，蘊含著六道輪迴，生老病死之中最為深刻的苦難，一經施展出來，除了針對人的肉身、神魂進行滅絕性的攻擊之外，更是會對人的「自我」概念，進行本質上的打擊。
「是來找我的。」
乍然，西天雲層一顆劍氣流星，墜落下來。
駕馭數十萬人兵器形成的洪流，在劍光之下，四分五裂。
本來無形無相的元磁力場，被這道極限燦爛的劍勁，逼出了接近於實體的形象。
群山之外的這片天地，昏昏暗暗，如同深陷於惆悵。
「方雲漢現在顯然比跟我打之前更強了，那，獨孤劍，這些年裡面，你到底又在劍道之上，有了怎樣的新成就呢？」
只見高空中，不知何時，多出一顆明亮無比的星辰。
下一眼，無雙劍出鞘！
獨孤劍聖所掌握的第二種「劍二十三」，其名，六滅無我。
雨落雪融，焦土之上，泛起濃霧，忽然，大片的焦土捲動著磅礴的霧氣和雨水，離地而起，旋轉成轉。
他開始讀史書。
再看當下。
原本被劍輪包圍的方雲漢身影，這下就突顯出來，他左手平舉，雙眼中已盛滿了電漿般的光彩，眼尾有兩道紫電，伴著黑髮疾舞，閃爍不休，就站在這個巨大的掌印後方。
海岸邊上，剛剛渡海而回的第一邪皇，身邊跟了一個比他還要不修邊幅，面容粗獷，下頷滿是胡茬，腳上只穿了一雙藤編拖鞋的漢子。
一個如惡神鬼王般接受惡願，從銅殿裏面打出來的拳頭。
剎那之後，劍碎元磁。
流星飛過，那些人心神重創，七竅流血，未能改變半點軌跡。
是一個扣在百丈荷葉之上的半球體。
「沒事，一個有過幾面之緣的老朋友，給我看看他的新作品。」
在無名接到這顆流星的大半個時辰之前。
無數銳利的陰影，落在獨孤劍聖的眉眼之間，比聲音快上數倍的那些兵器洪流，已經來到他頭頂不足半尺的地方。
本來位於不同方位的其他五道劍輪，也被最早扭曲呈手掌形狀的那個劍輪，吸引過去。
……
突然，在武無敵這將一切都放緩的天眼視角之中，獨孤劍聖以一種完全自然迅捷的速度，轉頭往他這邊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