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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界武俠扮演者

作者:溫茶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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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千乘東南隱帝王 第五章 未來

番外 千乘東南隱帝王

第五章 未來

佛朗機人在當今世界上足夠強大,但他們並不是已經沒有了敵人,再擁有一個足夠強力的盟友,有弊也會有利。
「老夫知道,我這個學生並不是個當官成痴的人。但他居然不肯,他要將手上累積的事,全都處理完。」
成是非在隔壁營帳之中,而黃雪梅,則已回到城中去了。
上官海棠從成是非他們身後得出,臉上也露出了禮貌的微笑,探出一隻手來,「請吧。」
上官海棠原本並沒有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老者開口:「他……」
「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最後的這句忠告,我還是希望侯爺能夠克制一些。」
「也許我是該反思了。」
但是他也有不解的地方。
歸海一刀說道:「我不是這麼看你。」
「為什麼能夠贏得這麼快?」
既然得到這樣的回復,段天涯就不再猶豫,重新帶上面具,回到甲板上。
她有點想通的時候,海上傳來滿刺加已被奪下的消息。
而現在,這個事實,就把他們所有人的預判都推翻了。
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是大好事啊。
整個大帳只剩下兩個人。
身邊的影子沒有回應。
「他們的作為,頂多對我在名聲上有些幫助,卻絕沒有一項是,會損害了朝廷、百姓的利益,而搜羅供應給我的。」
那霧隱雷藏拉著一個五花大綁,蓬頭垢面的男人,從甲板上縱躍而來,中途足尖點海,掠過數十丈的水面。
她這次之所以會出山,就是因為在上官海棠給她的信裏面提到,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她弟弟的下落。
因為他們的頂頭上司太盡忠職守,原本的班子也被調動起來,不需要他們的替補。
她忽然想起一個描述,「就像……莫須有?」
當船的頂端出水的一刻,渾殺王就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
「辛苦你了,天涯。」
上官海棠道:「我讓他們成為好官……」
歸海一刀想了想,說道:「每個人或許都因執念而獨一無二,你給他們新加了一條執念,有時也許殺了他們無異。」
徐姓老者繼續說道,「一年前,我巡查江南,江南知府是我的門生。我看他方過四十,已經滿頭白髮,勸他向朝廷上表,調往一些更輕鬆的職位。」
大明,和他們,都會一起走下去,走向這片海,走向比海更寬闊的未來。
「無論是風吹雨打日晒,乃至於自身患上了某種疾病,仍舊會以政務為先,執法嚴明,從來不侚私情。」
渾殺王聽罷之後搖了搖頭,忽然張開雙臂。
「徐大人這些年幫了我很多,很多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他的話,或許也沒有人能做的那麼好。我本以為,我們是志同道合之人……其實他如果想要告老還鄉,我不會不體諒的……」
上官海棠如此回答。
老者想好的說詞被這麼一堵,頓了片刻,道:「不錯。」
那一襲黑hetubook•com•com色披風,一下飄搖,從礁石上飛了出去,破開海風,踏浪遠去。
「聖上垂拱而至,更有利於我等施展抱負。侯爺,你也確實對老夫有大恩……」
「這就是那群倭寇,之前臨時推舉出來的大頭領,我已經廢了他的武功,帶回去昭告沿海百姓,再問斬吧。」
「月前,滿刺加王子上表進京,求援復國,我大明豈能棄之不顧,失了上國威德?」
「你不要跟我說,他是皇室血統,也不要跟我說,因為他不是傀儡。」
那老者樣子凄慘,花白的頭髮散亂,因是多日不曾好好休息過,嘴唇都乾裂了。
上官海棠皺眉:「你什麼意思?」
上官海棠眼神沉黑,道,「怎麼會是你呢?」
嘩啦啦啦!!!
甲板上,站著一群扶桑忍者打扮的黑衣人,為首的則身著鬼面金盔,紅巾系甲的大鎧,正是歷代「霧隱雷藏」,傳承下來的護身寶甲。
碧波萬頃,一望無垠,隱隱可以見得遠處有少許船隻的影子。
這位當朝駙馬,只是聽到消息之後過來打架,顯然也不知道上官海棠他們那個計劃的全部內容,面帶好奇的指了指那邊的扶桑戰艦,道,「你什麼時候成了他們的頭頭了?」
徐姓老者聲音驟然一振,道,「他們如果是做事有偏差,或者貪贓舞弊,或者平時不夠盡心,按照朝廷規制,侯爺大可以將他們貶斥一通,或者乾脆撤職查辦,偵查出什麼來,乃至於可以將他們當場正法。」
老者身子一顫:「所以侯爺就覺得這是理所當然了?」
「朝廷恩旨厚葬,我賞下千兩白銀,撫慰家人。」上官海棠眉頭皺的更緊。
在南海郡王原本的計劃裏面,這一次如果能夠成功刺殺了上官海棠,那麼東南戰場上,大明的軍隊是有可能受到影響,甚至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失利。
只見他背後披風之上,掛了數百枚鋼錐,每一枚的形制,都與之前攻擊成是非他們所用的相同。
上官海棠說著說著,又無以為繼,許久之後,才帶著微不可察的嘆恨說道。
「徐大人所恐懼的,或許是,你不給無罪之人任何機會,就已經殺了他們。」
「嗯。他有意跟我們訂立盟約,以後進行大範圍的商貿往來,乃至於其他方面的合作。」
成是非道:「佛朗機人里的頭目。」
承認自己曾經有錯,其實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進行反思也並不困難,誰說有錯誤又有了反思,就代表否定了自己這個人了。
渾殺王的身子微動,就察覺兩股氣機,鎖定了他的身影。
老者昂首看來,道:「侯爺這些年,應該陸續控制了三十幾位大臣。確實,相比于從前,他們都變得更加忠於職守,但侯爺有沒有仔細去探聽過,他們到底是怎麼忠於職守的?」
「可偌大一個江www.hetubook.com.com南,他今天處理一件事,明天就能生出十件事,哪裡會有終結的時候?」
炮聲連綿,不絕於耳,不過傳到這裏的時候,音量其實已經非常細微,很快又有濃煙升起。
同樣的,站在五六塊礁石之外的渾殺王,也明白那些濃煙升起的時候,已經是一場戰爭的勝負底定。
「至於把皇帝當傀儡這種事情,在某些把書讀傻了的人,腦子裡面或許真的是大逆不道。可是當年,徐大人你能在義父和曹正淳的夾縫裡生存,還八面玲瓏,保下一批有志之士,你是那種傻子嗎?」
「他們全都變得一心撲在政務之上,一日三餐極簡極捷,所有的精力,沒有一點能分給家裡。」
話音剛落,徐姓老者忽然一聲痛哼,臉色脹紅,嘴角流下血來。
「我讓那些不能當好官的人,變成好官,這又有哪裡做錯了?值得你去跟南海郡王勾結,要來對付我?」
要想以後獲得長久的貿易合作憑證,那麼就需要,在東南大軍失利的情況下,由佛朗機人派出戰艦,對倭寇形成夾擊之勢。
果然,大概就在兩刻鐘出頭的時候,他們面前的海波之下,湧起了一團巨大的黑影,異常的波浪向著四面涌動。
上官海棠來到了海邊,玉冠收束之後,腦後那一部分長長的白髮,仍垂到腰間。
「那時老夫便一念之差,犯下了大錯,成為了南海郡王的黨羽,老夫自知必死。」
上官海棠並沒有感覺自己被安慰到:「他們或許不配與岳武穆相比,但我,居然要淪落到與完顏構這種貨色相提並論嗎?」
「因此,我願向大明認下失敗,就以馬六甲洲和那二十艘戰艦作為賠禮,作為我們盟約的序章。」
他們接下來將會配合大明官兵,驅趕著那些殘餘的倭寇,向著滿刺加的方向逃竄,裹挾倭寇殘眾,對那裡的佛朗機人進行一定的衝擊。
這十年以來,朝廷收攬的各類人才,有一部分是被上官海棠用來填充到一些新的名目上面,擴張朝廷的體量,也有不少可以走馬上任的,但是,這些人只要是到了那三十多個受到《心刺》的手下,幾乎都沒有太多升遷的機會。
成是非和黃雪梅驟然隔斷在他與上官海棠之間,神情頗為凝重。
上官海棠捏住了指尖的白髮,辯解道:「我只不過是對他們心中定下了盡忠職守,愛民如子這樣一個信念,他們性格的其他方面,我並未做過手腳。」
「一刀,我知道你不在乎這些東西,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答案?」
「但我們的計劃不變。」
眼看著段天涯就要離開,渾殺王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然後,再由大明官兵正式登陸,潛水戰艦為輔。
「霧隱雷藏」搖了搖頭,道:「他們根本沒有料到我會反戈一擊,事情異常的順利。」
「可為什麼非要是他們?https://m•hetubook•com.com
盔甲中的人帶笑回了一句,隨即取下面甲,鄭重的看向渾殺王,道,「這人是?」
而在兩天之後,歸海一刀押著一個樣貌清矍的老者,也來到大營之中。
那黑影逐漸隆起,顯露出了由竹子編扎而成,覆蓋住了整個船體的保護殼。
女侯爺的白髮有一縷垂在桌案上,她捏起發尾,注視著那一點雪白,由衷的困惑,「他又有哪一點,能比得上我?」
霧隱雷藏將那個男人拋到礁石之上,面具下面傳出來的聲音,說的卻是嫻熟的漢話。
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被拳頭粗的麻繩綁住,竟也甚是坦然,還反問道:「為什麼不能是我?」
如果這個被她治理著的大明,還不能誕生足夠的人才,那又怎麼能算得上是文盛武昌,泱泱大國之相呢?
這東西對同時代的其他戰船,幾乎可以說是降維打擊,只有靠絕頂高手甘冒奇險,殺入海中,才有解決的可能。
還有一些形如輪盤的,不知道是什麼用途,但數量要比鋼錐少得多,或許也就意味著更加珍惜,更加危險。
「後會有期。」
徐姓老者看著上官海棠毫無變動的聲色,慘然道,「兩年前,湘西的劉大人積勞成疾,死在堂上,侯爺還記得嗎?」
「幾年前,佛朗機人率二十艘戰艦,滅了滿刺加。」
就算是相隔著這麼遙遠的距離,她也知道那些濃煙預示著什麼,那是倭寇的失敗。
上官海棠沉吟著:「你的意思是說,在他看來,我的做法,就像是給犯了小錯的人全定了死刑了?」
「可他死了,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她默然片刻,伸手合上了這老者的雙眼,感覺到身邊多了一道影子。
「只因老夫這些年步步高升,是受了你的恩惠,你就覺得跟南海郡王勾結,設法透露你的行蹤,調走歸海一刀他們的,不會是我?」
上官海棠一驚,身影一閃來到他身邊,但要探查,卻發現他已窒息而死,居然是咬舌自盡了。
「不必緊張。」渾殺王巴布羅又垂下披風,笑道,「我展示這些,只是想說明,我仍有搶先離開,前去示警的餘裕。」
「那就是因為你察覺到了,那些治地較遠的大臣見過我之後,性格上有了異樣的改變,懷疑我使用了邪術?」
「老夫相信侯爺。」
「徐大人。」
而對於巴布羅個人來說,這就意味著他的後半生絕不會無聊。
那就是當時在渾殺王,在南海郡王,乃至於在雙方所有的參謀團體,結合了人數,武器,士氣,地利,天時,後勤,綜合作出的判斷中,東南大軍與倭寇將是勢均力敵,稍有不慎,就會陷入苦戰。
徐姓老者的口氣淡了下去,「我後來差不多也猜出了,哪些人是被侯爺動過手腳的,查過他們這些年的經歷,自然知道他們的改變是朝著什麼方向去的。可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侯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大約兩刻鐘之後,你就會看到答案。」
那個時候,南海郡王也會藉由這個機會,正式登上朝堂的中樞。
當整條船,有一半的體積都浮上水面,似乎是內部的人發動了什麼機關,很快,這個竹制的保護殼,就向兩面分離、下降,露出了船艙甲板。
所以,在南海郡王與佛朗機人的合作盟約之中,有那麼一條,是最重要的前提。
「可以。」
「貪腐不行,就換上清廉之人,能力不夠,就換上有能力的,朝廷科舉設立在那裡,不就是為了做這些事嗎?」
扶桑國霧隱一脈,在天賜靈感,巧合的有了關於潛水戰艦的構想之後,前前後後,又歷經了六代家主,完善整個戰艦的內部結構,有關於各項機能的圖紙。
見段天涯帶有疑慮的目光,看向這邊,上官海棠點了點頭,解釋了幾句之後,加重語氣,補上最後一句。
這艘戰艦的援助,本來被他們計算在倭寇的主力之中,可是現在看來……
上官海棠說道,「但你去查這些東西的時候,更該明白,我讓他們做出的改變,都是向著好的方面,他們會更忠於職守,愛民如子。」
雲波浩渺,無盡滄海。
落在船體縫隙中的海水,隨著船的上浮而被排開。
上官海棠哼道:「我只是好奇,你已經是當朝一品,也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算是你幫了南海郡王,他又能給你什麼?」
少頃,上官海棠他們也從海邊回到東南大營之中。
「而你們雖然已經在東南聚集了數萬的兵力,但作為軍人,畢竟還有保土的責任,不可能傾巢而出,真正能夠出動的人手,也只與這些倭寇在伯仲之間。」
上官海棠直接開口打斷,「要說皇室血統,沒有人能比現在坐在龍椅上的一個更名正言順。」
那個小男孩當年被一個鏢局的總鏢頭偶然救下,帶回家中,當做親生兒子撫養,如今就在粵州。
成是非驚奇道:「等等,段天涯?」
佛朗基的戰艦水準,是這個時代當之無愧的世界一流,但當渾殺王聽說有潛水戰艦這種東西存在的時候,也曾震驚良久。
在兩百多年的時間里,利用秘法耗費了十三萬根竹材,優勝劣汰,才湊足了足夠的材料,製造出了整個扶桑國水戰方面,當之無愧的王者戰艦。
這條船,整體長有四十米左右,側舷銘刻著扶桑風格的圖案。
那是倭寇群體耗費了不菲的財貨,到扶桑國尋來的援軍——霧隱號潛水戰艦。
甚至她現在想一想,還是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不能當最高標準的那種好官,不代表他們不能當好人啊,侯爺為什麼不能給他們一點機會,放他們一條生路呢?」
上官海棠看到三軍將士,看到俘虜的那些紅毛佛朗機人,看到自己這方面的成是非,雲蘿郡主,歸m•hetubook.com.com海一刀,黃雪梅等人。
上官海棠一揮手,在後方守候的一眾護衛裏面,便有兩個走出來,將那人押解過去。
「我只是給他們添加了一個會變好的念頭,這真的算是錯了?」
上官海棠想:未來還有很遠,大明的前路還有很長,即使帶著錯誤和反思,我也會一直走下去。
他心中不無遺憾的,因為對手的強大,而再次做出讓步,卻也因此更期待合作的前景。
這已經是南海郡王的那場刺殺行動失敗的三天之後。
十年前,上官海棠剛剛走到那個位置,她需要控制皇帝,控制一些大臣,是因為她沒有足夠的餘地,選擇可信任的人才去替補。
「東南盤踞著萬余倭寇,這些人是你們對沿海倭寇進行打擊之後,一路流竄而來的部分,但也可以說是經歷了更多的戰鬥,仍然能夠倖存,更精銳的一部分。」
巴布羅繼續說道,「不過整整二十艘戰艦的損失,一定會讓我故鄉的一些傢伙,對我產生不該有的心思。所以,我大概要回去多耽擱一兩個月的時間,帶他們的兒女子侄,一起來立約。」
他們因此而有了足夠的底氣,光明正大的買賣軍火、鋼刀之流上品武器,完全無視幕府的態度,使得近年來扶桑國境內有野心的人,四面崛起,攪動的烽煙難禁,而自己則日進斗金。
「可是察覺了這些事情之後,老夫生怕我哪一天精力不濟,會被侯爺認作是不肯儘力,想要逃避,到時候那奇術施展下來,老夫恐怕就只有死在任上這一條路了。」
僅憑這一艘潛水戰艦的存在,整個霧影一脈在扶桑國的地位,就迅速拔高到了第一流的行列。
徐姓老者無力道,「老夫正是知道會這樣,才會生出恐懼。我已經老了,總覺得精力不濟,再過兩年,我便想要告老還鄉。」
上官海棠平和地說道:「那滿刺加國,獨踞海上樞紐,東接大明,西去天竺、大食,有萬國交通之便利,但自從成祖皇帝年間,他們便向我大明年年進貢。」
「已經有好幾年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她想了又想,自己確實可以有其他的,不那麼「簡潔」的方法,去處理這些問題。
但這所有的計劃,都有一個共同的基礎。
那個時候,已經是入夜時分,營帳之中沒有多少人。
一個是斜眼看來的成是非,還有一個,就是在上官海棠身後按著刀柄的黃雪梅。
從十年前開始,從那個人留下的一本《心刺》開始,但卻絕不會止步於十年後,也不會局限於武功。
景神侯率眾迎接凱旋之師,看到海天一色之景,大明的戰船從滄海的邊緣駛來,心中的鬱氣忽然就不那麼重要了。
「我那時候看著他,就像是已經看到了下一個劉大人。」
燈火冷清,歸海一刀把這個老者押進來之後,一言未發,只掃了一眼,見上官海棠毫髮無損,便懷抱長刀,到營帳之外去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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